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呆子。”美人冲着他嫣然一笑,王守善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跟个傻子一样站这里多久了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公主将笔放下,缓缓站了起来,宽大的衣服让她显得弱不胜衣,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上九霄宇外。
“黄瓜。”王守善举着手里的收获给她看,侍女们纷纷掩面笑了起来。
“你带这个回来干什么”公主的语气带上了轻快,一看她笑王守善的心情就更好了。
“拿这个做晚饭怎么样”他递了一根黄瓜到了公主手里“这个可以生吃,有个同僚跟我说拌上蒜和芝麻油味道也不错。”
“你忘了我是道士,不能吃三荤五厌的么。”公主嗔怪着横了他一眼,将黄瓜又还给了他“而且吃了蒜味道那么难闻,要是晚上来访客怎么办”
“这么晚了,谁还来啊。”两人正在说话间,侍女过来将他手中的黄瓜取走,王守善就直接脱了鞋进了正房。
“冯先生下午来过了,你不在,我让他晚点过来。”公主环着他的腰,帮他解开蹀躞带“你是吃了饭洗澡还是洗了再吃”
“睡前再洗吧。”王守善皱紧眉,冯坤那小儿靠得住么
“你今天下午都干了些什么”
“宫里派了使者,送了些衣服日用过来。”公主指着放在角落的一个箱子“有些东西太华贵了,我觉得用不上,正想退还回去。”
“等等,你别慌。”一听这话王守善就来了精神。他大步走了过去打开了箱子,里面金灿灿的一片晃地他眼花缭乱。
太贵重的东西王守善是绝对不会要的,拿了会被他丈人更看不起,不过这些首饰戴一下又不会少,他左挑右选几个比较别致的,然后拿着那些步摇耳坠来到公主面前“还回去之前你先带给我看看。”
“我不要。”公主皱紧了眉后退了一步“我又不喜欢那些东西。”
“又不是让你要,只是你带给我看看。”王守善开始撒泼耍赖“戴一下试试嘛。”
“阿娘说女德至要,修身为本,切不可为外物迷惑,妇容当以贤淑庄严为好,最忌骄奢无度,郎要是觉得我穿戴着好看,我就会想要留下这些东西,即便退回去了我也还是会对它们恋恋不忘,这样是不利于德行的。”公主皱着眉娇声说完,直震地王守善心神俱动,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所做其实就跟那些王孙贵胄没啥两样。
佛说,空即是色,天地万物都是由物组成,色是世界的一切有形之物,包括人自身,只要是不执着于外物了,人就是空的了,一表一里说起来很容易,看透它却很困难,王守善也是经过公主的提醒才幡然醒悟。
“今日我劝哥哥向爹爹求官已是失德,成妇礼必先明妇顺,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
第四百二十七章 狂歌少年
权楚璧,权怀恩侄,雍州万年人,官至兵曹参军,他与兵部尚书李迥秀的儿子李齐损、祖弟金吾淑、陈仓尉、卢玢及京城左右屯营折冲周履济、杨楚剑、元令琪等举兵反。
韦武政权时韦后曾拥李幼主李重茂为少帝,其生母不详,中宗死后形同傀儡,李隆基杀韦后被废,开元二年转为房州刺史,同年七月去世,时年二十岁。
权楚璧之所以拥权梁山为帝而不是自立为帝也是有原因的,开元八年权梁山当时只有十五岁,要是李重茂生儿子早点那他就是可以皇子身份立。
中宗李显是高宗李治的第七子,而睿宗李旦则是李治的第八子,他们都是昭成皇后武则天所出,按照汉人礼制,帝位当父死子继,睿宗在李重茂还活着的时候继承帝位于礼不和,睿宗的继承权其实是在李重茂的后面,李隆基继承的皇位来历不正,所以权楚璧以拥护正统位借口反他。
要比正统,谁都没有太宗曾孙李适之来得正,那是正儿八经的长子嫡孙,查案肯定是要翻旧账,这翻来翻去,就翻到权楚璧的耶耶,权怀恩的阿耶权万纪的身上去了。
汉人的复仇之路往往都带着那么点忍辱负重的滋味,权万纪原本是太宗三皇子吴王李恪的老师,监察御史出身,以敢于直谏而闻名,如见非法敢犯颜切谏,在他的管束下吴王李恪才没跟太子李承乾一样染上恶习。
