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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有些事太严肃会闹僵的,大家嘻嘻哈哈得把事情办了才叫好,张九龄那一派的人就是太忧国忧民成日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才惹陛下那么讨厌他们,李林甫其实也不见得怎么厉害,他就是会汇报工作,捡那些让人听着高兴的事情说,陛下每次一看见张九龄就知道肯定又有麻烦来了,于是就越发不想看见他。

    过生日本来是件高兴的事,结果张九龄的千秋金鉴录一下子就扫了陛下的兴,哪怕本来陛下认为张九龄说得有理也不想理了。此时这一屋子的人现在就处于这种气氛中,结婚本来是高兴的事现在却搞得像是要去寻仇,得罪了景龙观的道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李思远看得明白可不打算声张,他还想观察一下这个王守善到底是怎样的人,要是他是个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莽夫跟着他只会送命,他们掌握的秘密太大了,居然毫不避讳得在他这样的外人面前说,隋文帝不顾建国初期百业待兴毁建康修大兴城、洛阳一直让很多人费解,要是隋文帝跟杨广一样好奢就罢了,偏偏他还是个很节俭的皇帝,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能结束南北朝大分裂,既秦始皇后第二个完成大一统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村夫愚民,知识和真相往往只掌握在少




第一百五章 脱剑膝前横
    楚霸王项羽是个很傲气的人,但他对学艺没什么耐心,不论是学文还是学武都只学个大概,他统领属下用的是以力服人,也就是所谓的霸道。

    他的运气不错,起兵之后一直得胜,为了向江东父老炫耀他这个以前除了一身蛮力一无是处的莽夫也有了一番作为就派人回乡到处宣传,当时正值楚汉战争的关键时刻,他这种不务正业的做法是很不得人心的,还没成皇帝就如此骄傲自大了,当了皇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于是有人便说楚人沐猴而冠,装得像个人样。

    后来项羽兵败垓下除了虞姬以外,也因为他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他太傲了,放不下脸面,汉时的刀不像唐人的刀这么柔韧,他这种人就像刀一样锋利也如刀一样易折。

    士大夫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是文人的气节,他们就像玉一样品性高洁。

    但是武将的气节又该是什么呢

    像项羽那样横行霸道是肯定不行,人屈服于武力只是暂时的,施加的蛮力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大,孟子说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以德服众才能以武平天下。

    王守善看着膝盖上的横刀沉思着,为什么唐人的横刀如此特别。

    在战场上横刀的用处并不大,兵将们用长的障刀和陌刀更多,横刀更适合差役、侍卫在巷战和室内乱斗时使用,元服的时候义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为他加冠,而是送了他一把横刀,他送给他的字是良心。

    倘若今日将陈鹏和自己的身份对调一下,他也会恨得想杀了陈鹏,可是换一个方式想,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比陈鹏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为了保护玊玉他会拼命,陈鹏估计也会,要是他不是个意志坚定容易被美色勾引的人那就更好,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当不良人很危险,而且除了来自普通人的危险那些心怀不轨的道士更难防备,陈鹏会成为一个靠得住的人么

    “在想什么”李白拿着一个酒壶靠在门边问,他们此刻正在谢家旅店的庭院内,李思远和赵岚志去找戏猴人去了。

    他们的任务是将那些不相干的人抖开心,那些人都是看客,犯不着在他们的身上花太多心思,反倒是那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才是他该注意的。

    “在想陈鹏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王守善拿起刀鞘,将刀重新收了起来。

    李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要把道长托付给他”

    王守善冷笑起来“怎么可能,大哥,你懂道术吗”

    李白词穷了。

    “我们都不懂,玉娘需要一个懂道术的人保护。”王守善握着刀站了起来,那个陈鹏是个威胁,不过玊玉最后选了他,以后他只需要想办法把她勾引住就行了,谁不会啊“大哥,你能教我两首情诗吗,我想等会儿念给她听。”

    “你的心怎么这么大,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李白沉着脸问。

    “哥哥,你觉得女人是喜欢小男人还是伟丈夫。”王守善拍着李白的肩膀笑呵呵得说“我长得这么俊,应该是女人追着我才对,怎么能是我追着她。”

    李白大张着嘴,似乎对王守善的不要脸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就只准女人勾引男人么谁规定的不许男人勾引女人”

    李白笑了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勾引”

    “不知



第一百六章 青庐合卺
    石榴裙是唐年轻女子极为亲睐的一种裙子,这种裙子红如石榴,窄而瘦长,往往让穿着它的人显得格外动人。

    青庐是深青色的,穿着一身红色石榴裙的玊玉在烛光下显得醒目,王守善就像是卸下了面具一般,一张俊美的脸因而扭曲得面目全非,他抱紧了怀中的美人,另一只手则心急得将她的裙子给掀了起来。

    “哥哥,你别这样。”玊玉使劲推着他,隔着门她还能听到景龙观师兄弟们的笑声“客人还都没走呢。”

