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王妃有点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夏
对夏氏和原主来说,眼前这个男人不配为夫,更不配为父。
在这样的思绪中,苏贤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切笑容就如苍蝇那般恶心,苏秋漓下意识地避开对方想要扶自己的手,径自起身,含笑向其身后望去,“几日不见,长策又长高了呢。”
四目相对间,苏长策尚未通达世故的黑眸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狠意,然而,苏秋漓并不以为意,只越发笑盈盈地看着苏长策。
人对捉摸不透的东西,往往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没僵持多久,苏长策就先败下阵来,低头冷冷道:“大姐姐真能说笑,我都成年了哪里还会长高。”
“你大姐姐关心你,自然看你哪里都好。”苏贤深深看了苏秋漓
第52章 质问
“没记错,女儿就放心了。”苏秋漓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然而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推心置腹般的诚恳,“长策年轻,到底气盛些,又因为柳姨娘和清言的事对我颇有怨怼,这都没什么,谁让我们是亲姐弟呢,可有些话却是不能乱讲,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外人嘲笑咱们定远侯府尊卑无序”
这其中的矛盾关系原本隐晦,苏贤没想到苏秋漓会这般直白地挑明来讲,稍稍愣了一下才接口道:“漓儿你不要多想,今日大殿上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是你姨娘和清言行差踏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长策又如何会怨怼你”
柳氏是皇帝亲口下令处置的,苏贤若认为柳氏冤枉,便是质疑皇帝旨意。
所以,就算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宣之于口。
“没有,自然再好不过。”苏秋漓不动声色地朝苏长策投去一个轻蔑的目光,转而继续向苏贤道:“如今林姨娘掌家,有关法事的具体事宜女儿会跟姨娘商量,待晚些时候再来向父亲回禀。”
“这些事情你自己全权做主就好。”苏贤答应的痛快,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漓儿,你母亲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待你成为宸王妃之后,便不能再时常添香祭拜,所以……”
果然是这么回事。
既定了主意,便也不需要再有过多的弯弯绕绕,是以不等苏贤说完,苏秋漓就先一步打断道:“父亲的意思,是想让长策入嗣到母亲名下”
苏贤并未急躁,只微微挑眉,“漓儿意下如何”
“父亲思虑周全,自没有不好的,只是……”苏秋漓有些为难地看了苏长策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直到苏贤的目光稍稍透露出不耐烦,方才沉声道:“若长策归到母亲名下,柳姨娘就成了无子嗣之人,本朝规矩,无子嗣的妾室身故后不得葬入祖坟,姨娘嫁入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女儿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百年之后成为孤魂野鬼,无依无靠……”
想要正妻嫡子的尊贵身份
就看苏长策狠不狠的下心,用自己亲娘的身后事来换了。
正如苏秋漓所想,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钢针一样直直刺到苏长策心里,若不是苏贤在场,只怕就要拔过身侧的佩剑将苏秋漓砍杀了。
苏秋漓倒是不怕苏长策动手,因为只要有这个举动,无论人伤没伤着,残忍弑姐的罪名都会牢牢扣在苏长策身上,对他的名声产生极恶劣的影响。
好在苏长策虽然愤怒,却并未失去理智,即便想说什么,也被苏贤一记寒刀眼瞪了回去。
“漓儿,你能为柳氏着想自然是好的,但咱们定远侯府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每个人都要首先为大局着想。”苏贤定睛看着苏秋漓,是教育也是警告,“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私底下有什么矛盾闹一闹也罢了,但出了这个大门,任何人都要以定远侯府的利益为先,否则……无论本侯还是老太君,都绝不会轻饶。”
苏秋漓似乎并未觉得苏贤是在警告自己,只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甚至还补充道:“父亲说的是,若有那起子不长眼的敢拿咱们定远侯府的世代前程开玩笑,女儿第一个容不得他。”
“如此甚好。”苏贤自认为达到了警告的目的,便也不再多言,只再次拿起筷子,“吃饭吧。”
出了这般闹心事,苏长策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勉强扒着碗里的米挨到餐毕,立刻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离开,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苏秋漓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亦向苏贤告辞。
“小姐,咱们要去哪里”走出长街,雯儿很快发现苏秋漓走的并不是回阁院的路。
“晚膳用的太多,溜达溜达就当消食了。”苏秋漓微微沉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既然还未下定决心直接取本小姐的性命,那就出来吧。”
这的确不是回阁院最近的路,却是从主院出来后最寂静偏僻的路,苏长策既然憋着那么多话要说,自己何不主动给他一个机会呢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苏长策冰冷的声音如预料般灌入耳中。
习武之人的步伐和气息都比寻常人要轻,他自认为武功不低,如何也不该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察觉到异样。
苏秋漓并未解答苏长策的疑问,只转身看向他,懒洋洋地笑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苏清言在大殿上出丑,让柳氏失了平妻之位被皇上皇后嫌弃。”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苏长策敛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脸上杀意尽显,“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捣的鬼,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
“如果父亲信你,此时此刻,我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了。”苏秋漓又不是从小被吓大的,自然不理会苏长策的威胁,只自顾自轻嗤,“承不承认又有什么
第53章 银簪
眼瞅着就要到手的大好前程一朝断送,苏清言自是伤心难过,但柳氏的心情又何曾比她好,耐着性子听了一阵,终究烦躁地低喝道:“行了!成天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处置了苏秋漓那个小贱人!”
