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原本断安大少爷一条腿,内心对云初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现在安大少爷说这话,那点愧疚之前顿时烟消云散了。
人家安大少爷心里有数这呢,要他一条命都不在话下了,断他一条腿算的了什么呢?
安大少爷不想再见到沈钧山,怕自己没摔死,最后被他活活气死,他哎呦叫疼,安大少奶奶忙叫人请大夫。
屋子里乱作一团,安二少爷请沈钧山去花厅一叙。
等人都走了,安大少爷一张脸拉的比马脸还要长,安大少奶奶更是愤愤难平,“得亏太后给沈二少爷赐婚了,不然云初要嫁给他,相公的伯府爵位还不定落到谁手里。”
嗯。
沈钧山是走了。
可来的却不止沈钧山一人,还有暗卫躲在暗处。
都明着告诉安大少爷,冀北侯夫人担心儿子被人打死在街头了,肯定会派人暗中跟着,结果他们人前陪笑脸,人后居然存了这样的心。
暗卫还是第一次看到人能蠢成这样,他们家二少爷虽然性子混了些,可一旦把一个姑娘放在心上,那就是一生一世,能闯祸,也能担事,安大少爷眼皮子得浅成什么样子,才不把安大姑娘嫁给他们二少爷,而是选择从中作梗。
他们二少爷连崇国公府二少爷都敢打,会把他一个小小安大少爷当回事吗?
为文远伯府奔前跑后,居然这么不落好,断他一条腿真是太轻了!
沈钧山在文远伯府又待了一刻钟,知道他走,安大少奶奶去送客。
结果她刚出院子,远远的瞧着云初和安二少爷送沈钧山出府,她迈步下台阶,结果人往前一摔,摔了个狗啃泥,把腰给扭了。
丫鬟扶她起来,疼的她惨叫不绝。
文远伯府大门前,沈钧山翻身上马,看向云初。
云初眸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沈钧山勾唇一笑,从怀里摸出张帖子,对云初道,“忘了说了,宁儿约你进府赏花。”
说完,把帖子扔出去,安二少爷随手接住。
他没有打开,而是交给了云初。
云初接过帖子,道,“我一定去。”
沈钧山笑了一声,骑马离开。
云初以为那帖子是颜宁给她的,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既然写了,那肯定约了不少大家闺秀一起。
可等进府,打开帖子一看,这哪是颜宁约她赏花的帖子,这是沈钧山约她游湖的帖子!
云初气的跺脚,哪有这样捉弄人的,偏她又答应了,还是当着二哥的面答应的。
一心躲着他,偏偏被他逼着往他跟前凑。
沈钧山骑马回府,结果路过闹街的时候,碰到崇国公世子上官暨快马加鞭回府。
跑的很急,鞭子甩的很快,反倒是护卫跑的慢。
沈钧山把护卫拦下道,“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护卫笑道,“刚刚国公府派人报信,世子夫人在生孩子,世子爷赶着回府呢。”
护卫说完,追着上官暨跑远。
沈钧山想着要添个侄儿了,得去道贺。
既然道贺,就得送上贺礼。
他翻身下马进铺子挑选见面礼。
等他挑完贺礼回府,崇国公世子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的消息已经传到冀北侯府了。
他拎着贺礼回府,冀北侯夫人正在催沈大少爷早点把媳妇娶进门,早点给她添个孙儿。
催完了沈大少爷,催沈二少爷,沈二少爷忙道,“娘,我是老三,你催我之前,是不是不该略过二哥?”
冀北侯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三少爷没当回事,自家二哥他了解的很,催他,不是催他早点娶回太后赐婚的二嫂,而是催他早点儿退婚。
二哥不着急,他都急的上火了。
沈钧山走进来道,“娘都没见过上官兄的儿子,有那么羡慕吗?”
“龙生龙,凤生凤,上官世子惊才逸逸,他的儿子岂会有差?”冀北侯夫人嗔道。
沈钧山坐下来,端茶解渴道,“既然娘这么喜欢上官兄的儿子,赶明儿我和上官兄说说,让他儿子认我做干爹,算我半个儿子,算您半个孙儿,也省得您羡慕。”
冀北侯夫人狠狠的瞪了沈钧山一眼,“越说越混了,你娘我是愿意有这么个孙儿,可人家崇国公敢让孙儿认你做干爹吗?”
