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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拙眼

    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一个国家再如何小心翼翼也绝不为过,有的地方要猛火、有的时候要文火。小心的使用主料、佐料、火候才可以做出一道鲜美的美食。情况不同,所使用的手段也就各不相同。但终归逃不开平衡二字,拉一派,孤立一派,再打击一派,永远都要保证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是大多数,接着大多数的优势来打击要对付的一小撮。最后是要打还是要保,也无非权衡而已。

    …………

    天还没有亮,朔风呼呼的吹过的殿宇之间的回廊,冷风如刀,夹杂着雪花,偶尔扬起,飞洒在高纬的衣领上。

    高纬身披着一件华美的披风,缓缓的走着,小路子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随侍,晕黄的光照亮了高纬清俊的侧脸。这条路是通往胡太后寝宫的路。一路上遇到的宫人无声的跪在雪地里,偷偷的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穿过千回百转的殿宇回廊,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这才“呼”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诛杀和士开之后,高纬已经半个月再没有见过胡太后,胡太后仿佛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沉寂下来,不仅对高纬之后的做法不闻不问,而且连后宫中的一应事务也不再参与,像是心灰意冷。虽然胡太后这样做对高纬有利,高纬理智中也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是一方面,高纬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一部分感情,胡太后虽然生活作风乱了一些,但是她对高纬的好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再者,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很注重孝道的,在晋朝之后,更将孝作为考验官员的第一标准,是一个以孝治国的朝代。当然,不排除晋朝这样做是为了遮羞——司马家靠篡位谋夺天下,好意思以忠治国吗但是也同样说明了古人如何的看重孝道,一个人如果违反了孝道,是要为天下所不齿的。

    即便是帝王家,也大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即使是疯狂如高洋,不也对娄太后毕恭毕敬吗高洋酗酒,喝酒之后就会暴露出疯子的那一面,其实高家的子孙多有精神分裂的嫌疑,个顶个的聪明,在某一方面都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却个顶个的荒唐残暴,高洋尤其严重。

    具体表现为喝酒之后就会行为无状,常常做出一些荒唐残忍的事情,有一次,娄太后看不下去,上前训斥高洋,结果反而被高洋打了,头破血流,高洋怒斥娄太后:“再烦我,我把你卖给胡人做老婆。”把娄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高洋酒醒之后后悔无比,连忙跑去跟老娘赔




第十七章问罪胡长仁
    大殿上的光线有些昏暗,臣子们整齐的站在一起,偶尔有目光交接,而后就是微风一般的窃窃私语,无从捕捉,但总的来说,还是不离开今日要议事的内容。

    皇座之上,一个身穿玄色冕服的少年静静的坐在龙榻上,一只手扶在黄铜的龙身扶手上,食指不经意的轻轻扣动,发出富有节奏感的清脆敲击声。

    一个个臣子开始出列,将准备好了的奏折呈上,而后对自己奏折中所描述的内容说出来,进行了一番讨论。这些大多数都是地方政务,搞不清头绪的便提交上来由朝廷决定。

    高纬便开始从懒散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些折子里的内容,以及关于他想要如何处理这些事情的政策。

    “洛阳今年旱情不容小视,自今年三月份起,洛阳便很少降雨,洛阳、邺城已经囤积了不少灾民,根据有司的估计,恐怕到了明年,洛阳的灾情还是会这么持续下去,臣恳请陛下早做准备!”

    高纬几日之前便做了功课,心里已经有了底,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朕记得洛阳常设常平仓,储存了打量军需物资钱粮,动用常平仓的物资来赈济灾情,或许可行……”

    马上又有一个臣子站出来,道:“启禀陛下,洛阳常平仓虽然储存了大量物资,但确实轻易动不得的呀!洛阳乃是我大齐在东边对抗北周的重镇,里面所有囤积的财帛钱粮都是用来补充军需的,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绝不能轻易动用!”

