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

是的，你没看错，他们的确是在艰难跋涉。
虽然远看似乎他们正闲庭信步地漫步在空间乱流之中，但其实非常不好过。





逆旅 第620章第二次人神战争开始了
空间乱流没有明确的方向，随时可能改变行进路线，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怎么当得上那个“乱”字。
每一缕空间乱流都相当于一位空间系魔导师全力施放出来的禁咒，威力强大——这还是削弱版的，要是在第一次人神大战刚结束那会儿，空间乱流堪比绞肉机，每一缕乱流的威力可能都比得上法神出手的实力，简直就是神挡灭神谁来谁死。
里克兰德是大魔导师，自然不惧空间乱流，但是那些魔导师、大魔法师和黄金武士却没那么强悍的实力，只能依靠里克兰德的庇护。他们吟唱的祷词也不仅仅是表达对于昊天的感激，同时也是一种链接魔法，可以将这百把号人的魔法力和斗气全都链接在一起，由最强大的里克兰德大魔导师主持，防护激情四射的空间乱流。
但即便这样，稍有不慎，依旧会造成伤亡。在刚才吹过来的一阵剧烈的乱流风暴中，因为神族先头部队尾部的些许混乱，三名实力相当于魔导师的黄金上阶武士为了保护实力更弱的黄金初阶武士，脱离了链接魔法的保护，这三人被空间乱流正面击中，顿时身死，连尸体都被湮灭在了乱流之中。
里克兰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进。神族为了能够攻占兰德大陆，付出的牺牲可不仅仅是眼前的艰难——第一次人神大战后，经过漫长的摸索试验，当神族终于慢慢掌握了空间壁垒的一些规律，凭借雄厚的实力稍稍将铁板一般的空间壁垒掀起来一条细缝，能够让人数极少、实力不超过某一个临界点的神族通过空间细缝潜入兰德大陆的时候，这个极其冒险、牺牲极大的做法竟然成为了神族一以贯之的国策！
要知道，空间细缝的后面还有可怖的乱流，即使神族派出的全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精英，十人中能够侥幸通过乱流的也不过一两个而已！
一百多年来，当兰德大陆的各大帝国正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余荫的时候；当贵族阶级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维持本阶级的荣华富贵，好千年万年地继续统治平民阶级时；当魔法师们纷纷钻入如同坟墓一般的魔法尖塔中，依靠着世俗政权的供奉，天天在故纸堆中寻章摘句的时候——奥斯神族却从统治奥斯空间的五大家族开始，一直到在恶劣环境中苦苦挣命的平头百姓，全都将家中、族中最优秀的子弟，送上了空间壁垒后面的那条不归路上。
侵略者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打入那片丰饶的土地，而被侵略者视作羔羊的被侵略一方，却真的如同羔羊一般沉醉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升平当中，将老祖宗的锐意进取和不甘平庸抛弃得干干净净！要知道，奥斯空间可是兰德大陆的先贤们探索域外时发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兰德大陆率先侵略了奥斯空间。
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兰德大陆走到今日这种不堪的境地，实在是数百年来积重难返，早已注定了要遭此一劫。
奥斯神族这个恐怖的国策牺牲了无数最为优秀的种子，如果不是昊天恩赐，两大空间之间的乱流稍稍平息，而兰德大陆上空又出现了天然的空间裂缝，估计神族也无法再将这个断子绝孙的国策坚持下去了。
无他，实在是人才不够用，一代代最优秀的继承人湮灭在空间乱流里，奥斯空间里留下来的平庸之辈就快要挑不起这个种族的重担了，很多原本发展到了极高水平的技艺居然已经渐渐出现了退化的苗头——后继无人的直接恶果已经开始体现。
好在昊天很给力，侥幸通过空间乱流进入到兰德大陆的神族天才们同样很给力，不仅是挑起了各大帝国之间的战火，将一个好好的兰德大陆搅成了一片腥风血雨，还成功地将消息传回了奥斯空间，并通过极大的努力约定好了双方配合的各项具体步骤。
