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此事,我已与他商议过了。”
“他觉得,我的建议极好。”
沈鸿雪态度坚决,半点儿转圜余地,也未给沈闻雷留下。
他不会再让柳轻心身处险境,一丝一毫,都不行。
凡人皆有利己之心。
未嫁过人的女子,总会寻思,给自己找个好余生依靠,而爬上主子的床榻,便不失为一个捷径。
而婆子,就不一样了。
她们都嫁过人,家里,还有子女和丈夫,至多想想,怎么跟主子讨好,怎么能多捞些银子,补贴家用。
至于,与主子有染这种肖想,便是她们愿意,当主子的,也不可能瞧得上,尤其,柳轻心要嫁的的人,还是个皇子。
所有的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纵沈家现有的银子,不足供给柳轻心花用,他,也可以去赚来。
“三殿下没意见,便是无妨。”
自古,作为陪嫁的丫鬟,便只那么少有的几个用途。
运气好的,生个一子半女,许能被抬个妾氏身份,不济的,便可能,只当个通房,待年老色衰,不再得青眼了,就会被主子做主,许配给府里下人。
因已与主子有染,不是完璧,其余生,大都会颇遭夫家不屑和虐待,纵顶着个正房名声儿,也享不着半点儿正房应有的尊重,唯一盼头,便是恰好能与女主子差不多时候生产,跟女主子求个昔日之谊的恩典,晋身为小主子的奶娘。
所以,大部分陪嫁丫鬟,都会朝着成为男主子妾氏的方向“使力”,聪明些的,会选择,与女主子同心同德,蠢些的,便会肖想些,不该自己得的东西,甚至,对女主子图谋不轨。
“轻心丫头以前的奶娘,给不给她带上”
“那老仆,倒是个忠心懂事的,只因之前时候,轻心丫头遭了人蒙蔽,对她疏远了,才被遣去了庄子上做事。”
“便是如此,她也一直在竭尽所能的,跟家里通传消息,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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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闻子知返国公喜
“好。狂沙网”
“待回了住处,我便给家里写信,让我留在家里的那个侍卫,去跟她联络问询。”
久在官场里待的人,鲜有不善察言观色的。
这几相处,沈闻雷也是大概猜度出了,沈鸿雪对柳轻心的心思。
但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所以,在对待“某些事”的态度上,他选择了装聋作哑,后知后觉。
沈鸿雪,是沈家嫡孙,他这一代人里,最有经商天赋的一个,可以说,是沈家“长治久安”的根本,容不得半点儿差池加。
而柳轻心,如今也已是得了帝王赐婚的皇子正妃,皇长孙的母亲,说不好将来,就是后宫之主的尊贵存在,沈家之后数代,得以“鸡犬升天”的依托,更是不得,有半点儿闲言碎语诋毁。
如果,能有一个,成了正宫娘娘的姐姐,他的嫣儿,定能于后的子里,平顺安乐,无论是婚配,还是其他。
沈闻雷突然发现,他变成了一个自私的混蛋,为了自己尚未见面的,失而复得的女儿,不惜……
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沈闻雷像是全不在意,与他同行的沈闻风和沈鸿雪,用疑惑的目光瞧他。
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对两人拱手致歉。
“我刚才,鬼迷了心窍,竟想些,不该自己肖想的事儿,便趁着,还意识清醒,给自己些许警戒,以防,误入深潭,再难回头。”
因为打的不遗余力,沈闻雷的脸上,落了一个四个清晰的指印,让他的笑,显得稍有些扭曲。
“无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沈闻雷没把话说得很清楚。
但在场的另外两人,沈闻风和沈鸿雪,都不是蠢人,听他这般说了,哪还会猜不到,他所谓的“不该肖想的事”,是指的什么
“况且,这本也不能算是肖想。”
“她是你的长女,嫣儿的姐姐。”
“当姐姐的,在力所能及之时,庇护一下妹妹,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你这做人父亲的,还是要把持好了分寸,把一碗水端平了,才是妥当。”
沈鸿雪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了手里的纸册,自袖袋里,取了手帕出来,递给了沈闻雷。
他没把话说得很难听,但其中,却不乏警告之意。
柳轻心是沈闻雷的女儿时,沈语嫣,才会是她的妹妹,若沈闻雷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把柳轻心,当自己的女儿对待,那就莫怪,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不把沈语嫣,当做是柳轻心的妹妹!
