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沈钧山臭了张脸。
偷他锦袍,偷他的马,他都没找她算账,还既往不咎救了她,她都没对他有过好脸色。
对崇国公世子却这么好态度?
崇国公世子也没长的比他好看。
沈钧山火气很大。
再加上他早就想和上官暨比划了,上官暨也答应了,如今正是筹建飞虎军最忙的时候,错过今天,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比试吧,”沈钧山道。
上官暨没见过这么喜欢打架的。
“你在牢房待了三天,不休息两天?”上官暨道。
“不用。”
牢里牢外,对他来说都一样。
甚至这几天待在牢房里的心情更好一点儿,毕竟前些天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偷他锦袍的贼,现在是捉弄云初为乐,不能比。
沈钧山执意要比试,上官暨只能奉陪了。
大理寺牢房外宽敞,正好做了他们两的比试台。
起初只有云初一个人围观,很快就围了一堆人。
沈钧山武功高,上官暨武功更高。
二十招之后,沈钧山不满道,“比武不尽全力,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他不怕输。
既然比试了,他想知道对方的实力,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少。
上官暨有点头疼。
拳脚不长眼,用尽全力,难免会伤他。
父亲希望他做和事佬,让他们和解,他要打伤了他,还怎么和解?
可不尽全力,沈钧山更恼他。
上官暨能怎么办,只能尽全力了。
之前上官暨没用全力,沈钧山还游刃有余。
这一尽全力,沈钧山就吃力了。
扛了不到二十招,就被上官暨踹了胸口,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
“还要再比吗?”上官暨问道。
话音未落,沈钧山已经上前了。
只要没倒下,就还能战。
云初站在一旁,都不忍心看,在她看来,沈钧山就是放着舒服日子不过找打啊。
明知道打不过人家崇国公世子,还非要和人家过招,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打过人家又能如何呢?
挨了四脚两拳后,沈钧山力气也消耗尽了,一抹嘴角的血迹,“痛快!”
上官暨笑道,“你和传闻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沈钧山笑道。
有人拳脚相加是敌人,有些人则能成为朋友。
上官通和沈钧山是前者。
而上官暨和沈钧山则是后者。
上官暨扶沈钧山起来道,“你身上有种不服输的韧性,这不是一个纨绔能有的。”
“越战越勇,天生的将才。”
“将才?”沈钧山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夸他。
“你人不错,没想到眼光还这么毒辣,”他笑道。
“不管我和上官通能不能和解,但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他抬胳膊要捶上官暨胸口。
结果胳膊一抬起来,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胳膊脱臼了。
上官暨抓住他胳膊,当众给他治胳膊。
围观的百姓是难得看到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不少人都知道沈钧山和崇国公府二少爷打架,结果误打了六皇子一拳头,锒铛入狱的事。
上官暨是上官通的哥哥,他和沈钧山打架,大家都以为上官暨是替上官通出气。
结果看了半天,上官暨和沈钧山成兄弟了……
围观的看客有点懵了。
冀北侯府小厮知道沈钧山被放的事,牵马过来接他回府沐浴更衣去晦气。
沈钧山和上官暨告辞,翻身上马,朝云初伸手。
云初后退两步,“我回慈云庵。”
沈钧山想了想道,“也好。”
“不要再跑了,否则再被我抓住,可就没这回这边便宜了。”
云初妙目一瞪。
沈钧山心情大好的骑马走了。
不过走到半道上,沈钧山想起云初身上没钱,京都距离慈云庵比较远,要走半天,打算送他一程。
结果回来,远远的就看到上官暨扶云初起来。
这一幕,看的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沈钧山不知道他走后,上官暨要骑马去军营。
他的马拴在树上,云初跟过去,他解开栓绳的时候,直接给他跪下了。
云初这一跪,直接被他跪懵了。
“姑娘这是做什么?”上官暨忙道。
要扶云初起来吧,手都伸出来了,又避讳男女授受不亲收了回来,“有什么事起来说。”
云初双眸微红,连连摇头。
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能帮忙了。
她道明身份,诉说文远伯府冤屈。
上官暨眉头打结,他没想到云初竟然是文远伯府大姑娘。
文远伯被断定通敌卖国的事他知道,前些天崇国公还提起,崇国公也不信文远伯会做出通敌卖国这样的事。
上官暨把云初扶起来,正要说话,沈钧山骑马过来,阴沉了张脸道,“你们在做什么?”
