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闪舞
在三天之内,“抠脚大汉”和“娘娘腔”的香艳故事,在蒲城邑内几乎是家喻户晓。在某些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这消息居然传出了蒲城邑,飘过了北部荒原,越过了黑松岭,落到了郯国某些有心人士的耳朵了。
……
黑松岭以北,郯国边陲城邑的一所宏大的院子里,一个一身赤色短衣的靓丽女子,手中挥舞着一根长鞭,带起了一片凌厉的破空声。
两个一身黑色短装的少女,远地看着正在独自挥鞭演练的红装女子。
两个人屏声静气,一脸的紧张。
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圆脸的少女终于沉不住气。她揉了揉自己胳膊,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痛楚。
旁边的同伴关心地问道,“还疼吗”
圆脸少女点点头,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是桑儿叛变投敌,又不是我。内当家就喜欢拿我来撒气,没来由就给了我一鞭子。”
说着话,圆脸少女扯起自己的衣袖,悄悄让自己的同伴看。只见原本白皙细嫩的胳膊上,多了一道几寸长的青黑色鞭痕,让人触目惊心。
同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尽是恐惧。
圆脸少女悻悻地把衣袖放下,声音低低地发狠,“还是桑儿聪明,甜言蜜语地哄骗她相信了,一高兴就放她出来去奸细。哼,若是我,我也不回来,有人
第201章 一个也不放过
红衣女子此时满脸冰冷,一身的的杀气。她手中的长鞭被舞得虎虎生风,不时地吼出一声声厉叱,就如同正在和对面的人生死相搏一样。
她眼睛的余光不时地看一眼远处的两个贴身随从,看她们两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心中更是怒火更盛。
如果她知道她们两个是在谈论桑儿的事情,说不定会大大地松一口气。
对她来说,几日之前,桑儿的事情还是她的心头大恨,恨得她咬牙切齿。
但是,今天传来的消息,才是她的奇耻大辱!
“死淫贼,臭流氓,没脸没皮,满嘴喷粪!”
她心中暗暗地骂道,抖手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这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力气,给粗粝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这一鞭倘若是抽在人身上,不死也会要他半条命!
“死淫贼,臭流氓……”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子壮那贱呼呼的面孔,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他那无耻的呼救声,“快来看那,‘抠脚大汉’调戏‘娘娘腔’拉……快来看那……”
“打死你,打死你……”
她低声怒吼着,一鞭又一鞭地抽了下去,一鞭比一鞭更用力。直抽得那树干上伤痕累累,树皮剥落,她自己也筋疲力尽,这才无力地把长鞭扔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闪舞
“丧心病狂的家丁,你给我等着!我以后一定要把你的舌头给勾出来,活活地剥了你的皮!”
……
如果子壮站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来,这出手狠辣,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红衣女子,别人口中的“内当家”,就是当日在断头巷子里的“娘娘腔”。
如果子壮知道因为自己在“斗玉台”里的一番话,竟然让这女子恨得咬牙切齿,一定会大呼冤枉,百般叫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事怨我了”
“这里有斑,那里有痣,真的么天地良心,这话可真不是我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女人——真的有痣么,让看不……”
“冤枉啊,夏日飘雪啊——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
消息是今天传来的,简直是晴天霹雳。她听了以后,眼前一片发黑,差点当场就昏厥在地上。
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丁,竟然说出这么龌龊肮脏的话来,简直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罪无可赦!
陪同自己一起去的江猛,子壮口中的“抠脚大汉”,父亲过世前给自己留下的忠心随从,此时更是百口莫辩。他当时吓得满脸煞白,“扑腾”一声跪在的丈夫面前,不停的磕头喊冤。
江猛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自己怎么拉都拉不住,不一会额头就血肉模糊。
而自己那狠心的丈夫,这个早已经变心的狼崽子,不但不相信自己和江猛,反而过去重重地踹了江猛几脚。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哼,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大腿的内侧有颗痣!”