没人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已经打入兰德大陆的神族内奸又付出了多少惨痛的牺牲，才做到这种地步。虽然双方不可能预测到空间裂缝开启的时间，只是大致确定了入侵的方案，但这对于两眼一抹黑的神族来说，已经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至少对于可怜的兰德大陆来说，知己知彼就是一个笑话。里克兰德手中有一份资料，里面有兰德大陆最为详细的地图，所有大魔法师、黄金初阶武士以上阶位的高手清单，有各大帝国国内政治势力分布，有兰德大陆各大世家传承谱系以及相互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线路图，甚至还有哪些人可以拉拢、又需要付出大致多少代价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可是严阵以待的菩荙贤者这边，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里克兰德自然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份资料里头，浸透了多少神族最纯粹、最优良的血脉流淌出来的鲜血，又包裹着多少为此牺牲的神族天才的尸骨。所以，区区三名黄金上阶武士又算得了什么！
即将自己这一队人全部死光了，无非就是再派一队人而已。里克兰德连咬牙切齿都没有，淡淡地在心里想道。而且，这还不是单纯的只是想想，就在里克兰德出发的时候，由他亲自下令召集的后备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了。
当终于跋涉到空间裂缝的时候，里克兰德觉得自己冷静得如同冰块一样的内心终于沸腾了起来，他一挥手：“勇士们随我冲！那里是我们奥斯神族真正的归宿之地，流淌着牛奶与蜜的天堂！”
他身后的神族前头队伍，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战士，都从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吼叫声，配合着用青绿色、黑褐色颜料涂抹在他们脸上的图腾图案，活像是一群两足站立的野兽……
困守在地本州的千山军队，终于看见了他们的对手。
等了一天一夜之后，雷色历760年9月18日上午，随着里克兰德率领的奥斯神族侵略军从地本州空间裂缝侵入兰德大陆，第二次人神战争开始了。




逆旅 第621章赤红光芒
这时候，千山帝国地本州已经来到初秋的季节，这是荒凉的地本州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原本刺眼的夏日烈阳已经消退了它的光芒，而原本像是天空中另外挂起了一个太阳的空间裂缝，却突然间失去了它的光彩。
之前由高度凝结的魔法元素相互纠缠在一起形成的无比庞大的云团，也带着它们原先所有的各种各样的光芒，从九天之上消失了。
一开始千山军队之中有人还以为一起都恢复了正常。至少从表面上看来，空间裂缝那摄人的刺目光芒消失了，元素风暴也消失了。可是实力越高的人才越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一种极大的危险正在靠近，越来越近！“全军戒备！”
命令从菩荙贤者为核心的军阵中传递出来，一层层传到最基层的战士耳中。但是长久的等待消耗了战士们的耐心和体力，以致于很多人虽然接到了命令，却并没有认真执行。
当然，即便认真执行了，也不过是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四周的动静，随时准备迎向敌人厮杀——事实证明，这样做其实也没卵用。一团被某种金色的不明物体包裹着的东西从空间裂缝中挤了出来，然后呼呼地从高空往下坠来。这回即使没有高层的提醒，大家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包括第二梯队的唐福精灵军团。
大约到了离开地面还有一两千米的空中位置时，金光散开，眼力好的战士已经能够看到侵略者的真面目了。但那也就是看看，即使再强大的攻击魔法或者斗气，都没办法攻击到这么远的距离，更何况还是在半空中。
里克兰德面容苍老，身材矮小。
他的苍老并不体现在白发和皱纹之上，事实上他压根没有什么头发，头皮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额角贯穿整个脑袋，一直延伸到后脑勺上。
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纹路，只是在两边脸颊上各有一道如同刀砍斧凿一般的深纹，猛的一看还会以为这也是两道伤口。
里克兰德的苍老是从整个人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姿态，举止，风度，一言一行都显示着苍老和成熟，就像是枝头熟透的果子，距离掉落和腐烂只有一步之遥，既是最好的时刻，也是最坏的时刻。
他不过是六十几岁的年纪，放在兰德大陆的大家族或者魔法师队伍中，可能才刚刚处于人生的上升阶段；但是在奥斯空间，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了。同兰德大陆不同，奥斯空间很少有神族能活过八十岁，尤其是大家族出身的神族。大家族出身，意味着你拥有比普通神族更多的资源，更高的*，与其相匹配的，是你同样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在奥斯空间，每一个神族大家族的后代，从小就被灌输了一大堆的家国天下、责任与情怀之类的东西，一个个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有懈怠就会被人批评“毫无责任心”、“浪费了粮食和资源”……