云初背过身去,擦掉眼角的泪花。
上官暨翻身上马,对沈钧山道,“安姑娘一个人不安全,沈兄送她去慈云庵吧。”
“军营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对云初道,“安姑娘所托之事,我一定竭尽所能。”
云初感激一笑。
沈钧山脸黑成锅底色,“安姑娘?”
“你不是姓李吗?!”
欢喜记事 第十五章 丫鬟
沈钧山的嗓音几百年没这个高过。
云初告诉他她姓李,告诉崇国公世子她姓安。
对她横眉怒目,对崇国公世子和颜悦色。
很显然她对崇国公世子说的才是真姓,对她只是忽悠。
都骗他都不生气。
只骗他,沈钧山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云初已经忘了告诉沈钧山她姓李的事了,刚刚求崇国公世子帮她伸冤,还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沈钧山就过来了,回复被打断,她正一肚子气呢。
好在崇国公世子答应了。
心头一松,沈钧山的质问就扑面而来。
那几近喷火的眸光,云初看懵了,道,“我姓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都一样是偷他锦袍的贼。
沈钧山嗓子一噎,脸上怒意凝固,没有消散,一股脑的全跑心底去了。
是啊。
她姓什么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他为什么跟吃了爆竹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骗我!”沈钧山恼道。
“……。”
云初无话可说。
他满京都的找她,逼的她客栈都不敢住,躲去慈云庵了,她能和他说实话吗?
再说了,她对外都宣称姓李的。
随她娘的姓。
沈钧山猜云初没法解释,也没有刨根揪底,因为他有更好奇的事,“你刚刚求崇国公世子帮你什么忙?”
文远伯府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初不肯告诉沈钧山。
可沈钧山想知道的事,总能想办法弄清楚。
因为知道这事的不止云初,还有上官暨。
如沈钧山所说的那般,他这个外人给上官暨面子,上官通这个弟弟未必给。
沈钧山和上官暨在大理寺大牢前比划拳脚的事,上官通知道。
上官暨的武功有多高,上官通很清楚,虽然揍了沈钧山,但他肯定手下留情了。
六皇子用计才撞沈钧山的拳头,把人送进大牢,上官暨不帮他们就算了,还帮他求情!
没有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上官通找崇国公夫人告状,崇国公夫人数落了上官暨几句。
上官暨道,“是父亲的意思。”
一句话,直接把崇国公夫人到嘴边数落的话都给堵了回去,脸都气紫了。
崇国公夫人能数落上官暨的不是,但她还真不敢说崇国公做的不对。
但上官通不愿与沈钧山和解,上官暨几经劝说都没用,只得放弃。
不过上官通不肯赴宴,上官暨还是约了沈钧山在醉仙楼吃饭。
上官通不来正好,沈钧山和上官暨相谈甚欢。
酒过三旬之后,沈钧山望着上官暨,面色深沉,语气凝重道,“安姑娘那件事,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上官暨没有多想,毕竟云初和沈钧山同关在一间牢房内。
沈钧山又亲眼见云初向他下跪,还知道云初骗了他的事。
以沈钧山的性子,肯定会刨根问底。
他料到沈钧山会问,却没想过云初的嘴很严,什么都没说,不然沈钧山也不会来旁敲侧击了。
不设防之下,上官暨回道,“我去刑部看过卷宗,想翻案难度不小。”
翻案?
