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三千佳丽用的首饰都是珠宝,比起白银唐人更喜欢黄金,少府监就在左藏库外院隔壁,那里除了管理皇帝及百官的器物外还负责对民间工匠的管理,官府也有自己的作场,那些从左藏库出去的黄金绫罗在外面溜了一圈回来全部变成步摇、金钗、披帛、罗裙放在隔壁,少府监变得越来越富而国库却越来越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左藏库的官员组团到御史台告状去了。
李适之是宗亲,他领的那个御史大夫本来是个虚职,但左藏库的人不管这些,还有什么比指着祸头子指桑骂槐更过瘾
北衙禁军驻守在朱雀门内,不守宫禁的时候他们就在皇城内守护国库,同时保护皇城内官员们的安全,下朝后他们眼睁睁得看着左藏库的官员气势汹汹得往鸿胪寺方向走,原本他们还以为又是因为朝贡的问题闹矛盾了呢,结果谁承想他们却拐进了鸿胪寺对面的御史台。
武夫们不多,那些引经据典的骂人话他们听不懂,他们拉住了一个路过的进士问里面讲了些什么,那个年轻的进士听了半天,总结归纳后整理出了一句话“国库没钱了,要么让陛下省着点花,要么就弄金子去。”一干武夫顿时恍然大悟。
以前张宰相在的时候这种惹人厌的活都是他干的,现在这个惹人厌的艰巨重任似乎就落到了太宗曾孙的头上。
没办法,他是御史大夫,同时也是李隆基的族亲,有监察皇帝言行的职责,这种事应该由他管,家里养一个败家女人就够受了,何况还有三千个,水利是项耗资巨大的工程,秦朝的时候郑国就打算修郑国渠将秦的经济拖垮,近一点的隋炀帝也是修大运河把家给败没了的,京兆尹想修渠引渭河水进金光门的事黄城里所有人都知道,本来应该很顺利通过,没想到一个老道跳出来生事,因为有他在几个国库的官员们才有时间准备预算,最终结果是钱不够,要修渠得再存几年。
盐要收税,收得也不多,盐价也很便宜,老百姓没啥意见。
但商人们不服,为啥香料那么暴利不收他们胡商的税非要收汉人的盐税这不是跟实行和市一样吗商人的怨气现在还没到罢市的地步,毕竟现在主要是盐业受到了影响,可是人人都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对味,怎么汉人处处都要比胡人低一等。
虽然活在开元,但大家都在思念贞观,那个时候没那么多国家给他们朝贡,可是出国旅行只要说是天朝上国人永远都会得到礼遇,那些蛮夷看汉人的目光都带着憧憬,说话都陪着小心。
现在大家已经感觉不到那种尊重了,王孙们都在穿胡服,就像穿胡人的衣服是件很气派的事。
他们到底是胡人还是汉人
是汉人就该穿汉人的衣服为荣,汉人的衣服哪里不好看了
长安的老百姓对大多数王孙是很厌恶的,他们觉得那些有钱人不是自己人,都是外国人那一头的,开元元年长安县实行配户和市法,以官府的名义按户征购财物,官府出的钱明显低于市价,而且有时是拿了货不给钱,跟明抢有什么区别后来裴宰相任长安令,从按户平摊改为向富户征收,并且先款后货,价格公道,他在职期间宽严得当,离任后大家还在想念他。然而新上任的长安令韦坚执行和市就没那么公道了,价格倒是其次,主要是钱到得太慢了,大家都怕朝廷又跟开元元年一样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理世事
皇亲国戚入官场不用经过科举,这对大多数寒门学子来说感觉很不公平,但谁叫这是个讲关系的社会,宦官是庶民出身,基本上是被逼的没退路了才挥了那一刀,想要获得权力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看似平步青云其实王侯子弟也有自己的苦处,汉人讲求多子多福,但阿耶的爵位只有一个,嫡长子被毒杀、暗杀在后院里经常发生,能活到成年的王侯子弟通常都有个非常厉害的娘,女人心狠手辣起来一点都不比男人差。
丈夫是靠不住的,因为男人会娶三妻四妾,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跟王皇后一样成了下堂妻,女人的依靠只能是儿子,当皇后是要被废的,可是当太后却没人敢废,杨丽华那样的女人杨广还不是忍了,所以家里有个不败家的女人很重要,长孙皇后就相当不败家。
