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他尴尬地朝周围拱拱手,嘿嘿干笑了一声,“误会,一定是误会。在下蒲府一个小家丁,担不起‘君子’这两个字,和楼上的贵人也不认识。”
说罢,子壮拔腿就要走。
不料,楼上的护卫吼了一嗓子后,见下面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又大声喊道,“到底在不在,有知道的应一声——就是那个经常投壶赢钱,冒充巫医招摇撞骗,以不治死人为目标的那个家伙!”
次奥……
这话说得够直白,我投壶赢钱也就是了,什么时候冒充巫医招摇撞骗了
当然要以不治死人为目标,难不成还非要把人弄死不成
这话说得,就有点寒碜人了……
斗玉台下面一阵哄笑声,一个个朝着子壮指指点点,把子壮羞臊的无处可躲。
不过,这事情也算是砸实了。
人家要找的,就是子壮这个人呢。
子壮涨红了脸,摊摊手,“不认识啊,真不认识,可能是认错人了……”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声,七嘴八舌地开始怂恿他。
“去就去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子壮小兄弟,你现在可是名人啊。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可未必不认识你。”
“是啊,周围这么多人,你又认识几个——哪个不认识你就连三楼的护卫都知道你了。”
“是啊,去就去呗,能少一块肉还是咋地——贱人就是矫情……”
……
好吧,盛情难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上去可能不行了。
子壮咧咧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在身后众人的哄笑声中,他顺着中间的廊道,一步步地走到了三楼。
走到
第207章 我只喜欢钱
“你……”
青衣少女本以为子壮应该话也不敢说,恭恭敬敬地跟了上来。可没成想到,子壮竟然会不识抬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自己的主子,在宋国的都城那可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众星拱月般,哪家达官贵人不小心地伺候着
要不是前几日恰巧就在一河之隔的邳州邑,主子又从来没有来过钟吾国,心里有些好奇,她们压根不会来到这子爵小国的边陲小邑。
宋国可是堂堂的公爵大国,主子虽然暂时寄人篱下,地位也是显贵荣华,非寻常人可比。
这个小小的家丁,卑贱的野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怪不得人家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野小子也太不知礼了。稍微给他几分颜色,他竟然要蹬鼻子上脸了。
青衣少女气得脸色煞白,手指着子壮,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旁边两个护卫也一脸的惊愕,就像看鬼一样看着子壮。
子壮一摊手,一脸的无辜。
“我刚才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给钱就去,不给钱休想。”
两个护卫脸色一变,不怀好意地向子壮凑了过来。
子壮眼珠一转,脚下动也不动,抱着胳膊,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下虽然是个家丁,但好歹也是蒲府小主的家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吆喝来、吆喝去的——这里可是钟吾国蒲城邑的地盘,我管你是宋国人还是鲁国人,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是狗就要给我摇尾巴,要让我表演投壶就要给钱……”
两个护卫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尴尬。闪舞
他们平日来在三楼做护卫,察言观色,听话听音,门门道道心里都清楚得很。
若是寻常人冒犯了三楼的贵宾,他们自然是毫不客气,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不会留情,出事了也有背后的贵人给撑腰。
但是,刚才子壮却把蒲府的小主给有意无意地搬了出来,他们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毕竟人家是蒲大夫的嫡长女,地位在那里摆着了。
虽然这小家丁有点扯着虎皮做大鼓的意思,但他们也犯不着一定要淌这浑水。
其中一个家丁一脸为难地望着青衣少女,支支吾吾地说道,“要不然……你再进去问问这位小兄弟倒也没有说谎,他的确在我们蒲城邑家主的嫡长女那边当差,我们……我们……”
“你们……”
青衣少女自然也听出那护卫的意思,虽然是气不可遏,但也无计可施。
她用手远远地指着子壮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一跺脚,青衣少女转过身,急匆匆地向三楼的里面走去。闪舞
