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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崔嫣心虚地问道,“你们是来躲风头的么峻知不知道”

    叶玉烟说,“柳姐姐和樊莺陪着大王还在底下潭边钓鱼呢,要尽量拉他多钓一阵儿,柳姐姐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一回来要马上把刀送回殿上去。”

    崔夫人道,“我也一直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呢,好像没什么事情。”

    崔嫣心有余悸,将乌刀往叶玉烟的怀里一塞,让她快送回去。李婉清和叶玉烟拿刀走后,崔嫣再攀住崔夫人的脖子道,“他若打我时,你得拦着!”

    崔夫人笑道,“我可不拦着,别人都不敢出头,偏偏是你出头,真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先别想自己,先顾着你儿子吧。”

    崔嫣道,“怎么是我出头了姐姐和樊莺何时又钓过这么久的鱼至少她们也是同谋,不然我怎敢带刀出去这么久。”

    谢金莲知道事情已被她办妥了,此时便吓唬崔嫣,“峻那个鞭子可吓人!好像隔着后背,把里面的肺都劈开了!你要有个准备。”

    崔嫣跺着脚对崔氏道,“娘——到时候你可要管我!”

    崔氏却笑着说,“你再喊,本来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谢金莲坐了一会儿,要上去看看究竟,崔嫣拉住谢金莲不让她走,两人又在静心庵磨蹭到了吃饭时分。

    长儿娟下山来叫她们,悄悄对崔嫣说那三个人钓鱼回来了,还钓到了一条三斤重的红鲤。

    长儿娟说,大王上来后,倒是看了一眼他放在殿内的乌刀,但什么话也没说,崔嫣这才和两个人一起上去。

    崔夫人在静心庵用饭,听着盈隆宫里安安静静的。

    她并不怎么担心女儿,因为这件事不是崔嫣一个人的主张。

    再说有柳玉如和樊莺二人合着伙儿一同绊住马王,那崔嫣还能有什么事她担心的是儿子郭待聘。

    前些日子,涪州、万州、通州的绸缎总号陆陆续续有飞信回来,崔氏大致掌握着儿子的去向,果然让马王猜着了,这正是去往长安的路径,因而崔颖并不怎么担心。

    但是一过了通州,儿子的消息忽然断了,提心吊胆了数日之后,万年县的绸缎庄才有飞信送来,说待聘和李雄、李壮他们几个去了西州。

    领头的是高审行!

    崔夫人的心又吊了起来。高审行是个什么行止作派她还能不知道简直是干什么都没个准谱儿,你说他任着延州刺史,领了几个孩子跑到西州去干啥

    眼下西边正不太平,兵荒马乱的,万一儿子有个闪失,将来到了地底下她怎么朝郭孝恪交待即便把高审行碎尸万段也于事无补。

    一听到这个消息,马王倒是放心得很,有关几个孩子一句也没听他问过。

    大明宫请马王爷复出掌政这件事情,崔颖可不像赵国公一开始想的那么乐观,当然了,此刻正在澎水县凿石刻字的赵国公可能也不乐观了,看看马王给他出的这道题目。

    日子一久,崔夫人好像猜到点儿马王眼下要关注的重点了,是西州平乱。

    以前郭孝恪可没少给她讲朝堂上的那点事,各方利益交错纠缠,你多他少了,他好你坏了,不然郭待诏又怎么会死

    也许决定马王是否复出的不是赵国公的刻字,赵国公在澎水县用一个月的时间凿石刻字,那只算个晃子。

    那么她再联想到马王所说的那句,“西州平乱,薛礼连来带去一个月足够的话”,更能摸到点眉目了。

    马王,她的这个女婿是在等西州平乱的消




第1401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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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州刺史道,“后半晌的野牧一定要去,就去他说的淡河边,有人敢去收“啃草费”的话,不但不要给他,还要给老子狠狠收拾一顿!倒要看看他们除了堵大门,还有些什么别的招法。”

    罗牧监由衷的钦佩道,“还得说是高大人你,有魄力,有招法。下官今日方才觉着腰杆儿硬了些!”

    高审行微微一笑,带着三位少年进城去了。他想让所有干扰牧场正常牧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叫他冒冒泡儿,攒到一起再收拾。

    罗牧监一力照办,淡河边已多少日子没敢放马过去了,草绿油油那叫好。

    他对自己的护牧队嘱咐个遍,今日去的是总牧监两位公子,马丢了可以,但是两个公子千万不能出意外!

