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这事儿,在德平伯府里,并不算什么秘密。
大部分“识礼懂事”的嫡子,都会特别留意,与德平伯李铭同行的时候,不要犯此幼稚错误,惹其不喜。
“岚起我儿。”
“你也算在京中官场里,摸爬滚打了些年的。”
“今日,没什么旁人,你且跟为父说说,对朝中势力,有何见解。”
雪天赶路,人格外容易疲倦。
三人骑行了一会儿,便不自觉的慢了速度。
德平伯李铭不洗庄子里的食物,嫌其粗糙,便没用早饭。
而这会儿,觉得饿了,也不好意思,跟随行的李岚起告诉,只随口拎了个话题出来,试图以此,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饥饿上转移开去。
“以儿子愚见,这些年,随着各世家联姻频繁,文臣与武勋间的矛盾,已不比从前般激烈。”
“一些文臣,甚至希望家中嫡子,能入军营历练。”
“成国公府虽得先帝和当今陛下青眼,却是盛极必衰之相,当今的成国公朱希忠,更是因为霸占了太久的锦衣卫统辖之职,耽误旁人晋升,而给自己和家族埋下了祸根。”
“且他家中,嫡出子孙,除朱时泽外,再无一人堪承军中统帅之职,而朱时泽,亦因多年前,遭人暗害死去的那个平妻李氏,而萎靡不振,无心统兵。”
说到这里,李岚起稍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见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要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分析起了他理解的朝中局势。
定国公府内斗的厉害。
黔国公府宠妾灭妻。
英国公府不得当今陛下待见。
而魏国公府,本就衰微,如今,更是因昔日,魏国公的“执拗”,而毁了所有希冀,不足为
第十八章 驻地有异暗沉着
语嫣一行人的南疆之行并不顺利。
进城之后,杀手们四散而去,各自打探,被分派了任务的消息,而语嫣,则径直去了摄天门所营的店铺。
本该是全年无休的摄天门店铺,今日没有开门,门上,也未悬挂歇业的事由。
她佯装闲逛的,闪身进了通往店铺后门的无人小巷,然后,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纵身跳上了后门旁边的一棵老树,蹲在树杈上,往院子里窥视起来。
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连寻常应有的布防,也悉数撤了干净。
语嫣微微拧眉,翻墙进了院子,贴着墙边儿谨慎行走,把整个院子,都查探了一遍。
铺面。
厨房。
库房。
寝室。
密室。
一个人都没有。
确切的说,是连个喘气儿的活物,也没留下。
这很奇怪。
若遭遇袭击,屋里的摆设,不可能这般整齐无损。
若搬家,器物用具,便没道理,被悉数留下,而且,门里,也并未得禀报,他们有意将店铺迁址。
此事,她得尽快告顾落尘知道,让其定夺,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对那些被派驻南疆值守的人,又应采取何种手段,找寻或定罪。
想到这里,语嫣便翻身跳出院墙,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店铺,往城中的一处客栈走去。
最快的,与顾落尘联系的方法,是移魂,也不知,茶隼在不在部落群身边
若茶隼不在,那剩下的可信选择,就只剩下了……
“此番事态紧急,对不住了,姐姐。”
“大不了等回去了燕京,你扣我的糖果。”
语嫣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便加快了,往客栈行走的速度。
没有她在旁保护,“讨厌鬼”是一准儿不会答应,让柳轻心离开德水轩的。
想到翎钧,语嫣颇有些不喜的,撇了下唇瓣,显然,是对他的不满意,已达到了极致。
“说来,也是奇怪,姐姐的身体,为何会与我魂魄的契合度这么高呢”
“借她身体与人拼斗,便是远隔千里,我应该,也能发挥七成以上实力的样子……”
对语嫣来说,柳轻心与翎钧的姻缘,就是传说中的,她姐姐上辈子欠了那“讨厌鬼”债,这辈子,倒霉来还债的,这种“云泥之别”。
“算了,不想了,说不好,她真就是她姐姐,也未可知呢!”
南疆本就是混乱之地。
虽是城里,仍随处可见,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人们各自低头走路,像是对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毫无兴致。
这些人,都是会武技的。
语嫣一边走,一边使眼角的余光,打量起了周围的人。
连卖糖果的小贩,和担着蔬菜叫卖的农户,都不另外。
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惊。
就仿佛,这里是一张,隐藏了尖牙的血盆大口,只为将误入其中的猎物,毫无声息的吞噬殆尽。
她稍稍加快了一些步子,以观察是不是有人在跟着她。
而结果,果然如她所料。
有两个人,见她加快步子拐进了小巷,也一小跑着追了上来。
寒光乍现。
一柄软剑,缠上了两个跟随而来的,那两人的脖子。
此时的语嫣,已是又换了一副样貌,成了个中年妇人模样。
若非她穿着的衣服还是之前的没换,一准儿难让人分辨出,她与刚才那丑陋女子,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样貌。
还是身材。
她和顾落尘一样,都是左手持弯刀,右手用剑,弯刀出鞘,为取人命,剑,则是个用来掩饰身份的幌子,区别只是,顾落尘的剑是硬剑,短而锋利,她的剑是软剑,长若马鞭,圈藏于腰间。
“是,是自己人。”
“仙姬,是我,白鹫。”
喉咙被软剑缠绕,跟随而来的两人纷纷变色。
待见到语嫣手腕上的刺青,被软剑缠绕住了脖子的两人中,年纪瞧着较轻的那个,才是松了口气般的,忙不迭出言表明身份。
随着话音落下,他脸上的肌肉,也是飞快的抖动起来,须臾,便换了一副模样。
“怎么回事”
白鹫,是跟茶水同一期的杀手,因天赋略差,而未被顾落尘选中随侍,为人有些较真儿,却并不讨厌。
以前时候,她常贪图好玩,戏弄于他。
两人,倒也算得上熟识。
语嫣稍稍拧了下眉,眯起眼睛,看向了白鹫的耳后。
蝶形胎记。
形状,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这人,应有八成可能,是白鹫无疑,毕竟,鲜少会有人,在易容的时候,连耳后的细节,也留意到。
但她如今,身处南疆,一如柳轻心前些日子跟她教训的,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老对头来了。”
“他们不知道使什么手段,买通了城中守军,欲于月黑风高之时,偷袭我们。”
“还好,我们的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及早撤离,才没造成损失。”
见语言一副懵懂样子,白鹫便明白,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变故。
自他第一次,向门中发信求援至今,已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他们改头换面,数次更换藏身之地,却迟迟不见门中来援。
本以为,是门中也遇到了麻烦,无暇南顾。
却不曾料,是门中,压根儿就没有收到他发出的消息!
