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帝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拙眼
然而他不能,北齐没有几年了,现在的高纬要抓紧一切机会逆天改命!
他短暂的烦躁之后马上就投入到了这无聊的奏章之中。高纬的国文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文言文是小意思,当初高考的时候用文言文写作还拿了满分作文,而且特别擅长文言文的翻译,也掌握了大量的典故,对一些特殊的语法问题也很熟悉,所以这通篇通读下来也不觉得很吃力。
就是有一点很郁闷,这个年代的官员写奏章的时候——尤其是在给皇帝写奏章的时候,老喜欢先拍一大段的马屁,用的还是战国到两汉时那种歌赋之类的形式,用了许许多多的典故,看得高纬顿时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而且这些文章他居然看不太懂,罕见的对自己的古文水平变得不自信起来……“这都什么花里胡哨的”高纬嘴里嘟囔两声就直接跳过看正文内容了。老实说他对这个时代的古诗赋没有什么研究,也不会欣赏,虽然都是在拍马屁,可他却看得眼晕,没有一丝舒爽的感觉。
还好正文内容让高纬再次找到了感觉,马上正襟危坐,提起毛笔,聚集全部的精神高速批阅起来。高纬前世就在国家部门工作,短短四年被提拔到处级干部,其工作能力也是受到赞赏的,处理起这些奏章来倒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功夫,结合原主的记忆常识还有前世积累的见识他很快就对下面呈上来的这些“难以判断”的事情做出决断,其实批阅奏章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上奏要钱的,先考虑一下他的这个“项目”值不值得搞,确认之后,查看一些府库的账目,斟酌拨付下去,伸手要人的,也简单,原主虽然是一个昏君,但是所有新老官员的任命还是要经过他的诏书的,因此有些印象,只要绕开那些官声不好的,把一些考评好的官员安插在合适的岗位上即可。至于断案……那就更加简单了,证据确凿的可以直接判,虽然还要考虑背后的政治影响,可是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至于证据不足,有捕风捉影嫌疑的,则驳回,勒令查清原委。至于一些媚上的官员,言所辖之地有祥瑞现时的,高纬则哭笑不得的写上几个大字“朕知道了”……
文案上的奏折流水一般撤换下去,又流水一般的送上来,高纬这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连水都顾不得喝上几口,饭都是在批奏折的时候吃的,不仅是他的随身小太监,连那个从来都僵尸脸的老太监眼中也闪过惊诧之色。
这个主儿以往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看到奏折就头疼的,现在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变得如此勤政他瞥了一眼小太监,见小太监并没有察觉到主上如此的转变有什么不对,反而傻呵呵的帮着搬运奏折,累得气喘吁吁……老太监默默的扭过头去,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之色,觉得自己真是关心太多了,主上变得勤政不好吗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还关心这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
直到深夜,高纬才把奏折给全部批完,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皎皎的月影撒在皇城中,铺下一地辉光。高纬嫌弃大殿里的地龙热,憋闷,于是命人打开大殿的门,此时一幅银装素裹的景色正好映入高纬的眼帘。
凉风吹着高纬的脸,并不冷,反而有一种很清爽的感觉,让高纬因为高强度工作充血的大脑还有被地龙被熏热的发胀的脸顿时舒服了很多。
高纬慢慢喝着一杯温热的水,片刻的休憩之后,脑子里快速的计算着今天的心得。
总的来说,今天很累,这是不争的事实,足足一车的奏折批完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收获同样是十分巨大的,就片面而言,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帝国的运行方式还有基本构架,主要统治阶层,那些具有影响力的人物等等等等,结合上一世的经验,他毫不费力的就迅速的对这个帝国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综合国力呀,武备呀,还有钱粮财帛呀等等这些都可以从这些奏折里的内容中初步反应和整理出来。
这些都是高纬必须要了解的,想要挽救北
第五章家的味道
既然自己不想动手那为什么不让愿意动手的人去干呢,安安静静的在幕后看戏不好吗
总之高纬就是这么想的。这本卷宗里记载的全是关于和士开平日里的一些罪状还有他搜罗的一些党羽的名单,大的有,小的也有,全部加起来绝对足够让他掉一百次脑袋了!