再没有比眼看着要成才的儿子变成朽木更让父亲痛心的了,后宫争斗啥见不得光的手段都会使出来,更何况李恪的娘是隋炀帝的女儿,炀帝虽然是文帝的不孝子,却是大隋正统出身,有许多官员对隋文帝还心怀感念,李恪虽然有文武名,然而除了任了几次刺史之外却并没有担当什么实缺。
太子好男色,李恪看着还行,文治武功都不错,要是太子被废了谁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于是有传言,权梁山根本就不是李重茂的儿子,而是吴王李恪的孙子。
“噗嗤。”正敞着中衣喝酒的王守善被冯天齐说出的秘闻给吓了一跳,一口酒顿时就喷了出来。
“你说啥!”
”主公,至于那么大反应么。“冯天齐不耐烦得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去碰那一盘本来用来下酒,现在全被酒给淹没的黄瓜沾面酱了。
“李迥秀,字茂之,祖父和父亲都担当过刺史,是世家出身,初为相州参军,后累至凤阁舍人,兵部尚书终,茂之自幼便有英名,长得一表人才,颇有文采,但是出身卑贱,是婢生子,虽好酒但不因酒乱性,号称当代第一风雅人物。当时武皇独宠张易之,张易之之父丧早,其母阿臧寡居多年,也不知是什么因缘际会看上了年轻俊秀的凤阁侍郎,当时宫里有传闻,巾帼宰相上官婉儿也看上了他,有次侍郎奏事完毕,婉儿便看着他出神,被则天女皇看见了,等侍郎走了之后武则天就将拆信刀扔在婉儿的脸上,也正好凑巧,那刀就扎在她的额心上了,武皇还不许她把刀拔下来,于是婉儿只好写了一首乞拔刀子诗,以乞求女皇原谅,从此以后婉儿额心就有一个伤疤,为了掩饰伤痕她就在额头贴上了花钿,世人皆认为美,婉儿便有了别名花子,臧氏虽年轻时美貌,生出了张易之兄弟这般绝世妙人,可惜年老之后满脸皱纹,已经与寻常老太没什么区别,李侍郎迫于武皇威仪和张家兄弟之权势最后将家中妻妾遣散,将之迎娶进门,从此之后日夜以酒浇愁,唤之不醒,张易之为此非常不满,就将他贬到了衡州当刺史,神龙后张易之被杀,李迥秀也被牵连,由衡州刺史贬为长吏,及至中宗时调回。”
王守善安静得听着故事,冯坤那一声婢生子就跟刀子一样直戳他的心,武则天虽然拆散了不少鸳鸯,却也任人不问出身,连奴婢生的儿子也能成凤阁侍郎。
“主公,你怎么不问啊”冯坤见王守善半天没反应,忍不住问道。
“问什么”
“你就不好奇那李弃损到底是谁的儿子吗”
“你不是说了他是李迥秀的儿子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他的母亲是谁”冯坤见王守善这朽木点不透,便直接了当得明说了。
“你不会是想说他是上官婉儿的儿子吧。”王守善也是服了这个狂生了,怎么什么话他都敢说。
“主公,你为何忽然问起权梁山谋反案的事了”冯坤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看王守善面上没有笑容就知道有事在苦恼他了。
“今日我从东秀岭下山途中听到民夫们正商议谋反,从辇道下来直接就是昭阳门,只要进了门他们就如入无人之境,李隆基届时将无路可退。”
冯坤惊得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借鸡生蛋
文人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练书法的,楷书讲究横平竖直规规矩矩,而行书则讲究狂放不羁,相较于楷书而言,行书更难模仿,所以有很多文人会以行书来做自己的签名。
这种签名一般都会通过独特设计,然后请人雕刻成印章,这种印被称为花押印。
冯天齐的花押用的不是寻常的草书,而是铁线篆,只是印章的形状颇为俏皮,居然是一个葫芦。
俗语有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真小人当到冯坤这样也是一种境界了。
王守善将冯坤留下的那个印折好,然后继续谈事情,张守瑜并没有那么好见,冯坤投的拜帖张家的门子根本收都没收,幽州人么,就是这么傲气,说看不起你就看不起你,压根就不给你解释。
也亏得是冯坤这个心冷手黑的文人,要是换个读书汉怕是要恼羞成怒不可,只是被他记恨上了张家人怕是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这小儿心肠歹毒,他还记着上次王守善所说的要收拾突厥人的事呢。