李承乾曾经被给予厚望,他深知经国之邦要先论刑狱为重,但是随着年岁渐长他却有了腿疾,不论是李世民还是长孙皇后家里都没有与腿疾有关的病史,而且他的其他兄弟都很健康,唯独他一个人得了不能走路的怪病,有些人就将此与后宫争斗联系在了一起。
首先,他是成年后有的腿疾,他一生只有三子,长子李象贞观八年生,次子李医贞观十年生,早夭,三子李厥贞观十二年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子嗣。
他当时宠幸一个叫称心的男宠,精力用错了地方是一个原因,但也有人怀疑是为了掩盖某个中毒的症状才送一个男宠给他。
终汉一代许多贵族女子都生不出孩子,陈阿娇就是其中之一,她出身显贵很小就施了宫粉,那种闻起来很香的香粉里含有铅。
唐的宫廷吸取汉的教训,宫中所有化妆品全部都是天然材料,以细粟米制成迎蝶粉,而胭脂则是用的匈奴那边产的一种名为红蓝的花卉,在民间也有用重绛、石榴、山花以及苏芳木等材料制成化妆品,但铅的运用并没有完全被取代,有些女人还是会用铅混合胭脂上妆。
几乎所有使用铅化妆的女人都有不孕症,并且脾气暴躁、易怒、容易疲劳并伴有思维迟钝和关节疼痛的症状,太医署每年都要接诊很多这种病人,她们的症状和李承乾晚期非常相似,只是谁都没有证据证明李承乾真的中过毒。
长孙皇后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但她不适合后宫,贞观十年的时候她就仙去了。
她最大的爱好是,即便梳妆时也手不释卷,成为皇后之后经常与太宗一起共读,谈古论今从容以对。
她深谙盈满为诫,说服胞兄长孙无忌让位,在太宗恩准下,长孙无忌得以闲职高薪退避宰执之位。
她一方面欣赏“庇护”着魏徵那些敢于直言的忠臣,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地提醒着李世民要行仁政,贞观时文治武功春风和睦亲切包容有很大功劳都仰赖于这位贤后。
长孙皇后生性简约,不喜欢浪费,所需的东西,够用就可以,临死时她跟李渊一样希望能够简葬。
但凡无道之朝所修皆为大墓,昭陵开山为陵并不是仅仅因为唐国力强盛,更是为了避免跟汉一样为迎合礼制而使用大量木材、石料顶起封土堆,坟冢累得再高哪有山高太宗的墓里没有多少金银珠宝,但他的墓穴入口在哪谁都不知道。
回到家中之后,在他们过去对弈的围棋室内,赵瑾对赵岚志说了段只有极少数王公知道的往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唐纪检委
御史台在含光门街右二坊,被太史监和宗正寺夹在中间,和庞大的国土相比它实在太小了。
但是它担当的却是至关重要的监察权利,李林甫上台后御史台就成了摆设,而且看这个兆头他似乎要将御史台当成自己打压异己的工具,御史台内部分成泾渭分明的三派,一派是李林甫派的,一派是张九龄派的,还有一派是中间派。
张晓、颜真卿就是属于中间派的,张九龄派的御史虽然正直,可是却不会耍奸猾诡计,跟着他们混容易丢命,而李林甫派的人则太无耻,视王法朝纲为无物,跟他们混一定会遗臭万年,在既不想丢命又不想遗臭万年的情况下很多御史便选择了中立。
御史是个肥差,但是也是个非常得罪人的活,一般的公卿子弟都不会想任职,御史主要以寒门子弟为主。
他们很想帮张九龄,可是寒门宰相没办法保护他们,李宰相的门生都警告过他们,谁都不想牵连家人。
在正义感和家人安危之间他们选择了沉默,他们虽然拿着高薪但日子过得憋屈,他们又不是为了钱当的御史。
他们希望有个人能带着他们杀出重围,然而李适之却让他们失望了,他是个武夫,为人豪爽但心思不够缜密,在治理洛水时就出现过几次疏漏,造成了不必要的人力财力浪费,他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中立派的人仍然在观望。
每次上朝都是无所事事,下朝也是一样,就算偶尔有人被派出去巡视也只是两个结果,要么是好事,这种会上报,要么是坏事,这种会瞒报,他们越来越像贞观前那种仅仅风闻奏事没有司法权力的采风御史了。
