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你给我的喜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施定柔

    其实她的力气有限,砖头砸开的洞也不大,汽车玻璃在制造时都做了钢化处理,就算有外力作用,也会碎成颗粒状,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人员造成严重的割伤。

    但辛旗的样子有点吓人,她仔细一看,明明都是些很小的伤口,却个个血流不止,造成“满脸是血”的印象。车上没有急救包,辛旗觉得不是大事,让司机找了个药店进去买了些创可贴和医用酒精将伤口一一清洗贴住。闵慧用湿纸巾帮他把脸上的余血擦了一遍,明明已经干净了,不一会儿功夫,血从创可贴里渗出来,继续往外滴。

    “这血怎么止不住呢”她着急说,“都过去十几分钟了,还是去医院吧!伤口需要彻底的清洗,里面可能有玻璃碎片。”

    “我每天都吃抗凝血剂,止血会比较慢。”他说,“但能止住,不用担心。”

    她惭愧而沮丧地坐在他的身边,想自己在微信上已经把他拉黑了,坐得太近不合适,只得紧紧地靠着窗边。辛棋仍然坐在那个车窗砸破的位置上,雨水从外面飘进来,半边的西装都湿了,加上衣领上的血迹,看上去很狼狈。闵慧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头发一绺一绺地堆在脑后,上面还在滴水。

    “我一直以为你的脾气比我要好,想不到你发起火来也够吓人的。”

    “……”

    “你说你认错了人,你以为我是谁”

    “……程启让。”

    他眯起眼睛打量她,过了片刻说:“如果你想说一说你和他之间发生的事,i’mallears.(译:我很乐意倾听。)”

    她摇头。

    “不想说,也不勉强。”他的手表响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将一枚药丸倒进口中吞下去,然后说,“总之你恨他这一点,我get了。”

    “……”

    “但有一点我还不明白,既然这么恨他,干嘛又要回观潮上班”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里又带上了讥讽,“怎么,卖鞋卖得不开心”

    “程启让威胁要开除我的团队。”

    她顿了顿,见他似乎没听懂,又说:“gs1.0的研发团队。”

    “你那几个手下还发愁找不到工作”

    “不发愁,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有几个人的家里出了点状况,需要稳定的收入。再说gs项目是我们一手研发的,我们想把这个产品升级成更完善的版本,已经想出了很多的点子和方案,现在走的话,它就会落到别人的手中,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毁了,也可能是被别的产品取代了。我不想它是这种结局。”

    “所以你就用石头砸人家”他摇了摇头,“幸亏是我,换成他你得坐牢知道吗。”

    她也是头脑一热没顾上多想,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点点头说:“知道了。”

    “前面有个mall,去买件衣服,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他说。

    那个mall是滨城最贵的购物中心,有很多国际奢侈品牌,闵慧平时也爱逛,都是挂眼科,没怎么走进去过。生日的时候周如稷倒是在这里给她买过几件衣服和鞋子,知道她一贯节省也没说出价格。有次圣诞节做活动,闵慧被曹牧拉着去买过一个gucci的小包,好看是好看,贵到肉疼,平时也不舍得背出来。被每年至少要买两个包包的曹牧嘲笑了半天。

    “不用了,”她连忙说,“回家换一下就好。”

    “我的衣服也脏了。”辛棋说,“咱们在mall里吃个饭,我让司机回去换辆车再来接我们。今晚是你的探视时间,对吧”

    她点点头。

    “苏全的绘画老师带着一班小朋友看画展去了,八点钟才回来。”

    闵慧乖乖地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衣领,心中歉疚,点点头说:“好,去逛逛。顺便给你买件白衬衣。”

    他带着她直接去了迪奥。

    闵慧知道搞金融的人都比较注重穿着,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柜姐热情地走过来问道:“两位,需要帮忙吗”

    “我想给他买件白衬衫,”她指着辛棋说道,“跟这件相似的就好。”

    辛棋说:“我要同款的。”

    说罢将西装外套一脱,那柜姐一摸连忙说:“哟,外套湿了,我给您拿进去熨一下”

    “好的,谢谢。”

    柜姐将西装交给一个女生,转身说:“您这件小蜜蜂的白衬衣我们正好有货,给你拿件同号的”

    “嗯。你给她挑几件衣服吧,还有鞋子。”辛棋说。

    “好呐。”柜姐训练有素,态度恭敬却不谄媚,“这位小姐的身材好极了,我们这里有条玫瑰印花的裙子,特别适合她。”

