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古煞之巫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魁
通过刚才的短暂交手,表面上看他和段虎旗鼓相当,实则对方的实力远超于他,要不是他出手偷袭抢占了先机,恐怕他现在非吃亏不可。
“我什么我看你刚才又是偷袭又是抬桌砸椅甩汤锅,玩得好不欢快,现在也该轮到虎爷发发威了!”说完段虎一哈腰,人如一道黑风般冲了过来。
退无可退的张团练眼中戾色一闪,不等对方冲到身前,他把手往后腰上一摸,随后拿出了一把手枪对准正要出手的段虎。
“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段虎把脚步一停,脸色低沉的说道:“怎么,打不过就想玩横的吗”
“老子懒得和你啰嗦,段虎,你一个刁民竟敢寻衅闹事,打伤了常三爷和他的随从,我作为此地的团练,有权将你法办!”
拿着手枪,张团练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一边叫嚣着,一边瞅了瞅还在地上打滚的常福以及口吐白沫哗啦啦的歪嘴男。
“就凭你张团练,不是虎爷小瞧你,就冲你这点能耐,即便拿着枪又能如何”
“你这吓唬三岁毛娃子的家伙事,在虎爷面前屁用也没有,别说是现在,就是当年我杀独眼雕的时候,你都吓不到我,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段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眼中的寒光也越来越浓。
看着段虎黒沉的大脸,寒光四射的眼瞳,那种感觉就像面对着一只将要发狂的野兽,冷不丁张团练身体微微一颤,脑门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你敢乱来的话,我可要开枪了!”感觉受到了威胁的张团练有些胆怯的喊道。
“有种你开枪啊虎爷倒要看看是你的子弹厉害,还是我的老拳威猛!”说着话段虎非但没退,反而又朝前迈动了一小步。
“退后,你给我退后!”
随着段虎的逼近,张团练心里的寒意越来越浓,绷紧的双手紧张得都要颤抖了起来。
眼看事情就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在这时,刘老倌红肿着脸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拦在了二人的中间,神色焦急的劝道:“虎子,张团练,你们别再闹下去了,再闹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见二人毫无反应,依旧四目对视着,刘老倌对着段虎少有的发了脾气。
“虎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乱来你忘了当初要不是你的倔脾气,你爹和你娘会死在土匪的手中吗听话,给我退后,否则老倌我......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
一通呵斥下,段虎这才把眼中的杀气稍微收敛了起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一想到曾经的往事,他不由得心头一痛,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退了两步。
见段虎收了手,刘老倌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他转身歉意的笑了笑。
“张团练,虎子这人就是个蛮子,是头犟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其他不说,现在常三爷还带着伤呢,这伤可拖不得,需要赶紧治疗,您看是不是先把三爷送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
刘老倌这一劝,正好给了张团练台阶下,他顺坡滚驴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段虎,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改日再会!”
意思就是,你小子给老子等着,这笔账将来再算。
其实吧......
怂人见恶人都这么说,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
说完张团练来到常福身旁,直接把对方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正待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歪嘴男还四仰八叉的昏躺在地,口水泡吐了一个又一个,噗噜噜......
张团练没好气的对着那家伙猛踢两脚,还别说,两脚下去,随着几声惨叫,歪嘴男清醒了过来,就是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弄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
出门之际,手捂口鼻的常福用着恶毒的目光盯着段虎,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黒煞神,今时不同往日,你给三爷等着,我姐夫可是县警所的治安大队长,赶明儿我让他来收拾你,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忍再忍的段虎冷哼一声,也没说话,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意思其他人不明白,却看得常福眼皮猛的一跳。
对方这招牌式的动作常福可是记忆犹新,曾经那会儿,每次常福喊人收拾段虎之后,对方都会不服输的动动手腕,之后说不准哪时候他就会被这个黒煞神堵在旮旯里恶揍一顿。
最惨的是那一回,堵桥上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悲伤留给败者舔。
一通豪揍,常福落水当了王八,俺不吃俺不吃的愣是喝了个肚满肠肥,之后一个月见水就怕,身上的泥垢足能搓成丸药,都不敢洗个小澡......
