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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胭脂铺II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绾紫彤
“没有戏弄啊,喜鹊说的都是真的。这旁人做不了的事情,我们胭脂铺都可以。”喜鹊亲昵的抱住邢如意的胳膊:“姐姐只是忘了,这样的生意,以前咱们胭脂铺也是做过的。只不过,越是难得的东西,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现在,就看姜离她舍不舍得了。”
“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姜离看着喜鹊:“是要我的命吗?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命多不值钱啊,我要的是你的阳气。”
“阳气,那是什么东西?”姜离皱眉。
“是什么东西,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要是没有了这样东西,你就会变得体弱,容易生病,畏寒怕冷,不喜欢见太阳,喜欢深夜,且容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当然,我也不会索要太多,所以你面临的也可能没有我刚刚说的那么恐怖。”
“体弱,生病,见鬼?”姜离笑了:“你明明比我还小,却偏偏想把我当三岁小孩儿玩。”
“我很认真的。”
“好啊,那你就拿去吧,我只要我的奶奶回来陪着我。”姜离伸开手:“阳气在哪儿,你要怎么取走?”
“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阳气算什么,根本没有我奶奶重要。”
“那就签了这份协议吧。”喜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个协议,放到姜离面前。
“不可以!”邢如意用手按住那张协议:“虽然我不知道喜鹊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姜离,你奶奶已经过世了,她已经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法子,也一定是桩赔本的买卖。你还小,健康对你来说很重要。”
“没有奶奶,我要健康又有什么用。越是长寿,反而越是孤单。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拦着我,难不成还要坐地涨价?”姜离推开邢如意的手,看都不看,就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协议我签了,我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喏,看着我手里的这块表,等你睡一觉醒来,你奶奶就回来了。”
喜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块表,是很古老的那种表。奇怪的是,表上的针是逆时针旋转的。姜离原本只是不屑的扫了那么一眼,紧跟着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给定住了。她眼神发直,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那块表,当时针后退两格之后,姜离晕倒了。
“她怎么了?”
“睡着了。”喜鹊说着,蹲下来,将手盖在姜离的额上,一簇火苗从她额上飘了出来。
“这火是?”
“姐姐可曾听过,这凡人身上是有三把火的,两把在肩上,一把在头上。我现在拿着的就是姜离头上的这支。”
“我不明白。”邢如意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取她们的阳气。”
“因为姐姐需要啊。”喜鹊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姐姐天生体弱,那是因为姐姐体内的阳气极少,为了留住姐姐,我们只能从别人身上获取这种东西。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这些阳气消耗的很快,我们必须不停的寻找,不停的补充,这样姐姐才不会再次离开我们。”
“因为我?”
“姐姐不用自责的,我们收取的每一份阳气都是对方自愿给予或者自愿交换的。没有强迫,没有威胁,就像是做买卖一样。当然,如意胭脂铺概不赊欠,也绝对不接受退货换货。”
“姜离她会怎么样?”
“她会见到她的奶奶,并且继续生活在一起。”
“姜离的奶奶已经死了。”
“我知道啊,我又没说,我找回来的一定是个活人。”喜鹊没心没肺的笑着:“无商不奸,我是商人,自然也会耍些小心眼。”
“不行,这对姜离不公平。”
“姐姐何时变得如此心善了?”喜鹊蹙眉看着邢如意,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姐姐不必心急,这公不公平并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姐姐觉得姜离是吃亏了,是上当了,可在姜离看来,这样的结局兴许才是最好的。”
姜离醒来,发现自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台阶上映着一道光束,光束里有个影子在晃动。
“离儿回来啦?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进家,在门前坐着干什么?那台阶不凉啊。”
姜离恍惚回头,看到门口奶奶那张脸。
“奶奶?”
姜离急切的站起来,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房子,她明明已经卖掉了。
奶奶,也明明已经死掉了。
现在,是她在做梦吗?
她悄悄掐了掐自己,有些疼,而且还是自己能感觉到的那种疼。忽的,她又想起了自己和那个小姑娘的交易,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让死人复活的法子?
来不及多想,她便飞快走到门前,将门一下子给推开了。
“奶奶,奶奶答应离儿,再也不会离开离儿了。”
“傻孩子,人生在世,总会有分别的时候。”奶奶摸摸姜离的头:“奶奶只能答应你,尽量多陪陪你,陪你再久一点。来,快进屋吧,今个儿可是你满十八周岁的生日。过了这个生日,你就是个大人了,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离儿喜欢对着奶奶哭。”
“你是存心让奶奶心里难受,让奶奶心疼是不是?”作势在姜离的头上拍了一下:“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去吧,过生日,可不能晚了,晚了,我的小姜离幸福就少了。”
姜离坐下,准备吹蜡烛时才发现,这个屋子里好像只亮着一盏灯,而且这盏灯比记忆当中昏暗的多。还有奶奶,虽然她说话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但是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就连拿汤勺和筷子的动作都不如过去灵便。再看她的脸,白里带着一丝青色,却没有了往常那种红润慈祥的感觉。
正在切着蛋糕的手停了下来,她低头,试图寻找奶奶影子,然而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离儿,再看什么呢?”
