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古煞之巫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魁
段虎不免有些担心,侧耳仔细听了听,勉强能听到一丝微弱的活气,段虎松口气,刚才嫌对方刮噪,弹出小石子的力道大了点,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伸手从衣领的夹层中抽出了一根铁丝,拿在手里来回扭了那么几下,接着对准手铐的锁眼捅了进去。
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随着“咔吧”一声响动,手铐应声而开。
重施故计,段虎顺利的打开了把脚拷,随后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慵懒的身体。
透过铁栅栏间的空隙他朝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投在了铁栏杆上的铁锁上。
运气不错,牢房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牢门只是一道铁栅栏,如果换成是铁门,除非能暴力破门......
段虎把铁链末端的大铁锁拿在手中,随后用铁丝往锁眼里转了几下,很快大锁便被他打开。
轻轻把铁链取下后,他蹑足潜踪出了牢房,朝值班室的门口走去。
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朝外面看了看,灯光昏暗的值班室中,看守牢房的两名警员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上散落着酒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残渣,不用说,这两个家伙玩忽职守,酒足饭饱后玩起了吹鼻泡。
听着一声声有规律的鼾音,段虎冷冷地笑了一声,转身朝另一头的殓房走去。
殓房外只有一道木门,而且还没有上锁,这对段虎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等他把木门尽量轻缓的推开后,阴冷的殓房呈现在了他的眼中。
进入之前,段虎提鼻闻了闻,随后对着里面长呼了两口粗气,等了那么一小会儿,这才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较为阴暗,即便窗外有着皎洁的月色,视线也模糊难辨,就连目力过人的段虎也只能看出个大概来。
殓房的设施很简单,除了一些木架木柜之外,就只有几张用来摆放尸体的桌子,在屋里最顶头挨着窗户的地方,桌上蒙着一块白布,白布下盖着的便是常福的尸体。
走进殓房的段虎随手把门关上,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火柴,往自己满是胡渣的脸上那么一划。
“刺啦”一声,一团金色的火苗跳跃而出。
借着火光,段虎从木架上找来了一盏煤油灯,点燃后他尽量把火光调小,然后走到了常福的尸体旁。
伸手揪住白布的一角,段虎往上轻轻一提,整张白布被提了起来,白布下露出了常福僵硬冰冷的尸体。
死去的常福,脸上的血迹已经被人清理干净,在灯光下蜡白无比。
眼部空洞幽黑的血窟窿看着有些瘆人,微微上翘的嘴角使得僵硬的脸庞带出了一丝诡异莫名的笑容,似乎死亡对这家伙来说并非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是一种解脱,又或是一种享受
看着常福不自然的笑容,段虎心情有些不爽,“笑你大爷,光皮猪,小毛蛋,一根小辣椒......”
伸手摸了摸常福的骨骼,又掐了掐对方诡异的笑脸,接着撬开嘴往里面瞅了几眼,顺便还在常福的脚底板抽了那么两下......
不大工夫,段虎像挑牲口似的把常福的尸身检查了个遍。
“奇怪了,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段虎感到有些纳闷。
“骨骼僵硬皮肤干硬,尸牙粗钝脚板硬直,完全就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尸臭虽浓,但是臭而不腥,腥而不戾,戾而不聚,就连我的赤阳之气也没有丝毫的反应,难道是我
011 惊魂夜
县警所的牢房中,看守的两名警员依旧扯着鼾声流着口水,睡了个春秋大梦,梦回人生。
囚牢中,被段虎用石子打昏的二赖子同样睡得死沉,然而在殓房里的木架上,瓶中那双被泡得肿胀圆鼓的死人眼珠,此时却变得鲜红似血,正直勾勾的盯着白布下常福的尸体。
不大工夫,随着一丝轻微的抖动,从白布下露出了一只寡白的人手,五指颤动了几下,很快又停止了动作。
倏地,被白布盖着的常福坐了起来,停愣了大概有几息的时间,盖在头上的白布轻轻滑落,那张被挖出两个血窟窿的死人脸显露了出来。
空洞的眼眶,诡异的笑容,蜡白的尸脸......
簌簌......
