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小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光含翡翠容
头顶束口绽开,上面有着一小撮金黄色的点缀,看样子应该是蟹黄了;面皮包裹住的下半部分则鼓鼓囊囊的被塞在蟹壳里,看上去应该是包了满满的馅料。
可白老头怎么看,怎么也不能称其为“毕罗”得。
白锦儿也是有口难言,她明明是按照系统提供的菜谱包的,可是她越包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包出来的这个东西不像是毕罗,
倒有些像,
烧卖?
确实是烧卖没错。
这石榴似的形状,不捏起的开口,圆鼓鼓得下半部分,白锦儿对这样得形状无比熟悉,
毕竟在前世的早点小摊,她可是经常买来吃的。
这就是烧卖没错啊!
对于这个问题,系统也给了妥善的回复:
“宿主根据菜谱做的,那么做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白锦儿:?
靠谱吗!靠谱吗!自己抄答案抄错了老师还不讲的是吗!
没办法,白锦儿只好硬着头皮把这烧卖样子的“毕罗”,给白老头端了出来。
看着白老头无言的眼神,白锦儿有些心虚,
“这,那胡人当时告诉我的时候,说的就是毕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儿不对,我是”
白锦儿笨拙地想解释,白老头却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罢了罢了,是不是毕罗就罢了,先尝尝味道如何,”说着,白老头拿起了筷子,从炸的金黄的蟹壳里夹起一个。
面皮不像是单纯的蒸面皮,上面还有淡淡的油香味,
白老头挑了挑眉,
“怎么,你这,额,毕罗?还炸过吗。”
“没有炸,”
白锦儿站在白老头身边,就像一个乖乖等待着老师判卷的学生似的。
“只是,用清油煎了一道。”
“这样更香一些。”
白老头颔了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他张开嘴,咬去了一半左右,连带着顶上的蟹黄,同时在嘴里咀嚼着。
这奇形怪状的毕罗虽然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模样,但是味道竟是异常的好;面皮不像往常的毕罗一般或绵软或酥脆,有些像饺皮,但是比饺皮柔韧许多,看上去是半透明不厚,却异常的有较劲。
蟹黄与蟹肉混合,鲜甜适口。
白老头吃完了剩下的,放下筷子对着白锦儿点了点头。
“不错,虽说造型奇怪了些,但味道确是不错的。”
“但是,你这东西,我想怎么也不会是毕罗吧。若到时候以毕罗的名头打卖,怕客人觉得你欺客了。”
“啊?”
“那怎么办”
“你给它换个名字吧,”白老头拔开自己的酒葫芦饮了一口,畅快地发出吁声。
“换个名字”
白锦儿看着剩下的那些装在蟹壳里的,眼光闪动,
“那就,就叫它,烧卖吧!”
歪打正着,既然没做出蟹毕罗,做出了烧卖,正好白锦儿来这儿还没见过烧卖的,干脆就抢占了这个先机,卖它一笼烧卖又如何?
“烧卖?”
“为何要叫烧卖呢?”
白老头听了这个名字,不大明白。
“额,就,啊!对了!”
白锦儿一拍自己的手掌,
“这皮是用烫面做的,蒸熟之后又煎烧了一道,我们拿它来卖,不就叫烧卖吗?”
“烧卖”
白老头念了几遍白锦儿取的名字,
“既然是你做的,自然名字就你来取吧。烧卖就烧卖,说起来倒也顺口。”
“你把要的材料数量种类都列好,到时候我去给你采买,留作秋分会那日用。”
“好嘞!”
白锦儿说着就要把桌上的东西抬起,却被白老头喊住,
“哎,你要端去哪儿啊?”
白锦儿一愣,
“阿翁你不是,不吃了吗?”
“我几时说我不吃了的?”
看着白锦儿,白老头有些无奈,
“你阿翁给你跑出跑进的,这会儿晚饭还没吃呢,你连这点东西都不给你阿翁吃,打算把你阿翁饿死不成?”
“哦哦哦阿翁还没吃饭是吧?”
白锦儿把手里的笼屉放下,
“那阿翁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去给你做哈。”
说着白锦儿提起自己的裙子蹬蹬蹬地就往厨房跑去。白老头抱着酒葫芦看着白锦儿小小的背影,
先是摇了摇头,最后又宠溺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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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富贵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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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别看了!”
脸庞通红的石玉宁把陶阳手上的书打掉,同时把自己抓在手里的酒杯朝着陶阳一递,
“喏,喝!”
“陪我喝酒!”
也许是伸手的力度太大了,还没等酒杯到陶阳手里呢,酒杯里的酒倒先被石玉宁撒了三分之二出来,正泼在他的锦袍上。
霎时间酒香四溢。
陶阳弯腰拾起被石玉宁打掉的书,拍了拍书面;看见石玉宁把酒洒在自己身上,陶阳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
“小心些,别弄到我身上了,”
“一股子酒气,当心回家又被你阿爷罚跪。”
“嗝——”
石玉宁对陶阳的回答,就是对着他打了长长的一个酒嗝。
“三郎你太无情了,”
像是没有看见陶阳遮着脸恨不得把身子躲出凉亭的模样,石玉宁一边含混不清说着,一边颤巍巍地去拿酒瓶,打算给已经空了的酒杯续上。
到最后,他直接丢开了酒杯,拿着天青瓷的小酒瓶对着自己嘴巴倾倒,直抖落出最后一滴酒液,石玉宁咂了咂嘴,
“来人,上酒!”
