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见翎钧已开始和柳轻心说“私密话”,饕餮忙出言告退。
这两人,还真是般配。
若换了旁人,这么个“聊”法,不恼了才怪!
听饕餮告退,翎钧这早就想把他撵出去,别妨碍自己跟柳轻心“腻歪”的人,怎可能拒绝
头也不回一下的挥了挥手,言外之意,“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
人生于世,总难诸事遂心。。
就像翎钧这里。
他前脚儿刚把碍事的人都赶走,还没来得及,把柳轻心扑倒在小榻上,跟她“好好儿”的讲“道理”,后脚儿,就又有了人跑来打搅。
是万敬初。
“我有事跟你问。”
万敬初依然高冷的不似凡俗之人,全无自己这是在扰人“安宁”的愧疚。
他武技不俗。
虽以拳脚暗器过招,比不过顾落尘和语嫣中的任何一个,但听觉,却较两人相加,犹有过之。
前堂与翎钧所处的房间,只一墙之隔,以他的听力,又怎可能听不到,翎钧醒来了
刚才,他之所以没径直进门,仅仅是因为,他没想好,要如何跟翎钧问询。
“说。”
接二连三遭到打搅,翎钧哪还剩得下好脾气
抬头,抛了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儿给万敬初,翎钧干脆的,用一个字回了他问询。
“我去找过她了。”
“她在哭。”
“我跟她说话,她说,知道我想跟她问什么。”
“她说好,然后,给我弹了完整的《凤求凰》。”
说到朱尧媛给自己弹了完整的《凤求凰》,万敬初的眸子,稍稍亮了一下,有了些许人间烟火气息。
但这抹亮色,来的快,消弭的也快,仿佛,只持续了不足半息的工夫,就云烟过眼般,消失了个干净。
“我想问,她的意思,是不是愿意嫁我”
万敬初年幼时久居山中,成年后,被父亲遣来燕京,也只一心琴艺,鲜关注世事。
在他想来,朱尧媛既已知道了他的问题,那便该答愿意或不愿意,而非好或不好。
“你没听明白,为何不直接跟她问”
翎钧拧了拧眉,显也有些想不明白,朱尧媛的这答案真意。
身为兄长,他本是有权利,决定朱尧媛归属的,但,他不想这么做,他希望,朱尧媛能自己选择未来,而非成为某个人,权利的牺牲品或附庸。
所以,他不能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给万敬初过于肯定的答复,以防将来,失了转圜余地。
“未及问,来了个女人。”
“你说过,不能让旁人看到,会给她惹麻烦。”
万敬初答得痛快,全无要对翎钧隐瞒什么的意思。
他是家中独子,自幼便被侍卫们,当月亮般捧着,莫说被人暗算吃亏,便是一句高声呵斥,也从没有什么人,敢抛掷到他身上。
提防
没必要的。
所有要坑害他的人,哪怕,仅仅是一个想法,都会被断念楼的杀手们,抢先除去,吩咐都不需他多一句!
“那女人走了以后,她没等你”
见翎钧眉头紧拧,一副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发愁模样,柳轻心哪里舍得,不对他施以援手
抬头,看向万敬初,细细的分辨了一番,他的表情,然后,用极短的时间,做出了判断。
这人,没有撒谎。
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撒谎。
“没有。”
“她抱着琴,回闺房去了。”
“她尚未嫁我,我进去,不好。”
感觉到柳轻心那略带审视的目光,万敬初缓缓转头,与她对视。
她跟那些,喜欢缠着他问这问那的女人不同。
她很“干净”。
而他,喜欢与“干净”的人说话。
“你可告诉过她,你没死”
她之前,已听翎钧说起过,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都做了些什么,而这万敬初和他的乐器铺子,显然,也被包含在了其中。
俗话说,愚者听声,智者闻音。
一个像柳轻心这么心细的人,自不难发现,朱尧媛,压根儿没机会知道,那乐器铺子的“案子”,其实是翎钧安排的,将沐德丰彻底踢出燕京名门圈子的手段。
而古人,又多敬畏鬼神……
换句话说,若这万敬初,未在与朱尧媛见面的时候,跟她说明,自己其实没死或那个“案子”是翎钧的安排,那朱尧媛便有极大可能,将他当成,有心愿未了的亡魂!
“不曾。”
柳轻心的问题,让万敬初不解的拧了下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摆。
衣摆刚过小腿,靴子的面儿,半点儿都未被盖住。
“鬼没有脚和影子。”
“这,应不难分辨。”
轻轻的摇了摇头,万敬初对柳轻心的问题,颇有些不置可否。
“再者,她一个女子,若见得是亡魂,怎可能不心生畏惧,还那般面不改色的,与我说话”
“鬼有什么可怕若有机会,不妨多去瞧瞧人心!”