丈夫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抛下这句话,然后就扬长而去。
自己的父亲一死,丈夫就逐渐接管了缉奴队的家业,早已经原形毕露,那里还会再在乎自己。
蒲城邑传来的消息,正常人都知道不可靠。
光天化日,断头巷内……
这不过是丈夫羞辱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可自己又能怎么样
自己新婚不久,父亲就撒手而去。趁着自己悲痛之际,丈夫开始接管缉奴队的家业,也悄悄地开始排除异己,招纳自己的势力。等她警觉过来,发现事事态严重的时候,可惜已经悔之晚矣。父亲留给自己的老人手,一个个都被他找借口驱逐了出去,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排除在外,终于可以把缉奴队完全占为己有。
……
老天无眼,这段时间以来,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不顺。
流民村的事情,是郯国朝廷给缉奴队的一笔大业务,是丈夫亲自接洽的,并没有让自己来插手。
丈夫当时搞得神神秘秘,她虽然心里不满,但因为大权旁落,却也无计可施。
若不是因为需要一个女子混入流民村,她也没有机会插手这流民村的事情。
第202章 如鱼得水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闪舞
更何况,子壮自己也不知道,就因为在“斗玉台”的几句闲话,竟然会掀起这么大波澜,惹上了这么凶残的一个杀神。
招谁惹谁了
天大地大,找谁说理去
远在郯国的红衣女子恨不得把子壮挫骨扬灰,一个人在蒲府生闷气的小主也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我们的子壮大少爷却浑然不知,正在“斗玉台”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长得很敦实的中年汉子凑过来,陪着笑。
“小巫医,我最近老咳嗽,尿水也少了,黄不拉几的……”
“挖点白茅根,煎服,一日两次。”
“能管用不”
“信不信由你,反正吃不死人!”
……
一个尖嘴的小伙子,看年龄还不如三蟹大。
“小巫医,我嗓子肿了,能治不”
“找点犁头草,捣烂了,敷在喉咙上。”
“多长时间能好”
“不知道,反正死不了人!”
……
“小巫医,我手腕子扭了……”
……
由大锤陪着,在他咋咋呼呼地介绍下,子壮很快就这“斗玉台”有了大致的了解。
怪不得哑巴力没有和自己提过女人的事情,就哑巴力这个身份和身价,就是来到了“斗玉台”,也不可能沾到到女人的边。
“斗玉台”一共有三层,客人最多,最喧噪,消费也最低的就是自己所在的第一层。
捞偏门的市皮子,耍凶斗狠的混子,手头稍微有一点零碎钱的贩夫走卒,好奇过来看看光景,过过眼瘾的闲人,基本都集中在第一层。
斗鸡的,赌色子的,赌六博的……
各种不同的玩法,都用半人高的竹排隔开,但却隔绝不了每个隔断里大呼小叫的吵杂声,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味,不一会就让子壮头脑发晕。
据大锤介绍说,第二层就开始有了雅间,里面有专人侍候,还有酒水供应。环境是好了,档次上去了,人也舒服了,可消费的钱财也不是常人能够支付的起的。通常那些稍微有些身家的商户,自恃有些身份的官差和士子,才有机会去第二层消费。
普通人要想上去看个新鲜,还要看站在楼梯的彪形大汉是否答应。
看他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斗玉台的第三层才会有女人,据说郯国,宋国,鲁国,甚至的齐国的都有,却唯独没有钟吾国的。毕竟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在世俗眼光中还是被人瞧不起。蒲城邑又是钟吾国的城邑,万一让熟人看到,让家里人知道,她们脸上也挂不住。
“听说宋国的女人最好,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凛然不肯侵犯的态势,啧啧,把哥的小心脏给撩拨的,嘿嘿嘿……”
大锤一脸的淫荡,眼巴巴的望着三楼,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怎么了,大锤哥,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既然自己身在“斗玉台”,身边又是大锤这个粗俗不堪的混子,子壮也就没有故作清高,反而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顺着他的话说道。
