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三胜两负。”
“三胜两负”
“打架”
翎钧的话,让柳轻心顿觉无奈。
这胜负都出来了,还叫什么交集
交火还差不多!
“两次比武。”
“三次军略。”
翎钧笑着摇了摇头,跟柳轻心解释,自己跟朱时泽的“交集”内容,“比武和军略,我各输他一次。”
“听你口气,也是对他颇多认可。”
“多次交手,各有胜负,依你的性子,该早就跟他成了朋友才是。”
“怎的”
“人家瞧不上你”
柳轻心本不懂兵法。
但总听翎钧与她下棋的时候,随口说起,兵法的巧用,时日长了,便不自觉的,知晓了一些,他于兵法上的造诣。
“之前,他是有心与我走动的。”
“但他的嫡妻,是德平伯府出身。”
“所以,我拒绝了。”
提起朱时泽与自己的关系,翎钧不禁莞尔。
这世上,有一种情感,叫惺惺相惜。
也同样有一种情感,叫忌惮。
彼时,他手中毫无底牌,自不敢用身家性命,赌朱时泽不是李家鹰犬。
而现在,从消息来看,他的嫡妻,李氏,已经死了。
李氏已死,陷害朱应桢的事,也不会再有人深究。
但不深究,不等同于,朱时泽可以置身事外。
人,最难撇去的东西,叫做看法。
有之前的那一档子事儿,成国公府的人,必然会先入为主的,将朱时泽认为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不管,他对这件事,是否当真知情。
污点这种东西,一旦存在,或者说,被人怀疑存在,就极难洗去,尤其,是在世家名门。
如果,没有一个外力,帮朱时泽一把,他,将会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遭受成国公府其他人的敌视和排挤。
以他对李铭的了解,李铭或许会借着这件事,对成国公府发难,但发难的目的,绝不会是为了,给他的嫡女报仇,或,为朱时泽主持公道。
“这次,我想保下朱时泽。”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翎钧决定,在朱时泽这“四面楚歌”的时候,对他施以援手。
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将他收入麾下。
当然,这援手,要递的漂亮,还要让成国公府不觉得,他过于强势。
“只是保下朱时泽就好”
“还是要顺便踩朱时泰一脚”
柳轻心扬了扬眉。
只是她第一次,从翎钧的嘴里听到,要保下什么人,而且,还未附加,对方“无过”为前提。
可见,对这个叫朱时泽的,他是真的非常看重。
“若能,当然是极好。”
听柳轻心说,能顺便踩朱时泰一脚,翎钧本能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在确认,她是认真的,不是只随便说说,才郑重的抬起双手,上身微躬的,对她做了个简易的揖礼。
“此人,我势在必得,还望娘子,多费些心思。”
“王府账上,大概有二百万两现银,若不够,差多少,我再去想办法。”
翎钧的表现,让柳轻心微微一滞。
她从未见过,翎钧低头求人。
纵是他重伤时候,她为他医治时,他疼得脸色煞白,也未曾跟她说过半句服软的话。
“你的意思是,为保他,扶持他,可不惜代价”
翎钧并不是个小气的人。
虽然,初一他们总说,翎钧的大方,只针对她一人。
但……纵是初一他们说的,只是用来哄她开心的,以翎钧的谨慎……
“不。”
“仅限钱财和人脉。”
听柳轻心跟自己问的郑重,翎钧自然在回答上,也务求严谨。
柳轻心本只是打算,用“生意”,压榨一下朱时泰,让他们狠狠的损失一笔,顺便,丢个人。
但现在,见翎钧如此郑重,她的态度,也本能的发生了改变。
她缓缓抬头,透过窗子,看向远处。
远山如黛,流云,宛若一条衣带,轻柔的缠在了山的腰间。
要保下一个人,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与他有关的脏事,变得无关。
那,要如何做,才能让李氏从这场陷害里,跳脱出去呢
沉吟半晌。
突然,柳轻心的眸子亮了一下。
一个既能让朱时泽出囫囵,又能让朱时泰被坑进去的法子,仿佛一颗突然亮起来的星星,蓦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既然,朱时泽已经一身污泥。
那为何,不把水搅浑呢
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被朱时泰泼了一身脏水。
那朱时泽身上的“泥”,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在其他人的抖落身上脏污的时候,一并掉下来了
“为了这朱时泽,你可舍得,让你的马,受些委屈”
有了破解之法,柳轻心的心情,也一扫之前阴霾。
她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翎钧。
“舍得。”
之前,见柳轻心突然没了主意,翎钧便本能的低下头,自己琢磨起了办法。
此时,听她跟自己问,便是明白,她是有主意了。
慌忙抬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柳轻心,一脸笑意,翎钧的心,也本能的,有了些小激动。
他家娘子的小脑袋里,总会有许多,出乎他意料的奇妙谋划。
在他俩谋划,请李铭入瓮之前,他本还有些担心,她真会如她说的一般,到了燕京,遭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们欺负,可现在……
那些名门小姐们,若当真敢跟她斗智,呵,她们怕是,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才是!
