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苏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风时续
疯跑了好一阵,三个毛头加个小不点儿都累了,兰妮有心松口放下骨头给弟弟们啃食磨会儿牙,但是感觉心上总是缺点儿什么,还是不想放下。
兰妮停住脚步,多多气喘吁吁颤巍巍着过来,张嘴就要叼走骨头,平时都是这么玩儿的,可这次多多却扑了个空,兰妮一侧头,躲过了,多多本来就有些憨,顿时就愣愣的呆在了当场,不知是兰妮哪根筋不顺,又抽起什么风来。
秀气的木得等在多多身后,也搞得不知所措,但比之多多可精明得多,立刻顺着妮姐的目光瞧去,也就猜出个大概了。
兰妮叼着渗透着血丝的棒骨,绕过如垛墙的多多,直奔蹲坐在5米开外的小小,自己就是骨头的主人,给谁都说了算,当然是无论何时都要趾高气昂的。
木得凑近多多一齐瞧在眼里,都有些不满了,木得撇脸道:“得,妮姐这是要去讨好那个傻蛋吗!真不理解,一个倔了吧唧的家伙,理他干什么!”
“啊,啊……!”多多傻呼呼的这才反应过来,呈时一脸懵逼“那咋办,不行!我这就去抢回来,平时露不得真本事,这会儿要从小小嘴里抢食,那还不简单!”
“先等等!”木得看出了端疑,一只脚拦下了准备要冲过去使蛮力硬抢的多多。
多多虽然反应稍显迟钝,但确实有把子力气,天生的力大如牛,只不过在兰妮面前,无处使罢了。
都是老套路,蛮力管屁用,小小把后方的一切看得很清楚,只不过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妮姐来挑衅,很是难办。
正犹豫间,兰妮叼着骨头已经到了跟前,一仰头!
“靠!都是一爹生,高傲个屁呀!”小小的气,不打一处来,瞬间瞥了眼她母亲,正睡得憨,便抬腿一爪子就将兰妮嘴中的骨头拍飞了,飞出足足两米多远,掉进了草丛里,只隐隐映出点白来。
完事便用鼻孔吊着兰妮即将发飙的脸。
“你!不知好歹!”兰妮顿时气的就要炸肺了,本想把骨头先给小小玩儿,借此缓和下姐弟关系,谁知这混蛋跟本就不领情!
兰妮红着眼圈,要吃人似的盯着小小看。
小小闻言呈时一怔,多少有点脸红,谁知她过来要干嘛,但做也做了,无可挽回,道歉肯定没门儿。
“怎么!妮姐玩腻了,啃净了,就把骨头说给谁便给谁呀,带肉那会儿怎么不想着弟弟呢,收起你这一套吧,如果我也这样对你,你要吗”
兰妮闻言立马无言以对了,“我,我!…”我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沒我出来,家人可不许相残,于是当场便要嚎啕大哭,以泄心中羞愤。
小小见事不妙,立马郑重其事的接茬道:“这样,不就抢骨头吗,咱俩正经的比上一回,妮姐敢不敢”
兰妮正要开嚎鸣怨,一听要比试,顿时闭嘴,来了兴趣,歪头玩味十足的同意了,三步拼成两步叼回了骨道:“来吧!”
抢骨头,兰妮可不怕谁,毕竟主场打了这么多年,虽说也被小小抢到过几回,但自认那都是她顾意放水的,既然他要比,正好教训他一下,让他中午时在父亲休息的林中瞎叫唤!
 
谁才是弱者
安啦虽然款步跟行着队伍,却在夜色中不住的顿下脚步,回头张望,眼中的极度忧虑,流露出了她内心中对孩子们浓浓的担心。
孩子们的成长,绝不容许一次的有失。
但是她又不是那种任性到说抛下姐妹不管就不管了的性格,即使是草原的王者,狩猎依然是非常危险的活计,戴清的内伤就是在围堵角马时,被踢踏重创的。
那也是黛清她第一次直接感受到食草畜牲们的疯狂。
即然已经这样,也别无它选,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像闻雅说的速战速决了。
想到此,安啦也不再犹豫,气定神闲的速速跟上。
“沙沙”的穿行中,五头凛然的母狮都凝神而谨慎着,对对圆睁的眼眸皆如明晃晃的夜灯,亮得吓人,而且还在不断的向前移动着,不过,偶尔某个方向有异动,也会像幽灵那般,转过去瞄上一眼。
也不知谁的哪只大脚,一不小心,一脚下去,如丘似陵的窝被踩踏得坍塌了,蚂蚁们可不会象大个儿的角马那样,生出意外的忤逆举动来,但也会力所能及的抱上一颗颗白色的蛋,迷茫的慌乱着冲向四面八方,尽管会遭到其他同类的宿敌们来抢,亦然别无他想。
草原之上,层层压制,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即简单又野蛮的游戏,太过平常了,几乎随处可见。
做为王者当然会视而不见,闻雅只在想,雨过天晴的傍晚,也不知谁会第一个忍不住饥渴,而胆大包天的来草塘前送死呢
但最终填饱肚子这样天经地义的目标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十几分钟后,已经潜行了五百米的距离,竟然还是老地方,前方一百米就是那块草塘,魅力无穷的死亡陷阱!
