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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

    读完两封信,翎钧便觉得,自己没了睡意。

    考虑到回卧房去,只会耽误柳轻心休息,便干脆的,吩咐了姜嫂,让她把洗漱的东西和早饭,端去书房备用。

    这个年,燕京过得“非常”热闹。

    成国公府出了人命,黔国公府出了“红杏”,魏国公府的五少爷徐维康强抢民女,恰巧让英国公府的庶少爷张江陵撞见,遭检举,被关进了大牢,定国公府的嫡小姐,与一个商贾出身的男子私相授受,被她的父亲,定国公徐文壁,送去了山上出家。

    “过几天,德平伯府再给今年的这年节,添些乐子,这几个武勋世家,就算是齐了。”

    在书案前坐下,翎钧一边研墨,一边自言自语。

    除了黔国公府的“脏事”,老管家可以算是,非常详尽的,收集到了燕京武勋名门的所有动向。

    看来,他之前安置在各府的眼线,都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剩下的,就只是再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给德平伯府,放一个,李铭不敢,也不会除去的眼线进去。

    而这个眼线,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看来,除了我,还有人,想把燕京搅浑。”

    “只是不知,这个人,是朱翎铃,还是父皇。”

    朱翎釴被治罪后,得柳轻心妙手,得以保命的隆庆皇帝一直对翎钧颇多亲近,连他于年节时候,使计逼他就范,让他允自己娶柳轻心做正妃这事儿,都未露怒意。

    而且,他着人给柳轻心准备的媒聘之礼,翎钧已亲见过礼单,其大方程度,连翎钧,都忍不住咋舌。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翎钧对隆庆皇帝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纵是,柳轻心手里,掐了治蝗的药方,能使大明朝的百姓们,免遭蝗灾,隆庆皇帝,也断不会舍了自己面子,去跟她套这个近乎。

    “如果,搅浑燕京的人,是父皇。”

    “待我与轻心大婚之后,他一定会上门,跟我提他的诉求。”

    想事儿的工夫,翎钧已研好了墨。

    他拈起一支湖笔,举到面前,细心的捡下了笔锋上,已经脱落下来的狼毛,才以笔舔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这事儿,一定是只有轻心,可以成全的。”

    “而且,对父皇,影响颇大。”

    盯着纸上的“静”字,认真的思索了半天,翎钧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手里的笔,放到了笔山上,向后,倚进了椅背上的软垫。

    这软垫,是柳轻心特意使院里的婆子,帮他缝制的,依着他后背的宽度裁剪,倚上去,就像躺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

    “如果,搅浑燕京的人,是朱翎铃……”

    “我就得谨慎些应对,燕京那边儿的情况,以防,被他圈进陷阱,无法抽身。”

    对朱翎铃,这个被所有人骂做“怂货”,原本应是他的弟弟,他却不得不以“二哥”相称的手足,翎钧有着本能上的忌惮。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跟在翎釴身边,鞍前马后,全未在意,自己应有“皇子的尊严”这种东西。

    但作为一个,母族并不比他丰盈多少,背后倚仗比他还不足的皇子而言,能在皇宫内院生存至今,定不会是因为,他的“良禽择木而栖”。

    “皇祖母说过,咬人的狗,从不会乱吠,寻常里,连牙齿,都不会轻易示人。”

    翎钧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面前写了“静”字的宣纸拎起,放到了右手边,然后,重新自笔山上拿起湖笔,于砚台里舔了墨,在新纸上,写了一个“道”字。

    “清贤道长说,人力无法擅改天意,那便是等于在告诉我,父皇气数未尽。”

    “看来,拉拢东西两厂的这事儿,还得再等些时日,继续观望下才好。”

    一小块点心渣儿,突然落到了翎钧面前的宣纸上。

    翎钧微微一滞,颇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看向了倚坐在房梁上顾落尘。

    “李虎跃到江南大营门口了。”

    “至多再有一个时辰,李素便会引着他来良医坊,求女人给他医治断指。”

    顾落尘的手里,端了一碟点心,从外观看,正是刚才,初一并白粥一起给他送来,他未来得及享用的早饭。

    他的声调,冷的一如既往,让听得人,仿佛置身寒潭。

    但他正在做的事儿,却像个嘴馋的孩子,让翎钧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来吃罢。”