至于有可能做到家族族长位置或者作为族长后备人选培养的神族，那更是要以身作则，凡事奋勇争先，尤其是遇到战争、自然灾害、族群冲突这种需要牺牲和奉献的时候，更是要第一个冲上去。
所以这群人能够平平安安活到最后的极少，能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家伙，更是实力、智慧和运气缺一不可。但即便如此，身为大家族族长，就平均寿命而言，还比不上普通神族——他们在上位过程中实在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智慧，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这大大缩短了他们的寿命。
对于出身五大家族之首的里克家族的里克兰德来说，过早地当上了这个近似于累赘一般的家主，不光是让他早衰，更是限制了他在魔法方面的发展，原本以他的魔法天才属性，冲击法神阶位几乎轻而易举，结果却半途而废。所以在地面上的千山帝国军团的战士们看来，这个老家伙看上去除了有点丑，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在里克兰德身后的那些神族，看上去更可怕一些。
他们脸上用青绿色、黑褐色颜料涂抹的图腾图案，看上去像是某种魔神的影像，狰狞和可怖，如同欲择人而噬的野兽；神族那种音量极高、如同野兽嘶叫一样的吼声因为距离的拉近更加清晰，刺痛着千山帝国战士们的耳膜。
说不怕也是假话，但是战士天生就要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他们的勇气热血并不缺乏，些许恐惧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战斗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天而降的侵略者借着他们的位置优势，开始了攻击。随着一阵刺耳的咒语声，里克兰德身上冒出一缕缕赤红色的光芒，接着赤红光芒如同鹅毛大雪一般飘落，瞬间布满了空间裂缝下方的空间——正是那五根土柱的位置。
一开始，菩荙贤者紧张了一下，但随即就淡定了。他判断里克兰德施放的是一个火系魔法，看上去有点像流星炎爆，尽管菩荙贤者已经断定里克兰德的实力大致与他自己相当——对于一个大魔导师来说，可以选择的火系魔法领域其实也就熔岩咆哮和熔岩域等寥寥几种。
而且这些火系魔法领域的共同特点都是从地面攻击敌人，毕竟凭空而降的魔法准头太差，而且很难控制，但是对于从空间裂缝里落下来的侵略者而言却恰恰相反。
这样似乎也能说得通为什么一位大魔导师会选择一个对他的阶位而言极为低等的高级魔法。菩荙贤者对于自己亲手加持过的土柱的防护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更何况土系魔法原本就对火系魔法有着天生的克制能力。
但是这个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无情的现实击打的粉碎。
那些看上去极像流星炎爆的赤红光芒威力大得惊人，大魔导师级别的土系防御光圈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击穿了土系防御的红光宛如蹁跹的蝴蝶，飘到了千山战士们的身上……




逆旅 第622章奥斯空间魔法谱系
能够击穿大魔导师的土系领域，自然不会被人的肉体和盔甲阻挡，红光再次击穿了行进路上的一切障碍，直到在地本州荒凉的土地上凿出一个深深的伤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整个战场一片死寂。只有那些赤红色的光芒，仍旧不停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切断土柱，切断肉体，钻入到地底下。
原本如同通天塔一样的土柱，正在这些细微声音的衬托之下，不断变矮变小。被菩荙贤者误认为是流星炎爆的红光就像是锋利的刀剑，削铁如泥，更别说削起泥巴来，简直就是在雪堆上浇一盆滚开的沸水。
但是只说这红光锋利显然也不对，那被削下来的泥土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真的像融化的雪花一样，消失无踪了。
没错，从里克兰德手中施放出来的赤红光芒，不仅锋锐，同时也具备火系魔法的灼烧能力，那些泥土统统被烧成了灰烬。通天塔下，血流如注。之前菩荙贤者在五根土柱下面至少囤积了一千五百名精锐的千山战士，以应对奥斯空间的第一波攻势，现在这些战士大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师团长宗地霆目眦欲裂，直欲发狂，双目之中流出血泪，那都是他麾下的好儿郎……幸好他跟菩荙贤者都站在土柱的范围之外指挥作战，而没有进入到空间裂缝的区域，否则必定难以幸免。
