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喜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施定柔
家骏立即摇头:“对付这种混混千万不能给钱。他们尝到甜头后会觉得这招管用,以后会天天来找你麻烦。”
“那可怎么办”
“来一次打一次呗。”
“还想坐牢啊,陈家骏同学,跟你说过多少遍,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姐,反正这几天你都在医院,也碰不着他们。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说完递给她一个饭勺,“快喝汤吧。”
早年流浪时家骏做过各种职业,捡过垃圾、送过外卖、看过仓库、除了做保安之外还在川菜馆里打过工,耳濡目染,颇能烧几个家常菜。闵慧瞪了他一眼,将保温瓶里的鸡汤倒进饭盒里喝了一口,赞道:“真香啊。”
“多喝点,要上班了,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闵慧目送他离去,喝了半碗汤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连忙掏出手机通讯录。她记得辛旗有个朋友是开保镖公司的,当时还给过她一张名片。闵慧没有保存名片的习惯,当时拍过一张照片,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人名叫邓尘,名片上写着“银箭安保服务有限公司”,职位是总经理。名片上还写着公司的主要业务是:政要安保、临时勤务、明星护卫、企业保护、活动保护、设备租赁等等。
闵慧连忙给邓尘打电话,那边立即有人接听。
“你好。”
“我是闵慧,还记得吗四年前,我和辛旗在行水县我们的钱包丢了,辛旗找你来救急”
“记得。”那边传来邓尘的声音,语气淡淡地,“闵小姐,遇到麻烦了”
闵慧“嗳”了一声,将邵哥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你现在住在哪个城市”
“滨城。”
“嗯,我在滨城有家分公司,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再把邵哥的全名写给我,我今天就派人去处理。”
“太好了,需要多少费用请告诉我,我微信转账。”
邓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这么说来,苏田的弟弟——也就是你说的陈家骏——算是找到了”
“对。”
“确定吗”
“确定。是dna数据库比对出来的。”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为什么没告诉辛旗你应该知道他也在找这个人。”
“所以辛旗……还活着”不知为何,闵慧的眼睛忽然间红了,“手术很顺利”
“不算顺利,病了很长时间,导致他休学了一年。”
“他是……学生”
“你不知道”
“他没说。”闵慧忍不住又问,“他还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闵慧松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充满了阳光的脸,“自从那次分手后,我再也没见过辛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他不让我联系他。”
闵慧离开行水县时,曾在大巴上写过一段长长的微信,企图解释并挽回这件事,却发现辛旗已经把她拉黑了。
她知道辛旗脾气大,但没想到这么绝情,为此还伤心了好久。
“这不是你和他的事,而是他和苏田弟弟的事,我认为辛旗应该有知情权。”
“跟家骏提过,问愿不愿意联系,家骏说算了,美国太远了,他也不想添麻烦。”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你跟辛旗还有联系的话,你可以告诉他。家骏就住在我对门,他要愿意来看家骏,我很欢迎。”
邓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好的。”闵慧放下电话,见苏全还没醒,打开电脑工作了起来,到了晚上七点,邓尘发来一条微信说:“问题已解决。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闵慧很好奇地写道:“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邓尘的回答只有五个字:“你不必知道。”
周六的ai行业酒会说到就到。对于闵慧主动请缨参加,曹牧很是吃惊:“你确定要去吗程启让也会在呢。我这边倒是有几张请柬。”
闵慧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决定翻篇了。”
“goodforyou!”曹牧拍手笑道,“早该这样,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又不怕他,凭什么要躲着他呀。”
“可不是。”闵慧叹了口气,“咱们公司还有谁去”
“我啊。”
“曹姐,你能不去吗”闵慧连
忙作揖,“算我求你”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你去嘛。”
“好好好,成全你。我家老二正好有个芭蕾舞表演,我也不想错过。但你也别光顾着吃,这种场合小道消息蛮多的,把耳朵张大点,听听咱们的竞争对手们都在忙些啥。”
“必须的。”
酒会定在中元路的紫金会所,滨城的ai界经常在这里聚会,因为酒会比较正式,之后还有晚宴,请柬上有dresscode,闵慧穿了件白色的一字肩小礼服,银色高跟鞋,外套一件淡灰色的长款无扣羊毛大衣。她用几种色号的遮瑕膏遮住黑黑的眼圈,并在上面化了一个浓浓的晚妆。
往好里说叫“光彩夺目”,往坏里说叫“风骚动人”。