    焉耆牧场的马群轰轰烈烈地出动,黄昏时分再热热闹闹地回来,归厩。

    还没等罗牧监详问野牧的情形呢,牧场大门便被人堵了。

    这次可不只两个人,是一大帮子城民,里面还有他们的亲戚、几个受伤的羌民。担架上还抬着中午在这里喝过酒的一个城民,病病怏怏的,脖子上肿着一大块,听说是叫二公子李壮拿竹刀砍的。

    此人在牧场中喝过酒,回城后连午觉都没睡踏实,焉耆牧场午后要去淡河边上野牧,他得去收钱。

    等他赶到时,马群已经啃上青草了,不得不说,这片草场靠着淡河,水份足,草质也好,马们吃得很痛快。

    此人找到群头,说“啃草费”的事。

    群头心里有底,对他道,“我这里没有,你去牧场找我们罗牧监。”

    城民道,“这就奇怪了!中午和你们牧监喝酒时还答应的好好的,这时又说没有,成心耍我呢!谁家住店不先给钱不然你跑了咋办。”

    群头还是那句话,“中午喝酒时我又没在场,你去找我们罗牧监分辨。”

    返身再跑到牧场去是可以的,但城民怕牧群趁这个功夫再转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到时怎么说情急之下,城民拿鞭子跑到马群里乱抽,要赶它们离开。

    护牧队纷纷瞅李雄,瞅李壮。

    李雄对兄弟使过去一个眼色,李壮飞马靠过去,照着城民的脖子便是一竹刀,“吃饱了来扰乱野牧,我看你是找死!”

    这一刀同李雄在牧场村砍人截然不同,李雄那次是运足了力气,拿好了架势,而李壮这次是砍多于抹,城民挨了一竹刀,脖子里霎时鼓起一道红肿来。

    他的魂儿先吓飞了,后来摸摸脖子,没见血,再看这个少年手里的只是一把竹刀,才知道是吓人的。

    又认出刚才砍了他的也不是护牧队,而是中午在焉耆牧场酒桌上的一位小客人,而且那位懂事的老者也不在这里,那么这个少年就是不懂事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豹子胆!

    此人恰好望到有一伙常有勾联的羌民正在不远处放牧,便扯起嗓子呼喊他们,不一会儿,羌民的牧群气势汹汹赶到了。

    双方的马群混到了一起,凑在一处吃草,人却不和睦,一见城民“亲戚”挨了打,羌民也不依不饶,叫着回城找城邑官分断分断,有人拿鞭子抽牧场的马,有人上前对护牧队推推搡搡。

    护牧队不敢乱动。

    以往有过这种情形,护牧队稍稍动一动手,对方便讹上了。

    他们都知道,闹事的人没法子护牧队、却有法子牧场,只要把大门一堵,牧场对这些守法城民也没脾气,闹大了没人给护牧队撑腰,牧场里最终仍要花些钱,来抹平事情。

    弄到最后,好像是护牧队把这笔钱糟蹋掉了。

    正在慌乱嘈杂之间,那边有羌民“哎呀”一声,脖子里又被李雄砍了一竹刀,这下捅了马蜂窝。

    羌民日常放牧带着刀,露宿时防防狼什么的,野炊时刮刮附骨肉什么的,此时欺负李雄、李壮年纪小,这些人腰里的刀,手里的鞭子都举起来了。

    两位少王爷先有高审行的吩咐在前,此刻也没什么好怕的,将两把竹刀挥舞起来,几个挤到前边耀武扬威的羌民先挨了揍。

    护牧队里有人说,“罗牧监讲了,马匹丢了没大事,但少王不能有事,我们快上手保护。”

    有人道,“正好有两位少王出头,把往日受的窝囊气都找补给他们!”

    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焉耆城邑官要报告给李继的是接下来的事。

    他接到城民们的报告时并未觉得处置此事有多难,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假装事情棘手,往上一推也就是了——反正绕来绕去还会绕回到他手上来,此事不论耽误多少天,受影响的都是牧场。

    他相信牧场的官员们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也许不等他两句官腔打完,牧官们也就该妥协了。

    &



第1402章 马蹄味的沙子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两人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也只能耐心地等着。除了守卫大门的两个牧子,再也无人出来。

    等到牧子换班时,他们问,“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害我们傻等。”

    牧子道,“里面罗牧监等官员正陪着城邑官饮酒呢。”

    “那些人呢,如何也不出来”

    牧子道,“人人都有伤,牧场里已派兽医为他们搽搽药水、正正筋骨什么的,凡治好了的都管饭呢。”

    地上的两人道,“我们也饿呢,城邑官一喝上酒,也不想着我们。”

    牧子道,“再等等吧,兴许一会儿食盒便抬出来了。”

    两人嘀咕道,“再等等,好饭可不怕晚!”