贞观二十年,铁勒九姓之一的大首领仆固歌滥拔延率部降唐,这种主动投降跟以前打了败仗投降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后来后突厥汗国拉起人马跟唐帝国对着干仆固族还是没有跟着回突厥,所以歌滥延这一支就是唐人忠诚的狗,这对于自认为是狼的子孙的突厥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因为有他们在,其他远居在阴山以北的仆固族族人也陆续内迁,在突厥最宝贵的就是人口,没有人口土地再辽阔也占领不了,所以仆固族的这种叛逃行为为其他诸姓所不齿。
汉人有汉奸,突厥人倒没有这种说法,因为跟着汉人确实能过好日子,在仆固族投降后也有其他小部落投降,这些人都是唐帝国主要胡兵来源,之所以突厥人那么讨厌金徽都督的主要是仆固怀恩一家是唯一叛逃的仆固族大首领,其他首领日子再苦一样老老实实得在老家呆着,有了对比才有差距,更何况金徽都督是世袭的,那种既羡慕又厌恶的情感别提多复杂了。
“突厥人既然要给主公添恶心,那咱们也给他们添点恶心,登利可汗即位咱们还没派过使节告哀呢,何不让他仆固怀恩担当副使”冯坤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得说,要不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这狗日的冯天齐实在太坏了。
登利可汗是继承的伊然可汗的汗位,使节也要分很多种,册立使、安抚使、和亲使、会盟使、报聘使是办红事的,吊祭使、告哀使是办白事的,突厥那边孤儿寡母的,唐帝国还派个叛将之后来致哀,听着就觉得是在欺负人,而且冯天齐的话还没说完,仆固怀恩只是副使,按照唐帝国一贯以来的强势外交,主使肯定是个汉人,王守善不用猜也知道冯天齐要举荐谁了。
幽州人跟突厥人有血海深仇,幽州节度使的弟弟已经到牙帐了,不宰了祭天实在对不起腾格里,以突厥人才经过天灾的国情,再加上一个女人当政,这口气多半会忍下来,只是这样一来登利可汗就更没法服众。
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镇守边关,要是不留着质子在手里怕是哪个皇帝都没法睡得着,张守珪的弟弟和父亲表面上是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实际上他们就跟那些十箭部落的质子一样没有自由,金吾卫大将军不能出长安,那张守珪的二弟是干啥的
王守善于是就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冯天齐,犯官之子微微一笑“张守琦是左骁卫将军。”
好么,这位直接就是给皇帝看大门的,更走不了了,李隆基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倔老头。
他想安心得玩不把人都安排好怎么能行,左监门卫将军黎敬仁刚好监视左骁卫将军张守琦,一点人力都没浪费。
“派使节可以,人选不是咱们定,你别添乱。”王守善有点后悔自己问冯天齐怎么教训突厥人的办法了,这小儿就是个挑事的祸头子。
“那主公就这么算了”
人质在汉人手里,余勒都斯的威胁就像是困兽之斗,他们散播恐怖最多只能吓一吓普通百姓而已。
兔子被逼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的是狼了,王守善决定宽宏大量,暂时不与
第四百二十九章 梁上燕子
再好的东西,一旦变成商品就变味了。
獒犬现在是因为稀有才那么精贵,但是獒犬说白了就是狗的一种,狗是非常能生的,已经到了被老百姓当肉食的地步,等市面上到处都是獒犬人人都能养的时候它就跟土狗一样不值钱了。
汉人总是干些荒唐事,胡椒也是一样,只要汉人自己能种了它就会跟盐一样便宜,到那个时候谁还会傻到用黄金去买呢
等冯坤走了,王守善就洗澡去了,回了长安就没地方给他这么方便洗澡了,趁着现在能泡他要把温泉给泡够了。
“真的”
“真的,小半个时辰呢……”
王守善出现在浴室外的时候两个侍女正在说悄悄话,她们一瞥见王守善来了,一齐行了万福礼。