    “房梁哪有椅子坐着舒服。”

    起身,睨了一眼,那一小块儿,镶嵌进了未干的墨迹里的点心渣儿,翎钧毫不可惜的,揭了那张宣纸,将其揉成一个纸团,丢进了火盆里面。

    顾落尘的武技,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消息的来路,也比他广得多。

    他不希望让柳轻心觉得,他是个冷血冷清的人,便一直未向顾落尘购买,朱翎铃的近况和遭他渗透的家族动向。

    今天,他打算趁柳轻心还在睡觉,跟顾落尘,买跟朱翎铃相关的消息,以防备其遁入暗处,成为他不遭啃噬,便无法预估损失的存在。

    “我需要跟你买个消息,花钱的那种。”

    翎钧缓步自书案后走出,行至旁边的小榻,在炕桌的左手边位置,坐了下来。

    “朱翎铃,三千两银子。”

    “皇帝,五千两。”

    顾落尘翻身跃下房梁,缓步行至翎钧身边,半点儿也不跟他客气的,坐在了炕桌的右边。

    碟子里的点心,他已吃了少半,生下的十几块,也都被他咬掉了一角。

    显然,他是不打算,跟翎钧分享,这原本该是翎钧的早餐的。

    “八千两,稍后付你。”

    “这件事儿,我不希望轻心知道。”

    翎钧没跟顾落尘讨价。

    他知道,摄天门从不接受讨价,昨日,柳轻心跟顾落尘讨价,应算得上,是摄天门历史上的首例。

    虽然,顾落尘答应了柳轻心的讨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也会接受别人的讨价。

    “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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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饕餮
    把柳轻心按到小榻上坐了,翎钧便把目光,落到了坐在炕桌另一边的顾落尘身上。

    这家伙,还真是没眼力,一屁股坐下来,就雷打不动了。

    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翎钧轻叹了口气,转身,从书案旁边,搬了圈椅过来,放到了柳轻心面前,与她坐了个面对面。

    “咱们府上的管家,收集了些燕京的消息。”

    将管家使十五带回来的信,递到了柳轻心面前,翎钧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加上之前,顾掌柜带来的那几条,今年年节,燕京的热闹,超过了之前十年的总和。”

    “这些热闹,太密集了,仿佛,是有人故意把他们一股脑儿的制造出来,吸引世俗目光,以趁机,实现自己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伸手,翻了两个杯子,给柳轻心和自己各倒了半杯凉茶。

    但让翎钧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未及他伸手,取回属于自己的那杯凉茶,一道黑影,便捷足先登的,掠走了杯盏。

    待回神,坐在炕桌另一边的顾落尘,已喝完了那半杯凉茶,毫不客气的,将空杯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帮自己填满。

    “顾落尘,你这抢东西的本事,真是日渐娴熟了!”

    翎钧本就跟顾落尘有旧。

    说的不客气些,是翎钧,还欠了顾落尘“债”,尚未还清。

    寻常时候,他唤他顾掌柜,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与他关系密切,以防,落话柄于人,但此时此刻,遭顾落尘刻意挤兑,又不需避着旁人,自然在称呼上,也就省了疏远和客气。

    “过奖。”

    心安理得的吃着,本该是翎钧早饭的点心,喝着从他手里抢来的杯子里的凉茶,顾落尘的表情,“坚固”的一如既往。

    他的朋友不多。

    翎钧可以算是其中之一,当然,是那种,尚不足以使他破坏摄天门规矩的程度。

    即便,他们已相识多年。

    即便,他救过翎钧性命,翎钧也为他提供过藏匿躲避的处所。

    “我觉得,你该尽早,回燕京去了,翎钧。”

    认真的读完管家整理来的消息,柳轻心沉吟片刻,抬头,郑重地看向了与她面对面坐着的翎钧。

    “怎么说”

    鲜少见柳轻心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翎钧本能的滞愣了一下。

    他知道,若非必要,柳轻心绝不会跟他表示,让他提前回返燕京,一如,他也希望,能与柳轻心朝夕相伴一样。

    “这事儿,应不是你父皇谋划。”

