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你提前一天跟我走,把那晚上参与了行动的浮浪人都叫上,我要见见他们。”
冯坤听了王守善的话没做声,以他聪明的脑袋肯定已经猜出王守善要干什么。
“需要动刑吗”冯坤小心翼翼地问。
“还记得我们藏宝的那个山洞吗就那儿。”王守善拧开壶盖喝了一口水“你找得到敢动手的人吗”
王守善的话让冯坤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不是说要慎用刑吗”
“那是对外人,对叛徒老子绝不手软。”王守善轻声细语地笑着“敢出卖老子,我要活剥了他的皮。”
冯坤混身都抖了起来。
“这叫杀鸡给猴看,要是不严惩还会有人再犯的。”
“我找不到敢动手的人,而且还没查出来叛徒到底是谁……”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管把那些人都叫上就行了。”王守善喝完水后将水壶还给了冯坤“要是有人敢不来也跟我说,我亲自去找他。”
冯坤捧着水壶没做声,王守善站了起来,朝康开明的方向走去。
“诶,老乡,昨晚睡得怎么样”王守善热情地用粟特语打招呼,康开明本来在整理马鞍,听到王守善的声音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
“睡得还不错,云汉你呢”
“哎,忙了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呢。”王守善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你忙什么了忙一晚”
“你找个人马上回长安去,帮我办两个事情。”王守善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笑眯眯地说“第一,帮我去找一下西市里的突厥朋友,跟他们说我有事请他们帮忙,再找几个能工巧匠,我想弄个地牢。”
康开明看起来很镇定,一点都没有慌。
“第二件事,请米亮米萨保到王维的别墅来,有点事我要跟他聊聊。”
“云汉,你能写封信吗或者给我个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也行。”康开明恭敬地说“这是贵族的基本礼仪。”
王守善想了想,点了点头,粟特人不知道上次他们打劫水匪的事,还得突厥人领工匠到那个地方去干活。
“行啊,你等我一会儿。”王守善热情开朗得朝康开明挥手“我还有点别的事,等会儿找你聊啊。”
说完他就转身,朝高云莫的方向走去。
“主公。”还没等王守善开口,高云莫就把饼三两口得吃完,然后站了起来,辛云京对他的做派很有看法,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王守善故意不看辛云京,低声问高云莫。
“在办着嘞,您放心。”高云莫一通点头哈腰。
“你去帮我查个事
第三百五十四章 自讨没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百个人一起唱短歌行的气势还是很震慑人,商路上的行人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这些纵马飞奔的骑兵,他们浑身上下都是泥土,看起来都像在泥潭里打过滚一样,可是他们的眼神明亮,像极了他们腰上直刀的刀锋。
“辛苦了这么些天,王郎,给兄弟们整点酒喝吧。”在整齐的歌声中,乔有粮笑嘻嘻地朝王守善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行啊,就凭你这句话,到了蓝田我请大伙喝酒。”王守善大笑着说。
乔有粮微微笑,施施然得跑到后面去跟自家兄弟说去了。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这些人以为演一场戏给他看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王守善可不想当这个大头,这个乔有粮就是他遇上的第一个“门阀”,要想把他给换了就必须得要可以替换的人。
这年头能吟诗的人多,能带兵的人少,乔有粮的那套只能适应一时,但想要卸掉他的兵权可没那么容易。
河西辛家要是投靠了李玙再让他家的人当军官就真的是给了李玙一支奇兵,谁他妈知道李三郎会不会跟他阿耶一样来一次兵变。
王守善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控制得住每一个士兵,他需要大量的下级军官。
从行伍中提拔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外来人才,他到底该从哪儿去挖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从天上飞来一个球,看那力道好像还挺大,王守善立刻拉住了诗酒的缰绳,青骢马立刻人立而起,跟在后面的人反应还算快,立刻有样学样,整个马队在短暂的混乱后全部停了下来。
“什么人!”陈克州怒气冲天,就那气势而言一点都不像是个阉人。
越靠近长安,绿草如茵的地方就越多,外出玩耍的年轻男女也就越多,有一群年轻人就在驿路旁的草地上玩蹴鞠。
王守善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那个人很傲,看起来百无聊赖,但是他的眼睛非常亮,就跟突厥神箭手仆固延一样。
有这么锐利眼神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皮肤很黑,不像时下大多数年轻人一样白皙,不过他身上穿着的是锦缎,能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在刚下过雨的草地上玩蹴鞠,此子一定非富即贵。