周围伺候的仆从刚想上来,陶阳却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屏退下去。
他右手还拿着书卷,依靠在凉亭的栏杆上,
“你这是怎么了,”
“咱们一向自诩潇洒风流不拘一格的石公子,也有借酒浇愁的一天?”
石玉宁此时整个人都匐在身下的席子上,听见陶阳的话,他费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陶阳,
“连你也嘲笑我?”
陶阳挑了挑眉,
“我几时嘲笑你了。”
石玉宁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几次跌落下去,等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头上簪发的冠都歪了。
少年往后一倒,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就这么随意一抛,径直地掉进了凉亭外的湖中,发出“扑通”一声。
陶阳默默地看着空酒瓶在半空中划出的一道抛物线,
“下次,麻烦丢你们家自己的瓶子。”
“嗝——”
打完酒嗝,石玉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
“三郎,”
才听见他幽幽开口,
“你说,人活着一辈子,究竟是活个什么?”
“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察觉到石玉宁投来的眼光,陶阳朝着他扬了扬手上的书,
“《过秦论》,”
“继续说,继续说。”
石玉宁这才仰头回去,看着自己身背后的金桂。苍绿的叶片欲滴,已经有极细小的花苞点缀其中,看来不需要多久时间,就要开花了。
石玉宁又打了个嗝。
“平步青云,富贵无二,真的这么重要吗?”
陶阳听见他低声吐出一句话。
“平步青云,对于渴望得朝廷重用得能才来说,自然重要;富贵无二,对于渴望纵情享乐的纨绔来说,自然重要。”
翻过手中书页,陶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石公子不会真的觉得,这凉亭,这好酒,哪怕是我手中的这“韦编”,都不要钱的吧?”
听见陶阳的话,石玉宁猛地抬起了头,他看着陶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还以为,你要说,‘万金难换万青简’呢,怎么,就是你这样的读书人,也这般看重钱财不成?”
“错,”
陶阳抬眼,看着石玉宁,
“万金当然能换万青简。”
说着,他把手中的书翻到了正面,抹平上面的折痕,
“这本《政论集》,消得五钱;孔圣人《论语》,书市中卖四钱,当然若你与其他书一起买,便算你便宜些一本三钱。”
“我书房中本本件件,都是真金白银购来得的,还有些珍贵孤本,加起来,还真是有万金之多。”
“如何才能说,万金换不得万青简?”
石玉宁被陶阳得话说的一时语塞,他还真是从来没考虑过这样得问题。毕竟在他想来,读书人都是视钱财如粪土,清高自视的,
可像是陶阳这样坦荡荡承认书籍是要钱来买的,还是他第一次见。
“怎么,很吃惊?”
看着石玉宁脸上的表情,陶阳微微一笑,
“你说的有错,万金确实换的来万卷青简,但是,这万卷青简值不值得这万金,却还是要看花这万金的人,是不是真的想要万卷青简了。”
“只是为了沽名钓誉附庸风雅,自然青简值不得万金;可若真是求知若渴好学不倦,那这书,才是真真有价值,其价值,才是真的超过了买书的万金。”
“贫贱不能移是吾辈之榜样,可富贵不能淫,亦是令人敬佩者。”
“求富贵没有错,错是错在让黄白之物改了心,移了性。富贵淫者,贫贱亦能移。移者移也,改者改也,重要的不是身处何境,而是无论处在何境,都能自安自定,心性不改。”
说完,陶阳又重新翻开了书,翻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页,脸上的表情淡然平静,丝毫不顾自己的一番言论,对石玉宁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石玉宁的酒已经都醒了,他看着陶阳,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都是先生教你的?”
陶阳摇了摇头,
“这都是我从书中得来的。”
“你闲暇时也多看看书,静心安性,省的整日里净琢磨些没用的东西。”
石玉宁看着陶阳,欲说还休。
“那什么,什么书,能借我看看不?”
陶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听说你阿兄回来了?”
“可不是,还带了我那鼻子都仰到天上的嫂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看不惯她那副”
“咳咳,四郎,慎言。刚才书里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哦”
“你阿兄这次打算待多久啊?”
“大概秋分会结束吧,毕竟陈公已经发了请贴来,总不好悖了陈公面子。”
“你对你嫂子也温和些,别总是一副要吵架的模样,要是我,我看见你肯定也不喜。”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好吧?对了三郎,你知道吗,今年丫头要参加秋分会的。”
“什么?!”
“哎哎哎你刚刚怎么和我说的,淡泊明志宁静致”
“别废话,快说你怎么知道的几时几分几秒在哪儿参加?!”
感谢陶阳这位唐朝人让石玉宁这位唐朝人深刻地理解了,“双标”这样千年之后的流行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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