当然,里面关于他和胡太后秽乱后宫的事情是绝不能记载在里面的,即便这个在当时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也不行,这涉及到皇族的威严,谁敢把这个事情抬到明面上去说,那几乎就与叛国同等了。高纬可不会触这个眉头,也不会让高睿去碰的头破血流。
即使他相信高睿自有分寸,可是胡太后毕竟是他的便宜老娘,这要是让人完完整整的看下去,高睿会如何看待高纬这个为人子女的皇族的脸面也让丢尽了。
高纬想了想,又拿上来翻看了一遍,提起毛笔,饱蘸墨水,将有关和士开与胡太后的内容给删去,又细细的看过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递给刘桃枝。
“清晨给赵郡王送过去……记住,不要惊动到他府里的人,悄悄的给他,嗯”
刘桃枝下拜道:“臣明白!”高纬这才注意到刘桃枝的声音极其难听,像烟囱管子漏着风一般,沙哑低沉,仿佛喘气都十分艰难。这个刘桃枝自从高纬继位就一直跟在高纬的身边,他是高湛指派过来的,只听从于皇帝的命令,忠心耿耿,当然,他是否也帮助高湛监视高纬这个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刘桃枝就是北齐皇家养的死士,皇帝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武艺高强又十分狠辣,是一把极好用的刀!
刘桃枝是难得以一个死士身份在青史留名的人,不过他留下的不是什么好名声,被描述成北齐暴君的鹰犬,武功卓绝,侍奉了北齐五代君王,堪称是北齐皇帝御用的刽子手。无数王公大臣死在刘桃枝的刀下……宗王高政德、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赵郡王高睿、以及北齐最后的支柱斛律光!
在刘桃枝的眼中没有任何人被他放在眼里,他忠心的只有皇帝一人,可一把如此锋利的宝刀却被后主用来自毁长城,实在可叹。“传说刘桃枝可不止是一个杀手,也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人才呀,当杀手用是不是太可惜了……”高纬暗暗琢磨。
饶是以刘桃枝的沉稳镇定也被主子这目光看的心里发毛,为什么他觉得高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这个想法一冒上来,刘桃枝魁梧的身躯就止不住发抖,暗地里唾骂自己,想什么呢这是不过主子的眼神真是好奇怪……
在刘桃枝被高纬看的就快绷不住的时候,高纬开口了:“老刘呀,你跟在历代先君面前效力算起来几年了”刘桃枝不明白高纬什么意思,回答道:“臣不太记得了,文宣帝还在潜坻的时候臣就已经跟在身边了……”
文宣帝就是北齐的开国之君高洋,这个雄才与残忍、荒淫同样都是冠绝古今的多面帝王。
高纬“嗯”了一声,心道刘桃枝的资历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而刘桃枝心里却在发毛,以为高纬在为他曾是高洋的旧臣而心里有意见。
高洋虽然是北齐的开国之君,可是在北齐,在北齐宗室的眼中尤其不受待见,无他,高洋这个人虽然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可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荒淫残暴、生性残忍,诛杀起自己的手足兄弟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更不要说远亲大臣了。而且他还败坏人伦道德,对兄弟的媳妇甚至是父亲的小妾那都是抱着毫不客气的想法,把亡兄高澄的妻妾尽数收入自己的后宫,凌辱鞭挞(这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因为高澄曾经强行占有了高洋的女人)更加令人发指的是他还开了一个“没遮拦”大会,命令宗室女子脱去衣衫与自己的宠臣淫乐,人伦被他败坏殆尽。后来高湛上台的时候也有样学样,把高洋的皇后李祖娥给强占了,这大概也是出于报复心理,因为高洋开的“没遮拦”大会上也有他的老婆……
高湛怎么对待高洋的妻子儿女刘桃枝管不着,反正高湛又没把他怎么样,大不了换一个主子罢了,反正他只听命于皇帝,谁是皇帝听谁的。可高湛怎么想的不代表高纬也是同样的想法……要是高纬想起来不舒服要翻旧账可怎么办呀虽然高洋干的那些缺德事不关他的事,可毕竟刘桃枝曾是高洋的得力手下呀……
刘桃枝的背后慢慢被冷汗浸湿。高纬终于开口了:“老刘呀,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工作朕觉得老让你干杀人的活实在太可惜了……比如替朕建立一个组织,专门培养和你一样的人才之类的……你觉得怎么样”
“嗯”刘桃枝一愣,没有想到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高纬压根没有想着除掉他。其实也不怪他瞎想,毕竟老高家的皇帝残暴起来那是六亲不认出了名的。高纬没有杀他他就偷偷的乐吧,他还敢说什么当即只能答应道:“臣遵旨。”
高纬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样,过几日,你来拿朕的手谕,就以建立殿前仪鸾司的名头去禁军里挑人,一百还是两百都可以,负责保护朕的安全,明白了吗”
“喏”刘桃枝答应下来,只是他心理有些奇怪,保护陛下的安全,那是禁军的活吧,为什么陛下要绕过禁军再选拔呢想不透……不过这不是他刘桃枝该问该关心的事,陛下让他去做,那他就去做好了。
高纬看他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心里很满意,不愧是五代帝王都舍不得废掉的宝刀呀……真是听话……高纬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自己要找保镖这么简单,他是想建立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组织。殿前仪鸾司……这个机构在北齐并不存在,而是来自一千多年以后的明朝,这是一个集暴力、密谍、军务于一身的势力,当然这不是它当时的名字,它后来的名字叫做——锦!衣!卫!