    “以朱翎铃的隐忍,也断无必要,在如今这个,你风头正盛,又即将大婚的时候,制造这么多热闹,将世人目光,引来燕京。”

    前一日,刚就现有消息,与翎钧摆完棋局,与其谋划好了,回燕京后,应尽快“应酬”的地方。

    不曾想,今日,一觉醒来,就又添了这么多“新消息”。

    虽然,这些新添的消息,并不会影响,他们之前的谋划,但如此庞大的数量,牵扯到了如此多世家的“事件”,显然,已不是巧合,可以解释。

    这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局”。

    而且,制造这“局”出来的人,明显的,是在“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年的燕京“热闹非常”。

    “虽然,我还不确定,这诸多‘热闹’,是不是那位,教授出了文举三甲和武举探花的名师制造出来的,但依着之前,咱们分析的时局来看,这其中,至少该有一部分,与他的谋划,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自己茶盏里的凉茶。

    “你回了燕京,就去寻那四人,跟他们喝个茶。”

    “顺便告诉他们,你已与我详述了,他们恩师的病情,我说,许能治愈,但详情,需待到把过脉之后答复,才敢确认。”

    沉吟片刻。

    柳轻心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杯盏里的凉茶,喝了个干净。

    然后,抬起头,看向了翎钧。

    “我猜测,今年的燕京,会出如此多的热闹,应是因为,那四人,已把你与他们走动的事,告知了他们的老师。”

    “而他们的老师,那个我们猜测的‘先生’,应是对你这棵梧桐树,颇多期待,见你与他的学生们来往频繁,却始终对他这只‘金凤凰’,未表现出应有的态度,所以,才不惜制造出如此多的‘热闹’,来提醒你,你遗忘了重要的人,或者说,弄错了,礼贤下士的对象。”

    前一日,两人商量的结果,也是等翎钧一回燕京,就去拜访那四人,并提出,去为他们的老师“治病”的,只不过,从如今的局势来看,这件事,需要再提前几天才行,以防那位“先生”,再因为着急,制造出更多的事端来,误了他们的大婚之喜。

    “你告诉那位‘先生’,我即将嫁入王府,在临近大婚的时日,需要筹备嫁妆,大婚之后,也需依着皇家规矩,短时间不可离开燕京。”

    “为不耽误给他诊病,需将他接来燕京暂住。”

    “若他能吃得惯燕京饮食,你便为他安排,于燕京久居,若吃不惯,你亦会尊重他起居,于他病愈后,遣人随他回故地颐养。”

    柳轻心希望,翎钧能做个礼贤下士的人。

    但这位制造事端的“先生”,却让人本能的生出了一种,遭受强势之人逼迫的抑郁,而本能的,对他心生抵触。

    以心理学角度来看,若被辅佐之人,对这种自恃甚高之人过分迁就,必会使其高傲之心日盛,从而造成将来的难以驾驭,所以,柳轻心才给翎钧建议,让他在将此人收归麾下之前,把丑话,跟他说在前头。

    你若能与我相处,悉心辅佐于我,我便以国士待你。

    若相反,我亦可弃你不用,且令旁人,也无法用你。

    治人者,当恩威并重。

    无恩有威,使人惧而不尊。

    有恩无威,使人尊而不惧。

    “恩威并重”这点,翎钧一直做的很好,柳轻心相信,有了自己的这几句提点,在面对那位“先生”的时候,翎钧,也可抱持本心,沉着应对,而不至于,被其几句话哄得忘了初衷,成为其手中棋子。

    “娘子的意思是,打算在嫁我之前,先赴燕京,为其‘诊病’”

    默契这种东西,相处的久了,自然会有。

    只不过,翎钧与柳轻心这份默契,比旁人,建立的更快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而她,亦是如此。

    “索性也要去跟德平伯府,敲诈间铺子,早些晚些,想必没什么差别。”

    “你这就使人收拾准备,尽早出发,到燕京那边儿,给我找个住处,干净些的客栈即可。”

    “我给那‘慕名而来’的李虎跃接了手骨,等上语嫣姑娘,就乘马车往燕京去。”

    翎钧把大婚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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