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除了这个问题以外他的脑子根本没法思考,恍然间他好像又变成了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除了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嗡”得一声,李玙的手指离弦了,王守善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它向毡帐飞驰而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使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弘福寺的禅房里,玄奘法师看着那件供奉在佛龛上的经书出神。
在太宗的眼中玄奘法师从西天取回的贝叶经一点都不重要,他以国库空虚驳回了玄奘法师想修一座石塔存放经书的请求。
“三藏法师。”一个年轻而俊美的沙门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纸门外的走廊上站满了禁军,小小的弘福寺就跟皇宫一样戒备森严。
“辩机,贫僧要走了。”玄奘法师叹息着说,他还穿着那件从那烂坨寺带回来的僧衣,虽然它已经满是补丁,但那是跟真经一样,是从西天佛国带回来的。
“三藏法师要去哪儿”
“少林。”唐三藏轻声说道“在那里贫僧可以专心翻译经书,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辩机犹豫了。
三藏法师的西域游记高阳公主也很好奇,每次三藏法师口述,辩机自己抄写的草稿她都会抢先拿去看,如今游记已经写好了,她还会再来吗
经文是如此枯燥,没有市面上的精怪趣闻好玩,像她那样喜欢新奇的女子会沉下心看吗
他想见她,去了嵩山后就很难见面了,所以他并不想走。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他忽然发现玄奘法师正看着他,他的眼珠颜色比正常人浅一些,微微有些发蓝,就像是最上等的琉璃一样清澈。
“你不想走吗”
“唯。”辩机愧疚得低下了头,他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哎。”玄奘法师长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不走吧。”
玄奘法师叹完,就将那本已经整理好的大唐西域记给翻开,然后亲自拿起毛笔,在扉页上题下奉召撰述四个字。
李世民是个无情的皇帝,也正是因为他无情所以才干得出弑兄囚父的事,他跟杨广一样,心里根本就没有慈悲。
“啪啪啪。”
西市刑场上独柳的枝条在狂风中不停飞舞,身体被斩成了两段的辩机向太极宫伸出了手,无声得喊着高阳的名字,但是他听不到任何回应,周围全是叫好的呼声。
比起身体带来的疼痛,周围人群那看戏一样的冷漠才是让他更痛苦的。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高阳一次又一次得叫他还俗,如果只是两个凡夫俗子的话偷情而已,哪里用得着判腰斩。
那个被世人誉为千古明君的李世民就是这样的人,辩机忽然笑了起来。
西方极乐就在眼前,可是他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坠下了无量地狱。
“你回去告诉李世民,杨广就是在仁寿宫杀了杨坚的,别以为把宫殿的名字改了朕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老夫就算热死在长安也不会跟他在九成宫避暑。”一个苍老的男人在空旷的宫殿里咆哮着,他没说一个脏字,但每个字却像利箭一样穿心。
李家父子之间的恩怨,是自玄武门之变开始的,李世民得到了皇位却失去了亲情,包括李治在内他的子女们却并不是那么爱他。
臣子们忠于他,以为他陪葬为荣,因为他是天的儿子,是天可汗,然而作为一个人父、人子他却并不成功。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危险症候
浓雾还未散去,那只豽又消失在雾气中,王守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玙,他在射了那一箭后就又掉头往帅帐走,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就仿佛他刚才那一箭是真的为了赶走那只怪物一样。
东边的禁军们经此一事也变得警惕起来,他们缩紧了阵型,紧紧围绕着毡帐围成一圈,将旁牌支在地上,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盾墙,同时将缨枪对准了外面,他们的背靠着毡帐,显然他们不打算再给那个怪物可趁之机了。
“你站那儿干什么。”李玙在前面回头向王守善说。
王守善看着李玙,刚才他被吓地不清,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政坛是跟刀光血影的战场完全不一样的地狱,能从里面熬出来的人全部都五毒俱全,夷女将所有的毒虫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最后剩下的那个一定是最毒的。
高耸的宫墙就是个硕大的瓮,所有关在城里的男人女人都在炼蛊,在一般百姓的印象里一个姓的总比外姓人要亲切,但是在皇家这个常理是不成立的。
杨贵嫔虽然是李玙的母亲,她却并没有保护自己儿子,李玙是以自己的力量活到成年的,虽然他有活着的父亲母亲,可他其实就跟德贤观的孤儿差不了多少,从小在父母关怀呵护之下长大的瑁哪里争地赢他。
