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让人拿个大碗来。”
“这小杯子,它喝起来不解馋。”
花酿这种酒,说是酒,也不过就是那么个意思,并不醉人。
语嫣见嗷呜喜欢,自然舍得让它喝个高兴。
冕思领命,遣了红隼,去帮嗷呜拿碗,自己,则把暮光,定在了桌子角上,一言不发的,等语嫣说下一个吩咐。
该知道的,语嫣自然会告诉他。
至于那些,他没资格知道的,问,也只是徒增尴尬。
他们的尊上,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人,用不着他,给其提出建议和意见。
“尊上说,咱们的人里,出了叛徒。”
应承了嗷呜,要把酒壶里的花酿给它,语嫣便不再拾自己面前的杯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末了,把目光定在了,坐在她右手边的九歌身上。
“依着咱摄天门的规矩,叛徒,该如何处置来着”
语嫣一边说着,一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宛然,她是当真忘了,那规矩是什么,只打算随便捉个人来问询一番。
被语嫣这么一问,九歌的肩膀,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冷静,态度恭敬的跪直身子,对语嫣,行了个拜礼。
“回仙姬的话,以门中规矩,叛变者,剥皮二十层,以粗盐,焙制干尸,备做毒虫饵食。”
摄天门规矩众多。
但每一个,摄天门出身的杀手,都能熟背所有规矩。
九歌,自然也不会例外。
待背完规矩,九歌轻轻的咽了口唾沫,仿佛,是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渴,不舒服的厉害。
“以前时候,我总觉得门规这种东西,是没机会用的。”
“但现在看来,却是我彼时年幼,目光短浅了。”
语嫣笑着低头,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嗷呜的脑袋,仿佛心情极好,并未留意九歌此时的反应。
“我已向尊上请了恩典,这次,处置叛徒的刑罚,由我来执手。”
说罢,语嫣从自己的靴子上,拔下了暗藏在内侧的匕首,在手里,舞出了一个刀花。
她是整个摄天门里,唯一一个,敢对门规表达不屑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屑”,她几乎可以算是,没怎么练过剥皮这项“技能”。
传闻,语嫣拨一张人皮,需要费三天功夫,而且,拨下来的皮,被评价为千疮百孔,都是“含蓄”的。
让她执手刑罚,足见,他们的尊上,对这尚不知是谁的叛徒,是有多么厌恨。
“尊上英明。”
“尊上英明。”
“尊上英明。”
心里没鬼的人,自然不怕刑罚严重。
毕竟,这叛徒害得他们四处躲藏,两个多月,都没怎么正经做生意。
且不说,这有可能会害得他们,遭尊上责备降罚。
便是尊上不苛责他们,待到了年半,门中聚会时候,与其他分辖地方的人相比,落了下等,也是要颜面无光的。
要知道,南疆这边,历年都是收益稳居门中第一。
能被送来这里值守的人,大都是得门中器重,来镀一镀金,待立了功,便要被提携的。
若在他们这一拨儿人这里,翻了车架,那怕是将来,都要没脸再在门里做人了!
