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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疆古煞之巫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魁

    “瞧你说的,一点小忙而已,还是我来好了。”

    “嘿嘿,那就多谢你了。”

    曹满抬头挺胸,站了个雄赳赳,虎千斤笑盈盈的举起手中的布巾,下一刻

    啪!

    哎哟妈呀,这是掸灰还是抽人

    曹满脸色涨红,好悬没疼得叫出声来。

    啪!

    曹满咬唇,疼得汗珠子滴答。

    啪!

    曹满白眼翘边,想死的心都有。

    “耗子哥,你没事吧”虎千斤疑惑的问道。

    曹满憋气忍过这股子疼痛后,勉强开了口,“阿妹,差不多就行了,其实,没那么脏。”

    “不行,穿得寒酸点不怕,但是要穿戴整洁干净,这样才能有精神。”

    啪,啪,啪

    曹满欲哭无泪,这是要拍死哥的节奏吗拍巴掌也不用这么勤快吧!

    这罪受的,太特么冤了。

    &




095 咱的家乡歌最美
    过了崎岖的山道,前面的路总算好走了一些,随着路程的拉长,道路两旁的树林也渐渐茂盛了起来,尽管有着高大的树木遮挡着炎炎烈日,但是气温却闷热难耐。

    段虎和虎千斤倒没什么,只是苦了小胖砣曹满,肉厚皮糙的他感觉就像进了大蒸笼,腾腾的高温能把他隐藏在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都蒸发出来。

    这会儿曹满脱去了外衣,敞着胸膛一路走一路流汗,不一会儿就已经汗流浃背。

    伸手薅下一截树枝,又撇了一片大叶子,曹满一边扇着小风一边顶着树枝前行,可还是热,热到了灵魂深处。

    胖砣怕热瘦子怕冷,这一回他有了深切的体会。

    “虎爷,口渴。”哈着气,曹满提出了小小的要求。

    “忍着。”段虎说话精简,俩字就把他打发了。

    “忍不住,我要喝水!”曹满发了脾气。

    这么热的天,不给胖子喝水,等于谋杀!

    又不是晒干巴,即便是晒干巴,也要阴晒,哪有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的道理

    “耗子哥,你先忍忍,待会儿再给你水喝。”虎千斤在一旁劝道。

    “为啥,为啥不给我水喝我要喝水!”

    虎千斤为难了起来,“因为刚才我把水都喂给阿亮喝了”

    “啥”

    曹满瞪大双眼,一回头正好看见阿亮贱兮兮的驴脸,嘴角上还沾着几滴未挥发的水滴。

    给牲口喝都不给人喝

    岂有此理!

    “虎爷,你给评评理,阿妹宁愿把水喂给驴子也不给我喝!”

    不找回点公道,曹满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这身板猪肉。

    “评啥理驴子能拉货,你呢光着膀子都嫌累,除非你跟驴子调换一下,虎爷就给你水喝,管饱!”

    一顿训,曹满不发牢骚了,就是觉得有点委屈,拿他和牲口比,黑脸,你混蛋!

    “啊哦!”阿亮欢叫一声。

    啊你大爷,哦你姥姥!

    曹满龇牙怒目,心中有着道不清的火星子。

    阿亮驴眼眯缝,没动气,慢慢的伸出舌头,陶醉的舔了舔嘴角旁的几滴水珠。

    曹满喉结移动,情不自禁的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尼玛,老子咋和牲口一个德行

    曹满要疯了,没人待见他不说,牲口都瞧不起他,天理何在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道弯弯曲坎多矣,曹满冒汗又哈气

    路程才走了近三分之一,曹满几乎要虚脱。

    我天,啥时候是个头哇!

    内心里,曹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悲鸣

    “耗子哥,加油,前面就有水源。”虎千斤鼓着气说道。

    “诶,诶。”曹满点头伸舌,恐怕到不了水源,哥就能渴死在道儿上。

    “耗子哥,过了前面的大弯就能看见水源,加把劲。”虎千斤接着鼓劲。

    曹满艰难的抬起眼皮,随后气憋憋的瞅着对方,那叫大弯

    尼玛,环山绕一圈是大弯

    俺的大妹子,谁教你的

    缺老德!