听了万敬初的话,柳轻心顿觉,一切说不通,都明了起来。
她笑着转头,看向滞愣在那里的翎钧,突然伸手,从他的唇角,捡了一粒粘在那里的米起来,送到了自己嘴里。
“若心有所期,那翩然而至的亡魂,便与生者无差,更有甚者,宁舍阳寿相换,亦不愿与所爱之人死别。”
“倘一人,连死都不畏惧,坦然与亡魂相处,又有何难”
柳轻心的做法,让原本僵滞的翎钧,顷刻恢复了“活力”。
他唇角微扬的往柳轻心身边凑了凑,见她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便得寸进尺的,往前又蹭了两寸,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胳膊,然后,转向万敬初,跟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柳轻心的说法。
“那,她这到底算不算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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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碎舌之人
点心出锅不久,并未失了松脆。
柳轻心不似顾落尘和翎钧般嘴刁,吃惯了顺口的,就吃不下孬的,而且,她也真的是饿的厉害了。
三两口吃完一块点心,填了下自己抗议的肚子,柳轻心才是有了闲情逸致,研究这点心,不是“非常好吃”的因由。
在翎钧讶异的目光下,柳轻心又拈起了一块,他认为难吃到无法入口的点心,品茶般的,细嚼慢咽起来,就好像,那点心到了她手里,就立刻变得好吃起来了一般。
咕嘟。
翎钧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有这种反应,是因为觉得点心美味,还是正在吃点心的柳轻心,秀色可餐。
“少了芝麻。”
“蜂蜜,应再多加半勺。”
慢悠悠的“尝”完第二块点心,柳轻心终于确定了,这点心,不够美味的根源。
她并不贪嘴,寻常里,食量也较寻常女子略少,再加上,她本不喜欢,在晚间进食过多,这两块点心下肚,竟也就不觉得饿了。
“刚才那个,是厨子”
提起饕餮,柳轻心便想起了,被用到了他身上的那个,她从未亲见过的,治疗痨病的方子。
当即,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了使良医坊婆子缝钉的小册子和炭笔,低头,在上面记录了起来。
她打算,等饕餮祭拜完了父亲回来,再与他攀谈一番,聊一下,诸如,他服用了那方子之后的反应之类的各种情景。
这,可是珍贵的医学史料记录机会,说是千载难逢,都不为过。
“他叫饕餮,是个对厨艺痴迷到癫狂的家伙。”
“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跟你提过。”
翎钧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柳轻心的问题,认真作答。
他知道,柳轻心的那本小册子,是做什么用的,亦清楚,她对医道一途,有多认真执着。
“听他说,曾在多年前,遇到一个老道,跟他说,他此生,会遇到三次,于他厨艺精进有益的机缘。”
“那疯子,竟为了那所谓的机缘,甘愿自卖为奴。”
提起自己多年前,在人市与饕餮相遇的情景,翎钧不禁莞尔一笑,“你见过,身上还有价值几千两银子的‘交子’,却只把自己买几两银子的人么而且,还往自己的脖子上,挂了块木牌,在上面写着,只当厨子!”
听翎钧说着“闲话”的工夫,柳轻心已记录好了,自己已知的情景,收起了小册和炭笔。
“听你说的,他应是在你这里,遇到了他想要的机缘了”
低头,把目光落回翎钧脸上,柳轻心便忍不住,伸手给他按摩起了头上的穴位来。
这几日,她未在他身边,他也真是,够不珍重自己的。
她是大夫,只瞧着这额头上,青筋微凸,下眼皮青乌的模样,便可知晓,他这几日,定没睡好。
“我带了他进宫。”
“让他在御厨房里,观摩了几日。”
柳轻心的按摩,让紧绷了好几天翎钧,本能的放松下来。
安心和舒适,总会催疲累到了极致的人合眸。
而翎钧,恰正是这种情景。
他一边跟柳轻心说着,饕餮的事儿,一边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哈欠,然后,不知不觉的,酣然入梦。
……
翎钧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这是他这几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轻心”
想起昨晚还陪在自己身边的柳轻心,翎钧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起身轻唤。
昨晚,他睡得太“措手不及”,连使人搬被褥进来,都忘了吩咐,而以她的性子,定不可能在大婚之前,跟自己同睡一榻才是……
也不知,她昨晚,是怎么歇息的
往房间里环顾了一圈儿,未见柳轻心身影,内间的床铺,也整齐的不似有人用过,翎钧剑眉微拧,翻身,下了小榻。
门外,传来的孩童咿呀学语声音,掺杂着几个成年人喝彩的聒噪。
翎钧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小宝,成功“俘虏”了大部分人的结果。
低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添了许多褶皱的袍子,翎钧推门而出。
这不是他的房间,自不会备,他换洗用的衣袍。
他打算,趁众人把目光落在小宝身上的档儿,去楼顶,他自己的房间,换身干净规整的衣袍,然后,去寻不知跑去了哪里歇息的柳轻心。
有语嫣那聒噪的丫头在,他半点儿都不担心,柳轻心会遭委屈。
虽然,那丫头,仿佛是对自己有些误会,总想着,要劝柳轻心跟他一拍两散,但,只冲着她为柳轻心着想的心思,他就无法,对她生厌起来。
或许,真的是他做的不够好,让那丫头觉得,他配不上他家娘子罢!
无妨。
他再心细些,周全些,让自己与他家娘子般配些……
人心总是肉长的。
他相信,只要他足够好,那丫头,总有一天,会衷心祝福,他和柳轻心,结百年之好的!
“三爷睡得可好”
然而,现实总难免与所愿向左。
翎钧刚拉开房门,便见着了,一脸促狭的九叔,在跟他挤眉弄眼。
“还,还好。”
翎钧本能的答了一句。
昨晚,他的确睡得很好,比柳轻心来之前的那几日,悉数加在一起都好。
只是,他怎么觉得,九叔说的这话,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意思
“咳,不要怪九叔多嘴啊,那个,你们这些毛娃娃,搁着生活上,还是得有些节制才好,不然,等上了些年纪,可就该后悔莫及了……”
说完这句,见翎钧没露出他希望的反应,只一脸疑惑的拧眉看他,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的神色,九叔稍稍犹豫了一下。
末了,为了翎钧的安好,只得硬着头皮,挑着不那么难入耳的话,吞吞吐吐的跟他“补充”道,“你看你,这前脚儿才疼的昏死过去,这刚醒过来就,就……”
“虽说这小别胜新婚,可是,可是……也得顾全着着自己身子,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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