“尊上的决定,自然有理可循。”
许是觉得,自己一言不发,有些不合群儿,九歌在片刻的沉默后,毫不犹豫的,对顾落尘的决定,表示了赞许和拥护。
诚如他所说,自接掌摄天门至今,顾落尘所做的每一样决定,都堪称睿智。
在他的“统治”下,摄天门日渐兴盛,如今,已是实打实的杀手界泰斗,早没有哪个门派,敢试图挑衅的存在。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的“老对手”才会急了眼,不惜倾巢而出,与他们挣个鱼死网破,以防将来,成了庞然大物的摄天门,像他们之前般的,背信毁誓的越过“边界”,将他们,践踏成泥,以报昔日之仇。
“人也好,门派也罢,这世上,总有那许多不知所谓的存在,生怕不能把旁人惹怒了,给自己寻一条死路。”
“尊上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这人心好,从不做阻人前程,挡人死路的恶事。”
语嫣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又往嗷呜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像是对九歌的说法,极为认同。
顾落尘是个好人。
至少,在她看来,他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却尽干些丧心病狂之事的老家伙们,要好的多。
他杀人,只因生意,从不牵扯无辜。
而且,有遇上买家是大奸大恶之人,意图残害忠良的,他会只跟那忠良之家,收取对等的银子,便将生意拒绝。
即便,那忠良之家拿不出对等的银子来,他也会,给其留下一脉传承,而非像其他杀手门派般的,只谈银子,罔顾人性。
虽然这有些与杀手准则不符,起先时候,还曾遭诸多门派指摘。
但随着摄天门势力强盛,昔日的那些讨厌声音,也终日渐消弭。
叩叩叩——
未及语嫣继续说下去,门外,就响起了微小的几不可闻的敲击声。
众人皆是一愣,有反应快的,已是从靴子上拔了
第三十八章 心往佳人谋升拓
召集了摄天门驻南疆众人,冕思一行十几人,在红楼管事妈妈的恋恋不舍之下,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狂沙网
在南疆,他们的原来样貌都是熟面孔,让旁人瞧了去,终究不是那么个样子。
所以彼时,他们到红楼里来暂住躲避,皆是用了假的样貌和份。
此时,要变回原本的自己,自然得找个无人处,不引人注意,才是妥当。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城门即将关闭,但以他们的手,不使任何人发觉的越过城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稍后,你带上嗷呜走。”
“去城外,瞧他们都回返了,就使竹笛,召唤跟我同来的那些人,跟他们问询,这几,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尤其是成国公府那边,莫分巨细。”
“我晚些时候,会召你前来,你把嗷呜放在城外,让他自行觅食便好。”
“它体型大,相貌也不似寻常猎犬,你带在边,太过扎眼。”
跟茶隼交代了之后事,命嗷呜,跟随他同行,语嫣便闪进了小巷,给自己又换了个样貌和打扮,径直往魏国公府方向而去。
在信里,柳轻心特意跟她提了,魏国公府如今的境况。
既然,他们的“老对手”,是寻了成国公府来做后台,那对他们而言,魏国公府,便无疑是成为他们助力的最合适选择。
毕竟两府反目,已历多年。
对公府这种,为了利益,可以面子里子都不要的存在而言,竞逐权力的事儿,关系一府得失的事儿,总也比跟谁合,这合作之人的份是不是难看,要重要的多。
再说,与摄天门成为良友,远比跟势力只在南疆之外的他们的“老对手”,走得亲近,要有价值的多。
虽然,摄天门不可能为了钱财,接屠灭一国公府,这种会导致门派覆灭的生意。
但像是,给他们的对手,成国公府的某一位嫡子或庶子使些许绊子,让他们与晋升失之交臂,却是能手到擒来。
成国公朱希忠已经老了。
后继有人这种事,总得功勋到了,才好跟“上边儿的那位”提起。
他等不起。
成国公府也等不起。
就像如今的魏国公徐邦瑞,没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不得不舍弃他最看重的那个嫡子,而将南疆军务,交给了他的另一个嫡子一样。
如果,成国公朱希忠不得不将他的嫡长子,朱时泰那废物点心送来南疆,魏国公府,便可在此处扳回一局,只通过些许努力,就能夺回多年来的折损,与其在兵权上平分秋色。
……
魏国公府驻南疆的府邸,与成国公府南疆府邸的辉煌霸气不同。
魏国公府的这处府邸,更像是一位江南美人,婉约而优雅。
它是一处三进的院子,比许多,官商在南疆的宅邸,犹小了几分,但其间景致,却是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被遣在此处驻守的,魏国公府出将领,是个比徐维康年长了一岁的中年男子。
臂粗腰圆,让人一眼看去,就会本能觉得,是个只习武技,不擅谋略的莽夫。
他正在一颗树下盘膝而坐,手里,掐了一本儿残破不堪的书,剑眉紧拧。
许是其体强壮缘故,较往年寒冷的多的天气,像是丝毫未对他产生影响。
倒是他掐在手里的那本书,更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燕京那边儿来信了,四少爷。”
说话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瞧形,应是个练过武技的,只是有多少境界,不便评判。
她的手里,掐了一封红色的信件。
这是魏国公府,最紧急信件的标志。
“是父亲写来的”
放下手里的那本,已经破旧不堪的书,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向了向她飞奔而来的小丫鬟,笑容里,本能的带了两份憨气。
“是国公的亲笔,四少爷。”
“就在刚刚,赶着城门关闭之前,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跑到中年男子边,将手里的信,递到他面前,小丫鬟颇有些气喘的伸手,拍开了中年男子那占自己便宜的咸猪手,并顺带着,给了他一记白眼。
“光天化,四少爷这般不知检点,若传去燕京,可该又遭国公责备了!”