等张团练扛着常福带着歪嘴男一路狼狈的走后,身旁刘老倌轻轻一拍段虎的背脊,歉意的说道:“虎子,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拿你死去的爹娘来说你,你不会怪我吧”
闻听此言,段虎急忙转回身来,未曾开口,却发现刘老倌半张脸又青又肿,再看看屋内一片狼藉的样子,段虎一阵的内疚。
“刘老倌,是我不对,我这人就是脾气大了点,你,你没事吧”
“呵呵,没必要道歉,我没事。”
简单的说了两句,刘老倌弯下腰开始收拾一地的残渣,尽管脸色还算平静,但是微微发颤的双手足以看出此时的刘老倌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和无奈。
段虎也不敢闲着,连忙帮着刘老倌一起收拾,等二人把散落的物件收拾好,又打扫干净之后,这时候天色也黒沉了下来。
坐在点着油灯的桌旁,看着一脸苦色的刘老倌,段虎心里怎么的都不是滋味,没等他想好怎么安慰对方,刘老倌忽然开口说道。
“虎子,都晚上了,想必你这体格肚子也该饿了,要不我给你弄锅狗肉来吃如何”
“嘿嘿,还是刘老倌懂得我的心意,那就麻烦您老,给我多弄点狗肉,还有小锅酒。”一听有吃的,段虎没脸没皮的笑道。
不大工夫,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黄焖狗肉抬上了桌,段虎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都不知道下午的那顿狗肉是吃到什么地方去
刘老倌依旧没有动筷,愁眉苦脸的坐在那,段虎有些过意不去,
006 命案
夜晚的街头,空寂萧瑟,月光的银辉洒落在青石板上,柔弱、凄冷。
段虎手提酒罐悲闷到了极点,站在寂静的街头上,仰天长叹,双眼空洞无神,任凭夜风拂面而过,吹动着他悲哀的心情。
回头看了一眼街尾刘老倌的狗肉馆,大门已经关了,但是微弱的灯光依旧从门缝里投射而出。
段虎知道,这一夜刘老倌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临走的时候,不管刘老倌如何的谢绝和推辞,段虎强硬的把十枚银元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这十块银元可不是什么袁大头又或是民国年初铸造的银币,而是来自于光绪二十九年奉天省铸造的银元,价值不菲。
不过碍于现在市面上不准私自流通银元,段虎特意交代刘老倌要保存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拿出来使用。
能帮刘老倌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段虎也只能用这种办法稍微宽解一下对方沉痛的心情,尽管作用微不足道,但聊胜于无。
一想到这,段虎怒吼一声,发泄着充斥在心中的不满。
寒风萧瑟金戈闪,骏马驰骋儿郎战;
我自肝胆照苍穹,一腔碧血灭狼烟。
酒祭英烈残阳淡,悲声如泣荡夜阑;
他年黄泉相逢时,再把高歌奏凯旋!
......
这首诗是出自段虎的父亲段德之手,也正是因为这首激昂澎湃的诗句,才让还在幼年的他立下了一生的宏伟志愿。
谁曾想他的志向和抱负非但没有实现,反而还落了个家破人亡,浪迹天涯,孤苦悲愤。
此时的段虎,把他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怨恨和不满,都用高亢洪亮的声音吼了出来。
这一声接一声的吼声不但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把整条街道上熟睡的人们给惊醒,有那心生不满的好事之徒当即打开窗户,对着还在发狂的段虎大声骂咧起来。
“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兔崽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街上哭丧呢还不给老子滚球蛋!再鬼哭狼嚎的,小心老子揍得你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不堪入耳的脏话四处响起,听得段虎鬼火直冒,他怒吼一声。
“老子段虎,是你家虎爷爷!有谁不服现在就站出来!虎爷要让他尝尝这对老拳,来一个我揍一个,来一对我揍一双!”
“出来,是男人是爷们的,都他娘的给虎爷滚出来!”
人的名树的影,段虎这一报姓名,嘈杂的街道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谁不知道他黒煞神的威名,不知道他段虎的脾气不发威还好,一发威,就是天王老子的腚眼都敢捅一捅。
就这么个威猛凶悍的家伙,又有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看着一个个缩头缩脑,懦弱胆怯的人们,段虎气不打一处来,“一群软蛋,滚回床上抱你们的婆娘去!”
这一晚注定不太平,段虎在街上的酒后吵闹,发狂似的疯吼,吵得整条街的人都无法入睡,大伙心生抱怨又不敢啃声,只能乖乖的躲在家里直到段虎消气。
就连那些偶尔路过的行人,远远一见是段虎在闹事,各自掉头就走,麻溜、干脆。
闹也闹了,吵也吵了,酒劲上头的段虎跌跌撞撞的朝家走去,脑子虽昏,好在还认得回家的路,绕是如此,不免也绕了三五圈,最后才摸到了自家的门槛。
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老旧的摆设,段虎醉眼惺忪的轻叹一声,往床榻上一躺,连鞋袜都没脱,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段虎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发出的鼾声好似惊雷般震得屋子嗡嗡直响。
“我说你们几个轻点,弄醒了黒煞神,就凭那头蛮熊的力气,光我们弟兄几个谁都吃不消。”忽然从屋外传来了一人低低的声音。
“行了曹队长,弟兄们知道了,不过这一回也算是天助我们,这黒煞神喝得酩酊大醉,连房门都忘了锁,否则光是撬锁的动静,非弄醒他不可。”另一人小心的回道。
“别姥姥的在这废话,你们五个待会儿一起冲进去,用铁铐锁了这家伙,还有你们三个,把枪给老子准备好了,这家伙要是敢反抗,打他个王八朝天!”