    “耗子哥,耗子哥,你听,有水声!”虎千斤激动的一拍曹满。

    曹满一个踉跄,树枝也掉了,叶子也丢了,好在没摔倒,否则布巾拍灰,那滋味,老可怕。

    这些曹满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水,清汪汪冰凉凉爽歪歪的山泉!

    揉了揉吃痛的肩膀,曹满竖起了耳朵

    哗啦啦,哗啦啦。

    是水声!

    曹满好激动,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他要痛快的喝,痛快的饮,顺便洗个头冲个澡,可能的话,他还要狗刨闷水泡大凉!

    只是

    曹满四外望望,咋回事,只闻水声不见水影呢

    再仔细瞅瞅,懂了,山下有大河,名为盘龙河,河水一去千百里,让你能看不能喝。

    “阿妹,你不会是在拿我穷开心吧”曹满苦巴巴的问道。

    “咯咯!”虎千斤掩嘴偷笑。

    咯咯

    哥要吼吼!

    曹满来了脾气,管他阿妹还是阿娘,都压不住他心底蹭蹭喷出的火苗子。

    啪!

    虎千斤笑着给他来了一巴掌,“我见你蔫头耷脑没精神,故意刺激你一下,好让你振作一下精神,黑虎哥说了,这叫望梅止渴。”

    尽管虎千斤不知道啥叫“望梅止渴”,但这个法子她还是用了。

    曹满想哭,这叫望梅止渴吗好妹子,你被黑脸骗了,这叫饮鸩止渴,有毒,知道吗有毒!

    尽管曹满也弄不懂啥叫“饮鸩止渴”,但曾经他听人说过,这一刻不知咋的就从脑袋瓜里冒了出来。

    “耗子哥,地上脏,来,我帮你再拍拍。”见曹满龇着牙坐地哼哼,虎千斤好心的拿出了长布巾。

    拍你妹!

    蹭!

    曹满也不知道从哪窜出的力气,一招旱地拔葱腾起身子,随即双脚如飞,带出一路土尘望风而逃。

    “好快的速度!”虎千斤惊讶的拿着长布巾,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啊哦哦!

    阿亮开心的一路高歌,追着绝尘而去的曹满跑了个欢实。

    小胖砣,等等亮哥,咱俩一块儿撒!

    山泉挂石,水雾清凉,白绸珠落,直泄百尺。

    道旁的山泉下,曹满凑头阿亮伸脖,俩活一个不让一个的痛饮海喝,一顿下去,曹满瘪塌的肚皮终于又鼓了起来。

    嗝!

    一声水嗝畅快淋漓,山泉好甜,肚子好饱,曹满

    想吐。

    呜哇哇一声,真吐了,稀汤寡水喷了一地,阿亮恼怒的一个头顶,曹满骨碌碌滚到山泉下,冲凉洗头,一个都没落下。

    正正应了刚才他满心期待的愿望。

    这时段虎和虎千斤也赶到了,二人没有忙着解渴,而是生拉活扯,把曹满给拉拽了出来。

    “不听话的蠢货,说了多少遍,热天赶路不能猛灌凉水,现在吃苦头了吧”

    段虎不解恨的训了两句,曹满低头不语,怪谁呢

    能怪谁,咎由自取。

    就着山泉的凉气,大伙在此休息了一番,这会儿曹满也恢复了些精神,就是肚皮有些空唠唠,似乎是饿了。

    “虎爷,我想唱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段虎都感到奇怪,不只是他,曹满自己也感到有些费解,明明肚皮饿了,可为啥自己想唱歌呢

    算了,这叫人随心动、任其自然,既然想唱歌,就不要憋着,吼几声才过瘾。

    “要唱你唱,虎爷现在没心情。”段虎扭了把被山泉浸湿的布巾,擦了擦脖子上的热汗。

    曹满润润嗓音,接着扯嗓开了。

    “咱的家乡山好水更好,这里的姑娘漂亮又温柔,你看那潺潺的河水上呦,鱼儿多肥多自在,你看那叠叠的梯田上呐,风吹麦浪绿油油,你看那姑娘的脸上,迷人的酒窝多甜美,你看那山间的汉子,宽厚的胸膛多结实”

    虎千斤眨眨眸子,咋唱得这么难听

    “嘿呦嘿呦嘿嘿呦嘿呦嘿姑娘的笑容像春风,汉子的心跳动如鼓,树上的鸟儿喳喳叫,草里的花儿红扑扑,嘿呦嘿呦嘿嘿呦嘿呦嘿”

    唱了不过瘾,兴致大起的曹满又跳了起来。

    阿亮脑袋一偏,耳朵受罪,眼睛也被糟蹋了,小胖砣,你可恶!