沈钧山眉头一拧。
想到云初给上官暨下跪,看来是有冤屈在身,想上官暨替她翻案。
上官暨名声在外,找他帮忙是明智之举。
但他好歹也是冀北侯府二少爷,不找他帮忙就算了,他主动问,她还三缄其口!
这是……怕他把她抓去刑部归案?
想到两人的矛盾,云初防备他倒也能理解了,沈钧山心里舒服了几分。
他还想再问,结果敲门声传来。
小厮把门打开,上官通走了进来。
上官通脸色很臭,明显是不愿意来又不得不来。
崇国公知道他不肯和沈钧山化解矛盾,把他训了一顿。
走进来,上官通便阴阳怪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冀北侯府二少爷和大哥才是亲兄弟呢。”
拐着弯的说上官暨帮疏不帮亲。
上官暨倒也不气。
沈钧山的脾气可忍不了他,越气他,他越高兴,“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可惜没早和你打上一架,不然早和上官兄成兄弟了。”
上官通气的头顶冒青烟。
论气人,在沈钧山这里除了云初,还没人占过上风。
人家是女人,他要让着。
旁人,无需忍让。
上官通恨不得转身就走,但他还是笑着坐下了。
小厮端了酒水来给他们倒酒。
小厮拿的是鸳鸯壶,给上官通倒酒之后,轻轻一动给沈钧山倒酒。
因为心虚,小厮的酒倒撒出来了一点。
上官暨眉头皱紧。
醉仙楼的小厮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想到上官通,上官暨有点不放心了。
之间沈钧山抬手端酒,他要开口,沈钧山抬手阻拦道,“我敬二少爷一杯。”
小厮把酒倒洒了,上官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见沈钧山不设防,他又笑了起来。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沈钧山用力一碰,酒杯里的酒洒了好几滴进上官通酒杯中。
“咱两一口干了,”沈钧山笑道。
上官通几乎要把酒杯捏碎。
但他还是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不喝不是明摆着告诉沈钧山,他指使小厮往酒里下毒了吗?
他倒是可以说是小厮下毒害他们,可小厮会老实担着,不把他招供出来吗?
这酒——
他今儿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
好在是慢性毒,要会儿才发作,还有时间服用解药。
他喝了,沈钧山奉陪一杯。
上官暨眉头微皱,是他多心了吗?
一旁站着的护卫魂差点吓飞,赶紧让小厮端着鸳鸯壶下去,把解药下在菜里给他们解毒。
上官通没想过计划有失,计划失败后,这顿饭前半段吃的还算相安无事,直到飞虎军有事,上官暨提前离开。
沈钧山郁闷,他话还没问完呢。
上官暨不在,上官通就没好脸色了,看着沈钧山道,“别以为大哥出面做和,我就既往不咎了,以后见了我躲远点儿!”
这是存心气沈钧山,让他先动怒出手。
那样就是沈钧山不愿和解了。
如此,上官暨就不能再劝和了。
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沈钧山的眼,他斜了上官通一眼,给自己倒酒道,“你比你大哥差远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直捅进上官通的心窝子。
他比不上上官暨。
这样的话,私底下说的人不少,可明面上说的只有沈钧山一人。
上官通还得忍着不发怒,不然闹大了,闹笑的是他。
因为沈钧山说的是实话!
如果眼神能杀人,沈钧山已经被大卸不知道多少块了。
沈钧山把酒杯放下,迈步要走。
走了两步之后,他转身看着上官通,“你嫉妒自己的兄长,我管不着。”
“但你因为嫉妒就要毁了他,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这一次看在上官兄的面子上,我没有戳破你要毒杀我嫁祸他的事。”
“下回,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丢下几句,沈钧山转身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刑部。
上官暨是对他不设防,才接了他旁敲侧击的话,若是再问,他肯定会起疑心。
不过上官暨也说了,他去刑部看过卷宗。
只是卷宗是重要东西,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
沈钧山也不是直接就冲着卷宗来的,他问衙差道,“刑部有什么犯人是姓安的?”
