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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骑马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般人都没有这份本事。

    这些一直伺候马匹的马奴,也就是圉人,才有机会骑马,也可能会骑马,也不会因为骑马而被别人指责伤风败俗。

    这三个圉人原本是邑宰府的奴隶,只是借用给车振而已。

    现在由小主出面,这三个圉人已经归小主所有。

    只要办好了今天这件差事,小主承诺把他们释奴归良,摆脱奴隶的身份。

    今天,蒲城邑唯一一个会骑马的士子车振,将带领他们三个圉人,由背对郯军军营的南城门出发,执行理正司拟定的诱马大计。

    即使只能诱走一匹郯军的战马,给车稳这边也是少了一丝的压力。

    即使车振胆小如鼠,但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为了车稳,不得不战战兢兢地跨上了战马。

    城门打开,一脸紧张的车振双腿一夹马腿,呼喝一声,没敢回头看自己的哥哥,纵马向城外冲去。

    ……

    郯军军营外,清澈的溪流边,四五百匹战马打着响鼻,有的伸长脖子从河里饮水




第400章 马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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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振屁股下仅仅是一张厚麻布垫子,颠簸的马背让他的屁股隐隐作疼。他的两腿紧紧地夹住马肚子,一手揪住马鬃,一手扯住马缰,策马向流民村的方向驰骋而去。

    现在还是后世所谓的齐桓公称霸时期,马鞍和马镫在几百年以后的汉朝才会出现。

    没有马鞍和马镫,骑手只能骑跨在马背上,唯有用双手抓住缰绳或马鬃,双腿夹紧马腹,从能确保自己不从驰骋的马上摔落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那些专门养马的圉人,或者以畜牧为业的赢姓萧氏家族的某些人,才有条件和能力策马驰骋——刁蛮的少赢陌就是其中的一个,但对于一个贵族淑女来说,这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另类了。

    车振自幼和少赢陌定有婚约,虽然以后家道败落,婚事不了了之,但他平时和萧家多多少少还有些联系。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车振也在赢姓萧家学会了这骑马驰骋的本事。

    这也是理正司为什么坚持让他带领三个圉人,执行这次诱马计划的主要原因。

    这三个圉人因为这次任务而有机会获得自由之身,但理正司还不是完全放心。

    理正司对这三个圉人不是完全信任,担心他们可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吓破了胆,最终落荒而逃,或者中途投奔郯军。

    有了车振的参与,不但可以增强那三个圉人必胜的信心,同时也可以顺利地执行后续的行动计划。

    车振骑在马背上,身体随着奔跑的马匹而上下起伏,尽可能地让自己和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

    他是骑马的行家,知道这样才能节省力气,不至于过于疲劳,甚至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被马尿浸湿的衣服几乎已经被风吹干,让他的身体感到不是那么得难受了。

    他匆匆回过头,视野中一群浩浩荡荡地马流紧随其后,让他心中不是那么紧张了。

    出城的时候他还硬着头皮,心里怕得要死,几乎喘气都不是利索了。

    要不是为了自己大哥的利益,打死他也不会出来冒险。

    这么多年,车振受尽世人的鄙视和羞辱,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怪戾。要不是表姐和大哥一直维护着他,他都不知道这些年怎么会撑下来。

    今天终于做了一件也许只有自己能做到,而且能帮得上大哥的一件大事,这让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再加把劲,流民村快要到了!”

    他朝后面的三个圉人大声呼喝道。

    ……

    浩浩荡荡的马流向着北部荒原奔腾而去,几十个郯军的圉人已经吓破了胆,一阵手忙脚乱。

    有的圉人想方设法地吆喝起来,想控制住还没有被洪流席卷走的马匹;有的圉人已经匆匆回营禀报,接着协助御手套好战车,匆匆追随逃奔而去的马匹。

    而更多的圉人,此时却已经翻身上马,紧紧地跟在奔腾的马群后面,不断的呼哨吆喝,希望尽可能地把奔腾的马群拦截下来。

    这些行为好像有些效果,尤其是随着路程的拉长,有些本身已经被阉割过的马匹,在主人的呼喊下开始放缓了速度,从奔马的洪流中脱离出来。

    那些圉人因此受到鼓舞,更加卖力地吆喝起来。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来,没有射中最前面那个圉人的咽喉,却射中了他的左肩。