    “汉子的心胸比山高,姑娘的温柔比水长嘿呦嘿呦嘿嘿呦嘿呦嘿”

    折腾一半天,曹满踏实了,找了块大石往上一坐,摸出块粑粑开啃。

    这会儿他终于知道为啥想唱想跳了,敢情刚儿一顿呜哇哇,肚子不舒服,非要闹腾一下才有胃口。



096 黑盘山荒庙
    半壶老酒一日酣,醉卧青岭眠长时,呼噜两声小鼾动,醉把梦中曲乐和。

    呼噜噜,哈啾啾

    等段虎黑沉着脸和虎千斤赶回来的时候,曹满抱着酒葫芦睡意正浓,一起一伏的鼾声气得段虎双眉直挑。

    好样的,死猪不怕开水烫,耗子不怕窝里斗!

    火大的段虎上前就想把曹满揪起来,却被好心的虎千斤给拦了下来。

    “算了黑虎哥,耗子哥就是有些贪嘴而已,你就让他睡好了。”

    “阿妹,你这人就是心太软,他这一睡不打紧,耽误了路程怎么办总不能在荒郊野岭过夜吧”

    “咯咯,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柔弱的大姑娘,以前跟着阿爹没少在野外过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虎千斤掩嘴笑道。

    段虎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抓住酒葫芦往回一抽,不想曹满还抱得挺紧,来人带葫芦来了个一锅跐溜。

    掰开双臂,段虎把酒葫芦拿在了手中,晃了晃,没声儿,再倒了到,一滴不剩。

    “贪嘴的耗子,醉不死你。”段虎把酒葫芦重新塞回到了曹满的怀中。

    “黑虎哥,我不明白你为啥要处处针对耗子哥,其实他挺可怜的,你就不能宽容点吗”看着怒气未消的段虎,虎千斤不懂的问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耗子他好不容易才肯悔过自新,如果我不时时盯着他,稍有松懈,我怕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得不防。”段虎解释着。

    虎千斤点了点头,“阿爹说过,狗改不了吃屎,看来还是黑虎哥你费心了,希望耗子哥能真真正正的改过自新,不枉你的这番苦心。”

    段虎一阵低笑,阿妹这人心思单纯,不过话糙理正,还真是这么回事。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火红的太阳高挂天空,气温更加闷热了起来,仿若巨大的蒸笼一样,扭曲着腾腾的水汽。

    该到上路的时间了。

    “阿妹,这条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走过了,不过我依稀记得好像在前面的山里面有座老庙,当年我还在那里落过脚,不知道现在那座老庙还在吗”段虎问道。

    虎千斤略微想了想,“你说的那座老庙是座荒庙吧是不是在黑盘山的附近”

    “对,就是黑盘山的那座荒庙,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段虎点了点头。

    “以前我听阿爹说过,那处荒庙正好离着寨子有半天的路程,有时候他们来城里走货的时候,如果遇到天气不好或是有事耽误了,都会绕道去往那座荒庙歇歇脚,等第二天再回寨,只是”说到这虎千斤有些犹豫了起来。

    “只是什么”段虎好奇的问道。

    “黑虎哥,这件事邪乎的很,即便到了现在我们寨子的人都没人敢提,不如还是算了。”虎千斤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邪乎算什么这些年我闯荡在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段虎不以为然的说道。

    虎千斤迟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应该是在两年前吧,当时寨子里几个年壮的阿哥带着几匹骡马想去城里走货,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却不见他们回来,寨里的人担心,于是自发组织了一些人,由我阿爹带头沿路寻找他们”

    当时寨里的人一路赶到了县城,打听后才知道对方已经换好了货物几天前就离开了,于是这些人只好又原路返回,一路上仔细的寻找着。

    虎千斤的阿爹是一位老练的猎人,队伍里面也不乏有着猎术出色的苗人,寻找之下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些骡马留下的脚印和粪便,于是顺着线索一行人找到了黑盘山下的那座荒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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