对有志向、有抱负、有正义感的年轻人来说这种日子过着是很痛苦的。
有人熬不下去,哪怕是高薪也致仕了,张晓和颜真卿互相勉励着,他们在期待光明能出现。
皇帝的后宫太大了,而且宫里的女人需索无度,只要说了两句奉承话能让皇帝高兴就会有奖赏下来,那些女人头上的首饰都是从国库里取出来的金子造的,她们戴起来好看了,可是老百姓的日子却苦了。
她们打扮得再美有什么用有武惠妃和武家的女人在她们根本不会受宠,她们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终日无所事事,容颜在发呆中一日日老去。
她们很可怜,同时也很可恨,她们期望自己能像卫子夫一样撞上大运荣宠君前,那个新来的杨玉环给了她们希望,又一轮新的比美又开始了。
按现在的市价,金子和铜钱的换算是一两金子六贯钱,六贯可以买三百斗粮食,可以供一千五百个人一天的口粮,她们不懂自己头上手上戴着的那些首饰的价值,她们只知道这么戴着好看,有了美貌就能得到爱情,那些宫娥根本就不懂人间疾苦。
虽然最新一轮的人口普查做出来的数据不是很准,但唐的男女比例大概是一比一,减去那些必须去参战的男人,女人就多出来了。
普通男人都去打仗战死了,多出来的女人该怎么活有钱有势的人就有很多姬妾,而穷苦人则老婆都娶不上。
贞观并不是完美的,但至少在长安城里到处都能听到习武的声音,可是现在除了音乐之外更多的是商户的叫卖声,听着热闹却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国家的首都不该是这个样子。
不论是私学还是公学,应该将学校办起来,那么多人还不识字,要颁布一道政令让老百姓理解真的很困难。
左藏库的人来闹事的时候颜真卿和张晓都躲在了人群后面,他们看着左藏库的人指着李适之的鼻子骂,两人的手紧紧得握在一起。
坚持,一定要坚持,只要熬过了最黑暗的时候光明就会到来的,到那个时候大唐将重现过去的辉煌,贞观还会再一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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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信马由缰
从春秋到现代,人的身体是没有多大改变的,都是一张嘴巴两个眼睛,谁多长了少长了都是怪物。
区别每个朝代的就是人穿的衣服,在唐以前汉人穷人的冬天是非常难熬的,因为没有足够的衣物来取暖,木棉的产量很低,而且一直在岭南一带普及,真正让木棉走出岭南崇山峻岭的是张九龄张宰相修的路。
唐人擅长织造,木棉被纺成了线之后就能织布,和绢相比韧性更好,楮皮纸也容易获得,穷人冬天的衣服就是用它做的,要做一件纸甲很简单,就是不知道它的防御力如何。
赵岚志本来是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没想到这死耗子还真被他给撞上了,左藏库的人本来气势汹汹,一听说要打仗也不敢再叫嚣了,仿佛他们此刻才想起李适之的另一个身份,他是太宗的曾孙,他们灰溜溜得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赵岚志一眼。
守财奴最恨败家子,不过跟给女人买丝绸相比他们更愿意将这钱用来给将士买盔甲,对宫里的那帮女人他们同样也很厌恶。
等他们走了,李适之也不想在御史台呆了,这个小破衙门还没他的马厩大,他在长安城里没有房子,住郊外的大宅只要不用逾制的东西他修多大都没人会管,北张村距离长安也不远,正好御史台在长安城北,他就跟着那个年轻的后生一起去看纸甲去了。
赵岚志故意引着他从延喜门走的,御史台在朱雀大街西侧,可是皇城内横着走用不着在皇城外那样要等旗手的号令,在路过大宁坊的时候他指着大安国寺给李适之看“李大人,你觉得把御史台搬那儿去合适吗”
大人是叫干爹的,叫太宗曾孙干爹一点都不亏,攀上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李大人哈哈大笑起来。