王守善心里砰砰直跳,这种感觉就跟他初见到玊玉道长时一样,那是他人生中的一个三岔路口,错过了他肯定要后悔的。
当下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直接滚鞍下马,陈克州和康开明不明所以,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王孙公子虽然贪玩,不过他们出身名门,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却是分得清的,他们带来的那两条藏獒在王守善靠近后就不停吠叫,负责看守它们的仆役费尽全身力气都差点拉不住。
见着此情此景,哪怕来人是个穿着一身黑衣,手下们宛如土狗般狼狈的西域胡人,他们也没有大放阙词,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看王守善在玩什么花样。
“刚才的球是你踢的”王守善上下打量着那个魁梧的青年,虽然穿着宽松但他的手臂却很粗壮,也不知他是不是如看起来那般孔武有力。
“不是。”那人冷淡得回答。
“那是谁踢的”
“没人。”那个青年依旧冷着脸回答。
王守善觉得这人有意思极了,他是不是以为耍赖就能把这事给赖掉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球是怎么飞那么高的”王守善不依不饶地问,那个青年不再理会他了。
“你想如何”一位躺在仕女大腿上吃蜜饯的王孙眯缝着眼睛笑看着西胡儿,那小儿比李思远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王守善开始绕着几
第三百五十五章 虎落平阳
武将之子一般都想当武将,更何况此人是薛仁贵的孙子。
大唐的官场目前就是这样,一切都得听李宰相的,有才华的人得不到重用,然后那些真正的人才就开始向周边的节度使那边汇集了。
这种状况就跟蜀国一样,哪怕诸葛亮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挽回阿斗不思进取造成的人才流失,又不是人人都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
王守善不会蹴鞠,这玩意被他义父评为玩物丧志,所以不准他学,但薛篙却踢得很好,他跟辛云京杀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另外两个王孙和王守善临时叫来的墨家子弟以及陈克州反倒成了陪衬,全场全看他们俩表演。
王守善对蹴鞠兴趣不大,相比之下他更想了解薛篙的情况,那两个小娘子一会儿想看场上的蹴鞠,一会儿又想跟美男子聊天,一时之间纠结无比。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自西域的西胡儿不仅长得俊美,身上更带着一股宛如来自异域的妖邪之气,他的眼睛是绿的,耳朵上的耳饰却是鲜红的,这两个颜色一相对比再加上坏到骨子里的笑,立刻让这两个没见识的贵女头晕目眩。
女人头昏之后连婚都能结了还有什么话套不出来的,从她们的嘴里王守善得知薛篙打算学他的耶耶一样,离开长安到河东从军去。现在不仅是边疆不好混,长安一样不好混,就连功勋之后也因为不会讨好某些人而不得重用,更何况是寒门子弟了,到边疆去至少薛篙还有个名门之后的名头在,能比现在在长安闲得无所事事强。
薛篙的臂力惊人,普通的强弓已经难不倒他了,于是他的阿耶就从凉州请了位教习,这人是以前西凉铁骑的后代,擅长投掷脱手长标,那种标很重,所以不论有没有穿甲一标能射穿三四个人,而薛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标投出去比弩的射程还远,并且每标必中,从无虚发。
就凭这一手薛篙在年轻一辈的贵胄里已经算是拔尖的人了,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凉州师傅只教了他手臂上的功夫,却没有教他脚下功夫,为了获得更灵活的步法他就跟张飞为了练耐心学写书法一样开始练蹴鞠。
身材高大的人一般都不怎么灵活,薛篙也有这毛病,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是小个子的对手,不过通过努力他已经渐渐能跟他们打成平手,到后来寻常庸手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有钱、有兵、有人才,边疆正在变得逐渐强大,而中央则变得越来越弱小,唐变得越来越像周,庞大的国土将会分裂成无数的小诸侯国,像薛篙这样的人才李林甫都不想办法留住,反而转手送给了边将,王守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薛篙傲是有底气的,如果他去西域的话迟早会跟擅长陌刀的李嗣业一样成为一员猛将,西凉铁骑名镇塞外主要是因为脱手长标,除此之外还有鱼鳞阵,西凉军的战法也与中原军队迥然不同,有传言说那是取材于已经消失的罗马兵团,罗马灭亡的时候曾有一支为数一千人的雇佣军一路东逃,据说就是这些人将罗马的兵制给带到中国的。
自古陇右精骑便横行天下,得凉州大马,可横行天下。河东离幽州太近了,这种人才绝不能被安禄山得到。