衙差愣了下,不知道沈钧山为什么这么问。
衙差想了想道,“刑部关押的犯人多,除了文远伯府,小的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还有哪些犯人是姓安的。”
文远伯府?
衙差不说,沈钧山还真没想起来文远伯姓安。
文远伯府被判通敌卖国,撞墙自尽已证清白,文远伯府家眷悉数被抓进京,就关押在刑部大牢内。
他锦袍被偷的地方正是从文远伯府进京的必经之路。
还有云初那一手漂亮字迹,以及上官暨说案子棘手……
要是寻常案子,崇国公世子跟刑部打个招呼,说案子可能有冤情,刑部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重查案件。
如此种种,沈钧山不得不怀疑她就是文远伯府大姑娘。
通敌卖国的案子一向不好查,尤其皇上已经下旨抄了文远伯府,这就说明皇上信了。
要是文远伯府真是冤枉的,那皇上就是听信谗言,中了小人奸计,误杀忠良,皇上必定会落个昏君骂名。
为了颜面,皇上也不允许臣子替文远伯府翻案。
上官暨既然答应帮云初,那就不是嘴上说说。
由崇国公带头,不少大臣帮文远伯府说情,希望皇上从轻发落,只是非但没用,还把皇上气的不轻。
通敌卖国,罪比弑君夺位,是诛九族的大罪。
哪有通敌卖国还宽恕其家眷的,这不是委婉的承认他下错圣旨了吗?
皇上绝不同意。
崇国公他们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而替文远伯府翻案的第一步,就是帮云初保住家人,否则人都被杀光了,皇上就更不会让他们替文远伯府翻案了。
文远伯好歹是自尽的,其他人可是被送上断头台的。
只是说服皇上太难了,上官暨也束手无策。
沈钧山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计。”
太子病重不治,皇后出宫到大佛寺替太子祈福,还算了一卦。
挂上说太子病重乃因福报不够,需皇上替他行善积福。
皇上积福是向百姓施恩。
只是朝廷今年是多灾之年,今儿这里干旱,明儿那里洪涝,国库都被折腾空了。
朝廷就是想施恩,也没办法施。
皇后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候,大赦天下四个字被送到了皇后耳中。
对!
大赦天下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皇后回宫后,就去找了皇上,皇上距离上一次大赦天下已经有十年了,也该大赦天下一回了。
皇后苦苦哀求,皇上答应了。
一般小罪直接就放了,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则没那么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朝廷放他们一条生路,判流放千里。
当然了,文远伯府被判通敌叛国,肯定有人背后出阴招,未免文远伯府死灰复燃,要皇上在大赦天下之前砍了文远伯一家。
不过皇上是为太子积福才大赦天下的,大臣一说这样不利于给太子积福,皇上就心软了。
放了那么多人,最后因为杀文远伯府一家而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流放千里,不比死了轻便。
就这样——
文远伯府一家算是保下了。
云初得知这消息,喜极而泣,向上官暨道谢。
云初要跪下道谢。
上官暨不居功,赶紧将她扶起。“安姑娘谢错人了。”
云初望着他,满脸疑惑不解。
不是他们,她娘和兄长能借着皇上大赦天下逃过一死吗?
她能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上官暨笑道,“文远伯府能保下,是沈兄的功劳,而非是我。”
之前过招,他就认定沈钧山是大将之材。
这次救文远伯府,沈钧山的计谋手段更是让他惊艳。
沈钧山站在一旁,脸上刻着“没错,就是我”几个大字。
云初一脸错愕,她是做梦都没想到是沈钧山帮她的,她怕他使坏,都没敢和她说这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初给沈钧山赔礼道歉。
沈钧山端着架子道,“你住慈云庵不是长久之计,不安全,来往也不方便,我看你还是搬进我冀北侯府住吧。”
云初望着他。
上官暨也看着他。
沈钧山轻咳一声道,“都看着我做什么?”