苏秋漓这个名字如同一个上满了弦的马达,瞬间将苏清言浑身的血液直直灌冲到头顶,化成噬骨的火焰,从眼眸中喷薄而出,“是,我是没用,可皇后她又有什么用当初她可是胸有成竹地说苏秋漓已经中了毒,一定会当庭发作,可是结果呢,她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让我来背锅!”
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是完全控制不住情绪的,是以苏清言稍稍缓了口气,用大了几个分贝的声音继续嚷道:“还有你,半分脑子也没有,竟然经不得那贱人三言两语的挑动,当着皇上的面动手打人,这下好了,我们都受你连累成了庶子庶女!”
天下名医众多,就算被太医诊断为癫痫,只要多费些心思另寻名医诊治好,待过了这段风声,以她的聪慧美貌,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另觅前程,就算苏老太君不太喜欢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嫡曾孙女落魄潦倒,可如今连嫡女的名分也没了,谁会在意一个庶女如何!
‘连累’二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柳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直捅到她心窝里,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本夫人那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你……你竟然怨恨我”
“为了我你为我带来了什么”苏清言平日里之所以乖巧温柔,是因为事事遂心,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自然没有什么好言好语,她不顾田嬷嬷的阻拦,索性一股脑把话都说了出来,“很早以前你就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苏秋漓那个小贱人,让我成为定远侯府唯一的嫡女,结果呢,她是疯了这么多年,可突然之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变得这样难缠,为什么,你为什么只是下了疯药,而不直接用毒药毒死她!”
苏清言恨毒了苏秋漓,此时若有人说能杀了苏秋漓,代价是她自己要折寿二十年,苏清言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如仇人般凶神恶煞地怨怼着自己,柳氏只觉得自己那颗刚被匕首捅伤的心被直接扔进了千年寒冰里,一点点失去知觉,然而这还不是最甚,因为苏清言很快又补充道:“不止是我,长策也会怨恨你!”
嫡子的身份,远比嫡女更重要百倍。
苏长策是柳氏的亲儿子,进入锦绣阁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而恼怒中的苏清言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是以,这番实话好巧不巧地全部落入苏长策耳中。
若平时也罢了,偏偏他才从苏秋漓那里听到同样的话,正是最为纠结和疑糊不定的时候,没想到却这般猝不及防地……
苏秋漓说的都是对的,真正恶毒的并不是她,是柳氏。
而苏清言,在自己亲生母亲最为落魄的时候,非但不安慰开解,反而用最恶毒的语言,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富贵前程,至于亲情又算的了什么
苏长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正如雯儿所言,他总算不像柳氏和苏清言那般良心丧尽,最起码来说,还有着最基本的是非观。
所以,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以至于迟迟迈不过那道门槛。
换句话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狂躁难安的母亲,更不想看到那个自私冷血的姐姐。
虽然苏长策没有说话,但还是很快有家丁发现他的存在,连忙上前请安,“世子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奴才这就去……”
苏长策摆摆手,阻止家丁继续说下去,只淡淡道:“本世子还有些事,明天再来给姨娘请安,姨娘和二小姐心情不好,就不必回禀了。”
“是。”家丁俯身答应,正要送苏长策出阁院,却见对方的靴子快速从自己面前闪过,只在夜色中留一道英挺的背影。
事实证明陈氏还是有些本事的,短短十余天功夫,便在锦绣阁成功安插上了人手,是以,柳氏和苏清言吵闹以及苏长策未进门就离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苏秋漓耳中。
彼时,苏秋漓正在卸妆,听得这话,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让雯儿取了点碎银子打赏那报信的丫鬟作罢。
“狗咬狗一嘴毛,且让她们闹腾去,咱们乐得看戏呢。”雯儿畅快地呵呵笑着,只差找挂鞭炮去院子里点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等柳氏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就要归了夏氏,而自己却连葬入祖坟的资格都没有,只怕更有的闹。
想到柳氏面如死灰的模样,苏秋漓就觉得畅快不已,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吩咐道:“着人把苏清言的怨怼之语传到凤仪宫去。”
额
雯儿愣了愣,直到向阳出声答应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犹豫片刻后,试探道:“小姐,奴婢想学武功,您能否让向阳教教奴婢”
这一点,苏秋漓是赞同的,如今在这侯府中,她们看似占了上风,然而到底根基不足,那些
第54章 母子
且不说苏秋漓正在为隐藏在银簪中的意外发现劳心费神,凤仪宫中,计划落败的皇后只会更加恼怒。
“废物!都是些没用的废物!”一路压抑着怒气回宫,这会儿已是极限,只见皇后抄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掷到地上,上好的官窑瓷器在跟坚硬的金砖来了个亲密接触后,立时粉身碎骨。