他当作听不见她们说什么,直接走进了浴室,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她们有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她们远去的脚步声。
唐帝国的女人开放,啥都敢说。
王守善一边脱衣服一边暗自庆幸,还好他身体不错,不然立威不成还反而要被笑话。
男主人要立威,女主人当然也要立威,她穿着一身白衣跟个仙女似的,估计是想在侍女们的面前树立德贤的形象,结果王守善这么一整她的努力全白费了。
汉人修房子分前院后院就是因为前院是男主人接待客人、办正事的地方,而后院里干的则全是私密的事,私密的事当然不能公之于众,但王守善却大敞着门让她们看,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公主却羞得涕泪满面,谁能想到人前端庄优雅、贤良淑德的上仙公主殿下在面对男人求欢的时候表现如此不堪。
谁叫姓武的女人天生就有喜欢在男人地盘撒野的习惯,不防微杜渐在她蹬鼻子上脸前把她管好日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有些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并不全是因为她的容貌。
皮囊虽美引来的无非也是浪荡肤浅的男人罢了,臭皮囊遇上铜臭味,也算是臭味相投、门当户对的一种,而他跟公主两人则是淫贼遇上了娼妇,打从看到她的头一眼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女道士就是那种骚媚入骨,不安于室的女人,有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守身守到二十五岁也算是难得了,但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俩都犯了糊涂,然后就干尽了荒唐事。
男人的铮铮铁骨在遇到女人的媚骨时也化作绕指柔,一个个全软了,上仙公主虽然姓李骨子里流着的却是武氏女的血,她们那一族的女人是天生的妖精,要降住她们不用点武力是不行的,他丈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武落蘅不就为李家的玉龙子神魂颠倒了。
泡在温泉池子里,王守善看着直棱床外漆黑一片的天空,等会儿回房他该跟她说些什么。
人之所欲要是那么容易克制就不会有人谋反了,因为他自己是个淫邪小人,所以才吸引来冯坤那种臣子,明天来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是啥样,希望别再来个冯坤那样的人了。
“安禄山。”王守善用粟特语念着这个名字,用战神给自己当名字,那死胖子胆子也太大了。
“善人,你可真大胆啊。”就在这时,浴室外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王守善被吓了一跳,立刻从浴池里站了起来。
“谁”
“你敢这么对公主,不怕那些侍女给李隆基通风报信么”
敢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当今皇帝的名字,这女子也非常人,王守善稍微镇定下来,以后他的刀一定不会离身了。
“老子敢做就敢当,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想不想要关于安禄山的情报。”女子的声音是从直棱窗下传来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刚才王守善走进浴室时的死角,她似乎是一直等在那儿,就等着王守善过来。
“你想用什么换”
“你想帮张守珪,为什么”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帮。”王守善皱紧了眉,看来这世上消息灵通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刚才你说骊山上的民夫想谋反是真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