    高纬皱眉,不过这个臣子所言不无道理,洛阳是北齐对抗北周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重镇之一,对于整个战局来说起着一个定心丸的作用,对于北齐的重要意义仅仅在晋阳之后,连邺城也是不如洛阳那样具有战略地位的。

    一般来说,北齐往灵璧一带的战场补充钱粮兵源的时候,都会选择从晋阳抽调兵力,而邺城及各方郡县补充主要粮草,二者都要有一个重要纽带来完成复杂的兵力、钱粮输出,而这个重要纽带,就是洛阳。

    如果说邺城是北齐的老巢,那么晋阳就是根,洛阳就是北齐的胃。没有了洛阳重镇,再多的兵马钱粮也无法周转开,因为它再也无法运输消耗,吃不开,那么北齐东部全部沦陷几乎就已经成为定局。

    在武成帝高湛执政的时候,就有一次洛阳差点沦陷,那时北齐已经阵脚大乱,北周围住洛阳,北齐大军简直寸步难行,后来多亏兰陵王率领五百死士浴血冲杀,硬生生撕开北周阵营这才解了洛阳之围,从而一举扭转了战局,北齐大胜。

    也是凭借此功,高长恭正式挤入北齐的名将行列。

    从头到尾,都说明了洛阳的重要。可如今高纬要用洛阳城中的物资来赈灾,那么洛阳该怎么办?一旦前方战事吃紧,那么洛阳城里的物资钱粮肯定都是要调往前线的。到那时如果洛阳拿不出物资,说不得就会引发一场大溃败!

    所以,这个臣子的理由就是:赈灾,可,却也不可。朝廷应该赈灾,但却不应该用洛阳的钱粮来赈灾,怕引发军心大乱。

    高纬微微一笑,道:“那朕就折中一下好了,朕先调集一部分的钱粮,先尽可能的安排灾民迁离邺城、洛阳,迁移不过来的,先安置好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彦深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灾民?”

    如果朝廷一味的赈济灾民,恐怕财政也是负担不起的。

    高纬道:“前些日子,朕想到一个主意。先把这些灾民聚集起来,打乱分配,然后迁移到各地,开荒、疏通渠道、修补城墙,有的是事情可以让他们做,这样朝廷就不算白养着他们,既可以达到赈济灾民的效果,又为朝廷增添一些进项,何乐不为呢朕算过了,朕如果让朝廷出面做完这些事情,所要花费的银子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高纬这是借鉴了罗斯福的手段。

    在场的没有绝对的蠢人,,多数略一思索便可以领悟到背后的深意。赵彦深的老眼精光外冒,赞赏道:“好主意……这是个好主意,用这个法子,不仅可以赈济灾民、修补河道城池,更重要的是分散了灾民,给灾民找了事情做,这样就更不容易闹出乱子了!”

    众臣深以为然。自古以来,只要朝堂不是昏庸透顶,那么基本都是十分重视各个灾情的。抛开各种所谓天命之类的言论,朝堂最提防的就是这些灾民。

    每每到了大旱或者大涝又或者是地震灾害之类的时候,百姓失去了钱粮等赖以生存的物资,就会到处流亡,主要照顾的对象当然就是那些富裕的重镇,比如说邺城,又比如说,洛阳。

    这些灾民食不果腹,且除了流亡没有事情可做。一旦聚集到了一起,贫困交加再加上饥饿带来的绝望感,很快就会有悲观之类的负面情绪。这时候如果有有心人在人群中一挑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能不能压下暴乱还是两说,



第十八章听候发落
    “臣请旨,诛杀奸佞胡长仁!”大殿之上,韩立的声音如同惊雷,再次炸响。

    群臣惊愕,面面相觑,就在半个月之前刚刚诛杀了和士开三族,如今胡长仁也要步和士开的后尘了吗有的人反应比较快,若有所思的扫过皇座之上的皇帝还有赵彦深及高睿、唐邕等一干重臣。

    弹劾胡长仁看似是突如其来的一笔,实际上却是早就埋下伏笔。自和士开及其党羽倒台之后,今上就打着剿除和士开余党的名义再次对朝堂进行了清洗,里面还剩下多少和士开的人不得而知。

    不过再此过程中,高睿和殿前仪鸾司的那些锦衣甲士是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得放过一个的”原则,查到行为极为不检点的贪官污吏,就顺手搂草打兔子的按了一个和党的名头捉拿入狱。