    有几次,卧在褥子上的老者有些支撑不住,想要起来。但另一人提醒说,你只要一起来便是前功尽弃了,白纸黑字、人多势人的,还有城邑官替我们做主你急什么!难道以往你吃过亏么

    等到后半夜守门牧子又换班时,两人再问,“里面什么形势”

    牧子说,“已经都吃过夜宵了。”

    担架上的城民道,“还有夜宵!可我们俩连一顿正经饭还没吃到呢!”

    牧子道,“你急什么,怎么不得让有正事的先吃。”

    褥子上的人问,“是除了我们的事,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正事”

    牧子道,“罗牧监说一会儿要安排牧群出场夜练,是不是正事”

    担架上的城民和褥子上的老者怒不可遏,“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老子还委屈着呢,看你们谁能走出这道大门去!”

    刚骂完了,便听到牧场中有马嘶鸣,蹄声在牧场里汇聚,两人伸着脖子往牧场里看,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却有夜风将带有马蹄子味儿的细沙刮到大门口来。

    有个劲装的护牧队挎刀背弩,骑马跑出来。

    他高声喊道,“焉耆牧场应大唐少总牧监李雄、延州刺史高大人之命,今夜出牧,作紧急夜练,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担架上的人低声道,“见不到城邑官,老子还就不起来了,他们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虚张声势!你也不要动,只要

    要你一跳起来,便是自己戳破了自己方才的谎话。”

    不等褥子上的老者说话呢,成排的黑黝黝的厩房后边便是清脆的三声鞭子响,马蹄子的声音像打鼓一样渐渐密集,很快汇成了隆隆的闷雷。

    担架上的城民嘀咕道,“延州刺史……他又怎么能给牧场下令!难道他们以为摸着黑、赶着马在牧场里跑一趟便能吓住我们”

    他探起身子,惊愕、迟疑,不能置信,看到马群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奔腾而来,瞬间驰到了眼前。

    褥子上的老者已经不能再忍了,要爬起来躲避。

    但也许是在地下卧得有些久了,他腿脚发僵,才挣扎着跪起来,马群已经从大门处喷薄而出。

    先跑出来的头马从他身边挂着风驰了过去,后边的马将他一下子撞倒。

    沉重的马蹄一下接一下、层层不尽,将他钉往地面之上,老者放弃了爬起来的想法,很快连痛楚也感觉不到。

    ……

    李继在西州接到城邑官的信,说某日有城民两次堵了焉耆牧场大门,第一次被卑职成功处置了,第二次没能处置得了,有卧于牧场大门里的焉耆城民两个,被深夜驰出的马群踩踏致死!

    李继大惊失色,事儿搞大了!

    大事还在后边!

    城邑官说,牧场在延州刺史高审行的支持下,扣押了当日封堵牧场大门的所有人,严刑讯问自今年年初以来历次干扰牧场其人、其事,一一录入案底,看来不想善罢甘休。

    不得不说,以往这种事情不论是城邑官还是司马李继,都是钻了些空子,高岷不愿意多管事,天山牧刘武不愿破开面子,但真等着焉耆牧场拿人、严办时,李继反倒没有应对的手段了。

    大唐所有的牧场自成一个政务门类,与州司马所管辖的也隔着行业呢。

    司马管的是本州区域的治安、武备、上番、兵员整训,而牧场则分布于各地、且自成一条线。

    近十年来大唐的总牧监虽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也未闻有接任者,但谁说过废除此职

    人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查办扰乱牧业者,谁能干涉

    此事涉及到了焉耆城民,

    ,按理说从治安的角度来说,焉耆城邑官是可以问问的,州司马也能问,但在牧场里发生的事,问着也不硬气——谁让你不管住自己的辖民,让他们深夜跑到牧场里去

    若有人再往深处追究一句,便成了城邑官失职了。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显然高审行从牧场村一出发,便没安什么好主意。

    城邑官在秘信里说,看来高审行和他带来的五个少年打算顺藤摸瓜了,原来焉耆牧场一直都记城民历次扰牧的黑帐!今番又有十数个人扣在他们手里,事情不好办了!

    城邑官在信中说,若放在以前,他还可暗示这些人几句,给他们打打气、吓一吓他们,该讲的讲,不该讲的不能讲,但这次他没机会接触到这些人。

    事发的那天晚上,焉耆牧场的罗牧监陪着城邑官喝到酩酊大醉,早上醒了酒,他才得知踩死了人。




第1402章 马蹄味的沙子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两人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也只能耐心地等着。除了守卫大门的两个牧子,再也无人出来。

    等到牧子换班时,他们问,“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害我们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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