“在看奶奶影子。”
“傻丫头,奶奶影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伛偻着腰的老太太。吃蛋糕,吃完这个蛋糕,我的小姜离就长大了。”
姜离点点头,用力吸了下鼻子,她想着,就算奶奶是鬼又怎样,至少她跟奶奶是在一起的,而且是永远在一起的。
蛋糕切下来了,她与奶奶一人一半,入口,有些涩涩的味道。她抿着嘴,哭了。
从医院回来,邢如意没有去胭脂铺而是回到了新区她与狐狸的那间房子。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心底生了出来。她几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某个人在靠近自己,但她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该死的狐狸,你这会儿在哪儿啊。”邢如意心急的闭上眼,她觉得,她好像又碰到鬼了。
“你在叫狐狸?”
软绵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邢如意感觉原本僵硬的手指渐渐有了暖意,她快速转动钥匙,在开门的同时转了个身。一道浓郁的黑影就停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是鬼吗?应该是鬼吧!
邢如意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影子,隐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你想看清楚我的样子?”
“不!我不想!”邢如意说着,“啪叽”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如意胭脂铺II 现代篇 第021章 相思糖(21)
“真的不想吗?”黑影似有些失望,“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会说:想。”
门,虽然关上了,可那团漆黑的影子却像是拥有穿越术一样,从门板外面渗透了进来。现在,他不再是站在邢如意的背后,而是与她面对面。她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那团黑暗,但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邢如意浅吸一口气,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记得我了?”黑影的语气中带着失落。
“见鬼,我应该记得你吗?”
“也是,你连狐狸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黑影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捏着一个纯黑色的,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打制而成的小牌子:“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这是什么?”
“冥牌,不过,你似乎更喜欢叫它鬼牌。”
“鬼牌?”邢如意向后退了一步:“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你当然没有,以前也是我送你的。”
黑影笑了,尽管邢如意看不清他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五官和表情,可她就是知道他笑了。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东西?或者我应该问,我为什么要你送我这个东西。”
“这个啊。”黑影晃了晃手里的牌子:“起初,你只是觉得好玩儿,再后来,发现这个牌子还是挺有用的,再再后来,你觉得这个牌子用的挺上手的就舍不得给我了。”
“那牌子为什么又回到你手上了?”
“因为你给丢了呀。”黑影往前凑了一下,“你不记得了,当然也不会回去找,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亲自上门来送。”
“你,究竟是谁?”
“我是冥王。”黑影踱步:“或者,你叫我阎王,冥君,什么都行。”
“你是——不,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帅气吗?”
“因为你,很幼稚。”邢如意中肯的说着:“掌管那样地方的人,是不可能像你这么幼稚的。”
“幼稚?你第一次见我时好像也是这么说我的。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亲切,有些怀念呢。小如意,我来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掌管地府的人就一定得是严肃的?”
“不是觉得,是应该就是。”
“因为地府很恐怖,因为地府暗无天日,还是因为地府是人间炼狱?你不觉得,正是因为那里的日子不舒服,所以我才会让自己变得很幼稚吗?”
“这是借口吗?”
“不是!”黑影笑了:“人,可以分为很多面,鬼神也一样。你之所以觉得我幼稚,是因为我想把幼稚的一面给你看。我们是朋友,朋友间,是需要轻松愉快的相处的。换了旁人,我不一定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那你想看看我的样子吗?”
“不想!”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口是心非的女人啊。喏,鬼牌我送到了,你喜欢留就留着,若是不喜欢,就丢了吧。”
黑影说完,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邢如意站在原地,手里多了块黑色的牌子。与想象中不同,这块鬼牌不是凉的,而是热的。
狐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邢如意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回过神儿来时,她已经被狐狸抱在怀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今天去了医院?”
“嗯,喜鹊带我去的。”邢如意抬眼看着狐狸:“如意胭脂铺是不是跟别的铺子不同,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喜鹊可以带着我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医院,她还能……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还是普通人吗?”