这个名字,每一个字眼里都充斥着无尽的血腥气。虽然靠它统治的确为许多士大夫不齿,颇多非议,可是谁也无法否认,依靠厂卫,的确是将皇帝的权力提升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高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做一个独裁的皇帝很爽,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北齐已经烂到了骨子里,犹如一个糜烂的泥潭,他必须要借助一柄快刀来将前面拦路的人和势力统统斩断,以此来达到迅速掌控整个国家的目的!
刘桃枝虽然很好用,可是刘桃枝毕竟只是一个人。而高纬需要很多把刀!
刘桃枝退下去后,高纬坐在榻上细细的考虑之后该怎么收尾
第六章朝会
深夜又下起了雪,哀绝的朔风吹过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天光还很昏暗。高纬睡的正迷糊,却被一双小手给推醒:“皇上……皇上起来啦,该上朝啦……”高纬睁开眼便见到斛律婉儿已经和衣坐在了床头,催促着他去上朝。
“天光快大亮了,大臣们估计已经在太极殿等着了,陛下赶紧去呀……”
高纬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任由斛律婉儿为他洗漱、给他穿好冕服玉带,这几日高纬都处于一种亢奋的工作状态,常常在昭阳殿里通宵达旦的查看前朝高洋、高殷、高演、高湛的理政档案。高洋建国,高演也是少有明君,他们虽然崩逝了,可是他们遗留的政治遗产却传了下去,在他们治理国家的过程中不缺少一些能干的官员辅佐,然而很多却在和佞臣的斗争中落败,被贬谪被罢黜,高纬是为了做到心中有数,在扳倒和士开之后逐次将他们召回。
培养一个能臣需要花费的成本太过高昂,而且高纬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等待他们成长起来。还不如暂时先用先君遗留下来的老臣,不仅对国家的状况足够了解,而且忠诚度是可以确定的,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朝廷的运转情况熟门熟路,一召回就可以保证所在部门的正常运转,省精神的很。
斛律婉儿站远了看看自己的杰作,只见高纬身穿一袭玄色十二章的帝王冕服,头戴平天冠,面门前垂下十二串白玉垂珠,遮挡住了高纬的半张脸,使人看不清天子喜怒,愈发显得深沉如海。高纬虽然年纪尚轻,可也是身姿挺拔,被夺舍之后举手投足更是有难以言喻的从容气质。在斛律婉儿看来,这个从前一味荒唐胡闹的夫君仿佛一夜之间便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帝王,这种转变使她觉得猝不及防,却又令人心折,她多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斛律婉儿将美眸中的痴迷眼神收起,低垂着头,躬身下拜,道:“臣妾恭送陛下……”
“平身……”高纬明白此刻斛律婉儿不是作为他妻子的身份在和他说话,而是在努力的成为一个可以时时刻刻规劝丈夫的好皇后。既如此高纬总要显得庄重一些才是,“朕去朝上,皇后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在斛律婉儿为他这句话而迷茫的当口,高纬身子前倾在她晶莹的耳垂边上说道:“今夜朕还来找你……”
这一句话让斛律婉儿面上如火烧,咬着殷红粉嫩的嘴唇娇嗔的白了高纬一眼,那霎时的风姿惊艳了高纬的眼睛。这几日高纬夜夜宿在她这里,虽然没有跨过最后一步,可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两人的感情相比从前升温了不少。
见到斛律婉儿终究没有绷住那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样子,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来,高纬哈哈一笑,一拂袖,转身出门而去。
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纷纷扬扬如同柳絮漫天飞舞。小路子急忙撑开华盖大伞,笼罩在高纬的头顶,身边几十个身穿蓝、红两色锦绣的武士按着刀,紧紧跟随在左右,宽袍大袖,衣服上的飞鱼图案若隐若现。高纬建立的殿前仪鸾司论服饰自然不比明朝时那样精美华贵,可是若论庄重威严,恐怕犹有过之,别有异样的风采。