闻雅率先到达最佳位置,在静谧中向四周瞭望,半晌后,才回头用平和来示意身后的安啦,可以放心了!
因为草塘那边,高苇中,那群虎视眈眈,无懒般缠人的野狗们和那只从来只会看热闹的花豹,也一如既往的前来报到了。
今晚,野狗们还真的很安静,不再像白日里那般无理智的狂吠,许是下午觅到了些许食物吧。
花豹也咧开了往日那般轻描淡写的微笑。
这般的强者云集,道真是让安啦放心了不少。
安啦不经意的捕捉到了闻雅转回头去,眸子里瞬间遗留下的轻蔑和耻笑。
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吧,敢动王者的孩子,那是必会遭到天谴一般的灾难的。
猎者们皆已就位,只待有中意的猎物,主动的送上门来。
而此时此刻,家中却是乱成了一团。
第一次,总会令所有人在心中暗暗生出空落落的恐惧和害怕来。
小小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姐妹,隐隐有种无助感,没必要再向前看了,那里母亲们离去的方向,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空无一迹了。
但他唯一能做的,除了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还会有什么呢!
也不知所谓的担起责任来,从何谈起。
鬼异的屏息寂静间,小小虽沉默了下去,半晌也没弄出半点动静来,兰妮竟实在憋得慌,忍不住了。
忽的瞪着小小的后脑勺,不敢大声的气问道:“哎!小小!我们现在应该干嘛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趴着吗”
小小感受到了兰妮说话间声音里明显的打颤。
不禁好笑着反问:“那还能咋样难不成我们还要蹦蹦跳跳的玩游戏”
嘀嘀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在小小身边,把嘴巴藏在臂腕下偷笑。
兰妮自不会真去蹦哒的,翻了一眼,低头不语,看似真的开始琢磨着了。
多多忽的梦中惊醒一般,抬起头道:“可以睡觉!”
“啪!”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竟是身边的木得气
夜袭1
弦月高远,透射云间,整个草原的夜色,瞬息间显得青幽银满,随着由远及近,轰鸣般的隆隆啼声,吨位级的野牛群,踏烂了青草,直奔水塘边。
他们步伐沉重,神态执着!
虽然大小只有二十几头,论形态,正如滚动着的大铁球,沉甸甸黑漆漆的,论气势,好似空间都被辗压得扭曲重叠了。
这群野牛并非是外来闯入者,安啦是很熟悉的,特别是沉浸在队伍中央高出大半头的那个老铁,与孟加刚到这定居不久,便与之碰撞过,侥幸才逃过了一劫,它角如龙蛇老树,头如金刚刹罗重生,天生得一副蛮横之像,偏偏护仔也最为心切,从那以后,狩猎的目标都要选择离这牛魔远些的,否则必会遭遇不测,所以印象最为深刻了。
它们突然到访,定是与族群走散或是忽感饥渴,才寻水而来吧。
想想也是,也只有这些大家伙们,需水才会这么急迫。
正瞧着,行进的牛群竟嗄然而止,顿足不前了,距离水塘只有五十米远,也就是离安啦差不多这么个距离。
安啦是高兴还是气苦,由衷的说不出。
高兴的是,牛群被一只忽然窜出苇丛的野狗而惊动,警惕中,不敢再靠近过去。
虽然说打草惊蛇了,但也给了自己这边充足的考量和准备的时间。
气苦的是,闻雅竟然盯上了那头牛魔,垂涎欲滴着。
不会这么不知死活吧!
再饥再饿,再想一次填饱肚子,也不能自己作死啊!
直勾勾的闻雅,盯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未做出扑击的动作,安啦缓缓长长的松了口气,应该是望梅止渴,给自己打打气,吓死了。
其他姐妹也稍稍低下头,松了浑身紧崩的肌肉,明显是将吊起的心刚刚放下来。
不过这牛狗两相对望十分的尴尬,好似正在重温着蚂蚁啃大象的故事一样。
那条干瘦的野狗是怎么了
饿疯了吧!