    女道士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并且白皙如玉,和红色的石榴裙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句客人还没走让王守善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她立刻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他的攻势。

    团扇又称宫扇,它是婚礼中新娘用来遮颜的,想要新娘移开扇子展露芳容必须写一首却扇诗,这一关之前李白帮他过了,现在好像他要自己再写一首才能让她将扇子拿开。

    “这扇子你哪儿来的”王守善一边说一边在玊玉身上嗅来嗅去,她身上还是那股艾叶味,但是她涂了胭脂,闻起来似乎是某种西域来的花。

    “阿娘留给我的。”她拿着扇子的手微微颤抖,扇面上的蝴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你一直带在身上”王守善笑了起来,这是一把绢扇,根本扇不了多大的风,拿在手中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我让师兄回观里取的……你怎么说是风就是雨的。”美人从团扇后露出一双微愠的眼睛,她的头上还带着他送的虞美人。

    李思远是个很会玩的人,反正等他来到景龙观的时候大家都笑得很开心,要不是赵岚志跟他说过道士们有多不喜欢他他根本看不出那些笑容有多虚伪。

    新郎到新娘家后所有的女性宾客都会拿棍子轻敲新郎,观里没有女人,男道士们下婿也只是象征一下就过了,但王守善却感觉得到,那些满脸笑容的人很想用木棍将他给活活打死。

    景龙观距离谢家旅店不远,接到新娘后王守善直接背着她从观里走了过来,快三更结婚吓着了不少人,而且宾客全部都是道士,有不少人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齐国公的公子李思远当的傧相,刘三元代替的双方父母,在接受二人跪拜时他一直盯着王守善的眼睛看,就像是要从他眼里看出花一样。

    他举行婚礼的意思就是通知一声该知道的人而已,幸好这段时间进士们常办宴席,除了牡丹燕菜之外老板还准备了一些其他道士能吃的菜,举行完结发仪式后她就正式成了他的娘子,合卺酒必须是苦的,但他心情好,苦酒喝着都是甜的,将剖成两个瓢的匏瓜扔进床底后他们就算是礼成了。

    除了怀中的美人,他变得一无所有,但他却觉得非常安心,他的娘子又不是为了他的钱嫁给他。

    “公主,看看这个喜欢吗”他将那对红色的耳珰捧在手中,那是对很小的耳珰,只有豆子大小,它只值一贯钱,在平康坊里最多只能吃一顿饭,那些娼妓也许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她的眼睛却一下子湿润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守善将刚才李白教他的这首诗念了出来,大哥说这对耳珰小得像红豆,念这首诗最适合。

    美人听了这首不是他做的却扇诗,将遮颜的团扇给放了下来。

    一瞬间,王守善便觉得此屋蓬荜生辉。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个不真实的梦,眼前的美人雍容华贵,温婉贤良,可是她的眼睛却是大胆而清澈的,下巴微微抬起,既像是在仰望他,又像是在挑战他。

    她将所有的伪装都取下来了,还原了真正的美貌,武则天是汉人,而李家人则有北方胡人的血统,她的五官大气自信,让他想起巍峨的山和秀丽的水,她浑身唯一的首饰只有头上的虞美人,身上穿着的只有一件纱衣一件石榴裙,那是宫里的女人常有的打扮,而她的身后可以看到沿着龙首原修建的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明宫。

    “公主。”他又呼唤了她一次,上仙公主娇羞得低下了头,嘴角带着如花笑颜。

    “驸马。”她的声音甜极了,然后她又用团扇遮住了脸,将头侧到了一边。

    王守善这才发现她的耳朵并没有穿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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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章 无色无相
    崇仁坊其实有一半都是寺庙,景龙观只占了西南隅一角,剩下的才是士子们居住的旅店。

    在佛门的晨钟声中他仍与怀中的公主手足纠缠,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仍然是那个佛门弟子辩机,只是此刻他感觉心中那股戾气似乎已经散了。

    青庐的颜色让他想起禅房,辩机和高阳就是在那里私会的,在桌边放着的是玄奘法师自西天取来的真经。

    他想把那些经书都给翻译了。

    这个念头刚在王守善脑子里闪现就吓他一跳,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辩机会去西域。

    他想看看玄奘法师曾经去过的地方长什么样,这个执念已经得到了满足,所以他接下来的执念就是公主和经书。

    佛门是禁止婚嫁的,他想要继续翻译真经,而公主却只想和他在一起,他们的事情房遗爱知道,她高高在上得用宛如恩赐一般的态度赏给了他两个侍女。

    他们在一起了年,直到有一天她留在他禅房里的玉枕被一个小偷偷走,贞观治安良好,抓一个小偷轻而易举,那个豪华艳丽的女玉枕引起了健儿的怀疑,在审问之下他们得知这个枕头来自一个沙门的房里,他们的关系最后被摊在了阳光之下。

    王守善下意识得摸了摸肚子,那里有个非常狰狞的伤口,就像腰斩留下的烙印。

    公主的手覆上那里,她看起来心疼极了。

    “还疼么”