    里面其实几乎都是高纬的舅舅胡长仁的党羽。而陆令宣那一派的多数人却得到了高纬的“口头关照”,暂时保下,那么,再联想今上和太后那日在朝堂之上的争锋相对,陛下针对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胡长仁这几日过得也是无比艰辛,整日忐忑不安。本来自从和士开被诛杀三族时他的感觉是十分舒爽的,面前的一块大石头被皇帝外甥给彻彻底底的扫平了,那自己不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吗

    对于高纬一开始所说的追查和士开余党的说法他是相信了的,自己背后的队列里曾经有不少原来是准备投靠和士开的,那抓了也就抓了,胡国舅不稀罕那点墙头草。

    可是接下来赵郡王和锦衣甲士的手笔、动作越来越大,不仅仅是一些墙头草,连胡长仁一手提拔的心腹也被拽了下来,胡长仁气势汹汹的跑去找赵郡王理论,却被高睿唾了一脸唾沫星子。

    这时候胡长仁开始觉得不对了,连夜进宫找高纬哭诉,可是却被高纬的贴身内侍委婉的告知“皇帝偶然风寒,不便见国舅”,胡长仁不傻,皇帝摆明了不想见自己。想走太后妹妹的路线吧,可是那日第一个站出来弹劾和士开的就是自己,妹子指不定怎么恨他呢。

    此刻胡长仁才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可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局面吗于是胡长仁开始惶恐了,缩在家里不敢出来,但是一连几日,清洗也清洗的差不多了,却始终没有人上门来捉拿他,胡长仁渐渐放心了,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他毕竟是皇帝的舅舅……

    谁知道今日一上朝便遭到了弹劾,还一来便是要求诛杀……

    要换成以前,胡国舅只会当这个人疯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摸不清楚这个皇帝外甥的脉了,想想高洋、高湛的喜怒无常以及狠绝,他便双腿发软,谁知道这个外甥是不是跟他爹一个德性老高家的疯子可是说杀人就杀人的!

    于是胡长仁闻言,吓的立马双腿一软,跪下嚎啕大哭道:“陛下,臣冤枉啊!”

    高睿的脸颊抽了抽,默默的扭过了头。如果说满朝上下高睿最看不起谁,那绝对非胡长仁莫属了。

    虽然说胡长仁奸佞的程度还没有和士开、陆令宣的高,但是奸臣也是分等级的。和士开是奸佞,但和士开好歹有才华,霸占着尚书左仆射的位置这么多年硬是没有出一点乱子;陆令宣也有满腹的城府,将宫闱上下全都打点的井井有条。要么说能当上大奸佞的其实都是本事不小的人呢

    可这位国舅爷不是,他能一步步爬的这么高,还要多亏了有一个好家世以及有一个当上了皇后的妹妹。他这个人大本事没有,就连小本事也是缺缺,平日里完全就是一幅市井流氓的无赖子做派,就连高纬的奶兄弟、陆令宣的儿子骆提婆这样的纨绔都看不起他,就更别提和士开了。

    一个佞臣能够被满朝的奸佞都看不起还活得有滋有味,胡长仁绝对是第一人了。

    不过这次不会有太后妹妹来保他了,皇帝外甥的大腿可一定要抱住才是!

    “陛下啊……”胡长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地上爬,用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的望着高纬,十分沉痛的一手捶胸,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臣确实无辜呀,臣深受皇恩,岂能做出此等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的事,那臣还是人吗!请陛下明鉴啊!!……”



第十九章太后责难
    清洗了和士开之后,下一个目标胡长仁也锒铛入狱。人们这才恍然发现,以往他们厌恶不已的奸党不知不觉已经被扫除了大半,剩下的陆令宣为首的东宫旧人党孤掌难鸣,再也无法左右朝局。

    而那些被清洗所剩下的空缺也被早已准备好名单的赵彦深所填补上,没有给任何势力壮大自己的机会。

    人们这才惊觉,哪怕已经重新审视了这位陛下,可还是小瞧了他。

    难不成前些日子邺城中忽然冒出的“潜龙在渊”的说法是真的如果是,那这位陛下着实不能小看。

    隐忍了这么多年,直到熬死武成帝高湛之后才对和士开、胡长仁动手,这份耐心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郎该有的,或许,他们应该重新考量自己的立场了。