    中箭的那个圉人惨叫一声,身子一歪,已经从马背上滚落在地上。

    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后面的一匹马已经冲了上来,几只马蹄已经重重地踩踏在那倒霉的圉人身上。

    几个身穿精短黑衣的蒙面人从草丛中站了出来,拉弦搭箭,朝着后面试图呼喊马匹的圉人们射去。

    蒙面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箭矢射出后的命中率,也不在乎是否把那些骑在马上的圉人置于死地。

    一箭又一箭,那几个射手要么射中了马背上的圉人,要么射中了他坐下的马匹,但几乎没有任何一箭漏空。

    被射中的圉人滚落下马,被射中的马匹狂嘶不止,前蹄高高的跃起,把马背的圉人掀翻在地。

    弓箭手的数量并不多,大约也就是十来个人。

    他们似乎也是有所忌惮,弓箭射出几轮以后,其中有个人朝马匹驰来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挥手,“走!”

    几个人钻入了乱草之中,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又过了一会,十几辆郯军的兵车从远处奔驰而至,车上一身甲胄的兵士扫了一眼地上哀鸣不止的圉人,继续向马群奔逃的方向追踪而去。

    ……

    流民村内已经是一片的断墙残垣,处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第25章 战前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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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壮和车稳站在北城门的门楼上,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郯军军营。

    今天车振率领着三名圉人终于安全返回,奕老爷子的人随后也偷偷潜入了邑城。诱马之计,有惊无险,大获全胜。

    据奕老爷子那边的消息,他们在流民村大约杀死、杀伤二百匹左右的战马,然后顺着地道匆匆离开了流民村,并没有在流民村久留。

    郯军人多势众,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在众多圉人的看护和控制下,有很多的马匹并没有被裹挟进逃窜的洪流。大批的郯军随之套上了战车,尾随在马群之后,赶往了流民村。

    奕老爷子不想恋战,更不能因小失大,让郯军抓住他们和蒲城邑勾结的证据,所以匆匆离开了流民村,没有和郯军正面交锋。

    但即使是如此,这一仗也是战果硕丰,给郯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郯军原本有四五百匹战马,一百辆兵车,现在估计只能有一半的战车有马可御了。

    五十辆左右的战车,即使还是蒲城邑战车的五倍,但毕竟大大减轻了蒲城邑的压力。

    只可惜,车振这次虽然立下了头功,但因为惊吓过度,回来后就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神情也有些恍惚。

    虽然小桑林巫说问题不大,只要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了,但无论是小主孟赢雀,还是车稳,都为此忧心忡忡,心神不定。

    “车振那边会没事的。”子壮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车稳,“小桑林巫说话很靠谱,她说没事就没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车稳不置可否,目光里多了一丝沉痛,好像想起了什么。

    子壮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也只好默不作声。

    过了许久,车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悲哀和无奈。

    “相对于鬼号岭的那些孤魂野鬼来说,我们兄弟已经是万中无一,不幸中的万幸了。车振从小在我和表姐的呵护下,其实吃苦并不多,反而养成了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毛病。现在让车振吃点苦头,以后想必会长大不少吧。”

    车稳一脸感慨地说道。

    子壮愣了愣,“鬼号岭”

    车稳沉重地点点。

    “先君有三个嫡子,长子公子笃和次子公子瑜是一母同胞。先君夫人病故以后,续娶了当今的君太后,生下的儿子就是当朝的国君。公子笃是嫡长子,本来最后希望继承大统。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生了癫病,性情大变,竟然有了弑君夺位之心。公子笃弑君失败后,被迫自缢身死,后来就被葬在国都一片荒凉的土岭上。众多本来追随公子笃的士大夫纷纷自刎谢罪,我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位。那些士大夫的后代无处可去,大都聚集在那土岭附近苟延残喘,夜夜啼哭,声如鬼号,所以那片土岭就被称为鬼号岭。”

    车稳眼圈泛红,把头侧向一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才平稳下来。

    “若是没有我表姐极力维护,再加之我舅父早就追随朝中重臣司徒德,恐怕我们兄弟现在也不过是鬼号岭中的一员而已。命如草芥,是不是能撑到现在也不知道。现在蒲城邑危在旦夕,明日之战,恐怕败多胜少——子壮,明日之战,若我身有不测,后续蒲城邑的防卫将有理正大人理毅负责。若是到了那一步,子壮,我拜托你一件事,趁着郯军还没有围城之际,护送我表姐和弟弟迅速离开蒲城邑,逃往国都去吧。”