“如意胭脂铺跟别的铺子没什么不同,里头贩卖的大多也都是普通的胭脂水粉。只不过别的胭脂铺里的胭脂都是从某个地方进货来的,如意胭脂铺里头的胭脂水粉是你自己甄选材料,一样一样手工研磨出来的。用现在的话说,应该属于私人订制吧,所以我们铺子里的胭脂卖价很高。”
“喜鹊呢?”
“她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遇到你的那一年,她才刚满十三岁。”
“什么意思?什么叫遇到我的那一年,她才刚满十三岁?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吗?我到底丢失了多少年的记忆?”
“唉!”狐狸叹了口气:“喜鹊的事情,等以后有时间了让她慢慢告诉你把。至于你丢失的记忆,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我们就制造新的记忆好了。”
“说的容易,丢掉记忆,忘记一切的那个人又不是你。”
“所以,我回来找你了呀。”狐狸抱紧她:“不光回来找你,还被你误认为是个人渣。”
“你的确很像是个人渣。”邢如意捏着狐狸好看的下巴:“仔细想想,或许我真的是早就跟你们认识了吧?正常人,在医院听到喜鹊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只怕会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引来众人围观。结局,不是把她当成疯子,就是把我当成傻子。可我,只是好奇了一下下,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可怕。”
“真的不怕吗?”
“一点点还是有的。对了,喜鹊告诉我,她之所以要人的阳气是因为我。我怎么了?为什么我需要借用别人的阳气。这样做,会不会很缺德。”
“如意胭脂铺的买卖都是公平的买卖,买卖双方秉持的一直都是自愿的原则。那些阳气,是他们不在乎的,所以他们才会拿来交换。至于你为什么需要那些阳气,是因为我觉得你体质太差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狐狸明显没有说实话,邢如意本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狐狸强行引开了话题。
“有人来过了?”
他包住她的手,连同包住了被她拿在手里的那个鬼牌。
“的确有个东西来过,但他是不是人我无法确定。我看到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很浓重的,立体的黑色影子。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还有,他说他是阎王爷,送我的这个是鬼牌。”
“喜欢吗?”
“喜欢什么?那个幼稚的阎王爷吗?我的天,他要是掌管地府的那位,我觉得我的人生信念都要崩塌了。你看看那些神仙剧里阎王爷都是啥形象啊。还有,他说他送我的这个是鬼牌。鬼牌我暂时还能理解,人都有身份证,鬼有个牌子啥的也不稀奇。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送个鬼牌给我,是打算亲自上门诅咒我死亡吗?”
狐狸想笑,却给忍了下来。
“这个鬼牌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是哪样?”
“鬼,是不需要身份证明的,但是鬼差需要。”
“鬼差?黑白无常?”
“没有黑白无常。”狐狸将那枚鬼牌丢到半空中,鬼牌突然变换了形状:“鬼差其实也是小鬼担当的,只不过是些通过了正规考试,并且拥有一定实力,不想再次投胎为人的。他们形象不同,高低胖瘦不同,穿的衣服也不同,唯一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不是高帽子,黑袍子或者白袍子,更不需要吐个长长的红舌头。吐舌头的,那是吊死鬼。”
“听起来,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唯一能够证明他们是鬼差身份的就是个子身上佩戴的不同鬼牌,根据鬼差等级的高低,身上所配置的鬼牌材质也不同。最低级的是木牌,跟着是铁牌,铜牌,银牌,金牌,玉牌。地府机构跟地面上的其实也差不多,每个鬼差都有自己专属的区域,但跟阳间的划分又有些不同。例如,淹死的水鬼,就只能负责跟水有关的地方。上吊死的,就负责那些上吊死的新鬼,负责将他们接引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之所以民间会有黑白无常的那个形象出现,大约也是因为在某个时期,有个人在无意中看见了他们的样子,就将他们描绘了出来。”
“那我的鬼牌是什么等级?”
邢如意看过那块鬼牌的材质,说实话,她看不出来。既不是木头雕刻的,也不是金银铜铁一类的。
“它,没有等级。”
“没有等级?”邢如意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很严重的那种愚弄:“没有等级的鬼牌,我要这个做什么?哦,我知道了,这是不是就跟景区里卖的那些纪念品一样,是让普通小鬼买来把玩过瘾的。”
“扑哧!”狐狸没忍住,笑了出来:“如果他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肯定特别后悔将这个鬼牌送给你。”
“你认识他,而且还很熟?”
“认识,但是不熟。”狐狸将鬼牌塞给她:“你就没想过,这没有等级的鬼牌,其实等同于最高等级的鬼牌吗?”
“你骗我。”邢如意不自觉的环住狐狸的脖子:“阎王爷又不傻,凭什么送我一个最高等级的鬼牌,骗我去地府当差吗?”