到达会所时,酒会已经开始了。里面密密麻麻地站着近七八十号人,大家都在低声说话,几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端着酒盘和各种小吃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或许是为了打造**的氛围,会所里的灯光很暗
32-天使与恶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四年要说闵慧已经忘记了辛旗是不可能的,但她的确尝试过用各种办法忘掉他,包括最坚决最彻底的办法:以闪电之势将自己嫁给另一个男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辛旗说的那两句话: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开始以为是气话,毕竟辛旗从小到大脾气不好,苏田在日记里没少提过。
但他们见面时,辛旗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生活在美国,家境优越,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说文明人就不可以冲动、不可以发火,万事都有个度,辛旗这么做有点过分。
闵慧觉得自己并没有犯太大的错,骗他也是有原因的,是出于一番好心。真相到来的那一天,她能料到他会发飚,但没想到这么绝情。
在大巴上她给他发了一段长长的、正式的、可以说是彻底检讨、充满忏悔的道歉信,光是手机屏幕就占了五页,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发过去,却发现自己已被拉黑。这么迫不及待被扫地出门,好像她干了什么滔天大罪。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
那些牵手、那些吻、那些激情的日夜……
他真的就没有一点心动,没有一点喜欢她吗
情窦初开的闵慧感到深深地受伤。
她和程启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邓尘应当调查过了,大概跟他说了些什么吧
网络上的好事之徒、还有水军和喷子绘声绘色地讲着她的香艳故事……
辛旗很容易从中得出跟大多数人一样的结论。
逻辑到了这一步,闵慧的心瞬间凉了,也懒得争辩了。
她若还有斗志,当初也不会去死。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破碎的状态,只想变成另外一个人,忘掉一切,好好地活下去。
这么辗转地一想,她觉得辛旗跟那些误解自己、人云亦云的人也没什么不同。两人在一起,就算没有苏田,她与程启让的事情也够他膈应的,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其热脸贴冷屁股,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就像不知道苏田是什么时候坐进了那辆大巴,闵慧也不知道辛旗是什么时候走进了紫金会所。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出现,而且目睹了这么丢人的场面。
不过,闵慧并不在乎他的感受,反正在他眼里自己早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
她只是遗憾自己又成了别人故事中的一个小丑。但与儿子的性命相比,名誉又算个什么呢
闵慧没有注意到辛旗是因为辛旗这次穿的是套深灰色的西装,白色衬衣、黑色领带、口袋上折着一条一字型的手帕。他剪着清爽露额的短发,衬着一张小而立体的脸,显得a气十足。
在闵慧的印象中,辛旗的穿着以宽松舒适为主,看似休闲却并不随便。从色彩、搭配和质料上能看出他有一定的着装品味。不一味地追求新奇高档,但也不是翻出件衣服想都不想就往身上穿。
他的头发也不像今天这么短,而是有一部分耷拉在额头上。睡觉的时候,她喜欢用五指作梳将他额前的头发沿着眉骨向后捋,好像在掳一只猫。辛旗很喜欢她这样捋自己,很快就能睡着。
她见过学生范的辛旗、运动范的辛旗、休闲范的辛旗——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商务范的辛旗,要是梳一个大背头就成了华尔街里的银行家。
那张桌子上坐着十二个人,都是跟程启让一个级别的高管,有几位带了女宾。除了程启让和郑依婷,闵慧只认得其中的两位,但也不是很熟。大家都穿着清一色的暗色系西装,从闵慧的醉眼看去都长得一个样饿,加上灯光昏暗且毫无心理准备,当发现是辛旗时,她心里吓了一大跳,但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在辛旗面前发过的誓:“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所以就装作完全不认得他的样子。
看着失态的她,全桌子的人,包括辛旗在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闵慧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张餐巾纸将自己的脸抹了抹,低头一看,暗叫“不好”。
为了突出“戏剧”效果,她画了眼影,画了眼线,还刷了一层厚厚的睫毛膏,用纸一擦,上面一团黑,不用照镜子就可以想像出一个狼狈女巫的样子。
短暂的静默之后,大厅里恢复了先前的喁喁之声。
闵慧的第一反应是夺路而逃,或者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她知道这不是独角戏,戏还没有演完——
果然,耳边传来程启让轻蔑而又无奈的声音:“闵慧,你喝多了。”
闵慧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的脸拽到自己面前:“哪有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要跟你在一起!让你的老婆——”
“啪!”话未说完,闵慧的脸上着了一记响亮的巴掌。郑依婷对着一位正在布菜的服务生喝道,“保安呢你去叫个保安过来,把这借酒装疯的女人拖出去!”
