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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柳轻心始终觉得,翎钧有洁癖。

    很严重的洁癖。

    而且,自这次,他于燕京归来后,像是,比之前,更严重了。

    “我刚才摸过嗷呜。”

    柳轻心笑着伸出双手,故意逗了他一句。

    爱干净,不是坏事。

    但过分爱干净,让别人捉住喜恶,并加以利用,就不好了。

    她决定,给翎钧治一治这日趋严重的洁癖。

    “嗷呜天天洗澡,不脏。”

    从回来小镇,见到已经长成半大狼崽的嗷呜开始,翎钧便给冬至下了个死命令:每天,给嗷呜洗澡。

    起先,嗷呜自是不愿,拼命挣扎,但洗了几次,知凡是洗澡,事后,必有人给梳毛儿,给喂零嘴儿,可以进屋里睡觉,也就渐渐的习惯和喜欢上了洗澡这事儿,每天傍晚,巴巴儿的往初一门口一蹲,开始挠门,催他给自己洗澡顺毛喂宵夜,然后,颠颠儿的钻进柳轻心卧房的外间,趴在暖和的火盆旁边,安安稳稳的睡觉。

    “我昨儿穿着外衣睡的,没洗澡。”

    柳轻心并不放弃,给翎钧“治病”的决心。

    “我也没洗。”

    翎钧依旧笑的灿烂,就好像,无论柳轻心怎么膈应他,他都不会生气一般。

    “你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洁癖,嗯”

    翎钧的反应,让柳轻心本能的拧了下眉。

    依照她的经验,有洁癖的人,不该是这德行啊!

    难道,翎钧……之前表现出的洁癖,都是假装的

    “洁癖是什么”

    翎钧听不懂柳轻心说的,这出自未来的词儿。

    他眨了眨眼睛,谦虚的跟她请教。

    “就是,嗯,看到和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浑身不自在。”

    柳轻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翎钧解释这个词儿,才算妥当。

    她稍稍想了一下,给他举了个例子。

    “比如,你遇到一人,见他邋遢,便不想与他靠近,纵是知道,他可能学富五车,也宁可将之舍弃不用,换自己清爽。”

    “或者,若衣服上,不慎沾了污迹,你宁可将其弃了,只穿里衣,也绝不愿,再将其上身。”

    “唔,大概,就是类似的情绪罢。”

    说罢,柳轻心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向了翎钧的脸,等他给自己回答。

    翎钧微微拧眉,似是在认真思考,柳轻心的话。

    少顷,他唇瓣轻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是会有些不自在,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前些年,我在西北大营居住,常见营中兵将,因无水洗澡,而身上生疮,心生畏惧,便日日骑马,去十里外的河塘洗身。”

    “后来,回了浴王府,翎釴厌恶我,觉我会夺他长子身份,便常用些龌龊手段捉弄我。”

    “有一次,他用不知取自何处的脏水泼我,致我全身生疹,发了三天高烧,险丢了性命。”

    “自那之后,我就对脏污之物,颇多厌恶,时时避之了。”

    翎钧只将自己经历,说到年幼时候,并未提,他之前在燕京的经历。

    他不想让柳轻心担心。

    “这般说来,你这也算不得洁癖。”

    “只是遭人陷害的多了,身体本能的自保反应。”

    “不算坏事。”

    翎钧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

    但柳轻心知道,人心险恶,燕京那边,恐多得是,比当年还是个孩子的翎釴,脏污的手段。

    若翎钧的厌恶,是因此而起,那她便没必要,给翎钧“医治”,这有利于他自保的本能。

    ……

    回到卧房,翎钧小心的将柳轻心放到榻上,然后,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家娘子,真是好看,怎么看,都不会让人生厌。

    “你看我作甚”

    柳轻心被翎钧看到发毛,眉头微拧,拈起茶盏,给他倒了半杯。

    自沈鸿雪走后,翎钧便“猖獗”了起来。

    整天像抱闺女似的,能抱着她走,就绝不让她脚沾地。

    院子里的下人们,看多了,也不再觉得稀罕,连柳轻心自己,也在几次抗议无效之后,选择了认命。

    “没话问我”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伏在了,放置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小桌上,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盯着柳轻心。

    “问什么”

    柳轻心扬了扬眉,险些被翎钧这幼稚样子气笑。

    想说就说,何必非等着人问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事,就不能磊落些么!

    “那三封信。”

    “还有,我刚才在书房里,都跟那李素,说了些什么,你,不好奇么”

    见柳轻心不接话茬儿,翎钧只好自己把问题,抛了出来,满心盼着,她能顺坡下驴,给自己个台阶来下。

    今晨,他就想跟柳轻心说那三封信的事来着,可惜,还未来得及,就被她“意外打断”了,他困得厉害,想着等睡醒了,再跟她细聊,哪知,那李素,又如她猜测的一般,大晌午的跑来打搅。

    这会儿,可算是有闲暇了,她却……却……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需我跟你问。”

    “你若不想说,我便是问你,你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我何必,跟你讨那人嫌”

    柳轻心说的云淡风轻。

    她信任翎钧,知他不会害自己。

    所以,她根本不介意,他是不是有事,未告诉自己知道。

    秘密这种事,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事主不希望与之无关人知道。

    &




第六十三章 阴人
    翎钧提起的两个名字,让柳轻心觉得非常耳熟。

    于理,她从未去过燕京,已无可能,跟除李素外的,其他德平伯府人有任何瓜葛。

    这,总不会是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吧

    就像,她的那个便宜外公,沈老爷子

    不对。

    不是这身体原主的记忆。

    这两个名字,是新近时候,才入过她眼的。

    这两个……

    那本账册!