“怕什么”
“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人!”
“父亲答应过我,只要我肯留驻南疆,能在这里立下功勋,得封镇国将军,便准我娶你做平妻!”
“如今,我已经攒了几场胜仗,只需要再赢几场,便够格受封了!”
见拍开自己手的小丫鬟,面露绯红,中年男子的脸上,不笑意更甚。
他的嫡妻,是由魏国公徐邦睿做主,为其择配的其他武勋家族嫡女。
两人成亲多年,虽说相敬如宾,孩子也有了几个,但感,却与其说是,倒不如说更类亲。
但这个小丫鬟,却不一样。
他心悦她。
虽然,她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南疆武将家的庶女,根本配不上,给他这国公嫡子做平妻,但他却毫不在乎。
这感觉,就像多年之前,他的弟弟,那个尚未堕落成如今模样的徐维康,告诉他的那样。
喜悦就是喜悦。
心仪就是心仪。
绝无半点勉强,半点为难,半点凑合。
唯遇上真正对的人,你才会觉得,愿倾余生之力,亦不愿让她受丝毫委屈,哪怕,那委屈不是来自于你,哪怕,为了消弥这委屈,你需要与天地相争。
起先,他笑他痴傻,道是这世上怎可能存在这种可笑事。
然事真正到了眼前,
第三十九章 有求难拒甜香饵
“我姐姐嫁的那夫君,你记得罢”
“去年夏天时候,你还曾见过呢!”
提起自己那个像是有些弱不禁风的姐夫,小丫鬟轻轻地抿了下唇瓣。
她本是觉得,自己嫡姐嫁他,实在是委屈的很。
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指不定什么时候,染个风寒,说不准,都能断送了性命。
可事实,却与她想的,相去甚远。
他姐姐嫁过去之后,两人相敬如宾,恩爱非常不说,她的那姐夫,更是因身子孱弱,而鲜少跟随家里商队出门。
少跟随商队出门,便能常常陪伴在她姐姐身边,与其品诗作画,对其嘘寒问暖。
啧,说句不知羞的话,那两人,整日里,一如秤杆不离秤砣的样子,真真是,羡煞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而且,这才短短半年功夫,她嫡姐就有了身子。
听说,还是个儿子。
只要没什么意外,半年后,他嫡姐为那人生下嫡长子,其于府中的主母地位,便可以说是,牢不可破了。
这对她们这种,家道中落,又没有兄弟的,武将家族出身的女子而言,已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好结局。
尽管,她的那姐夫,是个身份低微商人,但他和她姐姐的子嗣,却可以因为沾了她姐姐的光,而有资格参加文举武士,有望入朝为官。
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的孩子,个个儿都是没出息的,也可于将来,入南疆大营,受他们父亲昔日手下照拂,以积累军功的方式,攫取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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