为首的那位曹队长吩咐之后,其他人点了点头,紧接着曹队长比了个手势,众人一窝蜂的冲进了屋内,把还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段虎直接压在了下面。
“他大爷的,哪来的龟儿子敢在虎爷家里闹事”
段虎蒙头蒙脑的惊醒过来,怒吼一声,粗壮的手臂一甩,顿时把压在身上的俩人给甩飞了出去。
接着抬腿往外一蹬,又把另外两人给踢了出去,最后他看见那位脸色惊慌的小眼男,正瞪着小眯缝眼看着他时,段虎大笑一声,像拎小鸡般薅住对方的衣领给提溜了起来。
“麻痹球球的,虎爷睡得正爽,你们这些龟儿子敢来虎窝里放肆,看我不一巴掌给你来个万朵桃花开!”说着话段虎把大掌一伸就打算动手。
“住手!段虎,快把眯缝眼给老子放下来!你要是敢拘捕袭警的话,老子就开枪了!”眼看段虎就要发威,曹队长紧张的抬起了手枪,声音惊恐的制止道。
“眯缝眼,袭警”
段虎听了个稀里糊涂,等他晃了晃脑袋清醒点后,定睛仔细这么一瞧,还真是,屋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警服,特别是警帽上的警徽尤为显眼。
再看自己手里拎起的这人,警帽也飞了,眼睛倒是出奇的小,即便惊恐的瞪着双眼,也跟两条缝似的,怪不得叫这么个名字。
看清了来人的身份后,段虎大手一松,把眯缝眼摔了个仰面朝天。
也不管对方摔疼了没有,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像宿醉般有气无力的问道:“虎爷犯了什么事至于这般大动干戈的来抓我吗”
“你还有脸问自己犯了什么事我问你,昨个夜里你干什么去了”曹队长大声的质问道,暗中给手下使了使眼色,几个手下点了点头,各自拿着铁铐慢慢朝段虎靠了过去。
“昨晚我想想......”段虎慵懒的说道,暗地里眼睛却紧紧盯着周围靠过来的几人。
“对了,昨晚我在刘老倌的狗肉馆喝酒,好像是喝多了一点,就在大街上吟诗作对,助助酒兴,吹吹小风,赏赏夜色,顺带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聊了几句,再后来便回家一觉睡到了现在。”
说完,段虎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吓得周围几人好悬没当场尿了,哐哐哐,手中的铁铐接连落地。
曹队长同样吓得不轻,正想发火,谁知身旁的那人是真饭桶,手指一哆嗦,“砰”地一声,警枪走火。
巨大的声响震得每个人双耳欲聋,浓烈的硝烟顿时充斥在了屋内。
呼啦!
所有人就地扑倒,运气好的直接扑在地上,运气差点的,头撞桌柜,撞了个七荤八素。
段虎一动未动,看着天花板上射出的枪眼,浓密的虎眉渐渐竖了起来。
“曹队长曹满!”段虎吼叫一声,曹满立马像根棍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诶老子
007 不怕事大
曹满以前不胖,还挺瘦,现在不同,长得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好日子享受多了,天天养尊处优,人自然也就胖了。
贪吃不动,人闲脑空,简单的案情在他嘴里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听得那些手下一个个心急火燎,问题是......
现在介绍案情的时候吗
现在应该是动手缉拿凶犯的时候,就他这嘚不嘚的啰嗦话,难道就让大伙拿着铁铐在这杵棍吗
等曹满说了个口干舌燥,终于把案情说完的时候,手下一个个打着哈欠,曹满也渴的嗓子眼直冒烟,睁着大眼在屋子里找水喝。
正巧看见屋外的天井中有一口水缸,曹满二话不说,径直来到水缸旁,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清水,大嘴一张,对着水瓢就是一阵痛饮。
刚喝了两口,忽然曹满放缓了动作,目光疑惑的瞅了瞅水瓢里的“清水”,吧唧了一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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