武则天因为嫉妒将昔日情敌王皇后和萧淑妃都做成了人彘,日后玙得了势他会如何对付瑁
谁他妈的能想到呢,有朝一日李隆基也会面对跟李世民一样的问题,他是有很多儿子,但是有人性的没几个,选有人性的可能守不住祖宗留下的基业,选没人性的可能会看到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的场面,胡亥尚且还没有弑父,杨广却把自己的爹给杀了,弑父是大罪,是要遭天谴的,阖闾杀了他的父亲结果吴国亡了,李世民差点杀了他的父亲,结果突厥人打到渭水边上,唐差点亡了,陈鹏那假道士虽然讨厌但他师傅应该是个高人,但王守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本事阻止李玙弑父。
杨玉环是很美,却还没有美到李家所有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地步,重新恢复思考能力没让王守善觉得安心,他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被人偷袭就相当于落了后手,除了见招拆招外他们就没别的办法了
“程元振呢”
“他带了二十个人出去了。”李玙皱着眉回答王守善的问题“咱们是不是该把父亲送回宫”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王守善看着李玙,他的脸上又开始弥漫死气了,只是之前是脖子,现在是印堂“你可小心别被那东西给挠破了脸,不然你就和大皇子一样了。”
李玙不屑冷笑“你要么叫他琮,要么叫他庆王,再不然就叫他大郎,你那个叫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王守善有些讪讪,民间叫李家兄弟都是这么叫的,叫大郎的话岂不是跟叫自家子侄一样了。
“大哥不是因为脸被抓了当不成太子的,他跟大堂叔一样,不醉心于此道。”
太子就是储君,皇帝一死就是他即位,他为什么不去跟自己的二弟争呢
看来那位大皇子就跟李成器一样,是真正活明白的人。
“而且自那次历险之后他就没有办法生育,这是我们自家人才知道的事,你可别传出去。”
王守善心里咯噔一下,那曾道士还说琮很有子孙缘
“大……不是,琮不是脸被挠了么难道那怪物挠的是别的地方”王守善心有戚戚,要是那个地方被挠了那皇子岂不是也成了宦官
“想哪儿去了道士说是阴气侵体,阳气大伤,能把命保住已很幸运了,他只是没有办法生育,其他一切正常。”李玙还是挺维护他大哥的,一听王守善怀疑李琮那方面的能力立刻出言维护。
“那他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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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无所不辟(上)
黑色代表的是死气,相师所说一个人印堂发黑就说明这个人运势非常不好,轻则重病一场,重则血光之灾,在王守善的眼中此刻艮位就是黑煞罩顶,仿佛这里有一个漩涡,将所有死气和阴气聚集于此。
笼罩在营地上的乌云并不是散了,而是全部都聚集到了这个小小的山凹上空,此时云层之中电光急闪,似乎随时会有雷霆降下。
随着气越聚越多,渐渐可以看到一些虚影在空中飞过,隔着老远王守善就闻到了酒味,每逢上坟或者祭天的时候通常都会撒点酒作为贡品,只是招来一个乐师而已,怎么这么大阵仗
心里虽然这么想王守善还是把曾老道给的木符给翻了出来。
招魂的办法有很多,只要方法对了连一只毛笔都能请来笔仙,只是这种“仙”并不是真正的仙,通常招来的都是一些没成气候的怨灵,每年的中元节总有那么些好事之徒聚众玩那些花样,要成鬼必须要有执念,怨气深了就会成披着红衣的恶鬼,招魂招到这种鬼除非运气好碰上得道高人得以破解,又或者祖宗保佑,看到有恶鬼欺负自家儿孙出面解决,不然一般的结局都是以命抵命。
民间有种说法,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为了一时好玩招惹来的东西要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它们送走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招魂成功的标志就是起风,风越大来的“仙”就越厉害。
“唧唧”
就在王守善将木符给掏出来的瞬间,那只猴子又出现了,在这阴气集中的地方它似乎又厉害了不少,爪子上的指甲就跟匕首一样尖锐又锋利。
“还记得我是谁吗”
愕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守善回过头循着声音看去,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红衣身批步人甲的唐军士兵,他看起来四十岁,脸上都是纠结的胡须,身上一股久未洗澡散发的恶臭。
伴随着久违的记忆回笼,黑暗中开始出现熊熊烈火,载了粮食的辎重车被黑暗中射出来的火箭烧成了碳末。
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王守善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会遭报应的!”那个人脸上的皮开始消失,露出下面红色的肌肉“别以为那个秘密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王守善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