“这法子,稍有些阴损,却胜在,能在不花银子和人脉的情况,救朱时泽出囫囵,再让成国公府,欠下你一个大人情。”
柳轻心笑着抿了下唇瓣,把自己的办法,告诉给了翎钧知道。
“朱应桢买下了燕京周围,所有能买下的好马,打算让所有人,都从他那里购买马匹,以牟取暴利的同时,踩其他人一脚,讨成国公欢喜。”
“你之前也说了,各公府都有钱,又都想压旁人一头。”
“以他们这种想法而言,但凡是能有能别的办法,哪怕是多花些银子,也不会愿意,跟成国公府的人低头才是。”
说到这里,柳轻心拈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凉茶润喉。
“咱们把府里好马,以竞价方式,高价卖出去。”
“那朱应桢的手里,便会积压下马
第六十九章 信
将唯一没烧掉的信重新封装,翎钧便使初一唤来了冬至。
冬至新婚燕尔,他本不想遣他做事,奈何初一腿上有伤,身边又没了堪用的人。
“你去一趟燕京,骑最快的马,回来后,我还有别的事,嘱你去办。”
“去黔国公府,亲手交给沐睿,告诉他,我自英国公府,偶得了这封信,瞧字迹,有些像王家嫡小姐的笔迹。”
“他是黔国公府的嫡长子,颇受瞩目的爵位继承人之一,这等家丑,还是需尽快处理了才好。”
将重新封装的信交给冬至,翎钧稍稍想了一下。
然后,伸手,从棋篮里,摸出了两枚黑子,交给了冬至。
“告诉他,等回了燕京,我去寻他下棋。”
“是,三爷。”
冬至将信揣进衣襟,又小心的收好棋子,才跟翎钧答应了一声儿,转身出门。
他知道,翎钧是希望,他能早些把信送到,就回返小镇,跟立夏相伴,并不是当真有,非他不可的事情吩咐。
但他没说。
或者说,不需要说。
目送着冬至出了屋门,柳轻心便把目光,转回了翎钧身上。
“你只这样跟那沐睿说,他能明白,这封信的真正意思么”
“还有,他会不会觉得,你知道了他家的丑事,而对你……”
这些天,听翎钧说了许多燕京名门的腌臜,柳轻心便本能的,对这些世家出身的少爷小姐们,有了抵触和忌惮。
虽然,顾落尘也说,可以让翎钧,将这信拿去送人情,可是,这人情,这么个送法儿,当真合适么
“沐睿不会下棋。”
翎钧笑着从棋篮里,又抓出了几枚黑子,在手里掂了掂。
“他虽是嫡长子,却因生母关系,一直不得他的父亲宠爱。”
“而他的四叔,沐昌世,虽在这一辈里,排行老四,却因其外婆,是我父皇的姨母,而一直颇得我父皇看重,是沐昌祚不敢得罪的对象。”
将手里的一枚黑子,放入代表黔国公府的那一方位置里,翎钧缓缓抬头,看向了柳轻心。
这是一步烂棋。
因有这黑子的加入,黑棋本已具雏形的“气”被彻底截断,使其顷刻间,成了一潭死水。
“能活,谁也不会舍得死。”
“沐睿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他的父亲,沐昌祚,一准儿会以“遮丑”为名,说服家中长老,杀他灭口,为他弟弟沐德丰扫清承袭爵位的障碍。”
“所以,他一准儿会,让这件事,变成黔国公府遮不住的丑。”
“然后,将沐昌世置之死地的同时,让他父亲,背上一个‘弑子未成’的丑闻,逼他收回之前立下的那纸,让沐德丰承袭爵位的信函,给自己争个‘可能’。”
抬头,看向柳轻心,翎钧的笑容,像是自带三分邪气,引得人不舍移开目光。
“为了不让‘丑闻’坐实,沐昌祚至少在三年内,不敢取沐睿性命。”
“对一个世家子弟而言,三年,可是足够囤积许多力量的。”
见柳轻心自抬起头,就一直把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翎钧的心情,顿时便又好了几分。
伸手,从自己的面前,摸了两枚白子在手,放到了之前落下的,那枚黑子旁边。
“沐睿母族中落,亟需有人为他撑腰。”
“我让冬至给他送两枚黑子,约他下棋,除是提醒他,看每句的第二个字之外,还是在跟他表明态度,告诉他,我这里,尚有根可供他栖下的树枝,他若答应,做我的暗子,以后,我会给他支撑,让他留在燕京这棋盘上,不被移除。”
“你怎知,他一准儿会选你,而不是选朱翎铃呢”
柳轻心拧了下眉。
对翎钧的安排,仍有些不甚放心。
事关一府立场,这沐睿,又似他说的这般,地位尴尬。
若沐睿这黑子,向左平移一步,落到了代表朱翎铃的那枚黑子,旁边的位置,他们将再也无法阻止,黔国公府这一方势力的扩张。
“冬至是我的人。”
“我让他亲手把信,交给沐睿。”
“从沐睿接下那封信开始,就注定了,他再也没了选朱翎铃的可能。”
“就算他想选,朱翎铃,也不会要。”
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想喝些凉茶润喉,才发现,里面早已空了。
而初一,那伤了腿的家伙,之前奉了他命令,拎了之前的茶壶去丢弃,还未取新的回来。
见翎钧口渴,又没有凉茶可喝,柳轻心便笑着,将自己还剩了少半的茶盏,递给了他。
柳轻心的做法,让翎钧微微一愣,继而,便唇角上扬,开心的从她手里,把茶盏接了过去。
将茶盏翻转半圈,正对好柳轻心喝过的位置,意有所指的坏笑着,按上了自己的唇瓣。
“你这登徒子!”
翎钧的表现,让柳轻心顷刻间,脸颊爆红。
怒嗔一句,尴尬至极的,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了开去。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