“不怕你带坏崇国公世子就不错了。”
四下丫鬟捂嘴偷笑,沈钧山一脸黑线。
在他娘心中,他有那么差劲吗?
不过崇国公世子作为世家子弟中翘楚,人中龙凤,多少爹娘都希望儿子能有上官暨一半。
才学武功是甭指望了,这生儿子还是能比一比的。
冀北侯夫人还没有去崇国公府道贺,先找人挑了几个吉日送去亲家府上,早日给沈大少爷完婚。
京都最俊逸的世家少爷除了崇国公世子外,就数镇国公世子了。
只是镇国公世子奉命去南梁道贺,还未回来,一心倾慕镇国公世子的南漳郡主怕被人捷足先登了,求着皇后给她赐婚。
皇后把镇国公夫人宣进府,要成南漳郡主之美,然而镇国公夫人不同意,说做不了镇国公世子的主。
皇后恼她不识相,知道她为什么不同意,怕南漳郡主嫁进镇国公府,坏了她的盘算,但她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拦的住!
要是能把南漳郡主嫁给镇国公的儿子,一来能成全侄女的一番痴心,二来通过联姻,镇国公就算站到她这边了,这对六皇子夺嫡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论是哪个理由,都足够皇后为之努力了。
皇后计上心来,去找皇上赐婚,皇上起初不同意,但皇后道,“可臣妾已经宣镇国公夫人进宫说这事了,她也同意了,南漳和镇国公世子男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臣妾就是看他们般配才起了撮合之意,谁想您竟不同意,你情我愿的事,皇上为何不同意?”
皇上知道皇后宣镇国公夫人进宫了,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现在知道了,但皇上能说为什么不同意吗?
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镇国公府卷入夺嫡中来。
只是皇后和镇国公夫人都通过气了,南漳郡主虽然养在皇后膝下,也封为了郡主,但毕竟不是皇室,她和镇国公世子的亲事,还真不需要他这个皇上点头。
他这个皇上总不能下道圣旨公然阻拦他们定亲吧?
既然阻拦不了,不如给皇后个薄面,成人之美。
镇国公夫人前脚回宫,后脚赐婚的圣旨就到了,皇后派嬷嬷出宫给镇国公夫人传话——
在皇上那里,她是赞同这门亲事的。
镇国公夫人气的咬牙。
可她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这边被皇后气了一通,镇国公得知皇上赐婚,从军营赶回来,责怪她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下。
镇国公夫人心里苦,但她也只能硬扛着,“我觉得这桩亲事好,灏儿也到了娶妻之龄,不能再耽误了。”
欢喜记事 第二十三章 退婚
镇国公夫人嘴上劝说,心底不知道问候了皇后多少遍了。
如果可以,她比谁都不希望这桩亲事能成,可她已经在皇后面前毫无回转的否决了,可她没想到皇后会先斩后奏,到皇上跟前说她已经同意了这桩亲事。
她要否认,那皇后就是欺君。
欺君是死罪,皇后拿自己的命赌上了她的命。
皇后敢赌,她却不敢戳破皇后的谎言,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皇后能为了南漳郡主做到这种程度,足见南漳郡主在她心中的分量了,皇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南漳郡主手里夺走爵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镇国公夫人气的心底火烧火燎的,还得劝着同样愤怒的镇国公。
镇国公知道枕边人和皇后关系好,可再好的关系结亲这么大的事也得他点头吧?!
见镇国公夫人对南漳郡主赞不绝口,镇国公听着烦,这桩亲事弊大于利,他没瞧见有任何的好处。
不想再听,镇国公甩袖离开。
王妈妈见镇国公走了,望着镇国公夫人,“夫人,国公爷他……。”
镇国公夫人脸色难看,“再生气又能如何,圣旨赐婚,我也接了,这桩亲事不成也得成了。”
这话是说给王妈妈听的,更是劝慰她自己的,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说这桩亲事有谁最高兴,只有南漳郡主了。
皇后拿南漳郡主当亲女儿疼,自然希望她一辈子顺遂,只是镇国公夫人的为人,她不放心。
有她和崇国公夫人镇着还好,可若是哪天镇不住了呢?