“齐国的女人泼辣开放,郯国的女人刁蛮逞强,鲁国的女人矜持有礼,最有滋味的还是宋国的女人——怎么说好呢,能装,装得好啊。闪舞”
大锤摸了一把嘴巴,一脸的卖弄。
“装得好”
子壮一愣,忍不住问道。
齐、鲁、郯、宋四个诸侯国,子壮其实一个都没有去过。
不过,根据自己祖父的说法,齐鲁郯三个诸侯国,原本都是夷人之地,女子的地位本来就很高,个性也很强。后来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在赢姓夷人的支持下兴兵叛乱,妄图恢复故国。周公东征,势如破竹。武庚兵败,身死命销。
郯国本来就是己姓夷人国,并没有参与武庚叛乱,周公东征后顺势臣服于周天子,但夷人的风俗一只没有多大的改变。女子刁蛮逞强,有的时候比男子还凶。
周天子在赢姓夷人的故土上,分封了鲁国和齐国,并分封在灭商平叛中立下大功的殷商王族微子为宋国。
姜太公入齐以后,在政令上推行“尊贤尚功”,吸收大批当地夷人贵族报销朝廷。在文化风俗上,姜太公推行“因其俗,简其礼”的开明政策,尊重当地东夷人的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让当地人顺利地接受了齐国。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如果说齐国女子开放泼辣,颇有当年夷人之风,这也在情理之中。
鲁国本来是周公的封国,由其长子伯禽代为治理。伯禽到达鲁国后,严格依照周礼来治理国家,革除当地的旧习俗,坚持男尊女卑,长幼有序,上下有分。如果因此说鲁国女子矜持有礼,倒也不过分。
不过,冷不丁听大锤说宋国女子能装,这反而让子壮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能装嘛,就是……怎么说呢,就是表面是大家闺秀,矜持有礼,实际上是骚到了骨头里,每一根头发丝都……嘿嘿嘿……”大锤一脸淫秽的笑着,舔了舔嘴唇,“夷矛宋马嘛,我就好这一口,嘿嘿嘿……”
“夷矛宋马“
次奥……
没想到大锤竟然还冒出这么一个说法,着实把子壮雷了一下,顿时彻底无语了。
大锤这臭不要脸的,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出了,简直是无耻之至。
 
第203章 小爷也是挑食的
在“斗玉台”转了一圈,还不到一个时辰而已,子壮竟然满载而归,怀里多了十几枚的飞羽贝。
一枚飞羽贝的本钱,是从大锤手里借来的,后来还给了他两枚。
大锤高兴得合不拢嘴,强烈要求下次多借一点给子壮。
子壮回到蒲府后,把飞羽贝一枚枚地拿出来,在房间的案几上一字排开,然后得意地朝樟伯炫耀。
“樟伯,看到了没有,就一个时辰的功夫,都没当回事,一下子就入手了这么多。这要是一天去个十次八次的,半年就成了大财主了。”
说到这里,他故作痛苦地抱住头,左右摇晃着,“唉,这可怎么办呢财可不能外露啊,以后估计晚上都不敢出门了。劫色还好说,万一是劫财,我这段日子可就白忙乎了……”
“穷汉得了三文钱,走路直颠颠——看你那点出息样。”
樟伯笑骂了他一句,过来从案几捡起来一枚,放在手里掂了掂,半信半疑地问,“真的是在‘斗玉台‘投壶赢得”
子壮故作玄虚地挤挤眼,“樟伯,你不信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嘛,这事情还能作假——不过,虽然是投壶赢来的,但也不仅仅是因为投壶。“
“怎么说“
樟伯有些迷惑,皱着眉头望着子壮。
“有不少人磕磕碰碰的,或者是身子不舒坦的客人,我也会指点他们一下,给他们开个药方——樟伯,我也是半个巫家的人呢,小病小灾的还能对付。闪舞这些人受了我的恩惠,领了我的情,却没有钱给我,所以只好在投壶的时候暗暗帮我。我投壶时候他们屏声静气,不让外人干扰我。别人投壶的投壶的时候,他们又是吹口哨,又是扯嗓子吼,还大力地跺脚,冷不丁地能把对手吓得一哆嗦,这准头自然就差了些……“
说到这里,子壮又想起对手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樟伯哭笑不得地摇着头,把飞羽贝放在案几上。
“赌场可没有必胜之理,输得倾家荡产的人也不少见,子壮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那是自然。”子壮知道樟伯这话虽然说得随意,但实际上却是对自己好,连忙笑着说道,“这一点定力我还是有的,樟伯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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