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古煞之巫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魁
段虎抬头看看天色,“嗯,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大晴天
哆嗦中的曹满好奇的瞪大了眼珠,转而明白了过来。
本地有句土话,三声大喷嚏,明儿个准天晴。
靠!臭黑脸,人损脸黑,拿曹爷穷开心!
“阿嚏!”
一声喷嚏嘎嘣脆,曹满擦擦鼻水,老大不乐意的发起了牢骚,“虎爷,别再玩我了成不”
“玩你虎爷没那兴致。”段虎摆摆手,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曹满眼神鄙视,刚儿谁拎水浇水玩了个不亦乐乎
不正经。
“曹满。”
“啥事”
“洗干净了么要不再来一桶。”
“洗干净了,白白滑滑,跟出水芙蓉一样,不信你瞅瞅,阿嚏!”
曹满撩起了衣服,露着白肚皮以示“清白”。
“洗干净就好,只是......”段虎侧着脑袋,话中别有深意。
“虎爷,有话直说成不”曹满心虚的问道。
“亏你长了身板猪肉,中看不中用,三伏天的热气,居然连点凉水都受不了,肾亏腰子虚了”段虎老神在在的说着。
你大爷的肾亏腰子虚!
要不是曹爷泡过水缸,又躲在阴冷的死人堆里,至于受凉吗
曹满气恼,但不敢发作。
“虎爷,我腰子没问题,好着呢,就是受了点风寒而已。”
是男人哪能说腰子不行曹满一百个一千个不会承认。
“解释就是掩饰,男人的那点毛病,是男人都懂。”段虎递了个他懂的眼神过去。
曹满嘴角抽搐,“真不关腰子的事,是太冷了,真的。”
“原来是冷啊,这好办,一屋子的死人,刨件衣服不就解决了。”段虎说道。
“你才会刨死人的衣服穿!”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满终于怒了,只是下一刻。
“哦哟哟,虎爷,轻点轻点,我知错了还不行嘛,虎爷......”
一顿火栗,曹满立马服软,啥火气都没了。
不服软不行哇,段虎的手是真的黑,嘴里说着好听,什么“十香九味炒爆栗”,可那股子狠劲,能治便秘。
“现在还冷不”
曹满牙齿打颤的回道:“不,不冷了。”
“啧啧,做人要实诚,冷就冷,何必遮遮掩掩的”说话间,段虎晃了晃手腕。
曹满吓得一缩脖,“冷,真的挺冷。”
“这不就对了。”段虎收回了拳头,“把衣服脱了。”
啥脱衣服!
曹满紧张兮兮的双手抱胸,搞了半天,原来黑脸喜欢那玩意,日了狗了,这关咋过
曹满怕了,是真的怕了,早知如此,他宁愿躲在死人堆里也不出来。
“让你脱你就脱,磨蹭啥呢。”段虎催促道。
曹满欲哭无泪,“虎爷,别搞了,我这老菊开不了花......”
话音未落,段虎爆栗落下,曹满嚎了个哇啦啦。
......
“虎爷,还是你的法子好,现在我觉得不冷了。”
烤着太阳,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大衩的曹满舒服的说道,想起刚才的误会,心里又一阵的尴尬。
早知如此,何必受那罪。
看着腰间别着枪带,胸口纹着刺青的曹满,段虎问道:“我说,你这品味真够怪的,没事喜欢在胸口纹泥鳅”
曹满......
蚯蚓
眼睛长哪了那是五爪青龙好不!
“虎爷,你看错了,是龙,龙!”曹满加重语气说道。
“龙就那细不溜秋的玩意是龙别逗了,没人会信。”
“骗你是孙子!”
曹满不甘的喊了一声,声音大点,段虎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曹满,“呵呵。”
说起来,也怪曹满当时那会儿年少无知,想学街头混混弄点刺青威风一下,可问题在于那时他才十岁,手头没钱只能贪图便宜,这不,遇到了个正想练手又不靠谱的刺青学徒。
刺青时的那份痛苦,疼得曹满死去活来,然而呢
青龙变泥鳅,龙爪没有,龙角没有,贼头贼脑的泥鳅头倒挺显眼,身子又细又长,关键是洗不掉......