那南漳郡主可就是待在火坑里了。
她手里攥着镇国公夫人的把柄,可那把柄也同样威胁着她,因为谁都不想鱼死网破,这么多年才能相安无事。
皇上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只要六皇子能夺嫡,她稳坐太后之位,就能保南漳郡主一世无虞。
而南漳郡主的出嫁,镇国公府势力向着她和六皇子,储君之位就十拿九稳了。
皇后才刚失去太子,又忧心储君之位旁落,没有闲情给南漳郡主准备聘礼,把这事交给周嬷嬷筹备,确保南漳郡主嫁的风光体面。
这边南漳郡主高高兴兴的准备陪嫁,那边镇国公世子奉命去南梁贺寿,快马加鞭往回赶,千里马都被他跑的吭哧喘气,把同行的官员甩出几百里。
谢灏是真迹,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已经及笄了,而大齐和南梁有千里之遥,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要二十天,他怕等不及提亲,东临王府就给衡阳郡主定亲了。
他是镇国公府世子,衡阳郡主是南梁郡主,朝廷会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尚未可知。
多耽搁一天,心里就焦灼一天。
能化解这份焦灼的只有手里的鞭子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赶着回京,刚进京都,就在城门口碰到了熟人,向他道贺,“镇国公世子大喜,恭喜了。”
谢灏眉头紧锁。
他哪来的大喜?
“喜从何来?”他问道。
熟人笑道,“皇上给谢兄和南漳郡主赐婚,不是大喜是什么?”
喜?
谢灏一颗心扑通一下掉进了谷底。
马鞭一甩,就赶紧回府了,留下还要同他寒暄几句的熟人一脸莫名其妙,多好的亲事啊,怎么瞧着谢兄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谢灏一口气跑回府,从马背上跳下来,进府便问李总管,“皇上赐婚,父亲接圣旨了?”
谢灏声音急的很,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他还是想问个清楚。
李总管忙回道,“是夫人接的。”
问清楚镇国公不在府里,谢灏都没有进府和镇国公夫人请安,就又骑上马背,去军营找镇国公。
这桩亲事,他一定要退了!
镇国公没想到谢灏回来的这么快,都等不及他回府就找到军营来了。
等议事的大臣退下,谢灏就直奔主题了,“父亲,我不能娶南漳郡主!”
镇国公眉头打结。
他能猜到谢灏不情愿,没人愿意娶个没感情的姑娘,但只要给适应接受这个结果就成了,盲婚哑嫁,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但谢灏的否决太过坚决,那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镇国公觉得不对劲,“为何不能娶?”
谢灏也不瞒镇国公,原本他赶着回来就是为了这事,他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回京之前,我承诺娶她为妻。”
“我不能有负于她。”
镇国公眉头拧的松不开,问心上人是谁,谢灏没说。
他知道镇国公的性子,父亲宁肯他娶南漳郡主,也不会同意他娶南梁郡主。
当务之急是退婚。
谢灏不说,再加上镇国公有军务要忙,便忙正事了。
不过谢灏不愿意娶南漳郡主,镇国公倒是挺赞同退掉这门亲事的。
他顺了儿子的意,进宫请皇上收回赐婚圣旨。
是他教子无方,奉命离京办差,公务在身,却和人私定终身,但既然承诺了人家姑娘,就得言出必行。
皇上陷入为难,毕竟私心里,他也是不想赐婚的。
皇后闻讯赶来阻止,圣旨赐婚,镇国公府也接了圣旨了,岂有收回的道理?
谢灏需要信守承诺,那皇上金口玉言就能当作儿戏了吗?!
这一点,皇后说的在理,镇国公无法反驳。
镇国公只能委婉的逼南漳郡主主动退婚了,“可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也是为了不委屈南漳郡主。”
镇国公没敢直接提做妾两个字,可说的再委婉,皇后也听的出来。
当时就没差点气炸肺。
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侄女,贵为郡主,镇国公府居然有委屈她做妾的想法?!