只是不知,是送消息的人,糟了人劫杀,还是……那人,干脆就叛变了门派……
倘若是前者,待此次的事了结之后,他定禀报盟主,为其以功勋入葬,而若是后者,则需尽快讨伐,以防,再生事端。
“你使人,给门中送了几次消息”
“为何不向隔壁城池求援”
语嫣一
第十九章 龙蛇之地见部署
值守南疆的,摄天门部署,选了个红楼,做暂时的落脚之地。
白鹫的这选择,让语嫣非常满意。
红楼这种地方,龙蛇混杂,没人会去无聊的深究,来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在语嫣的概念里,人,总比银子要紧。
既然有,舍得花银子,就能安生过日子的地方,便没必要,非让一众人吃苦受罪,反正,摄天门,又不缺钱。
南疆不似中原。
能在南疆的边城里,开一处红楼,又不招人打砸的,至少要与军中的某位将领,有不匪关系。
大隐隐于市。
小隐隐于林。
他们的老对手,应不可能想到,他们,会就躲在他们的鼻子底下,且正在被他们自以为,收买的干净利索的人,于生意里,奉为上宾。
白天,不是红楼生意兴旺时候。
管事的妈妈,正抱着一个汤婆子,坐在火盆旁边,磕着一把葵花籽儿。
今年的冬天,冷得离谱,连寻常年月,连夹袄都不需穿,就能过得了冬的南疆,都时兴起了汤婆子和火盆。
瞧白鹫和红隼两个,衣着平常,不太像是有钱光顾他们这里的人,冒冒然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女的,这管事的妈妈,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这么冷的天,好不容易捂热了凳子,可着什么人,愿意站起来,把凳子再放凉了
这三个不长眼的玩意儿,什么地儿也敢乱闯,真是讨厌的紧!
“咱们这里是红楼,三位,怕不是走错了地方”
快步上前,双臂一横,本就心有恼意的管事妈妈,便要把白鹫、红隼和语嫣三人,拦在门外。
在南疆做生意,最忌讳的,便是瞧不起各色路人。
毕竟,水浅王八多,谁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就会牵扯出一堆麻烦事。
虽然他们这生意,上面有某位大佬罩着,但一些细碎之事,还是得自己打理。
所以,便是心里有万般不愿和懊恼,跟三人说话,这位管事妈妈的态度,也还算是,相较于中原内地,多了几分“客气”在其中。
“我兄弟,在楼上包了一层场子,请人唤我来耍。”
“我方才出门儿,走的急,忘了带手礼,烦妈妈,搬两坛好酒出来,送去楼上,算是给我撑个面子。”
白鹫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掏出来一锭银子,随手丢给了管事的妈妈。
话虽说的客气,语气里,却不掩嫌她狗眼看人低的味道。
“哎呦!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慢待了两位爷!”
听白鹫说,有兄弟在楼里包了一层场子,这管事的妈妈,哪还能猜不出,他是受了什么人邀请
那位爷,可是个人物。
出手阔绰不说,连说话都带着京腔儿,让人打眼一瞧,就知是燕京里,不知哪个名门世家的小公子,背着爹娘逃家,到南疆来耍的。
这些日子,楼里的姑娘,凡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哪个不是得了他青眼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小公子,还有些稚嫩犯傻,动辄儿出个门儿去,不知怎得,就领那么一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回来。
跟人家称兄道弟不说,还大手大脚的,什么都替人家付钱,就好像,他有花不完的银子,不造个干干净净,就浑身不舒服一般!
说句不好听的,她在这南疆里,也算是呆了二三十年了。
从最初的当姑娘,到后来年老色衰,成了管事妈妈,什么样的市面没见过
可这样的“肥羊”,可还真就是头一遭儿见!
“不过,咱们这里可是红楼。”
“两位爷,带个姑娘进来,是不是有些不那么合适”
小心翼翼地看了语嫣一眼。
见她姿色平平,目不斜视,管事的妈妈不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跟白鹫提了一句。
烟花之地,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架斗殴。
其次,便是有家中妻妾找上门来。
前者,虽是有赔偿,却总免不了,要耽误功夫拾掇。
他们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
若只因一波客人胡闹,就怠慢了其他客人,传出去,总归不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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