子壮赶紧再向两位护卫拱拱手,脸上堆满了笑,“两位大哥,刚才仗义执言,这份情小弟记着了。一会如果真赚了钱,少不了两位大哥的好处……”
两个护卫一身冷汗,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赶紧向后移动脚步,尽可能躲子壮远一点。
“小兄弟,你可别乱攀扯我们,我们可不需要你承我们什么情……”
“是啊,我们不过是当个差而已,可受不了这夹板气,小兄弟务必放过我们……”
……
不一会,那青衣少女又匆匆地走了出来,板着脸,没有好气地说道,“小家丁,你可听好了。我家主子说了,那里还有其他的贵人也善于投壶,你若是赢了,自然有钱拿。你若是输了,当然什么都没有——你敢不敢去”
“敢敢敢,怎么不敢”
既然有钱可以赚,怎么不敢子壮喜形于色,赶紧应承道。
青衣少女冷哼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带路,子壮赶紧跟上。
走出两三步,子壮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身来,又朝两位守卫拱拱手,“两位大哥,还没有问怎么称呼……”
两个守卫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快走吧,真和你不熟……”
“大爷,你是我大爷,行了不……”
子壮摇摇头,只好转身快走几步,跟上青衣少女,在后面殷勤地说道,“小姐姐,我看你面善,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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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你算是什么东西
在大厅的中间,立着一尊一尺多高的黄色细脖壶,上细下粗,颈有两耳,壶口里插着几根没有尾羽的细杆子。
这应该就是他们玩投壶的器具了。
这玩意么,子壮看着眼熟,但视野之内的几个人,子壮却一个也不认识。
子壮在大厅里扫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正要向女子施礼,那小眼外突的年轻人忽然厉声呵斥起来。
“大胆贱奴,见了初姑娘为什么不行礼!”
呃,原来坐在主位上的那个宋国女子,是叫做初姑娘。
只是,这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到底是哪一位
主人还没有说话呢,你这个来争风吃醋的家伙,起来狂吠什么呢长着一双老鼠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子壮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鼠眼一瞪,目露凶光,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怎么了,你还不服气”
这时候,另一位年轻人也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伯文兄,一个下人而已,你又何必和他动气。礼不下庶人,是因为庶人不知礼,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话听起来,也算是骂了子壮一顿,只是骂得比较巧妙而已。
鼠眼年轻人见对方开口劝解,也不好意思再争执下去,悻悻然地坐下,嘴里依然骂骂咧咧地说道,“一个下贱的野民,一点规矩也不懂,也不知道小主是怎么管教他们的。下次见到小主,总要把这事情说一说,简直是丢我们蒲家的脸面。”
呃,子壮终于听明白了。
这鼠眼男子就是马正大人的长子,蒲伯文。
另外一个骂人不带脏字的家伙,显然就是民正大人的小儿子,甘叔涯。
说起来,子壮对于这马正司,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当初因为曹甸村三木的事情,马正司就冒出来一个叫缪狂战的家伙,耀武扬威,仗势欺人。
最近被自己收拾了的大脑壳子,据说也和马正司有勾结。
爱屋及乌,恨屋也是如此。
子壮一知道此人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
那个骂人不吐脏字的甘叔涯嘛,相对还可以接受一些。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毕竟给他解了围不是
子壮感激地看了甘叔涯一眼。
甘叔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望着子壮,“你就是那个擅于投壶的子壮”
子壮点点头,“手气好而已,君子过奖了。”
“嗯呵,难得,难得,你原来也会谦虚。”那甘叔涯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说道,“这事情也怪我,呵呵。我没事情就喜欢在这‘斗玉台’转悠,这几天听说忽然冒出一个‘壶神’一般的人物来。呵呵,我们蒲城邑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真是不能不小觑啊。刚才我无意间跟初姑娘提起此事,所以初姑娘才有意让你上来表演一番——还不去见过初姑娘”
甘叔涯给子壮使了个颜色,子壮会意,连忙恭恭敬敬地朝那女子行了个大礼。
“小子子壮见过初姑娘!”
