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暗探”
“是啊,就是地皮子。和我们市皮子虽然就差了一个字,但干的活却截然不同。”
“你怎么会知道你见过么”
对于理正司内有暗探的事情,其实子壮早就知道。甚至理正司在流民村安插的几个暗探,身份早就被毛脸鸷他们察觉了。
不对,现在连哑巴力都知道这事,说明理正司的工作也太不隐蔽了。
“没见过,我也不想见,想想就瘆得慌——只是听说而已。”哑巴力赶紧摇摇头,“前几年有个从宋国过来的商人,是个倒腾莲子、莲藕的中年汉子,我们市皮子中还有几个人和他说过话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老实人,忽然有一天被理正司的几个人给围了起来。那宋国商人
第195章 “斗玉台”之约
和哑巴力分手之后,子壮一个人回到了蒲府。
晚上一个人躺在榻上,子壮回想起今天和哑巴力的谈话,越来越觉得哑巴力其实也不简单。
虽然人长得磕碜点,言行举止也足够猥琐,但就凭他这十几年来恪守自己的原则,打死都不肯透露货主和客户的秘密,就不免让子壮高看几眼。
再加上今晚上听了他的计划,他对市皮子的后续安排和治理手段,可谓是有条不紊,缜密有序。这一点更是让子壮瞠目结舌,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背后可能有老市皮子给他出谋划策,但也不能否认哑巴力个人的能力和眼光。毕竟他已经在整个行当里厮混了了十几年,可不是子壮一个外门汉能比的。
次奥……
子壮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混了半天,虽然名义上是哑巴力的老大,甚至哑巴力对他还算恭敬,但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仅仅是他的货源之一呢
还是他的免费打手,不能轻易露面的幕后打手。
这老大当得,太丢面子了,太憋屈了……
……
不过,哑巴力说以后重新换个见面的地方,这倒是很合子壮的心意。
既然以后要和哑巴力经常见面,又要隐瞒自己和他暗中交往的事实,还有自己闹心的“蒙面打手”的身份,两个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偷偷见面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哪能不撞鬼
每次晚上回车稳的院子一趟,子壮总是要绞尽脑汁,找个似是而非的来由来搪塞樟伯。日子长了,难免不会引起樟伯的怀疑。
每次都让哑巴力半夜偷偷爬墙进来,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士注意到,甚至被巡街的理丁逮个正着。
若是到了那个地步,事情可就糟了……
所以当哑巴力提议以后在“斗玉台”见面后,子壮略一犹豫,接着就答应了。
据哑巴力说,这“斗玉台”是市肆内的一处娱乐场所。里面装饰奢华,但凡斗鸡斗狗,赌博饮酒,男人能想到的乐子,里面是应有尽有。很多在市肆内做买卖的商贾,有点闲钱的邑民,乃至捞偏门的市皮子、骗子、混子等等经常出入此地。
若是两个人在这么一个地方见面,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虽然客源众多,鱼龙混杂,子壮也没有必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斗玉台”是市肆内的正当生意,据说是一个邑城商人去了一趟齐国临淄后,特意从那边学过来的,暗中还有民正司内某些官差的份子。
在“斗玉台”内,一切都是公平生意,没有强买强卖,更不可能坑蒙拐骗,仗势欺人。如果有人不识好歹,故意破坏了那里的规矩,哼哼,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斗玉台”内那些生龙活虎的护卫,还有那隐藏后背后的官差,可不是吃素的。
大脑壳子就是因为在那里面赌博输了钱,赖账又赖不掉,狗急跳墙才打了哑巴力的主意。也是他点背,没想到惹到了子壮,结果落了个骨断蛋碎……
当然了,子壮之所以接受“斗玉台”这个地方,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按照子壮以前的想法,要想让桑林村的家人接受自己带回去的劣金农具,只能打一个马虎眼。闪舞也就是说,利用信息的不灵通,谎称是小主那边赏赐的。
不过,既然知道了“斗玉台”里面可以赌博,子壮立刻就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有哑巴力私下做配合,自然就可以把自己做偏门生意所赚的钱,通过赌博转换为正大光明的收入。
一个愿意输,一个愿意赢呗,大不了让“斗玉台”的人抽点份子,总比自己整天提心吊胆得好。
……
“柳叶,你给我站住!”