“我会竭尽所能。”
“她既是肯于我一无所有时,唤我一声父亲,那我,便自当于她赠我以琼枝之后,报她以桃李。”
“她是我的女儿。”
“我的长女。”
“沈轻心。”
面对沈鸿雪的“威胁”,沈闻雷,显然未以为忤。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对他做出了许诺。
人,可以偶尔犯些糊涂。
却不可以,一直糊涂下去,且,执迷不悟。
……
成国公府。
成国公朱希忠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儿子,只觉得头大如斗。
尤其,是在府中排行老七的朱时泽。
这儿子,本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却因为糊涂胡闹,毁了自己前程。
原本想着,他能凭着自己的好时运,跟德平伯府的嫡女成就姻缘,许是幡然悔悟了。
却不料,依然是对建功立业这事儿,没什么兴致,只一心想着,要跟府里的兄弟们勾心斗角,谋划给那早就死了平妻,李柔儿报仇。
他上了年纪,对这些府宅之事,又素无兴趣,便索由了他胡闹。
哪曾想,这一次竟是连长房都牵扯上了。
还有他那嫡妻。
今儿个死了,明儿个又活了的,闹的他是一头雾水不说,这会儿,又不知是犯了什么病,突然就改了口,说她不是遭了,老九的嫡妻所害,才险丢了命,害的他是既跟英国公府撕破了脸皮,又没在德平伯府那边儿落下好,便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半点都不为过。
“你回去,跟你那嫡妻好好问清楚。”
“她到底是喝了老九家嫡妻送去的茶,觉得不舒坦的,还是吃了老大家嫡妻,使人给他送去的点心,才中了毒的。”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让她把事,完完整整的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再说。”
相较于朱时泽说的,李渊茹是吃了朱世泰的嫡妻徐氏,使丫鬟送去的点心,中了毒的这说法,成国公朱希忠更愿意相信,他刚刚那成了妾室的双雀儿,跟他吹的枕边风。
要知道,英国公府已经得罪透了,此时反口,再把定国公府也得罪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明朝,总共就五大公府。
前些年,他使招,把跟成国公府,共拥南疆兵权的魏国公府给踩了下去,毁其复兴之望,使其成了五大公府之末,两府因此而结下的梁子,可以说已是无法调和。
而前些子,他急于摆平,李渊茹被人下毒害死的这事儿,给德平伯府一个交代,更是硬bi)着,于府中排行老九的嫡子,朱时彤,一封休书,将院中嫡妻,遣回了娘家,并因此,跟英国公府的那个老东西,险些大打出手。
若在因此事反复,跟定国公府,再结下仇怨,那便纵是成国公府,也难免,招人群起而攻之,甚至,着当圣上,隆庆皇帝的责备。
且不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像德平伯李铭那样,撂下脸面,去听隆庆皇帝教训。
单是这耽误府上嫡子嫡女婚配一样,就不是他愿意承担的损失。
毕竟,武勋家族出的人,还是该跟武勋家族出的人联姻,才能生养出,经得起刀枪戎马的后代,保家族荣耀不坠。
至于,跟文臣家族联姻,那只是,没办法的办法。
第三十四章 心有底线海天阔
寻常来说,腊月正月里死人,是件很晦气的事情。
而这死了的人,又在头七这天活过来,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着名门世家的一族之长答应,允其当即搬回府里居住的。
有忌讳的,直接责其一院外出立府,余生不得入门,纵是不甚在意的,也得让那死而复生的人,在外边住上三年。
可成国公朱希忠,却是因为有了“额外”目的,而当即给了朱时泽命令,让他早日将李渊茹接回府里休养,并许诺,将筹备正月十五庆典的诸多事宜,交给他这一院操办。
“儿子这便去城外庄子,把这消息,告渊茹知晓,定让她,感恩戴德的跟她父亲告诉,府里,是如何厚待她的。”
朱时泽面色不变,弯腰,对成国公朱希忠,一拜到地。
李渊茹说的对,人要先在府里,得了旁人认可“死而复生”,才能再图后事。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