原本宗地霆麾下近万名精锐战士，因为中京城平叛，陆续抽调了三四千人回援中京城，但这些人在中京城并没有什么损伤，大都跟随冯萨里陛下再次回到了地本州来。
可就是刚才短短的一瞬，这些精锐就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这怎么能不让宗地霆悲伤愤怒？！
他压了又压，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直喷了出去。盔甲、兵器、尸体在那红光中同样被高温炙烤，但是数量太多又太分散，短时间内不能烧尽，导致整个战场散发出各种难闻的味道，生铁融化的臭味，仍旧温热的尸体燃烧的焦糊味道，充斥在人的鼻端，中人欲呕。
已经有土柱范围之外的战士无法忍受，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绝大多数战士都流露出了既悲伤又愤怒的神色，如果面对面真刀真枪的敌人，纵然不敌被杀，他们也绝不会如此，但是连敌人的样子都还没看清楚，就如此憋屈的死去，这实在是对一个战士最大的蔑视与侮辱！
但能怪谁？责怪安排这一切的菩荙贤者吗？似乎不大公平……里克兰德此时所施放的魔法，已经超越了他本身的大魔导师阶位！他利用链接魔法尚未失效的间隙，抛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大招，集合了百人之力，成功地碾压了菩荙贤者的土系魔法领域。
这种阶位上的优势，几乎无解。哪怕是最弱的圣魔导师，再垃圾的法神出手，都能够战胜最强的大魔导师，最强的领域魔法——这是在规则层面的碾压，也是魔法这个行当天然的铁律。当然，不能说绝对不存在某种极低概率的意外，但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最起码，在现在的地本州战场上，没有意外发生。
于是，菩荙贤者和千山帝国军团，悲剧了。
不得不说，里克兰德的确是魔法领域的天才人物，不仅仅能够凭借链接魔法越级施放魔法，而且这个威力极为强大的赤红光芒魔法，也是他自行悟出的独创魔法！
里克家族在奥斯空间的领地上，有一座铁矿山，原本属于天降横财的那种，但是不知多少年前，地热爆表，地底下的岩浆硬生生熔化了铁矿石，将一座硕大的铁矿山变成了一座不停喷发的活火山。跟奥斯空间其他普通的火山不同，里克家族的这座火山，因为熔化了铁矿的原因，喷发出来的岩浆带着强烈的金铁之气，同时兼具金属的切割和火焰的熔化两种属性。
奥斯空间有很多疯子，为了提高实力或者单纯的想要试验自己的极限，而把自己置身于极度危险的地方。里克兰德也是这样的疯子中的一员。据说年轻时的里克兰德在家族的这座火山下面足足居住了三年，忍受着高温的炙烤，硫磺的熏蒸，随时可能置他于死地的火山熔岩，还有无处不在的肮脏的火山灰……最终成功悟出了赤红光芒这个罕见的金属系和火系混合魔法。
一开始这个攻击力异常强大的魔法被人戏谑地称为“屠龙之技”，因为奥斯空间没有龙，所以屠龙之技是特指那些威力强大但却派不上用场的武技。原因很简单，赤红光芒这个魔法需要高阶魔法师才能施放。
奥斯空间跟兰德大陆的魔法谱系大体类似，同样是分为不同类别和阶位。不过因为奥斯神族的人口较少，加上奥斯神族的魔法天赋开启的条件比较苛刻，只有不多的一部分远古血脉的继承者才能有一定的几率开启天赋，普通人中出现魔法天赋开启者的概率就更加小了；而且奥斯神族魔法天赋过人，一旦开启天赋，基本上就是双系甚至多系魔法师，即使全系魔法师也不在少数，所以奥斯神族的魔法类别和阶位较之兰德大陆要更为简单，也更为直接。
奥斯神族的魔法类别不像兰德大陆那样分得极为细微，而只是简单地分为三类：自然系、精神系和昊天系。
自然系指的是借用大自然的威力来施展魔法，如兰德大陆的水、火、土、风、植物、雷电等系别统归为自然系，自然系神族魔法师往往精通两至三系甚至三系以上的自然魔法，而且在战斗中天然掌握了混合魔法的使用规则，但是没有系统的归纳，因此五花八门，各种形式都有。
精神系则是指能够影响他人心神的魔法类别，兰德大陆的光明系、黑暗系、精神系、变形术等魔法都归于此类。
昊天系则是不归于自然系和精神系的其他魔法，通常都是些极难学习、但是威力又极其强大的偏门魔法，比如空间系、时间系、大预言术，包括里克兰德之前使用的链接魔法，都是属于昊天系魔法的范畴。




逆旅 第623章完美融合
之所以用奥斯空间最伟大的昊天大帝的名字命名这些魔法，那是因为神族认为这一系别的魔法是昊天赐予神族的特别能力，不是依靠人力能够掌握的。即便在奥斯神族内部，也只有五大家族这种统治阶级中最为根正苗红的后代才能够学习，能够登上五大家族族长宝座的神族有一个必须达到的硬性标准，就是掌握一种昊天系魔法。
一旦普通神族出现那种百年难遇的天才人物，自行领悟了昊天系魔法，那么立刻就会被五大家族吸收成为嫡系子弟，不论他原来的出身如何，以此来保证五大家族对于奥斯空间的绝对掌控。