白布落地,常福微微侧身,双脚从桌子上缓缓下地。
似乎还没有适应僵硬的尸躯,常福动作略有迟缓,片刻过后,他来到木架旁,伸手拿起泡着眼珠的瓶子。
咔嚓!
手一松,瓶子摔在了地上,常福弯曲着身子,抓起了两颗血红色的眼珠。
拿着眼珠,常福用那双空洞的眼窟窿看了看,用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最后张开大嘴,把手里的眼珠塞了进去。
随着一阵吞咽声,常福把自己的双眼吞进了肚子里面。
很快,他浑身不自然的抖动了起来,抖动的幅度不断增加,渐渐的,肤色开始发生了变化,从蜡白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不只是肤色发生了变化,常福的手指也变得又长又尖,好似枯槁利爪一般,还有他嘴里的牙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生长着。
没过多久,一颗颗獠牙般的尖齿充满在了常福的嘴里,他那扭曲的死人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恐怖。
“嗷......”
当身体的抖动停下来的那一瞬,常福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吼叫,声音穿过殓房回荡在了阴森的夜色之中......
“我不想睡,我要吼吼......”
牢房里,二赖子干哑的叫喊一声,随即慢慢苏醒了过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二赖子呢喃一声,接着打了几个哈欠,又伸手抓了抓胯胯,这才呆滞的看了看四周。
牢房里昏暗阴冷,视线模糊不清,二赖子吸溜一下流了半截的清鼻涕,鼻涕入喉,带来了一丝清凉的感觉,却依旧无法缓解喉咙的燥热。
“渴死我了,我说有没有带喘气的人给二爷送点水来,喂!听到没有......”
喊了两声,二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干涸开裂的嘴皮后,他艰难的草堆里爬了起来,隔着铁栅栏朝外张望着。
“虎爷,虎爷你在吗”
呼唤几声,见对面没什么动静,二赖子努力的眯起双眼,想要适应牢房里的光线,但依旧无法看清对面的环境。
“莫非是睡着了”
“应该是这样,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别说是人了,就像我,刚才明明好好的,却说睡就睡,咯噔都没打一下便眯了过去......”
“对了,刚才虎爷说了一句啥来着”
正回忆着,二赖子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好似被千百只蚂蚁啃食一般,嘴里哈欠不断,心里则火烧火燎的难受,不一会儿,烟瘾发作的二赖子不断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一翻,直接滚到在了草堆上。
“惨了,烟瘾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这种鬼地方发作,现在不来上两口大烟,非把我憋死不可。”
痛苦中的二赖子饱受烟瘾的煎熬,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大烟便是他的祖宗,他的命根子,为了能抽上那么一口,他甚至可以拿自己的一个小毛蛋去换。
两个
太不人道了,好歹留着一个能传宗接代,对吧
正翻滚着欢实,“嘎吱吱”,从牢房尽头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响动,响动不算小,但是对于烟瘾上头的二赖子来说,根本就没有在意。
“嘭!”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回荡在了阴暗的牢房里。
本就烟瘾发作的二赖子顿时鬼火乱冒,“他姥姥的,是谁半夜三更没事干,在这砸门玩”
话才出口,二赖子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从声响传来的方位,分明是从殓房那里传出的。
如果二赖子没记错的话,今夜牢房里就他和段虎两个犯人......
“我说虎爷,黑灯瞎火的别再闹了行不,没见我正难受着吗”烟瘾发作的二赖子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言语中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只是这份不满,很快便被激动的情绪所取代。
“虎爷,你,你是不是有出去的办法真要是这样的话,你行行好也把我带出去如何虎爷,虎爷......”
呼唤数声,昏暗的牢房中没有丝毫的动静,寂静无声。
二赖子疑惑的眨眨眼,咋回事莫非是烟瘾发作出现了幻听
是吗
是个球,刚才发出的响声明明很真切,怎么可能是幻听!
糟了,该不会是段虎脚底抹油,自个儿先溜了
想到这,心急火燎的二赖子一骨碌从草堆里爬了起来,抓住铁栅栏尽量伸着头朝殓房的方向瞅去。
“虎爷,你还在不在呢在的话吭声气,别把我一个人亮这啊”
“虎爷,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不仁在先,可别怪我无义在后,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逃走,我......我可喊了!”
为了活命,二赖子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到了最后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张开大嘴就想大声的喊叫,然而就在这时......