初姑娘没有吱声,抬抬手,旁边那青衣女子对子壮说道,“小子,你们在下面玩投壶,到底是怎么个赌法”
子壮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倒也没有特别的规矩,只要公平公正就好。通常是在五步之外,每个人依次把箭投向壶口,投中多的就算赢。至于赌注多少,事前约定好了就行,可多可少。”
“无耻的贱民,好好的射礼,竟然被你们这些乡野贱民用来赌博,简直是有辱斯文。”
蒲伯文又在一边恶声恶气地说道。
投壶的确是来源于射礼,这话倒也不假。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射”自然是六艺之一,是每个士子都必须掌握的技艺,水平或高或低而已。
士子们聚在一起,也免不了争强斗胜,较量箭术。箭术高超者自然就会扬眉吐气,自觉高别人一筹。
只是射箭需要足够宽阔的场地,而士子们又不可能天天跑到箭场交际,所以才慢慢演化出投壶这种替代射箭的游戏。
以壶口为标靶,以无镞无羽的细杆为箭矢,辅佐以复杂的礼仪,相互间比试较量。
道理虽然这个道理,但这话从蒲伯文嘴里说出来,显然有故意羞辱子壮,借以抬高自己身份的意思。
子壮心中虽然憋着一股火,但也尽量地控制住自己。
“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让我和这位小兄弟先比试一番。”
甘叔涯此时已经站起身来,走到那尊投壶旁边,把几枚木矢拔了出来。
“且慢!”
子壮忽然说道,“我们赌注,还没有说好。”
甘叔涯一脸的无所谓,“你来定!”
“以五步为限,我们连赌三次,每次两个飞羽贝,投中多者为赢——而且,我们需要一个公证人,把赌注都放在他那里。”
“这个好说,公证人么……”甘叔涯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青衣女子身上,“我们让小青做公证人好了,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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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奉陪到底
“你这狗奴才!”
子壮这一番粗言秽语骂了出来,无遮无拦,自己心里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那边的蒲伯文却就像被人当众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脸上青筋毕露,目光狰狞。他现在那里还顾得什么礼仪形象,“嗷”的一声从案几后窜了出来,嘴里一边大骂,一边向子壮冲了过来。
子壮一看情况不妙,脚底抹油,“蹭蹭”就向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初姑娘安坐在那里,珠帘晃动,好像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小青姑娘却已经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一脸郁闷朝子壮嚷嚷着,“你……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甘叔涯赶紧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蒲伯文,“伯文兄息怒,伯文兄息怒,初姑娘还在这里,不要为了一个下人乱了分寸,失了规矩。”
好嘛,还是骂人不带脏字,不过这次是冲着蒲伯文来的。
“这个狗奴才,满口的污言秽语,无尊无长,我绝饶不了他……”
蒲伯文也没有忘记瞥了初姑娘一眼,没有再继续向前冲。美人在前,他似乎也顾忌一些什么,没有再继续追打子壮,但仍然指着他,怒不可遏地骂道。
子壮此时已经跑到了小青姑娘的身边,顾不上搭理小青的问话,叉着腰大声骂道,“甘君子,你别拦着他,放他过来,我等着他呢。我就不服气了——还是那句话,初姑娘在这里,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子壮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小青姑娘,“小青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
小青姑娘没想到子壮会来这么一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一脸无奈地把头转向初姑娘一边,委屈地说道,“主子,我真不和他不熟……”
“小青姐姐不方便说也就是算了。闪舞”
子壮抢过话头,依然不客气地朝蒲伯文嚷嚷道,“在这里是初姑娘说了算,出了‘斗玉台’,还有理正司,也轮不到你对我又打又骂,横加侮辱——理正司的彭昂大人我也是认识,要不然我们请他来评评理。再说了,还有我们的蒲府小主呢。我若是犯了错,自有小主处置,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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