“母后息怒,千万别气伤了凤体。”太子南宫麟绕开地上的瓷片来到皇后跟前,小心谨慎地安慰道:“今天的事,明显是苏清言自作主张才横生了那么多变数,即便苏秋漓有所察觉,也只会觉得是柳氏母女暗算于她,跟母后您可扯不上半分关系。”
“娘娘,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您实在犯不着为几个粗鄙之人生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料理她们。”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麟的生母云妃。
说起云妃赵盼儿,就不得不提一下她的身世,她原本是凤仪宫的二等宫女,专门负责为皇后侍膳,皇帝过来凤仪宫用膳时,自然也是由她侍奉在侧,因模样娇俏可人又带有一种小家碧玉独有的娇羞,一来二去便被皇帝看中临幸。
宫女身份微贱,原本就算成了皇上的女人,也不过封个最末流的从八品选侍,然而这赵盼儿的运气实在是好,只这一夕之幸竟然就有了身孕,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如何不知皇后对付有孕嫔妃的手段有多么狠戾,是以斟酌之后,选了一条最铤而走险的办法:坦白。
皇后亲生的二皇子刚夭折不久,赵盼儿便以自己身份微贱不适为皇子之母为由,表示要让腹中之子归于皇后膝下,以求皇后庇佑,而她自己,更是以皇后马首是瞻,不敢有丝毫忤逆。
彼时,皇后急需有一个皇子来巩固中宫地位,可纵观宫中,其他几个皇子的生母皆为世家之女,即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将杀母夺子,皇子外祖也不会眼睁睁将自己家族的一重重要保障拱手与人,以后明里暗里的矛盾纷争只怕少不了,再加上赵盼儿曾是皇后身边的近侍,知道她不少秘密,万一闹将出去不好收场,斟酌之下便允赵盼儿生下孩子。
几个月后,赵盼儿生下皇子,皇子理所当然归于皇后膝下,依附于皇后的赵盼儿也被提携,一路晋升为妃位,这些年她一直安分守己,丝毫没有因太子生母的身份而有任何骄纵,已然是皇后一党中最重要的人物。
“你说的倒轻松。”皇后冷冷瞥了云妃一眼,“那个苏秋漓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本宫告诉你,原本只要她悄无声息地没了,夏氏那笔嫁妆便能名正言顺地归苏清言所有,到时候咱们仔细着些,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就算她不死,嫁给南宫晔也无所谓,本宫自有办法料理掉城郡王,可如今这丫头不仅变得聪明难缠,还攀上了南宫宸,咱们想要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后一想起大殿之上皇帝看苏秋漓的眼神,就会忍不住想起多年前他默默看着另一个女人时的样子,没来由地更加心烦意乱。
“依臣妾愚见,娘娘完全不用担心。”云妃不动声色地给南宫麟使了个眼色,南宫麟心领神会,连忙端了一杯新茶奉到皇后手边,这一次皇后没有把茶盏掷出去,只随手拨弄着盖子,挑眉道:“继续说。”
见皇后总还听得进劝,云妃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陪笑道:“娘娘,宸王虽然深受皇上宠爱,但他身患隐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侥幸治好,这也是一个极大的污点,文武百官绝不会同意皇上立他为嗣,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省点力气,来个坐享其成呢”
“你的意思,是要本宫拉拢南宫宸为己用”这个想法皇后何曾没有,可南宫宸自幼聪慧狡黠,虽然没有挑明了说,但心里对中毒之事早已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顺服。
“何必要拉拢呢”云妃微微摇头,“这些年,虽然南宫宸一直在暗中扩充势力,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在朝中经营多年的柳丞相来比,苏秋漓虽然是最容易查到宝藏线索的人,但她势单力薄,少不得要寻求南宫宸的帮助,只要咱们盯紧了,还愁得不到宝藏么”
找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守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
“母后放心,一会儿出宫,儿臣立刻去找外祖和舅舅商议,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捷足先登。”南宫麟立刻接话。
“去吧,苏秋漓那边,本宫会让柳氏盯着。”皇后颇为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摆手道:“你也退下吧,本宫想静一静。”
云妃明白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连忙屈膝福了一福,恭敬地退下了。
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凤仪宫,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交流,只是出大门时,云妃的裙摆不小心被身后的侍女踩到,踉跄着差点摔倒,南宫麟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淡淡关切道:“云母妃小心。”
“多谢太子殿下。
第55章 谢恩
苏长策虽然吩咐家丁不许提及他来过锦绣阁,但家丁哪敢真隐瞒,是以柳嬷嬷咬了咬唇,小声道:“世子爷他……适才来过了,许是见您跟二小姐正在吵架有些为难,所以就没进来。”
听到这话,柳氏神色一泠,显然明白那些个关于苏秋漓变疯癫的真相已经悉数被苏长策听了去,不由更加恼怒,只见她重重一掌拍到桌上,面目阴沉地命令道:“但凡今日在院外当差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重责五十大板,连同一家老小发卖出去,本夫人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懒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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