“是去给我表妹做丫鬟!”
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贸然住进冀北侯府,肯定会惹来非议。
他不在乎名声无所谓,可云初不能不在乎,还有冀北侯府也得在乎。
云初现在毕竟是在逃犯人,凡是要低调,即便是她娘身边,也有露馅的可能,在确保云初安全的情况下,知道她身份的人要越少越好。
他思来想去,放在表妹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个安排上官暨觉得不错,云初还有点抗拒,但沈钧山才帮她救了娘和兄长们的命,又是为了她好,她不能不识抬举。
就这样——
云初到了沈钧山的表妹颜宁身边做起了小丫鬟。
为了掩人耳目,颜宁是在街上买下颜宁的,花了二十两银子。
赐名檀儿。
欢喜记事 第十六章 离京
嗯。
买云初的过程还出了点岔子。
云初容貌摆在那儿呢,这样的容貌,便是京都大家闺秀中也找不出几个,大家闺秀不会买回去被人说做主子的还不如个丫鬟长的好看,可想买的世家少爷不少啊。
要不是沈钧山怕出纰漏,陪着颜宁,颜宁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云初。
云初站在颜宁身侧,有和沈钧山相熟的打趣他,“颜姑娘不缺丫鬟伺候,没必要争个丫鬟,不会是你要买回去做小妾的吧?”
“去去去,胡说八道,”沈钧山摆手道。
当然,他满面笑容,一点也不生气。
颜宁认得云初,表哥对她这般上心,看来是真动心了。
趁云初不注意,颜宁瞪着沈钧山道,“表哥说送我个丫鬟,怎么是她?”
颜宁嘴严,沈钧山信任她,如实告知云初的身份。
这一下,着实把颜宁惊着了。
“这般身份,怎么能给我做丫鬟,太委屈她了,”颜宁摇头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要离京一趟,放任她待在慈云庵,我不放心,”沈钧山道。
把云初放在颜宁身边,一来是为了云初的安全,二来就是让颜宁盯着她的。
除了以上两条之外,还有第三条,那就是看着颜宁。
颜宁前些日子已经及笄了,冀北侯夫人在给她物色夫婿,虽然是表妹,但在沈钧山眼里,颜宁就是他亲妹妹。
颜宁长的倾国倾城,只要上街,不知道多少人眼珠子都盯着她,胆小的只敢远远的看着,胆大的还敢上前搭讪。
颜宁性子温和,丫鬟随她,她身边需要一个像云初这样凶悍的人护着。
还有三皇子,曾和颜宁一起摔下山,又算计他,沈钧山怕三皇子也觊觎他表妹。
三皇子那人如何,沈钧山还不了解,不得不防备着点儿。
颜宁望着沈钧山,“表哥离京办差,丢钱丢马,舅舅不是说不敢再把差事交给你去办了吗?”
“为私事,”沈钧山道。
颜宁脑袋一转就明白了,“是为了云初吗?”
沈钧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要告诉她,”沈钧山道。
颜宁点点头。
文远伯府通敌卖国一案不好查,万一说出去,表哥查不到证据,就太丢面子了。
不过表哥为人虽然纨绔了些,但一向说到做到,她相信表哥一定能还文远伯府一个清白。
“表哥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云初,”颜宁道。
两人带着云初回府,新买了个丫鬟,需要和冀北侯夫人报备,毕竟冀北侯是将军,府里难免有些重要东西,恐有人蒙混进来。
云初是冀北侯府长的最好看的丫鬟,一进府,就招惹了一堆丫鬟羡慕妒忌。
冀北侯夫人也上下打量云初,即便云初再伏小做低,也难掩她大家闺秀的气质。
冀北侯夫人很难相信这只是个丫鬟。
冀北侯夫人有点不放心,就在她仔细看云初的时候,冀北侯回来了,一眼就把云初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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