王守善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薛篙给收拢到自己的门下,虽然一个奴隶将功勋之后收复了听起来就像是戏谈一样,但结果如何也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河西辛家,河东薛家。”在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中,王守善喃喃低语着,罗马的军制和汉人的军制哪个更厉害以后辛云京和薛篙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没有对手的生活是很无聊的,长安的贵胄们大多数都喜好安逸,薛篙跑到河东去当兵除了想混功名之外恐怕也有给自己找个对手的想法。
辛云京跟薛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的个子没薛篙高,力量也没他强,可是他非常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念胜负
习武就跟读书一样,一般的穷苦人家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学的。
薛仁贵虽然出身河东薛氏,但因为历代李唐皇室打压薛家到他那一代基本就没落了,三十岁之前薛仁贵虽然臂力过人却只能务农,偏偏又生得一副大饭量,如果没有友人接济他连投军的盘缠都凑不出来。
不努力就只能被淘汰,要不是薛仁贵破釜沉舟舍命一搏薛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这种精神薛篙似乎继承了,他拼抢起来无比凶狠,胆子小的人怕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薛篙肯定会成为一员猛将的。
王守善大叹自己的运气真是好的不行。
机会是自己争来的,要是高云莫跟普通商人一样得了大便宜就坐享其成,辛云京就不会在这儿了。
要不人家会成为有钱人呢,王守善感叹连连,这叫抓住机会绝不放过,商场如战场,当一个成功的商人也需要过人的胆量。
“你觉得谁会赢”王守善闲的无聊,开始跟康开明搭话。
“薛公子是不会输的。”康开明按着腰上的弯刀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觉得辛云京会输”
康开明笑着摇了摇头“辛公子也是不会输的。”
王守善弄了个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和气生财,云汉你见好就收就行了,大生意往往不是一下子就能谈成的。”康开明用粟特语微笑着说“你越是想要某个东西越是要显得满不在乎,不然卖家会坐地起价,赔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粟特人是天生的商人,王守善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康开明说的是啥意思了。
于是他捏着嘴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施施然地往驿路上走去,包括辛云京和薛篙都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走了,咱们还要赶路呢。”王守善吊儿郎当得朝诸人说。
“不比了”辛云京喘着粗气,瞪着王守善满脸愤恨。
“你输了最多吃屎,抗旨你觉得该判什么罪”王守善接过诗酒的缰绳冷笑连连“反正你知道他叫什么,下次找机会再找他比就是了。”
“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就在辛云京气得口不能言的时候,薛篙看着他高声问到。
王守善没有理会他,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你要是想找我,就自己去打听。”他高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薛篙“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薛篙眯缝着眼睛,似乎觉得太阳太刺眼,等辛云京也没好气地骑上马之后王守善一扬马鞭,百人的马队立刻跟着他呼啸而去。
王守善第一次作为骑兵上战场是在托云堡,当时他们是跟哥舒部落一起截杀一伙袭击疏勒的吐蕃番兵,在那条不知名的河滩上到处都是尸体,人尸和马尸流出的鲜血将小河给染成了血红色,而河的另一半则是陷入混乱中的吐蕃骑兵。
如果那个时候有一支长标骑兵,那些还没来得及过河的吐蕃人肯定会跟先遣部队一样成为尸体,但唐人的弩在那个距离已经失去了攻击力,箭簇落到他们的身上只能留下一点印痕,根本就没法洞穿他们的甲。
陌刀只适合近战,远程就不行了,如果在敌人发起冲锋前那些孔武有力的陌刀手先扔一轮长矛,根本没有能力装备盔甲的突厥人士气就会败落,没有必胜信念的骑兵是打不了胜仗的。
这一次回长安他是来杀人的,王守善一边想一边舔了舔嘴唇,仿佛在享受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气味。
现在的长安就像是一潭死水,得有人搅合搅合才能焕发出勃勃生机。
傍晚时分重新回到上洛城,王守善俯瞰着绕城而过的丹江,心里已经没有了上次那样的郁结之气,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唐人是该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了。
在进城之前宛如在泥潭里打滚的士卒们在河里痛快地洗了个澡,在金光闪闪的河面上那些昔日的老兵看起来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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