活生生的悲剧,成了曹满一辈子的污点,除了认命,除了捂好不露馅,能咋办
记得那时候常梅初见,笑了个花枝招展,曹满还挺开心,博得了美人的欢心,只是后来感情变了,当初的欢笑变成了嘲笑,刺青也成了曹满心中的一根刺。
......
曹满很不是滋味的咂咂嘴,泥鳅就泥鳅吧,起码说明老子有胆量,不像某些人,嘴把式,光说不练,有种也刺青个试试,疼不死你.....
正安慰着自己,段虎解开衣服,露出了胸膛上的那颗虎头刺青,威猛霸气,桀骜狂勇。
低头看看自个儿胸口上的“小泥鳅”,曹满不自然的用手捂住胸口。
“呃......刺青这玩意也就是图个兴趣,大小无关紧要,自己喜欢就行。”曹满不自然的笑了声。
“小泥鳅。”
段虎蔑视一眼,随手把衣服上的纽扣系好。
曹满老牙挫响,小泥鳅又如何起码能钻泥地,老虎行吗
老子就想问一句,老虎敢钻泥地吗
咦好像忘了啥事......
曹满拍拍脑门,想起来了,黑脸这厮咋来的莫非真砸监反狱了不成
想到这,曹满一把抽出了花口撸子,枪口对准段虎紧张的问道:“段虎,你怎么会在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越狱”
段虎淡淡的看了眼曹满手中的枪,“怎么,不叫虎爷了”
“叫你大爷,说,你怎么逃出来的”曹满机警的退后几步,生怕离着近了吃亏。
“逃你太小看虎爷了,告诉你,虎爷正儿八经从县警所走出来的。”
“不可能,当时我离开的时候下个命令,谁也不能放你出来!”
“呵呵,是嘛那要是有人肯放我出来呢”
“放屁!谁吃了狗胆敢不听我的命令让我查出来非抽他三百个大耳刮子不可!”
“赵所长。”段虎回道。
“谁”曹满眨眨母狗眼,一脸不信的盯着段虎。
“赵所长。”段虎再次答道。
“不可能!他怎么会放你出来!”曹满嘴里嚷嚷得凶,心里却一阵泄气,泄气不说,还挺纳闷。
按理说,那老狐狸和黑脸没啥交情,为啥私下放了对方呢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说,赵所长为何要放你出来千万别想着骗我,我可聪明着呢!”曹满质问道。
“这我相信,肥头大耳的东西都聪明。”段虎回道。
“那当然......段虎,你骂谁呢”反应过来后,曹满急了眼。
段虎把头一偏,答非所问的说道:“赵所长放我出来是为了查案,并且派了眯缝眼和孙志做我的帮手。”
“那他们人呢”曹满左右瞅瞅,哪有二人的身影,鬼影子都见不到。
“他们死了。”说话的时候,段虎的脸色明显有些低沉。
“死了老子信了你的邪!”终于抓住了话柄的曹满理直气壮的叫喊着。
“眯缝眼是在一处杂院的狗洞里被尸变的常福杀害的,孙志则是死在了尸刹的手中,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尸体......”段虎简短的把事情经过讲述了出来。
真有这事
&nb
033 钱家血债
当曹满兴冲冲的赶到常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日出东方,旭日高悬的时候了。
怀揣着那只古怪的木盒,曹满迫不及待的把老丈人常福以及家里人都叫出来,激动的样子,让大伙还纳闷他是不是打了鸡血,精神抖擞的都能蹦跶到天上去了。
曹满兴奋的拿出木盒,没等道明来意,就遭到了老丈人的一顿埋汰,特别是那几位姑奶奶,一个个嗤之以鼻,嫌弃着他手中的破旧盒子。
不过当他把木盒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却令所有人感到震惊,不但震惊,胆小怯弱的几个姑奶奶当即被吓昏死了过去,就连老爷子常贵也吓得皮肉乱抖,连手里的龙头拐杖都差点撒了手。
说到这,曹满咽了口吐沫,转头问着身旁的段虎,“虎爷,你猜猜看那只古怪的木盒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咋滴,还想考考你家虎爷吗”段虎没好气的说道。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曹满干咳一声,小模样挺狡猾。
能看到段虎吃瘪,曹满自然痛快。
“曹满,我早就说过,像那种来历不明的冥器最好少碰,一旦沾染了阴煞鬼气......”