一桌子的人都很尴尬,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声音淡淡地道:“坐到我的身边来,闵慧。这里正好有一个空位。”
这里根本没有空位。
辛
旗的左手边坐着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青年,见状连忙站起来:“哦,我有事,先走一步,大家慢慢吃。”
闵慧呆了一下,不知道是走是留。好像生怕她跑了,辛旗忽然站起来,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西装披到她身上,将她引到自己的座位边。
闵慧想跑,无奈辛旗的右手铁钳般死死地握着她的胳膊。
没想到宴会上冒出了一个“计划外”的节目,程启让的眼睛眯了起来,在辛旗和闵慧身上各扫了两眼,“呵”地一声笑了,将碟子里的牛排切了一块塞入口中,用力地嚼了嚼:“ethan,你可真知道英雄救美。”
“谈不上。”辛旗坐姿挺拔,幽幽地说道,“我认得闵慧,如此而已。”
“一件小事,不足挂齿,不要扫了大家的雅兴。”程启让大度地笑了,“大家继续吃,继续聊……”
闵慧的面前正好摆着一盘大虾,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专心吃菜。于是用叉子叉住一个大虾就往嘴里送,被辛旗一把夺下来:“虾怎么可以这么吃呢,闵慧”他的嗓音柔和动听,“虾壳这么大,会卡住喉咙的,让我来。
33-儿子
话音刚落,辛旗的身子忽然定住。
前一秒钟还在冷笑,后一秒钟整个人就像卡了壳的电影一样定格在闵慧面前。
“我有一个儿子”他的脸沉了下去,将她拉到走廊的一角,眯起眼睛,一字字地说,“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
“四……年前。”见他目光凛冽,凶神恶煞,好像要一口吞掉她。闵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哪有这么巧”他阴森森地说道,“我们只有四个晚上睡在一起,顶多四次。”
他不承认。妈的,他居然不承认。
“你没带套。”闵慧瞪着眼睛看他,“每晚也不止一次。”
“看见男色就想没完没了地消费,”辛旗的脸铁青,“女人,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吗”
闵慧无语了:“每次都是你主动要求的,怎么到头来变成是我不能控制自己了”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苏田!如果不是,我会碰你一根指头吗我会不带套吗像你这样的蛇蝎女人,我得穿防弹背心吧!”他怒火中烧,冲她低吼,“就算你不想说真话,也不能由着荷尔蒙尽兴发挥啊。还居然生出个孩子,生他干嘛陪你演苦情剧”
“辛旗,”见他的嗓门越来越高,闵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完成苏田的心愿,在你手术之前,尽量让你开心。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轻易跟男人上.床的,更不会勉强任何人。你要是没看上我,我也不会看上你。”
“没看上我你生个孩子出来是想纪念什么吗”辛旗冷笑,“你倒是说说看,闵慧,你我之间除了谎言与欺骗,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他已经是一个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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