“陛下……”刘桃枝,这个前日上任的殿前仪鸾司指挥使大人早已在前面等候,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了,肩上落满了雪。刘桃枝跪倒下拜后快步上前,伏在高纬耳边道:“事情全部在往陛下控制的方向走,陛下可以放心……”
垂珠之后,高纬眯起一对凤眼,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只是“嗯”了一声,便大步向太极殿走去。作为前朝议事的专门场所,太极殿规模宏大,每一根支撑大殿的柱子都是如此的古朴巨大,如同擎天巨柱,连接天与地。气势恢宏。
白玉阶下,一群身穿朝服的臣子早已肃立,偶尔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不过大多数都静静的站着,闭上眼,如同老僧入定。
随着一声嘹亮的“陛下驾临,群臣晋见”。这就是专业人才,高纬很好奇这个老太监是怎么把阴柔的声音喊出皇皇正大的威严感来的高纬从后殿转出,从容不迫的登上龙椅,坐下。目视着下方的群臣,群臣纷纷躬身行礼,道“吾皇万寿无疆!”
高纬只感觉有一股喧嚣热浪扑面而来,震撼人心。高纬一抬手,示意平身。
在这个时代,大臣面见君王并不需要下跪,只需要躬身行礼便可以。
高纬入座之后,臣子门也纷纷入座,按照品级上下尊卑的顺序入座。但还有一个空位,排的十分靠前,一些臣子把鄙夷憎恨的目光投向那里。这是尚书左仆射和士开的位置。
高纬不急着宣布开朝,就这么坐着,眼睛玩味的瞥向那个空座,右臂搭在座椅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扣着黄铜铸成的龙头,在安静的大殿里异常清脆,这越来越明快的节奏仿佛鼓点一样敲击在众臣的心头,似乎很愉悦,又仿佛带着森然的杀气。有的人面色变化了一下,踟蹰的看向高坐之上的高纬,可被珠帘挡着,谁也看不清皇帝脸上的表情。
一些臣子面色变换,皱着眉,不明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和士开不来就不上朝了
正在下方诸人各有心思的时候,高纬慢悠悠的开口了:“诸卿,可知侍中那里去了”
话音刚落,下方就传来一声呼喊,道:“陛下,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乱臣贼子和士开!”一个中年官员出列,一幅十分委屈的模样跪倒在地,摆出了死劾的架势弹劾和士开。
高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赵郡王高睿,这是高纬的舅舅,胡太后的亲哥哥胡长仁。按理来说有胡太后在,他应该和和士开是一个阵营的才对,他怎么会弹劾和士开呢后来高纬似乎想起来了,胡长仁是一个无赖子,和和士开是一路货色。同样的两种人,一半的几率会惺惺相惜,而另一半的可能会是互相恶心。他与和士开之间就属于后一种。这些年胡长仁为了与和士开争夺权势可没少上演狗咬狗的好戏,胡长仁敌不过和士开,每每被和士开斩断好不容易培育的党羽,对和士开恨之入骨。
情况突然,高睿原本踏出的半只脚又不留痕迹的挪了回去。
“且听听这个便宜舅舅怎么说吧……”高纬心道,一
第七章清算
高纬“仔细”将手中厚厚的薄子从头翻到尾,呼吸悄然间粗重起来,手掌微微颤抖着,像是隐藏着无穷的愤怒,一会儿之后才在众人注视下抬起头,冷声道:“和士开呢”
下面鸦雀无声,方才叫嚣的最欢的和士开一党此刻个个脸色煞白,而一群老臣则面露震惊之色,精光外露的老眼不停的在高睿以及高坐在皇座之上的高纬身上逡巡,似要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出什么端倪来。每一个人都闻到了血的味道……
高纬冷峻的眼神注视到了高额那纮身上:“高额那纮,朕问你,和士开……他人去那儿了”
高纬的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字字嗜血。即使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也准备好了一番可以圆过去的说辞,但高额那纮被高纬身上陡然散发、暴龙一般的气势给压倒,双股战战,一下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道:“臣,臣确实不知和……和士开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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