奥斯神族魔法师阶位也比兰德大陆要简单得多，只分为低阶魔法师、中阶魔法师和高阶魔法师、超阶魔法师四种。
低阶魔法师相当于兰德大陆上大魔法师以下的阶位，囊括了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中级魔法师和大魔法师这四个阶位。
中阶魔法师则是包括兰德大陆的魔导师和大魔导师两个阶位。高阶魔法师对应兰德大陆的圣魔导师，即法神阶位。
超阶魔法师则是指实力超过法神的魔法师。
奥斯神族魔法天赋开启后，他们的修炼一般进境都异常神速，在兰德大陆需要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时间才能造就一位法神，但在奥斯空间，理论上说却只需要十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培养出法神！
可是天才的里克兰德创造出赤红光芒这个需要高阶魔法师才能施展的魔法时，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低阶魔法师。即便他之后在魔法修行的道路上一日千里，但因为俗务缠身、精力分散得太多，最终也只达到了中阶魔法师的水准，可谓抱憾终身。
“屠龙之技”还真的是一语成谶，如果不是链接魔法这种bug存在，里克兰德估计一生都没机会施放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赤红光芒。
所以说菩荙贤者其实没错，他的眼光也很准，并没有低估里克兰德的魔法水准，只不过别说是他，即使将兰德全大陆的魔法师集中在一起，也没人知道链接魔法这种逆天的存在。空间裂缝下方已成为惨不忍睹的罗场，菩荙贤者死死盯着始作俑者里克兰德，目光不敢移开丝毫——身为兰德大陆这一方的大魔导师，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死盯住对方的实力最高者，以防对方给千山帝国这边的普通战士造成重大伤害。
身在第二梯队的唐福也死死盯着里克兰德。不得不说，尽管唐福已经对奥斯神族侵略军做了很详尽的功课，但是从空间裂缝中杀进来的这支小队伍仍旧给了他极大的震撼。里克兰德的实力，唐福与菩荙贤者的判断差不多，那种气息是瞒不住人的，然后他就被那一手漂亮的赤红光芒给惊艳到了。
不仅仅是越级施放魔法——虽然里克兰德是唐福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第一次看到还有人能够越级施法魔法。也不仅仅是赤红光芒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威力——虽然轻易将一千多名千山战士从大魔导师级别的防护中彻底抹去，足以让观看的人发疯。
更加惊艳的是赤红光芒这个魔法本身。作为鸡尾酒魔法的创始人，唐福对于混合魔法的理解和运用绝对称得上是兰德大陆第一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唯一的一个。其实他是有点寂寞的，直到此刻，看见赤红光芒，他就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已经来了。
唐福所发明的鸡尾酒魔法，其实还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或三个不同的魔法，只是利用魔法自身特有的相互吸引或者排斥的力量，让它们相互纠缠，抗拒，然后爆发出比单一魔法强悍十倍、几十倍的杀伤力。
可是里克兰德的赤红光芒，却是完美地融合了两个不同的魔法，完全看不出人为强行扭合在一起的痕迹，简直就是浑然天成，毫无瑕疵。如果不是这样，身为大魔导师的菩荙贤者阅历如此丰富，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毫无察觉地将赤红光芒视作是一个威力不过尔尔的高级魔法？
菩荙贤者看不出来，只不过是魔导师的唐福自然更加看不出来。但是以他对于鸡尾酒魔法的理解，却比菩荙贤者更能深刻地认识到这种魔法的恐怖之处——如果奥斯神族的魔法师掌握的都是这么难缠的魔法，那么兰德大陆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此外，让唐福更加不安的是里克兰德的赤红光芒中还使用了金属系魔法这个在兰德大陆极为冷门的魔法类别。这个魔法类别，兰德大陆不是没有，但就算说“冷门”都似乎还不够准确——如果稍稍不那么严谨的话，说这个魔法类别已经被时光淘汰了也不为过。不是因为威力的问题，单纯的从攻击力来说，金系魔法甚至都超过火系、冰系等以单体攻击著称的魔法类别。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金系魔法实在太伤人了——没有哪个魔法师能够承受得住金属系魔法元素那尖锐的特性，未伤人先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