后面的话段虎没说,毕竟,曹满已经很惨了,不只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这么简单,还连带着全家死光光,就他光棍一人活了下来,这种惨事放在谁头上,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自食恶果,代价不可谓不沉重。
考虑到对方的心情,段虎没有再过多说什么题外话,只是简单的说道:“至于盒中的冥器,应该是颗死人眼珠吧”
一听这话,曹满惊讶的好悬没一蹦子蹦起来,他吃惊的看着段虎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虎爷能掐会算,不说上知五百年,下知三百载,像这等小事,你以为难得倒我吗”
段虎张嘴就来,山炮放得挺响,还真把曹满给唬住了。
“真的”曹满一脸敬佩的问道。
“假的。”段虎直截了当的答道。
曹满头冒黑线,呸!臭不要脸,害得老子心里白激动了一下。
段虎白了一眼曹满,小样,毛嫩了吧
“虎爷,那你是咋知道的”曹满好奇的问道。
这一回段虎没在隐瞒,把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说道:“常福之所以会尸变,是因为冥器通魂的缘故,而那只尸刹,则是被冥眼直接控制,至于你偷来的木盒......”
“木盒咋啦”曹满像个求学的毛娃子,求知若渴的问道。
“耗子,木盒本为一件镇魔驱邪的法器,为的就是镇住那颗邪恶的冥眼,你倒好,借花献佛,送给了你的老丈人,可惜这不是朵宝花,而是朵催命的魔花。”
曹满懊悔的低下了脑袋,记得当时打开盒盖的时候,那颗冥眼虽然恐怖,但外表包裹着一层类似琥珀的东西,让人误以为是极为珍贵的金兰眼珀,若非如此,常贵也不会大着胆子把冥眼收藏起来。
“虎爷,你刚才叫我啥来着”忽然,曹满把头又抬了起来。
“耗子,这绰号不错吧,送你了。”段虎一本正经的回道。
耗子
耗你姥姥的大子!
这么难听的绰号,亏你这黑脸想的出来,还送老子呢信不,老子送你一箩筐外号,黑煞神,黑脸,黑心汉,黑脸狗......
曹满心里骂开了花。
段虎神色微沉,“不乐意吗”
“乐,乐意。”曹满憋气,乐意你大爷,但不乐意行吗
可恶的黑脸!
懊恼中,曹满不经意的一瞥,目光偏巧落在了常梅冰冷的尸体上,不由间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感。
早上那会儿,当他得知常梅遇害的噩耗后,虽然心里也难过,但当时想的更多的是怎样瓜分常家的财产。
后来到了常家,当他被尸刹追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已躲进了死人堆,那时候看着满屋子的尸体,满地腥臭恶心的血水,他才意识到了一些潜在的良知。
此刻,段虎揭开了惨案背后的真相,曹满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若非他的愚蠢,要不是他的贪婪,常家上下一百来口子会死绝吗
良知的谴责,曹满忽感心里沉甸甸的十分压抑,仿若这些累累血债都压在了他的心头,窒息般的感觉能把他活活压死。
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常梅,那凄凉孤独的尸体,不知为何,早已心冷的曹满眼睛一湿,热泪围着眼眶打起了转。
金银虽好却冰冷无情,亲人虽烦却温暖贴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