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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牧子道,“里面罗牧监等官员正陪着城邑官饮酒呢。”

    “那些人呢,如何也不出来”

    牧子道,“人人都有伤,牧场里已派兽医为他们搽搽药水、正正筋骨什么的,凡治好了的都管饭呢。”

    地上的两人道,“我们也饿呢,城邑官一喝上酒,也不想着我们。”

    牧子道,“再等等吧,兴许一会儿食盒便抬出来了。”

    两人嘀咕道,“再等等,好饭可不怕晚!”

    有几次,卧在褥子上的老者有些支撑不住,想要起来。但另一人提醒说,你只要一起来便是前功尽弃了,白纸黑字、人多势人的,还有城邑官替我们做主你急什么!难道以往你吃过亏么

    等到后半夜守门牧子又换班时,两人再问,“里面什么形势”

    牧子说,“已经都吃过夜宵了。”

    担架上的城民道,“还有夜宵!可我们俩连一顿正经饭还没吃到呢!”

    牧子道,“你急什么,怎么不得让有正事的先吃。”

    褥子上的人问,“是除了我们的事,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正事”

    牧子道,“罗牧监说一会儿要安排牧群出场夜练,是不是正事”

    担架上的城民和褥子上的老者怒不可遏,“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老子还委屈着呢,看你们谁能走出这道大门去!”

    刚骂完了,便听到牧场中有马嘶鸣,蹄声在牧场里汇聚,两人伸着脖子往牧场里看,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却有夜风将带有马蹄子味儿的细沙刮到大门口来。

    有个劲装的护牧队挎刀背弩,骑马跑出来。

    他高声喊道,“焉耆牧场应大唐少总牧监李雄、延州刺史高大人之命,今夜出牧,作紧急夜练,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担架上的人低声道,“见不到城邑官,老子还就不起来了,他们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虚张声势!你也不要动,只要

    要你一跳起来,便是自己戳破了自己方才的谎话。”

    不等褥子上的老者说话呢,成排的黑黝黝的厩房后边便是清脆的三声鞭子响,马蹄子的声音像打鼓一样渐渐密集,很快汇成了隆隆的闷雷。

    担架上的城民嘀咕道,“延州刺史……他又怎么能给牧场下令!难道他们以为摸着黑、赶着马在牧场里跑一趟便能吓住我们”

    他探起身子,惊愕、迟疑,不能置信,看到马群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奔腾而来,瞬间驰到了眼前。

    褥子上的老者已经不能再忍了,要爬起来躲避。

    但也许是在地下卧得有些久了,他腿脚发僵,才挣扎着跪起来,马群已经从大门处喷薄而出。

    先跑出来的头马从他身边挂着风驰了过去,后边的马将他一下子撞倒。

    沉重的马蹄一下接一下、层层不尽,将他钉往地面之上,老者放弃了爬起来的想法,很快连痛楚也感觉不到。

    ……

    李继在西州接到城邑官的信,说某日有城民两次堵了焉耆牧场大门,第一次被卑职成功处置了,第二次没能处置得了,有卧于牧场大门里的焉耆城民两个,被深夜驰出的马群踩踏致死!

    李继大惊失色,事儿搞大了!

    大事还在后边!

    城邑官说,牧场在延州刺史高审行的支持下,扣押了当日封堵牧场大门的所有人,严刑讯问自今年年初以来历次干扰牧场其人、其事,一一录入案底,看来不想善罢甘休。

    不得不说,以往这种事情不论是城邑官还是司马李继,都是钻了些空子,高岷不愿意多管事,天山牧刘武不愿破开面子,但真等着焉耆牧场拿人、严办时,李继反倒没有应对的手段了。

    大唐所有的牧场自成一个政务门类,与州司马所管辖的也隔着行业呢。

    司马管的是本州区域的治安、武备、上番、兵员整训,而牧场则分布于各地、且自成一条线。

    近十年来大唐的总牧监虽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也未闻有接任者,但谁说过废除此职

    人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查办扰乱牧业者,谁能干涉

    此事涉及到了焉耆城民,

    ,按理说从治安的角度来说,焉耆城邑官是可以问问的,州司马也能问,但在牧场里发生的事,问着也不硬气——谁让你不管住自己的辖民,让他们深夜跑到牧场里去

    若有人再往深处追究一句,便成了城邑官失职了。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显然高审行从牧场村一出发,便没安什么好主意。

    城邑官在秘信里说,看来高审行和他带来的五个少年打算顺藤摸瓜了,原来焉耆牧场一直都记城民历次扰牧的黑帐!今番又有十数个人扣在他们手里,事情不好办了!