这是在羞辱南漳郡主,更是在羞辱她!
皇后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冷冷一笑,“一个不守礼法,与人私定终身的姑娘,能是什么好货色,堂堂镇国公府要这样的姑娘进府做世子夫人?!”
这话委实难听了,镇国公都觉得有点刺耳,他道,“犬子与人定亲的细节,臣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但犬子是臣一手带大的,等闲姑娘,入不了他的眼。”
“这一点,臣有把握。”
皇后气的发飙,但这一点,她也没法反驳。
要镇国公世子真是个一点眼色都没有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同意退亲?
皇上夹在镇国公和皇后之间,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候——
南漳郡主上吊寻短见的消息传来。
皇后冷看了镇国公一眼,匆匆离开。
南漳郡主以死相逼,镇国公哪还敢再求皇上收回赐婚旨意,只能先行告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镇国公世子有心上人,要退掉皇上的赐婚,南漳郡主羞愤之下上吊要自尽的事一阵风传开。
沈钧山听后,眉头打了一个死结。
同病相怜啊。
他和谢灏的情况不差不多吗?
只是一个是皇上赐婚,一个是太后赐婚这点差别而已。
沈钧山还打算让太后收回赐婚懿旨,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要是他这时候凑上去闹退婚,非但自己的退不掉,还会激怒皇上,让镇国公世子的退婚之路更加崎岖坎坷。
因为皇家威严是最不容轻视的!
谁都闹退婚,往后谁还会把赐婚旨意当回事?
闹,是肯定不能闹了。
相反,要是镇国公府能说服皇上,他手里能拿到太后一党祸害文远伯府的罪证,逼太后收回赐婚懿旨就易如反掌了。
镇国公无功而返,镇国公夫人进宫劝皇后,只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镇国公夫人倒是不怕碰壁,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皇后给她下了禁令,不得她再进宫一步。
欢喜记事 第二十四章 威胁
皇后给镇国公夫人下禁令是第一步,她不便出宫,也不愿意看到镇国公夫人那张脸,让崇国公夫人劝镇国公夫人,顺带查清和谢灏私定终身的姑娘是谁。
还没见到人,就给了她和南漳郡主这么大一羞辱,皇后容不得她。
崇国公夫人会来,是镇国公夫人意料之中的事,她道,“我若是能做得了灏儿的主,就不会一再进宫求皇后了。”
崇国公夫人倒没有怀疑镇国公夫人说的话,她道,“自古亲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随随便便是个人都能做镇国公世子夫人?”
这话一说出口,崇国公夫人就觉得说的不大对味,她和镇国公夫人说这些,真是脑袋被门给挤了。
这世上再差劲的姑娘也不会比与人私定终身还私奔差了吧?
崇国公夫人是说着无限,镇国公夫人却是听者有意,以为是故意讥讽她。
她脸拉的很长,摆手把王妈妈和丫鬟都退了下去,关门声一传来,她脸上的笑容湮灭,覆上一层寒霜,“不要总拿当年的事威胁我,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崇国公夫人脸也难看了,“你别忘了,你有今日的荣华富贵是谁给你的!”
镇国公夫人笑了一声。
又威胁她?
有些话她不敞开了说,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威胁她一次也就罢了,她退让一步,倒是换回来她们变本加厉。
她不是她们的傀儡,会任由她们摆布。
“崇国公和我们国公爷关系一向不错,如果我将当年的事捅出去,会是什么下场?”镇国公夫人道。
“我这条命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你崇国公夫人呢,还有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不知道这后位她还坐不坐的稳,这储君之位还能不能有六皇子的份!”
声音一声比一声凌厉,却又传不出屋外。
再者院子里一堆丫鬟婆子,哪个敢当众竖起耳朵偷听屋内谈话?
崇国公夫人没想到镇国公夫人会说这样一番话,她唯恐被人听了去,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吗?!”