    突然,柳轻心记起了,李虎跃和李岚起这两个名字的出处。

    顾落尘使人抢回的那本,记录了诸多行贿内容的账册上面,出现过这两个名字!

    “账册给我看一下,翎钧。”

    “如果我没记错,这两人,应是从江南大营主事那里,得过几百万两银子的好处!”

    蛇打七寸。

    这个道理,柳轻心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老师曾跟她教训,识人弱点,是学好古医十三科里,最难学好的一科,祝由,最先决的条件。

    当时,她曾在这方面,花费了不少工夫,只可惜,她天赋有限,耗时三年,才堪堪追上,只学了两个月,便精通了祝由之术的小师弟。

    张旭。

    若当时,你天赋略差一等,在医学一途上,遭遇些许挫折,是否,就不会那么自以为是的走上歧途,任我百般劝说,也不肯回头

    想到自己前世的小师弟,那个跟自己一起坠崖,于性命终结之时,仍不肯认错的倔强少年,柳轻心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

    谁敢说,一些看似挫折的事,看似困难的事,未必不是,在成全一个人呢!

    “你记得没错。”

    翎钧没去床头暗格里,取账册原本,而是自衣袖里,摸出了李素刚刚给他送来的账册抄本,递到了柳轻心面前。

    账册上的墨迹,尚未干透,他小心的翻出与德平伯府有关的那页,递给了柳轻心。

    “小心,别把手染上墨迹。”

    “军营里的墨,大都是未经细练的粗墨,染到手上,会伤了皮肤。”

    事关柳轻心,翎钧瞬间就变得唠叨起来。

    若此时,有任意一个,他的手下在场,一准儿会以为,他家主子,是被人李代桃僵了。

    “各三百万两。”

    “这江南大营主事,倒是挺会做事。”

    从一长串李姓名单里,找出李虎跃和李岚起这两个名字,柳轻心用自己的右手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写在他们名字下面的几个数字,粗略的加了一下。

    “这两位李家少爷,都是嫡子,却非一人所生。”

    “想来,寻常里,也是颇有些明争暗斗的。”

    “他这般,不偏不倚的‘孝敬’,纵是将来,送给其中一人的‘孝敬’,数目被捅到了另一人那里,他也不至于,被过分刁难。”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移向了棋盘上,摆放了代表德平伯府的棋子的位置,柳眉微颦。

    “依大明律,受贿三百万两,当被定何罪”

    于寻常百姓而言,三百万两,是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但对达官贵人而言,三百万两,却不过是一个大些的家族,两三年的日常用度。

    “若有人揪着不放,可定死罪。”

    翎钧知道,柳轻心并不想让这两个李家人死。

    他也不想。

    死人,许会在一些时候,对一些人,起到威慑。

    但若论“有用”,还得是活人。

    尤其是,手里掐了权力,还曾享过被人置之死地的绝望的那些。

    “从这李岚起收受贿赂的时间来看,姜老将军所遭的迫害,应与他脱不了干系。”

    柳轻心用右手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账册上的一条,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的记录。

    “于情,我们该让他以死谢罪。”

    说完这句,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翎钧。

    “但于你日后蓄积力量有益,我们又该留他狗命。”

    柳轻心不喜用“权衡”的方式,决定怎么做事。

    但从翎钧给她摆的这棋局来看,若不权衡做事,他们便无法突出重围,在燕京安稳立足。

    “我记得,我养伤那阵儿,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那话,很有道理。”

    翎钧明白柳轻心的纠结。

    这种纠结,他在许久之前,也曾经历。

    “哪句”

    翎钧养伤其间,她跟他说过许多话,此时,突然听翎钧说起,她又怎么记得起,是哪一句

    “生活不仅有现在的苟且,还有将来的苟且。”

    见柳轻心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翎钧不禁一笑。

    这话,本是他不能下床时,柳轻心用来挤兑他的。

    当时,他又气,又无奈。

    但后来,他于夜深人静时候,细想这句话,却蓦然醒悟,其中真意。

    人,生于世间,总有诸多无奈。

    若不能低调隐忍,必成众矢之的,一如之前,翎釴将他视为眼中钉,千百次欲置他于死地,却对朱翎铃,这同样有可能与他争位之人视若无睹。

    虽然,在与翎釴的争斗中,他赢了。

    但这胜利,只能算惨胜,并不能让他心生喜悦。

    他陨了近百名手下,还搭上了两处花费重金,才建起来的暗哨。

    而朱翎铃,一个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损失的人,却在跟他分享这胜利果实,且得到的,半点儿都不比他少。

    倘他早明白这道理,“苟且”度日,暗中蓄积力量,朱翎釴,未必会比现在死得更晚,他的那些,从小一起长大,将他视为至亲的手下,也未必,会死得那么……

    “你学得倒是快。”

    白了翎钧一眼,柳轻心把目光,重新落回了棋盘上。

    “依李素的性子,德平伯李铭那里,应也有一份,同样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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