狐狸看着邢如意没有说话,邢如意却自己跳了起来:“我去,你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我,我说对了。”
“没错,那的确是他最初的打算。”狐狸抱紧邢如意:“只可惜,那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如意胭脂铺II 现代篇 第022章 相思糖(22)
午后,无风,黑色的竹林却发出“簌簌”的声音,邢如意知道,这是有新的客人上门了。
她刚刚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稍显局促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如意胭脂铺吗?我,我想买一盒胭脂,一盒让人看起来稍后年轻一点的胭脂。”
“是送给长辈的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送给我继母的。”
“继母?”
“嗯。”年轻人点头:“是不是觉得有些意外?”
“没有。”邢如意摇头:“现在又不是以前,感情不和自然会离婚,离了婚就会再婚,再婚就会有继父或者继母。你能来给你的继母买胭脂,说明你们母子关系还不错。”
年轻人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邢如意静静等着,也没有催促。
黑色竹林安静下来,胭脂铺里头更是静得恍若呼吸都消失了一般。
“在我七岁那年,我的父母当着我的面大吵了一架,然后脸红脖子粗的相互咒骂着出去了。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回来了,两个人都低着头,都不敢正视我的目光。我妈,抱了我一下,对我说,她要走了,让我以后都好好听爸爸的话。我伸手拽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记忆中,关于母亲最后的印象,就是她拖着行李离开的样子。后来,我才明白,那个下午他们离婚了。
从七岁到十一岁,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想他们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我是该怨恨我的父亲,还是该埋怨我的母亲。”
“一段婚姻走到了走不下去的时候,经营婚姻的双方都是有问题,也有责任的。”
“我父亲,说好听了,是个心大的好人,说难听了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都不操心。他这大半辈子活的相当安逸,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他指望着我奶奶。奶奶走了之后,他又指望着我妈。事事不操心,事事落好,却又事事不做。
可人活着,总要吃饭,总要生存吧。我父亲的极度懒散造成了我母亲必须拼命的工作,必须选择用她柔弱的肩膀来扛起这个家。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看我父亲,也是越来越不顺眼,到最后,只能是离婚。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才是他们婚姻破裂的真正原因吧,一个得过且过,另外一个却总想着将日子经营的更好。”
“你父亲没有错,他只是从一开始就投错了胎。身为普通人家的男人,身为普通人家的丈夫和父亲,他只想安逸,不想着如何成为一个家庭的支撑,换了是我,我也会恼的。”
“是,我是男人,对我父亲的生活态度也是极度看不惯的。可那又能如何呢,我是他的儿子,他是我的父亲,我改变不了他,我所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现实,努力改变我自己。”
年轻人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你继母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勤快,利索,性子柔柔的,与我的母亲是完全不用类型的女人。”年轻人笑了一下:“我记得是在我过完十一岁生日之后吧,跟现在差不多的时间,也是个午后,我父亲将继母领到了我跟前,指着她,让我叫她妈妈。
我当然不叫,结果就是被我父亲赶出门,并且扬言让我一辈子都不许回去。我当时特认真的考虑过,甚至想过去我姥姥家打听我母亲的下落,我再也不想跟我那个父亲过了。”
“那你去找你的母亲了吗?”
“没有!”年轻人摇头:“我没有钱,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母亲是从外地嫁过来的,一个没有钱的孩子,根本没有办法走那么远。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的继母打开门,走了出来,她问我,是不是很讨厌她。”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回答说,我讨厌她,我特别特别讨厌她,因为我觉得她是不该出现的,而且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的妈妈。”
“那她又是怎么回答的?”
“她摸着我的头,说她知道。她还说,她来,是代替我的妈妈来照顾我的,我可以不用喊她妈妈,只喊她阿姨。她还说,在孩子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可以轻易取代亲生母亲的,她也有儿子,她能够明白这种心情。如果我觉得心里别扭的话,可以只把她当做一个每日负责打扫,负责做饭的阿姨。”
“你的继母很不错,至少她没有强迫你认可她。”
“是的,就是因为她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可以暂时回到那个家里,然后暂时的,十分勉强的先与她相处看看。成年之后,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的继母其实是在给我找台阶下。
继母和父亲只是领了结婚证,并没有办什么特别隆重的结婚典礼,甚至连家庭型的聚餐都没有。领完证的第二天,她就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那是我自打七岁之后,第一次看见我们的家里是那么的干净,每一个角落都好像是新的一样。
在娶了继母之后,父亲好像突然成长了,突然意识到一个男人对于家庭的责任感,他开始努力赚钱,努力养家。继母心疼父亲,也在附近找了工作来贴补家用,可即便再忙,她都会将我的学习和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她也没有像故事中的那些后妈一样的苛待我,更没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去搞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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