“我要命,但我一条命有你们两陪着,有什么可怕的?”镇国公夫人冷笑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不再态度强硬点,到手的都要赔出去。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崇国公夫人一直就知道镇国公夫人心狠手辣,没那么容易让她乖乖听话,当年走那步棋,她就有此担心。
只是皇后一意孤行,她也不好阻拦,没想到安分了十几年,还真把枪头对着她们了。
可要就这么退让了,往后想她老实听话就更不容易了。
这一步,决不能退!
两人你不退,我不让,一个比一个强硬。
但镇国公夫人更硬一点儿,或者说崇国公夫人更害怕失去一点儿,再者南漳郡主出嫁这事,本就和镇国公夫人利益冲突。
她们本来是一条船上的人,谁想到会闹到现在这局面。
镇国公夫人看着崇国公夫人道,“原本这事与你也无光,犯不着和你置气。”
“扪心自问,你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心里没她的男人吗?”
“皇后要真疼南漳郡主,就该退了这桩亲事。”
镇国公夫人态度软和了点儿,崇国公夫人也好说话了几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镇国公夫人眉头拧着道,“可灏儿不是会屈服的人,越是逼着他娶,他会越反感南漳郡主。”
“连国公爷都被他说服进宫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了,遑论是我。”
“你们要执意让南漳郡主出嫁,那就只能做平妻了。”
比起做妾,镇国公夫人已经退了一大步了。
但这样的退步,镇国公夫人也不满意。
堂堂郡主怎么能给人做平妻?
做平妻还不如做继室填房呢!
想到继室,崇国公夫人眸底闪过一抹光芒道,“皇后急着给南漳郡主定亲,却也没想过让她这么早就出嫁,打算多留在身边待个一年半载的。”
“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把世子迷的神魂颠倒,不惜为她拒婚。”
这话一听,镇国公夫人就知道她打的什么好算盘。
不过这也是她打算劝皇后的。
只是最后想进宫,皇后不许她进宫了。
想对人家姑娘痛下杀手,然后再把南漳郡主嫁过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只要进了门,南漳郡主不退婚也得退婚了!
当然了,这些想法,镇国公夫人不会说出口,她皱了皱眉道,“既然不急,那就慢慢再商量吧。”
“灏儿防备着呢,我几次问他那姑娘家在何处,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崇国公夫人笑了一声,“瞒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瞒一世吗?”
事情也算是谈妥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崇国公夫人还得进宫和皇后说一声,便告辞了。
她前脚走,后脚镇国公夫人把谢灏叫了来,问他心上人到底是哪儿人。
谢灏不肯说,镇国公夫人动怒了,“这已经是我问你的第四次了,还不肯说,难不成真如皇后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是子虚乌有?!”
谢灏头疼。
这么大的事,他能骗她吗?
可衡阳郡主的身份,在亲事退掉之前,决不能透露半个字。
没辄的谢灏,只能撒谎了,“是禹州的一位姑娘。”
禹州是去南梁的必经之地,他们也在禹州逗留了两日。
谢灏不肯说那姑娘的身份,镇国公夫人把一同去南梁道贺的大臣找进府问过,只是一无所获。
撒谎骗人也得有理有据,否则就漏洞百出了。
镇国公夫人道,“姓什么?”
“姓李,”谢灏回道。
镇国公夫人委婉道,“南漳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皇上赐婚,委屈她做妾是不可能的事。”
“你去禹州一趟,说服那姑娘做平妻,位居南漳郡主之下吧。”
谢灏不同意。
镇国公夫人发怒了,“难不成她还想压南漳郡主一头吗?!”
“你要张不开这个口,我派人去说。”
禹州小小地方,能出一个镇国公世子夫人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的事了,没有理由不同意。
镇国公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只要他心里有那姑娘,位份都是次要的。
谢灏能怎么样?
不能说实话的他,只能听话的离京了。
离禹州越近,他走的就越慢,因为禹州根本就是他信口胡诌的。
而且身后还跟了两拨人。
一拨是镇国公派来保护他的,另一波则是皇后的人。
到了禹州,谢灏哪都没去,就待在客栈里看兵书,两拨人就知道他们暴露了。
皇后的人是打死不出现,镇国公的人现身请罪,“世子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国公爷让我们跟过来把把关,看看未来世子夫人的秉性,他也好放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