踏,踏!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黑暗处传了过来,听声响,力度不小,似乎每走动一步,都用尽了全力踩踏在地板上一样。
诡异的脚步声非但没有惊动二赖子,相反,他还挺高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说实话,他真怕段虎把他一个人撂在这自己跑了,否则就现在这种环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光是发作的烟瘾都能活活要了他的半条命。
“虎爷,还是您最仗义,刚才是我不对,满嘴放山炮,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您的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将来有机会的话......”
刚说了几句讨好的话,二赖子便感到事情愈发有些古怪起来。
“虎爷,您轻点,那么大的脚步声,您就不怕惊动外面的警员吗虎爷......”
随着脚步声渐渐的临近,沉重有力的踩踏声听得二赖子心悸不安。
更为诡异的是,借着投射到牢房里的点点月光,二赖子发现,似乎从昏暗处走来的段虎......
体型有些不太一样!
段虎体型魁梧,身高过人,好似头人形山熊,而走来的这个家伙,个头平平,体格也一般,鲜明的对比下,就好像段虎缩了水似的,干巴巴的没多少肉。
除此之外,让二赖子感到疑惑的是,来的这人似乎没穿衣服,光溜着身子,在那张阴暗模糊的脸上,偶尔会发出一点红芒,怎么看怎么觉得邪乎。
“虎,虎爷,您这是玩得哪一出虎......”
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结,二赖子更加不安了起来,下一刻,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珠。
出现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段虎,而是......
一个怪物!
淡红色的皮肤上密布着黑色的血筋,双手如同枯槁利爪,扭曲的面孔上满嘴都是锋利的獠牙,散乱的头发下,有两处散发着红光的眼窟窿。
骇人的是,空洞的眼窟窿里面中根本没有什么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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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闹尸
夜色下的县警所牢房中,值班的两名警员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从嘴里发出的牙关打结声如同捣蒜般“叨叨叨”响个不停。
这时候,活吞了二赖子两颗眼珠的常福停止了身体的抖动,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动作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比起刚才来说,明显要灵活不少。
还有他身上淡红的肤色,也变得深了一些,黑色的血筋依旧未变,看上去就像全身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一般。
脑袋微微一偏,凶戾的目光投向了牢房外,看着面无血色瘫坐在地的两名警员,常福贪婪的舔动了一下舌头,从眼部血窟窿的深处,闪烁出了残忍而又贪婪的凶光。
迈动双脚,常福向地上坐着的二人走去,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的脚步声不像上一次那般沉重,尽管声响不算小,但是听上去要轻盈很多。
常福走动的速度不快,一步一步缓缓而来,但是看在两名警员的眼中却又是何等的可怕和心惊。
特别是每一步踩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仿若索命梵音般重击心头,令人皮肉发麻。
被吓得老魂飞天的两名警员一边快速的吞咽着吐沫,一边拼命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逃跑,可是一向听话的双腿,此刻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任凭二人如何努力也无动于衷。
眼瞅着怪物般的常福舔着长舌来到了近前,其中一名警员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尖叫,身体往后躺倒,双手双脚同时刨动起来,好似个翻了壳的乌龟一般朝后艰难的移动着。
另一名警员则直接吓瘫在地,泄了气的菊花一松,裤裆里黄的稀的一股脑全都流了出来,难闻的臭味顿时充斥在了空气中。
来到近前的常福看了一眼裤裆拉稀的那名警员,鼻头轻轻凑动,阴戾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嫌弃之色。
尸脚抬起,直接从对方的身旁跨了过去,朝另一名还在地上玩仰泳的警员缓步而去。。
“别......别过来,否则我......我要开枪了!”
爬动着的那名警员带着哭腔和恐惧尖声叫喊着,好不容易举起了手中的枪,没等开枪,便被常福一把夺了过去。
似乎兴趣颇浓,常福捣鼓着手里的警枪这瞅瞅那看看,兴致十足。
不过这把警枪并非什么高级玩意,像当时最为出名的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泛指国外制造的高级撸子)这把手枪连边都沾不上,也就是一把普通的王八盒子而已。
在整个县警所中,除了曹满和赵所长的配枪是高级的花口撸子之外,其他警员清一色配备的都是王八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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