    城邑官在信中说,若放在以前,他还可暗示这些人几句,给他们打打气、吓一吓他们,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不能讲,但这次他没机会接触到这些人。

    事发的那天晚上,焉耆牧场的罗牧监陪着城邑官喝到酩酊大醉,早上醒了酒,他才得知踩死了人。




第1403章 伏兵
    李继头一次领教了撼天雷的威力,爆炸近在眼前,震得他耳内嗡嗡直鸣,眼睛被炽光一闪片刻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命令队伍在山道上停下,而自己高声喊道,“许监军可在关上么在下西州司马李继,奉吾舅——大司空、太子太师、英国公——讳勣之命,率西州一千人马前来相援!”

    关上静了片刻,再喊时语气已客气了一些,“天光昏暗,敌我难辩,监军大人命李司马单独到关前来接洽,验明身份之前,任何人不许再进一步了!”

    李继提马上前来到关门之下,上边不给开关,而是吊下一只竹筐子来,李继心说这位许监军倒是很小心,但这算是防着哪一边儿啊!

    他取了官凭放入筐内,筐子再被人吊上去。

    不一会儿,关上又多了几盏灯,有人簇拥着一位白面无须者出现在上边,此人怀抱着一口刀,连刀柄都金灿灿的,礼数也很周到,将抱刀的手腾也出来冲李继拱手问道,“下边可是西州李司马么非是本监有意怠慢,而是不得不小心为上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继朗声道,“舅父大人曾同我说过,许大人治事向来老成持重,滴水不漏,下官今日总算眼见为实,真是名不虚传!”

    “哪里,是英国公高看许某了!李司马请你稍待,许某这便命人开关……只是尚有一点要说在前面,”

    “许大人请讲。”

    许监军道,“许某今晚只能特允李司马、及亲随三五人入关,其余人不好放入,因为上边实在是狭窄得很,再也放不下了。”

    李继哭笑不得,还不能表示不满,“多谢大人,但下官可不能坏了规矩,总不过只有这一晚,李继也不入关了,只待天明!”

    许监军听了并不坚持,但神态上仿佛有些愧对英国公似的,他站在上边不走,说道,“李司马果然有大将之风!细想早就得了英国公真传!”

    李继不想多听他虚乎——再客套也要露宿了。

    西州的一千人便在山道上驻扎下来,李继再叮嘱下去,军中万万不可有什么牢骚话,以防被许监军在上面听到了不好。

    虽然季候已到了五月,但白天时山口上都有些清凉,何况半夜……李继靠树坐着,怎么也睡不着,还时不时担心着焉耆。

    不知在高审行的淫威之下,焉耆城中又有几人陷落了,会不会牵出自己。

    高审行搞得李继很被动,但他在焉耆方面一点办法也没有。

    英国公既然专门来信点拨了,那么李继猜测:许监军与英国公必有同僚之谊,只要他在北道平乱中有了特出表现,许监军必然不会埋没,接下来他面对高审行时的底气也就有了。

    天麻麻亮时,李继被一片撼天雷的猛烈爆炸声惊得一跃而起,只见西边的半边天电闪雷鸣,关头、关外一片混乱,弓弦声连连,偶有箭矢隔着关城射到他这边来,过了好一阵子敌军才退下去了。

    ……

    同李继在关城内见面时,许监军的白眼中挂着红血丝,他告诉李继,凌晨时分刚刚拿撼天雷轰退了一股为数众多的叛军袭扰。

    李继扶着关城垛口往外看,未见到一个敌军死尸——八成是来过多少人,又全身走了多少人。

    许监军说,薛将军带人马出关时便是这样嘱咐他的:

    不论敌方有多少人来骚扰,唐军无须出关接战,只拿撼天雷应对便可,两千枚撼天雷足够支持了,哪怕对方顶着炸雷爬关,上边还有五百名陌刀手呢。

    李继问,“薛将军可有最新的战况报过来么”

    许监军叹道,“薛将军领军出关之后音讯皆无啊,身为平叛大军之监军,这都半个月了,本监尚不知如何往长安报送战况,更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何的担心!本官更担心薛将军啊,毕竟深入敌境的只有三千轻骑,万一他有个闪失的话,便将本官扔在了这里,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了!”