这也叫埋伏吗
更不能叫伏击了吧!
它们的领袖在干嘛
安啦凭空生出一大堆的疑惑来。
便细细的观察起来。
几乎静止的牛群忽的有些躁动不安,都齐齐低眉看着自己队伍中间,神情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一点点的着急和怜悯。
疑惑中,随着整个牛群的视线,一头小小弱不禁风的牛仔,栽栽歪歪的就走了出来,独自一个,一往无前的去往水塘边。
看样子,比谁都要执着可爱。
所有人都愣了,再次进入了静默的状态,这………,它这是刚刚出生的吗
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哇哦!
对面的那只野狗发现垂手可得的猎物,突然有些按耐不住了,几次三翻的想要冲上去,却频频回头间末了也未敢上前。
安啦断定,他们的领袖终于控制住了它,稳住了内部的狂躁局面。
安啦这才将视线移开,放到了左侧一处,那是花豹蹲守的老地方。
那花豹平时并不与人争抢食物,除非饿急了,此刻,他竟如乖巧的猫咪无趣的将嘴巴搁在腿上,趴了下去,看也不想看一眼,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但是谁都不敢轻视与时速上百公里还能持续五百至八百米的他,若是他想,足可百万军中弹指之间取下首级。
看来眼下,一切还算正常。
安啦如此想着,但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点提心吊胆的,安啦相信直觉,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下警惕的。
“安啦后位驱赶!凤仪与我夹击!其余围堵防御!”突然闻雅动了,匍匐着,迅速向前,并急促的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
“你想干什么”只有安啦敢直接怒吼质问,但依然还要追随,保持着以防不测的就位。
“以最快的速度,干掉那
夜袭2
面前有那么多双犹如鬼魅般的眼睛在飘忽的盯着,还隐隐发出阵阵慎人而得意的嗷笑,再强,也只是几个未动过真枪的孩子罢了,兰妮,多多,木得堆在一块儿,互相依偎,壮着胆子。
“咱,咱们往水塘那跑吧,母亲在那呢!”兰妮吞吞吐吐的悄声道。
多多和木得都是雄者,同时摇头,都不肯,兰妮有点泪眼蒙胧了,狠狠咬起牙关免强的撑着,没有甘心独自做了逃兵去。
嘀嘀紧跟在主心骨小小的身后,却还是有些发慌。
忽然一双恶狠狠,隐隐泛绿的眼晴,迎面而来。
小小早已在骨子里种下了属于王者的骄傲,岂会惧怕那双贪婪的狗眼和那张从黑暗中冒出的狗嘴!
湿润的夜风吹拂着小小的半尺鬃发,如天上云朵般都向一个方向飘飞着,说不出的傲世和凛然来!
“怎么!
是来拜访我父亲的
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他还没回来。
不过,
若你们不急,
应该是快了吧!”
小小面对着青面獠牙的脸一笑,自问自答后,希望他们能够理智的退去,毕竟威胁王者的家眷,实属是一件作死的行为。
小小也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和他们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干一架,也好给自己开个锋,试试水,但身后还有兄弟姐妹,特别是嘀嘀,她的身子骨也确实太弱小。
“哈!哈!哈!”
青面獠牙的赖皮仰面大笑起来,又忍笑道:“小家伙,我认得你,很聪慧吗!还懂得拿你父亲来唬我,我赖皮还真舍不得伤你了!”赖皮做为这次偷袭的领队,自是信心满满而来。
忽然他换了一副玩味接着道:“哎呦,我的心呐,嘣嘣的!好害怕呀!你父亲,这几日可否安好”
他说着还回头与身后的狗友们对笑,好像并不是在问小小,而是问自家的狐朋狗友,然后又回过头来,呲牙咧嘴的灿笑道:“哎呀,我们辛辛苦苦等了好些日子,都未曾见到,架子够大的吗!啊!不会拼死在了外面,又或者重伤躲起来,不敢乱叫了吧!”
他说着说着竟把那脏兮兮的嘴脸直接凑了过来,一副贼头贼脑的坏笑“嘿嘿嘿,我看还是换换,把你母亲唤过来接客吧!啊”
“咔嚓嚓…”天空炸亮。
一道刺眼的蛇形电花突然在高空上的一片游荡黑云中闪现,亮光晃在赖皮狰狞的脸上,更加凸显出了他表情中的异样。
小小将晃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的逼视过去,瞬间崩射的憎意几将那张狗脸洞穿出几个大窟窿!
仿佛定了格的静默,永久的被闪电一道接一道的笼罩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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