    闵慧左挑右挑,最终挑了件棉麻混纺的t恤和一条印花长裙,上面也没有标价,她自己在心中掂量,觉得这是最便宜的。在柜姐的极力推荐下,她又买了一双鞋,心想,上个月发的奖金还没花呢,就犒劳犒劳自己吧。

    走到前台掏出银行卡正要交钱,辛棋淡淡地说:“我来吧。”

    “不不不,我来我来!”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辛棋掏出来的信用卡塞回到他的手中。

    看着她抢着付钱,辛棋和柜姐同时愣住。

    闵慧也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似不起眼的几件东西加在一起居然有八万多块……

    “如果你一定要送我一件白衬衣的话,付白衬衣的钱就可以了。”辛棋只好说。

    &

    nbsp;那一件就七千多块好么!闵慧在心中嘀咕,嘴上却说:“不用!我来就好,上个月发了一大笔奖金还没花呢。”

    “既然这样——”辛棋眉头一挑,“不如我就帮你花吧,这件衬衣我需要一打。”

    “那就来一打。”

    闵慧决定将大方执行到底。柜姐一阵窘笑:“对不起,我们这没有一打,这个尺寸只有五件。剩下的要从别的仓库调货,您留个地址,大概两三天能送到。可以吗”

    “可以。”闵慧心想:自己在陈家骏身上花的钱也不止这个数,辛旗是苏田的男朋友,应该平等对待。不能因为他比较有钱就想着节约。何况目前苏全所有的生活费、教育费、住宿费都是由辛旗来支付的,给他买几件好的衬衣也是应该的。

    闵慧付了钱,走到更衣室将湿的外衣全数脱下来,换上新衣服。出来时看辛棋脸上的血也终于止住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去了三楼的西餐厅。

    不想西餐厅的生意不好,客人很少,点的菜不到十分钟就全部上齐了,两人都点了牛扒,默默吃菜,只听见餐刀割肉的声音。

    “对了,”辛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边用牛肉蘸了蘸酱汁一边说,“我给你和家骏寄了一箱香瓜,大概是这两天到,你们可以尝一下。”

    &n




60-鸭绿江
    她的脸变得通红,目光有些失望,却也在预料之中,很窘笑了一下,低头陷入沉默。

    看她捏了半天的手指也不抬头,他换了个话题:“其实我是有事情找你。”

    “哦”她这才抬起脸,脸上红晕未退,目光落在窗台的一盆兰花上。

    “我想做个亲子鉴定,司法有效的那种。”他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张表格和几份打印的文件:“这是申请表和委托鉴定协议书,需要你签字。然后我们约个时间,三个人一起去司法鉴定中心采样,你看行吗”

    他的声音很轻,少见的温柔和礼貌。

    她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下,问道:“三个人都要去吗就你和苏全去不行吗”

    “我仔细问过了。亲子鉴定有‘个人鉴定’和‘司法鉴定’两种,只有司法鉴定具有法律效力。以后苏全长大了可能需要办理一些手续,比如签证、留学、移民、海外就医或继承遗产之类,我需要一个有力的父子关系证明。”

    “继承遗产”她吓了一跳,“谁的遗产你的吗”

    “对。”他点点头,“我已经把他写进了我的遗嘱。我没有结婚,父母和哥哥足够富有,不需要我的财产,所以苏全是我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苏田要是还在世的话,她也是。”

    “这个……也太早了吧”她看着他年轻的脸,恍惚了一下,“你才三十岁。”

    “不早。我有心脏病,随时有猝死的可能。”

    她咬了咬嘴唇说:“行。”

    然后拿起笔迅速地签了字:“约好时间后提前告诉我一下。”

    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他微微地有些意外:“会的,谢谢。”

    苏全回来后,闵慧陪着他玩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孩子变化得真快,他已经不那么粘人了,摸胸吃奶的习惯也消失了。吃完饭后会自己把碟子放到洗碗池里,会把玩过的玩具收拾起来,会自己穿衣服、上厕所、甚至每天能坚持弹二十分钟的钢琴……闵慧不禁有些惭愧,觉得自己作为母亲太不合格: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她的工作又忙,对孩子的培养没什么规划,溺爱的情况比较多、也不够有耐心,比如苏全每次都想自己穿鞋子,她嫌速度太慢、又经常穿错左右,每次都不让他穿,宁肯自己代劳。

    “还是你懂得教育孩子,”她不禁感叹,“全全好像一夜间长大了好多。”

    “是你的遗传好,孩子聪明,学东西很快。”他说。

    闵慧笑而不语,两人之间彼此吹棒——这还是第一次。

    临走时辛旗将她送到电梯门口,忽然问道:“你最近好像不大顺心,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她摇摇头:“不用。”