    “这个……”

    子壮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主孟赢雀不肯离开蒲城邑,子壮早就略有耳闻,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个贵族女子,既不能守城,又不能上阵杀敌,留在蒲城邑仅仅是添乱而已。

    不过,子壮后来想想,小主留在蒲城邑,也好像并不是百无一用。起码有她在,对于安定蒲城邑内的民心还是好的。

    郯国大军压城,原来的马正和邑甲都称病不出,若是连邑宰和小主都不露面,恐怕蒲城邑就会人心大乱,再也没有守城的决心了。

    更何况,既然小主早就不想走,现在又岂能随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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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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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师”

    子壮一脸的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追问道,“你要出城致师”

    “怎么,不行吗”

    车稳挺起了胸膛,紧盯着子壮,两眼迸射出灼热的光芒,满腔豪气地大声喊道,“明天,我车稳要出城致师,以一挡百,让他们看看我车家男儿的胆气!”

    次奥……

    子壮缩了缩脖子,觉得车稳可能是疯了。

    ……

    出阵致师,是子壮这个年代最高贵,也是最能表现一个人勇武气概的作战形式,后世已经不多见。

    甚至可以说,自进入春秋后期,不晚于战国以后,这种作战方式就基本绝迹了,已经成为了口耳相传的传奇。

    致师这种作战形式,是鼓舞自己一方的士气,展示必战之心,同时打击对方士气的一种作战手段。

    有点类似于后世常说的单挑,或者西方骑士之间的决斗,但规矩会复杂得多。

    两军对阵,在尚未击鼓进攻之前,主动致师的一方,通常是只派出一辆兵车,直冲敌阵或者敌营,主动挑战对方。

    兵车的四匹骏马都披了护甲,除非被射中了了马眼或者马腿,很难对马匹造成很大的伤害。

    车上的三名甲士也是甲胄齐全,一人御马,称为御者;一人持弓引箭,站在御者的左边,称为车左,负责远射;而站在御者右边的车右,则持矛,戟,戈等长兵器,利于近战。

    中规中矩的车战中,战车冲锋在前,步卒紧随其后。

    但在致师的过程中,驷马一车三人冲向敌阵,车后并无徒卒的跟随,展示的就是单车作战的勇气和实力。

    对于被致师的一方,对方这种挑战的行为,不啻为一种裸的挑衅,自然也不会等闲视之,更不会让敌方耀武扬威,来去自如。

    怎么面对前来的致师的地方,大体上可以分为上、中、下三品。

    所谓的上品,被挑战方通常会派出一辆战车冲出战阵,和对方针尖对麦芒,一对一地和对方比拼。

    同样是一辆兵车,三名甲士。单挑嘛,谁怕谁

    在这种情况下,谁赢谁输就纯粹凭借双方的实力和运气。

    胜的一方扬武扬威,士气大振;,输的一方即使灰心丧气,但也输阵不丢人。

    所谓的中品,其实就有点以众凌寡的意思了,被挑战的一方派出多于一辆的兵车和甲士,或者两辆,或者三辆,但也不至于会倾巢而出。

    当然了,对于被挑战的一方,以众凌寡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主动致师的一方,宣示是主动进攻的勇气和实力。即使致师失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

    但万一主动致师一方的胜利了,他们也许会把战败方的俘虏带走,好好羞辱一番,然后再送回来,或者索取高额赎金,以此来打击另外一方的士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一对一的迎战对于被挑战一方并不是绝对有利。

    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的发生,被挑战方才有了以众凌寡的对策,就是为了确保能够击败前来致师的一方。

    不求大胜,但也足以让自己一方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也是被挑战方自信心不足的表现,算不上上乘,只能算是中品。

    最下品的对策,就是被挑战方龟缩在阵营中不出来,待主动致师的一方进入弓箭的射程后,开始乱箭攻击。如果在如雨的箭矢还不奏效,对方侥幸地冲到自己的军阵前,那更要全军出动,全力群殴,绝不能让对方活着回去。

    对于被挑战的一方,最下品的做法当然胜率最高,但也最让大家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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