“把御史台搬寺庙里亏你想得出来。”等笑够了,李适之没好气得说。
“以前御史台可是有台狱的啊,大人就不想把它恢复过来”
李适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李适之怕挨肉刑,怕疼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事他的身份,如果按照正常礼制顺序他才是大唐的皇位继承人,罗希奭虽然是个殿中御史但他在大理寺审理犯人的手段却残忍至极,李林甫有这样的人当手下让他觉得恐惧,虽然罗希奭按格式上该他管可是李适之却对他敬而远之,如今听到恢复台狱他有些心动了。
和平时期刑狱的权利是跟军权不相上下的,李林甫一届文官之所以被人害怕就是因为掌握着刑狱,诬告比告密更招人恨,李林甫将那些有气节的人杀光了,剩下的自然都是会为五斗米折腰的贪官污吏了,如果春秋战国的礼崩乐坏让汉人丧失了诚信之心,那李林甫所作所为就是让汉人失去了胆量和气节,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目光短浅,香料就只能从西域进口么
佛教的发源地在天竺,天竺在中国的南边,玄奘法师为何要去西域取经
那是因为天竺和中国隔着喜马拉雅山脉。
世界屋脊无人能够翻越,佛教是沿着喜马拉雅山一路向北,过了吐蕃之后传进西域的,如果只是去西域,玄奘法师根本不需要旅行十七年时间,他沿着佛教传播的路线到了天竺。
在他的游记中天竺是个盛产香料的国度,也正是因为天竺盛产香料所以佛教的许多法式中会用到香料。
除了天竺,南洋也是生产香料的地方,粟特人牢牢控制着丝绸之路,根本不允许其他民族的人染指,他们的香料有不少种类是从波斯进口的,但连波斯商人都只能走海路前往天竺、南洋发展,由于新崛起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地放矢
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除了也要学会射箭才行啊。
在朱汉良的私学外,王守善开始找地方给孩子们学射箭,那个张巡跟在他的身后,看起来百无聊赖。
“刚才那位是哪位公主啊”他没话找话得说。
“关你求事。”王守善一万个没好气,回来之前他还在想着要跟她分房睡,现在他只想天快点黑。
“你们去石开平家干嘛”
王守善还是不想理他。
“想恢复番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想知道该从哪一个节度使开始吗”
王守善这次回头看他了,张巡得意得笑了起来,在空地上找了跟树枝,将大唐十道图简略得画了出来。
“咱们现在的敌人主要是突厥、契丹和奚,河西节度使是为了防止突厥和吐蕃接壤的,所以幽州、河东、河西、塑方都不能动,那剩下的就是陇右、安西、剑南、北庭以及岭南这几个道了,这几个道都不在李宰相的势力范围,陇右、北庭无需多虑,剑南是李家重点经营的地方,那就剩下安西和岭南这两个道了。”
王守善皱着眉点头,最麻烦的几个道现在是不能动的,牵一发动全身,谁知道那些外族会趁机做什么乱。
“岭南瘴气多,如果让岭南先番上那中原的士兵到那边很容易水土不服,形成不必要的折损,所以安西四镇应该是第一轮番上的目标。”
“就凭现在的彍骑守安西四镇”王守善冷笑起来“他们连沙匪都不如。”
西域虽然没有正式的国战,可是骚扰却是不曾间断的,一个绿洲就可以是一个城邦,但是这些城邦却养不了多少军队,它们的安全全靠大唐的军力来负责维持。
想染指丝绸之路的不只是波斯人,还有大食人、突厥人、吐火罗人、吐蕃人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个不毛之地,根本没有占领的价值,可是那里却是大国博弈的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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