    “别客气,”电梯来了,他按住电梯的门不让它关掉,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是有能力帮你的。”

    “真的不用,自己的仗还是自己打。”

    “但不要用砖头。”

    “嗯。”

    “别冲动,别做傻事。”

    “懂。”

    电梯门缓缓地关了,但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令他更加忧虑了。

    次日下午辛旗在公司见到了邓尘,两人聊了一会儿,辛旗忽然问道:“闵慧和程启让的诉讼,你有新的线索吗”

    邓尘摇头:“能搞到的资料都已经交给你了。职场性骚扰一旦发生,很难弄清真相的。因为事发突然,又往往在私密、封闭的空间,取证上很困难。”他虽然受命调查此事,自始至终,辛旗表现得并不关心。发去的资料很少回复,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

    “一个证人也没有”

    “在一次采访中,闵慧曾经提到过一位证人,这人当时正好走进程启让的办公室,看见了程启让的骚扰行为。但不知为什么这个人并没有给她作证。又或者是作证了,但法院没有采信。”

    辛旗皱起眉头:“如果有人作证,又是亲眼目睹,为什么不能采信”

    “因为证人的身份多半也是在职员工,法院也可能以证人与实施者、受害人有利害关系为由,不予采信。”邓尘说。

    “证人是谁能打听到吗”

    “由于证人要求保护自己的**,市面上能弄到的报道、资料都没有揭示过此人的身份。我派人到观潮内部打听了一下,有三种说法:有人说是米可儿,程启让的秘书,她经常出入办公室,最有可能撞到。”邓尘喝了一口咖啡,又说,“有人说是董越,程启让的助理,也就是魏永成的前任。这人也是软件高手,性取向神秘,有八卦说他喜欢程启让,两人私交不错。董越也经常出入程启让的办公室。”

    “……”

    “性骚扰事发后,这人莫名其妙地被郑依婷调到欧洲总部去了,其实是升职,但人们都说他走的时候很不开心,观潮特地为他办了一个party,他一个大男人在party上抱着程启让嚎啕痛哭,弄得很尴尬。”

    辛旗哼地一声笑了:“这位‘程总’的私生活很丰富嘛。”

    “最后一种说法是林熙月,当时她在销售部。闵慧来观潮之前,她和程启让走得很近,公司内部有不少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但谁也没有实据。程启让的办公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林熙月算是他的亲信,那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向他汇报,也许她看见什么,但选择沉默。”

    “林熙月”辛旗不禁沉思,想起了不久前在北京闵慧见到林熙月时一脸憎恶的表情。

    “这三个人我都私下里问过他们。米可儿和林熙月都说自己与观潮签有保密协议,关于这件事她们无可奉告。董越告诉我说,那天他的确去见过程启让几次,但没有碰到过闵慧,他也没去法院作证。”

    “我觉得林熙月的可能性最大。”辛旗说。

    “为什么”

    “闵慧告诉我,林熙月曾经跟她是朋友,现在不是了。她们之间一定有事情发生。”

    “她俩都是程启让一手提拔的,都跟程启让走得很近,两人之间可能有竞争关系。”

    “嗯。”辛旗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的晨钟大厦沉思不语。

    “性骚扰案件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很难胜诉。何况观潮国际是个私营企业,程启让身居要职,又是董事长的女婿,观潮砸多少钱也要保住他。闵慧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机构,很难占到上风,只好利用社交媒体来揭露真相为自己呼吁,她敢这么做已经很有勇气了。听说当时闹得风风雨雨,观潮的股票也跟着猛跌了几天,最后郑澜不得不亲自出马解决危机,聘期律师告闵慧诽谤,又发通稿抹黑闵慧。闵慧呢,显然没有战斗经验,输得一败涂地,最后被说成是‘想当小三不成,于是反咬一口’。”

    辛旗不安地踱起了步子,过了片刻,转身问道:“你自己呢调查了这么久,有什么看法”

    “我愿意相信闵慧,这是我的个人判断。”

    “理由是”

    “没有理由,只是直觉。”邓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从她处理苏田失踪这件事上看,她的道德观念还是比较强的,也有责任心。要不是她找了一大圈,你们也不会在勇安桥相遇。”

    辛旗沉默不语。

    “对了,”邓尘忽然想起一件事:“闵慧明天要跟程启让一起去北京出差。”

    他赫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找我雇了一个保镖。”

    “what?”辛旗有点哭笑不得,“公开的”

    “嗯。她说程启让点名让她去北京,一路上就他们两人,没别的同事,她觉得不安全。”
1...2930313233...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