    王守善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疼了,即便腰斩是和凌迟、车裂一样残酷的死刑。

    “我再也不用那种好东西了。”公主抱着他哭了起来。

    因为高阳的玉枕他们的关系才暴露的,一个沙门的房里出现玉枕太显眼了,寺庙里又不需要施主提供公验,那个贼就是因为他太疏于防范才进的屋。

    她后悔自己曾经的奢华生活带来的悲剧,所以这一世才如此节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她立刻松开手,然后公主用诡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你怎么忽然像个和尚。”

    王守善笑了起来,因握刀而布满老茧的手在玉娘的粉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见过像我这么俊的和尚么”他一边说一边享受着掌心柔中带韧的美妙触感,公主的眼神又开始迷离了。

    “公主,劳烦把那卷经书递给贫僧。”

    穿着一身华丽丝绸,正津津有味捧着真经的高阳不甘不愿得将它递给了辩机,他们的指尖轻碰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失控了。

    “经书,经书,你为什么都不看看我呢”

    每次公主出现都会打扮得艳光照人,但辩机却沉浸在浓浓的负罪感中不可自拔



第一百八章 欲罢不能
    李林甫李大人惹得仇人太多,他老人家上一次朝就像是皇帝出巡一样。

    大唐建国以来除了宗楚客和陪食宰相之外历任宰相都是以道德和大度来严于律己,因此外出牵马随从只有几个,张九龄住在修政坊那么偏的地方也不见哪个不长眼的盗贼去他家,但从平康坊宰相府到大明宫这点路程沿途却有上百彍骑护卫,内圈还有金吾卫戒严,公卿大臣一律退避,百步之内行人禁行。

    他家的所有门户都必须加配多套关锁,所有墙壁都是双层,正堂的地板不仅用了石砖还浇了铸铁,怕的就是有人挖地道行刺,除此之外一晚上睡觉他要换好几次房间,即使是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睡哪儿。

    京兆尹是个肥缺,很多人想当可是谁都当不了多久,在薛蟠之前京兆尹的名字叫萧炅,此人向李林甫举荐京兆法曹吉温,称此人擅长治狱。

    刑狱往往是分不开的,相较于前朝唐的刑狱一直比较宽松,但此君一朝握权囚徒们就吓得魂飞魄散,大理寺监狱很恐怖,万年的监狱也不遑多让,京兆和长安县的监狱因为时常要关外国人稍微还温和点,刑罚还仅仅止于夹棍,到了万年那就是各种花样都出来了。

    有个杭州人叫罗希奭,此人跟李全交一样喜欢设计酷刑,最近才主簿升迁为殿中侍御史,王守善这等武夫还知道刑不上士大夫,不过李宰相却完全不管这些,只要是敢对他说不的文武官员都会被他记恨上,轻的罢官,重的受刑,用李宰相的原话说,大家只要像陛下仪仗的马一样乖乖听话,老实站着不做声就没事,不仅有上好的草料可以吃还有专人刷毛伺候,但要是谁敢乱叫立即拖走,至于拖到哪里去得看他的心情。

    他治国的办法是拆东墙补西墙,主要发展的是商业,有逃户就用奴隶来种地,哪里缺粮食就从别的地方调。剑南道的粮食是最稳定的,关中受水旱灾害影响很大,河南道也是粮仓,但是今年有蝗虫出现会减产,而江淮的土地虽然肥沃可人口不多,种出来的粮食也没有河南道多,再加上农户养桑蚕的多了种粮食的就少了,张宰相留下的底子还在,库存的粮食还能耗几年,可国家要是继续这么连年征战就不知道存粮能吃多久了。

    欺上瞒下,谎报数字,除了李林甫之外没几人知道大唐现在的粮食库存真的是多少,李宰相的治国办法就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水底下却暗流汹涌,就像没了李宰相这个国家就运转不了一样,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因为他是天下所有人的大人。

    隔着屏风,王守善听着外间李思远和赵岚志的笑谈,此时已经日照当空,可是他却还在芙蓉帐里。

    他知道两位国公公子是在提醒他该起来办正事,但他才新婚,而且还是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不良人,官员结婚还有婚假呢,怎么他就不能多玩儿两天

    来长安之后他的昼夜就颠倒了,休息的时间并不多,即便原本的底子好再继续这么透支下去迟早也会跟那些沉迷酒色的王孙一样。

    春至人间花色浓,醉卧太极望长空,手中紧握止戈剑,快议恩仇谈笑中。

    王守善不会写诗,可脑海中出现的这首诗却让他自温柔乡中清醒了过来,他必须学会克己。

    辩机翻译的经文是译场最多的,如果不是那个玉枕谁都不会相信这么勤勉的大德居然和公主私通。

    其实他并没有比李隆基好多少,李隆基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鹰,李林甫也是被架在了这个位置上,他必须要权势才保得住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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