    半个月来,每隔一天半日,便有叛军到关前袭扰、鼓噪,许监军每次至少扔出去几十发撼天雷,他手中的两千枚撼天雷只会越用越少。

    看来许监军正处在惶惑不安之中。

    薛礼音讯皆无,也难怪他不往好处想,如果战局真是不幸被他言中的话,长安也就没有许魏安的容身之地了。

    不过这样才显着西州增援的及时,李继拿捏着火候,此时才将英国公的亲笔信拿给许监军看。

    监军一边看一边感叹,“英国公,真良臣也!”又道,“但李将军只带了千把人过来,恐怕难有什么作为。”

    李继立功心切,提议道,“若要我杀到敌人腹地去,下官这一千人自然没什么把握,但我们若要依靠着此关,就着近便之利斗他一斗、弄他些斩获,倒是可以一试。”

    许监军忙问,“李将军想如何行事”

    李继道,“半月中我军只守不攻,下官料定,叛军屡次全身而退,其气必骄。那么下次他们再来时,我们只要施放往常一半数目的撼天雷,再下次时,我们再减一半,让他误以为我们的拿手锏已经不多了。”

    许监军太需要一次胜仗了,当下急切地问道,“接下来我们当如何”

    李继道,“等到他第三次来时,我们用往日两倍数目的撼天雷轰他,等他支持不住要后退时,监军大人自可引关内三百陌刀手兜后撵杀,他必仓皇着要逃了!”

    许监军道,“是个妙计,只是不知有几成把握,毕竟本官手中只有五百陌刀手,冲出去了三百,关内可就只有两百了!”

    李继道,“剩下的这两百陌刀手,下官也打算将其隐伏于关外狭窄山道旁边的密林中,出奇不意地突出来砍杀,便发挥了陌刀近处格斗的优势了,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许监军问,“难道李司马的一千西州军要守在关上么”

    李继道,“哪能呢!大人你看到离关城更远处的那片开阔地没有,我的一千西州骑兵便在那里埋伏下来。等他们遭过陌刀队的砍杀、溃退下来时,我便要给他来个出奇不意,以逸待劳彻底断其退路,看他还能不能还跑掉……”

    许监军道,“只是这五百陌刀手还要分作两拨,不知可不可行。”

    李继连忙宽慰道,“只要计谋运用得当,一百陌刀手抵得上他六百人。”

    许监军道,“我不出战按薛礼之法死守,虽说没有斩获,但至少可保城关不失,若按将军之计,不知有几成胜算”

    李继道,“兵法云,未战而先算胜者须算多。未战而先算不胜者须算少,此乃多算胜、少算不胜的道理。此次我只算到两成不能胜,因而不会失败。”

    许监军道,“是哪两成于我不利”

    李继道,“一是他不来,我不能胜,二是走露风声被他提前察知伏兵。”

    许监军思之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要能旗开得胜,本监必定亲拟捷报入京、直达圣听,以表彰将军之勇略!”

     



第1404章 到此为止
    李继数次问道,“许监军,李某此刻只是担心着薛将军啊!”

    许监军此刻不想薛礼,看了看押进来的两百俘虏,心说老子割了男根那是万不得已,但今日老子先拿宝刀割了你们脑袋!

    他冷声喝道,“都拉出去砍了!”

    有了西州李继在,许监军心里稳当了不少,晚上便在城关之上酒肉款待,并拿出他拟好的报捷飞信,指住其中一行字让李继看,只见上面写的是,“西州司马李继,勇略非常,初援阵前,便歼敌八百,不弱军神之勇,叛军为之震骇。”

    说李继不次于他舅舅英国公。

    李继道,“不知监军大人要如何往长安讲薛将军的战事呢”

    许魏安叹了口气道,“暂不写薛将军的事吧,本监同薛礼同出西域,此时他战况不明怎好妄讲呢……但有李司马开局之利,许某料想长安方面也说的过去了!”

    不过,许监军眉飞色舞地勉励李继道,“李司马旗开得胜,功不可没啊,本监想只要捷报入京,陛下与皇后必会喜悦!对李司马倘有擢拔,李司马你可不要感到意外啊,哈哈!”

    内侍监贴近圣躬,必然了解皇帝或皇后的秉性脾气,并深得他们的信赖,不然许魏安也做不了监军。

    许魏安的话总有四五成的希望,李继客气着,暗忖一州司马再往上应该是个什么职位,十年来他耽搁的是有些久了。

    李继毕恭毕敬,起身施礼,“下官若真有了起色,必不忘监军之大恩。”

    但焉耆之事又让李继一阵懊恼。

    不廉,是为官者最忌讳的事情,因为有权而攀求者众,为官者能够终生至清是很不容易的,但又不是谁都会跌倒在这上边,因为仕途平稳者比比皆是。

    关键在于事未告发、无人弹劾。否则不廉之名便是一条绊索,足以绊倒任何意气风发者。

    李继想到,只要焉耆事发,舅舅李士勣想替他说话都有不便之处,那时他能混个功过相抵也就不错了。

    他看出许魏安有意让他率西州军出关寻战,一则扩大战果,二则找一找薛礼的下落。许监军说,如能同薛将军兵合一处,便壮大了平叛声势。

    李继心说,自己这一千人拉出去,万一单独被阿史那欲谷纠缠上,孤军深入,战事倘有失利那可就全瞎了——不能全身而退,焉耆那里更会失去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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