“王驸马!”就在这时,王守善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待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李茂祥正带着六个火的士卒朝着自己奔来。
王守善再次回头看了过去,那个人已经不见了,王守善想起那日为了取飞星而看到的遍地被啃成白骨的人马尸体,顿时恶心得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
王守善没有理会李茂祥,转身就往回走,这鬼地方他没法继续再呆下去了。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李茂祥的问题让他远去的脚步顿了下来。
那只怪猴被引到这边了,李隆基和李玙都已经安全,可谁又来保护她呢
王守善想起了那天在嘉会坊的茶肆内,坐在他对面那个喜欢吃果子的道袍少女,她真的是又傻又天真,居然会以为他是个好人。
“王守善,你究竟为何而战”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眼前逐渐恢复清明,李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依旧穿着一身白衣,就跟那天在大总持寺穿的一模一样。
“玉娘。”
那天在黑暗中,她也是一个人在到处都是浮浪人的北城招风的,还好那天运气好,没有坏人袭击她,可是这一次那个怪物已经被阴气引来了,没有人为她护法她会遇到危险的。
这世上没有靠杀人获得的荣耀,他曾经是军人,为了生存和军功而战斗,但他现在想换一个活法。
“李公爷,我要去保护公主,你来吗”
王守善的答案让李茂祥有些意外,片刻之后他笑了起来。
“就为了一个女人”
“就为了一个女人。”王守善也觉得自己好笑。
李茂祥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山凹,虽然他看不到那让人遍体生寒的死气,但那宛如天劫般可怕的情景还是让他眼中闪过了犹豫。
王守善朝李茂祥笑了笑,提着刀快步走向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无所不辟(下)
道家讲究重生,而兵家则是杀生,照理说是没啥关系的,不过要是遇上邪灵的时候就是另说了。
按照葛洪的意思,遇到了怪物就不能怕,谁虚了它就对付谁,使用九字真言的时候要调用万物灵力,为了便于理解道士们又用佛教的手印来与之对应,那其实是非必要的,并不是使用九字真言的时候必须捏手印,只是这么做可以让使用者感觉到力量,从而感觉到安心,达到临的境界。
玊玉的耳朵后面插了一根金针,这根针是人阵合一的时候才用的,地上摆的阵与招魂无关,在茅山术中这个阵法叫雷池。
人将天上的星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被称为二十八宿,除此之外还在永不沉落的北天极划出了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和天市垣,合称三垣二十八宿。
北斗七星就位于紫微垣中,是天帝居所,为皇帝命宫所在,阴阳开合、天神运动都与这一垣有关。
紫薇帝星也在其中,但是帝星并非永恒不变的,自尧舜后帝星就改为天枢,而且并不是特别好辨识,反倒是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非常显眼,如果找不到北了就在天上找大勺子,找到了北斗七星北方就容易找了。
天罡北斗在阵中只是做一个标示,如果布阵之人没有与外界邪力抗衡的力量,在阵破之时雷池就会引来万千雷劫将攻守双方一起给劈成飞灰,雷池是个同归于尽的阵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重生的道士是不会用的。www
雷池可以用来守,也可以用来困,邙山那边困刑天的那个阵就是用的雷池。虽然脑袋被砍了,但是成了气候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有点智慧的,不想一起神形俱灭就阁守本份,大家自然就会相安无事,俗语有云不敢雷池一步就是讲的这个意思。
那个豽在看到了玊玉布置在地上的雷池后也是不敢上前,它只敢在柳木枝搭建的外急得团团转,却又对那几条细线奈何不得,仿佛那些红线都是烧红的铁丝,它稍微一碰就疼得将爪子给收了回来。
李茂祥常和道士一起干活,这一方面的东西他懂得多,但听了他的解释后王守善并没有感到安心,自己的媳妇在玩命他自己却在旁边干看着这是老爷们儿该干的事么,可是他想帮忙李茂祥也不准,因为王守善根本不会结六甲秘阵。
倭国人想把汉人的东西都学走,不过有些东西汉人是不会教的,猫教老虎都留了一手,何况是人呢。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抄的,九字真言到他们那儿就变成了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了。www
阳气是热的,从体温上就能分出来,鸡就比人的体温高很多,很多要用阳气的法事上都会用鸡献祭。
鸡血一定是热乎的时候才管用,鸡虽然阳气重,可是它们没智慧,这成了气候的妖孽都是会跑的,除非用陷阱困住它们,不然收妖的时候难道还饱着鸡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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