又一次在院子里看见了婢女柳叶,子壮赶紧叫住了她。
一二十天都过去了,小婢女脸上的瘀伤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看起来反而比以前水灵了不少。
只是,这个小婢女,自从上一次的书券事件以后,每次见了子壮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她往往一边紧紧地拽紧身上的衣服,一边火烧屁股般逃离。
唉,这是啥意思,好像子壮要随时随地就要把她怎么样一般。
“我是那种人么“
“就你那瘦弱的小身板,一脸的碎雀斑,胸无长物的发育状态,以为小爷我是不挑食的人么“
子壮心里腹诽不已,小婢女此时却紧紧地拽着衣服,脸红的像猴屁股一般,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子壮清咳了一声,抻抻衣服,一本正经地走到她的跟前,“柳叶,我有话和你说……”
小婢女点点头,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头地下。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身子竟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嗯“了一声。
不过,就刚才那匆匆一眼,却让子壮身体一阵麻酥,舌头一下子就打了结。
那目光,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子壮身体一下子起了一些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口干舌燥,气血翻腾,还有一些其他的……
啊,不对,自己怎么会这样
子壮心头一惊,忽然醒悟过来。
怪不得觉得那目光有些似曾相识,却和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关系。
 
第196章 初临“斗玉台”
这“斗玉台”,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这倒让子壮一时犯了难。
不去吧,自己毕竟是幕后老大,要统领蒲城邑一大帮的市皮子,这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一二十天来,费了好多的气力,经历这么的风险,这事情终于是有了点眉目。若是这么就偃旗息鼓,首先就可能被哑巴力瞧不起,也打击了大伙的士气。
去吧,就樟伯刚才那暧昧的眼神,一副“你啥都不用说,我都懂,我理解”的嘴脸,估计自己的形象要完蛋了。
不,好像已经完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樟伯一定会把此事告诉樟婆,樟婆告诉柳叶,事情难免会传到小主孟赢雀的耳朵里。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克夫”娘们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发起飙来就对自己横眉冷对,怒骂自己“淫贼”,好像自己曾经怎么样她一般。
招她惹她了
总是喜欢血口喷人,这么大的屎盆子,不分青红皂白,愣是往别人头上扣
就她在国都时“克夫”的恶名,几十条精壮汉子都死在了她的手下,可谓死不瞑目,怨气冲天啊。即使小主想主动地投怀送抱,甚至是倒贴,子壮也不敢碰啊。
最多过过眼瘾,有意无意的脑补一下而已。
说起来,子壮现在也十七八岁了,年龄也不算小了。按照桑林村的习俗,就他这个年龄,也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也懂得差不多。
当然,若不是因为噘儿的缘故,唉……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子壮也不是没有那个需要,只是……这事情和远在国都的噘儿还是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身患这注定短命的“神昏心竭”之症,子壮不得不“死马当成活马医”,有一空就练习那所谓的“天巫显术”。
不过也怪了,在练习这“天巫显术”第二重的时候,却出现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新情况。每当自己渐入佳境,感受到一丝丝暖流在身体内流动,并汇集到自己的眉心处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忽然出现噘儿愁苦哀怨的面容。
也就是说,子壮若想保命,“死马当成活马医”,就必须练习那“天巫显术”;
可他一旦练习那“天巫显术”,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地出现噘儿的影子;
噘儿的影子整天在自己的脑海中晃荡,子壮即使对其他女孩子有那个想法,也不好意思轻易下手,就好像噘儿在旁边看着他一样……
这事情闹得,竟然让子壮心底里产生了若有若无的阴影,甚至偶尔还会出现“立志不成才,想起起不来”的尴尬局面。
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
在蒲府之内,反正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再臭一点也无所谓了。