    任何一位大略雄才的帝王都不会容忍朝堂之上有人拖后腿、掣肘,这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整风运动恰好就说明了当今圣上也是这么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一时间满城风雨,邺城中议论声不绝于耳,纷纷猜测着下一个被清理的是谁。

    满城风雨中,高纬在昭阳殿内端坐着看一卷史书,对于刘桃枝所呈上的一些民间的“大逆不道”言论只是轻轻一笑便放过了,颇有些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度。

    “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是堵不如疏。就算你管得了他们一时,也绝拦不住他们在心里揣测,你要是为了这个就将他们抓起来,那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觉得流传的那些言论是对的,所以朕着急了,到时候恐怕更加麻烦……,还不如放开了,让他们说,说的多了,久了,就没有兴趣了,很快他们自然就忘了……,百姓嘛,不涉及到他们的茶米油盐他们总是记性不大……,通知下去,让你的手下收敛一些,订好稍就行了,其他的,不该他们管那就别管。”

    刘桃枝“喏”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臣奉命掌管殿前仪鸾司的衙门,这几日查出一点不对头……”

    高纬的眉锋一挑,道:“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刘桃枝:“臣按照陛下的要求,审问和士开、胡长仁一党,却发现其中不单单有和士开胡长仁的党羽。臣细细的审问过了,里面有的是娄家提拔上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他抬头看了高纬一眼,道:“还有一部分自称是琅琊王的门人。”

    “琅琊王的门人”高纬沉默了一下,脸上依旧不露声色,问道:“你确定吗”

    “臣对过口供,确凿无疑!”

    高纬心中默默思量,娄家其实不太要紧,虽然当年娄太后权倾朝野,一言就可以影响君权废立,但娄太后毕竟已经死了,娄家在朝堂上的一些强力人物也被高湛清理的差不多了,就算只剩下一些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就是这琅琊王高俨有些麻烦。

    琅琊王高俨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最有机会坐那把龙椅的人。

    抛开琅琊王和高纬同父同母的血脉渊源不说,当初武成帝高湛在世的时候也是很中意这个儿子的,高纬差点就被这个弟弟从太子宝座给掀下来。

    高俨这个人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是果敢,十二岁的时候就领了尚书令的职权开始代父摄政了,在朝堂上的威望恐怕还要在赵郡王高睿、兰陵王高长恭之上。而那时的皇太子高纬在干嘛呢高纬在慑于父亲高湛的淫威,装疯卖傻扮演小白兔,足足五年!在此基础上,两人在朝堂众臣心中的地位是有差别的。

    高俨这个人处事非常老辣,性格坚毅。

    高俨的喉咙经常患病,为了根治,他要太医用钢针直刺入喉,据说整个治疗过程中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联想到关公刮骨疗毒看官们也许觉得没什么,但是要知道,高俨在此时顶多十岁出头。想想你我在小学打预防针时的表现,说高俨非比凡人想来也没什么不可。这位琅琊王在老爹没死哥哥没权的时候就开始侵权干政,处理政务时的老成决断让一干王公大臣莫不畏惧,而此时的他,也不过十一二岁而已。

    那时候要不是胡太后更加偏心高纬,还有和士开在高湛面前替高纬打掩护,恐怕高纬这个太子早就被废掉了。当然这也要取决于高湛,高湛不想废掉高纬谁也没有办法。

    众所周知,历代皇帝都有一个不治之症,那就是疑心病。可能因为老高家的基因里有太多精神分裂的因子,所以老高家皇帝的疑心病格外严重。而高湛又是老高家里面比较严重的那个,高湛小时候虽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可实际上却是老爹不亲、老妈不爱,从小没有受到多大的关爱又长期生活在能干哥哥们的阴影地下,整日战战兢兢,导致他的心灵十分脆弱敏感,疑心病很是严重。

    当初他之所以立高纬为太子,是看在高纬长得更加像他以及天象的份上,之后是因为高纬这个人比较害羞,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就是比较自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在老高家,篡位是屡见不鲜的,高澄死的蹊跷,高洋死于酗酒后他的儿子高殷被高演、高湛联手篡了,高演死后,高湛接班,高湛又接着撕破和高演之前的盟约,把高演的太子高百年的活生生打死了……总之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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