关键在于,哪句漂亮话,是成国公朱希忠愿意听的,或者说,哪一句,是他认为,当针对成国公府有益的。
德平伯李铭那只老狐狸,若真是那么容易,就与两大公府,打个头破血流,那他定早已于数年前,就被他的兄弟手足戏耍致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而且,德平伯府里,有那许多嫡女嫡子,她李渊茹,可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让她的父亲,与一个定国公府和英国公府反目,除非德平伯李铭看到了,他朱时泽这个女婿,是值得他这么做的。
虽然,话说的不甚好听,但朱时泽,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的确一无所有,的确不值得,德平伯李铭,支付如此大的代价。
被人“称量”价值,固然令人不爽,但在他看来,这,却是他委屈了李渊茹。
她在他那般好,那般寄予厚望的,不惜身段,去个家名门,抄录兵法书籍。
而他,却于之前沉浸于府邸之争,连建功立业,都抛掷去了脑后。
成国公府,总共只有这么大。
爵位,也只有一个。
他纵是抢到了手里,也不可能让两个儿子同时继承。
隆庆皇帝是个明君。
至少,于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看,尚未有过,斩杀功臣或忌惮有人功高盖主。
他与其在成国公府的宅院之争里,抢这压根就不够分的未必可能,还不如,就凭自己本事,去南疆,为他们的两个儿子,打下一片功德来,得帝王重新封赏,来得实在。
“渊茹这孩子,是个识礼懂事的。”
“近些年,也为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丫头。”
“我相信,她应该知道,要如何跟她父亲说明,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成国公朱希忠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朱时泽的说法,显得非常满意。
这孩子,总算是,又回到正路子上来了。
还好。
还不算晚。
尚未至而立之年。
若以他之前天分,现在奋起,至不惑之年,便有望,官居二品,甚至更高。
介时,不管他是不是把爵位传给他,大明国,都会有他立足之地,南疆,都会有成国公府,至少半数兵权在握。
如今的魏国公府,已不足为惧。
他相信,只要他的这儿子,能好生抱住,三皇子朱翎钧这棵大树,并有所建树,将来的南疆,便必然会是,成国公府一家独大。
“我听说,三殿下,给你送来了喜宴请柬,渊茹那孩子,也是三皇子妃给救活了的”
想到自己费了诸多心力,也未能扯上关系的三皇子朱翎钧,成国公朱希忠颇有些懊恼的,抿了下唇瓣。
他的这儿子,气运总比旁人好。
若不是前几年,犯了糊涂,那就至于,到了现在,还只是个五品的小将。
就像这三皇子,现如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去其身边儿的人物,他倒是好,什么都没做,人家,就自己找上了门来!
“回父亲的话,之前时候,儿子,的确收到了三殿下的请柬。”
“本是想着,嫡妻亡故,不便前往祝贺,然如今,渊茹得王妃妙手,回返阳世,这拜贺,便是于情于理,都少不得了。”
“只是,这贺礼,却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准备,才算妥当了。”
听成国公朱希忠跟自己打探,与三皇子朱翎钧的亲疏,朱时泽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面露为难的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瞧样子,像是刚与成国公朱希忠的提醒下,才蓦地想起,还有收到了三皇子府送来的婚宴请柬这么一回事。
“前些年,儿子曾因谋略和武比,与三殿下有些萍水交情。”
“彼时轻狂,未籍着机会,与其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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