在蒲府之外,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是去做生意,去洗钱,不去可不成。
考虑再三,这“斗玉台”,子壮还是要去的。
……
按照哑巴力的建议,第一次最好子壮自己过去,就算是去探探路也好,先让里面的人对他有个印象。
多去几次后,起码和里面的人混个脸熟。接下来,哑巴力再安排一个机会和他来一个偶遇,这就算水到渠成了,不会让其他人感到突兀。然后无论两个人要玩六博,还是要斗鸡,就不会让其他人感到太意外。
然后一个赢多输少,一个赢少输多,子壮在生意中该得的那一部分分成,自然而然就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部分钱就成了子壮正大光明的收入,即使有人追查起来,也有“斗玉台”的人可以出面作证。
以后如果他要买恶金的农具带回家中,还是另作他用,就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而且,“斗玉台”内鱼龙混杂,子壮在那里偶然认识了哑巴力,时不时赌上几把,扯点闲话,夹杂点私货,也不会引起其他的人怀疑,巧妙地遮掩了他作为幕后老大的身份。
……
因为总担心被有心人士逮了个正着,所以子壮和哑巴力那晚上并没有细谈“斗玉台”的事情。哑巴力那个狗日的,当时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那“斗玉台”名声在外,去市肆一打听就知道。即使找不到人打听,一眼也能看到,连路都不用问。
次奥,当时就应该多问一嘴才好。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在樟伯面前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过,当子壮站在这赫赫有名的“斗玉台”前的时候,才知道哑巴力所言不虚。
这“斗玉台”,气派啊!
三层的高台,从前到后,一层压着一层。不要说雕梁画栋,装修奢华,就光这高度,就让子壮叹为观止。
三层的高台啊,绝对是市肆内的头一份,生生亮瞎了子壮这个野村小子的眼睛。
想想自己平时住的低矮的茅草屋,这三层高台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了。
子壮所处的这个年代,达官贵人的建筑,还往往是土木结构。而作为土木结构的精华,则就是高台的建筑。
三层的高台,并不是后世所谓的一层叠一层,直上直下,而是阶梯型的三层。
最低的一层,是略微垫高,或者建筑在平地上。
在第一层建筑的后面——是后面,不是前面——用黄土夯起
第197章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大锤,烈狗,是什么人”
“正主是谁,是我吗”
听那守门的大汉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彻底把子壮给整蒙了,一连串的问题从心中涌起。
自己来蒲府这么多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蒲府里。除了哑巴力以外,在邑城里还真没结交什么人。
大锤,烈狗,没听说过啊。
难道说,自己乔装改扮,痛殴大脑壳子的事情,现在已经暴露了
大锤,烈狗,一听这名字,就估计对方不是什么正经人,恐怕两个都是好勇斗狠的家伙。这些人难道是大脑壳子的朋友,或者是他找来的帮手就像上一次一样,又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伺机报复自己
故伎重演
就在一刹那,子壮甚至有一种拔脚就跑的冲动。
不过,子壮转念一想,“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到这‘斗玉台’呢这事情可只有哑巴力知道——即使哑巴力也不知道,自己是今天过来啊……”
正当子壮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一阵沉重并且匆忙的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伴随着一个破锣似的大嗓门,“哪里,在哪里”
紧接着,一个身高马大,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家伙冲了出来,目光四处打量着。
守门的汉子指了指子壮,“就是他喽,今天恰好来这里看个光景。”
子壮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脑海中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身高马大,粗胳膊粗腿,虎口大嘴,大蒜头鼻子……
不认识啊,真的不认识啊……
子壮正在犯晕呢,一个三角脸、长耳朵的精瘦汉子也冲了出来,朝子壮上下打量着。
这家伙的左胳膊还受了伤,现在正用布条吊在脖子上。
子壮心里憋屈——这个也不认识啊……
子壮咧咧嘴,朝对方拱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大哥,小弟眼拙,我们以前见过吗”
两个人答非所问,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就是蒲府那个新来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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