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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银环便也一皱眉,“那位格格可是和敬公主的女儿,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嫁给皇上的长房长孙,这样的亲上加亲的意思——也的确是有些过于隆重的意味了。”

    鄂凝便也眯了眯眼,“谁说不是如今不光绵德与阿日善自己是这么以为的,前朝也自有不少大臣、宗室王公也同样这样想呢!”

    隐患咬着唇挑眸小心望鄂凝一眼,“愉妃娘娘今儿递了这样的话儿过来,那姑娘……咱们还能怎么办呢”

    鄂凝立住,头顶浓荫垂下,落进她眼底,将她的眼仁儿染得更为幽深。

    “……如今皇上迟迟不肯立储,前朝后宫对皇子皇孙们的猜测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皇子所娶的福晋家世,也成为一个重要的尺度。便如永璇娶了尹继善的女儿之后,永璇的地位陡然便起来了一样儿,这绵德的福晋,的确是叫其余诸人都相形见绌。”

    若将五阿哥与绵德相比,她这个五阿哥的嫡福晋,身份自是比不过绵德的福晋阿日善去了。她不能给五阿哥增光添彩,反倒拉了后腿,也难怪阿哥爷不肯给她一个孩子去……

    鄂凝越想,心下便越是冷寒,“因为绵德阿哥迎娶了和敬公主的大格格,故此便叫前朝大臣们都以为绵德阿哥未来可期……那如果绵德阿哥没有这个福晋了呢”

    银环没听明白,惊愕着道,“没有这个福晋可是绵德阿哥已经迎娶了这位福晋,且这位福晋也已经有了绵德阿哥的孩子去啊……”

    鄂凝没说话,只是笑笑,大步向前而去。

    .

    次日一早,陈世官果然听话,早早儿就了东所,给忻嫔回话。

    忻嫔急切地问,“那方子,可否用得”

    陈世官伏地道,“微臣斗胆,忻嫔娘娘,那方子……用不得!”

    忻嫔一个激灵,愣愣看着陈世官半晌,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咬着后牙根问,“那方子,莫非有诈”

    忻嫔凭这些年与令贵妃争斗的经验,她如何能不知道那令贵妃是何等绵里藏针的人故此那方子她虽说早就听说了,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它;这回也是走入死胡同了,不能不用那方子,故此这才从禄常在手里接了过来。

    她知道,那当中必定还是有着风险的。

    “你说话呀,那方子是否有诈”忻嫔攥紧了手,“你也不必瞒我,有什么便与我说什么!我总归不会怪你就是!”

    陈世官忙答,“……忻嫔娘娘先别急,请容微臣说完。微臣说这方子不能用,不是这方子本身有诈;而是这方子内里的几味药,倒是与忻嫔娘娘手里那秘方儿有些相悖。”

    “这张老方儿本身是极好的,若是女子按着这个方子耐心调理身子,用不上三年,身子一定有起色;但是这都是针对那些原本身子虚损,迟迟不能坐胎的女子说的。忻嫔娘娘却是身子根基原本就好,从前还曾为皇上诞育公主,这便是明证。故此忻嫔娘娘倒不是十分适用这张方子。”

    忻嫔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这两张方子一个急,一个缓,虽说都能起到坐胎的效用,却终究不能叠加使用。否则倒叫药效给相互抵消了去。”陈世官小心地望着忻嫔两只手,“这会子微臣只怕,忻嫔娘娘只能二者选其一。微臣倒不知,忻嫔娘娘会选哪一个”

    忻嫔垂眸望着自己左右手上的两个法子,便只一个沉吟,便已是做出了决定。

    “便选急的吧!虽说药效有些不好控制,可是药急、效果也来的快不是我已经等了太久,这回必定要成事,我是再也等不及的了!”

    .

    一直慢吞吞走在路上的那拉氏,终于等来了陈世官那边儿密信。

    那拉氏展开看罢,恼得将信笺狠狠排在炕案上。

    “好个腌臜的东西!便是叫我自己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好好儿的鸟儿,怎么头骨磨成了面子,竟然能害人去”

    塔娜和德格忙问原委。

    那拉氏将那信递给她们两个看了,她们两个也都吓了一跳。

    “果然是奴才从前都闻所未闻的。”

    德格道,“怪不得上回




第2477章 137、如愿
    六月初九日,皇帝正式下旨:简亲王现在患病,著派御医施世奇,前往诊视。

    至此陈世官便正式成为了忻嫔位下当值的太医,便是平日开方子用药,也不用事先再给施世奇看过了,只由御药房太监监督着即可。

    此时阿日善意外亡故的消息已然传到了热河来,皇帝已经立时派了绵德和绵恩回京去。

    忻嫔住得离皇帝这样近,这消息自也是瞒不过她的。

    她听了这消息,眯了眯眼就冷冷一笑,“……可真是热闹,今年不是火,就是水。”

    乐容小心看忻嫔一眼,“奴才也觉着这事儿有点怪。”

    忻嫔轻哼一声儿,“那阿日善好歹是和敬公主的大格格,是皇上嫡亲的外孙女儿,便再是年纪小,也不至于是做糊涂事儿的人。况且她新婚燕尔,又刚有了胎,她怎么会不凡事小心了去”

    乐容压低了声音,“主子忖着,这事儿是谁算计出来的”

    忻嫔轻哼一声儿,“都不用去猜,只需去捋一捋,这事儿发生了之后,是谁会从中得利就够了。”

    忻嫔便也是更坚定了心下的怀疑,“如此说来,果然是……”

    忻嫔轻啐一声儿,“他们母子是当真急了,火上房,便控制不住了。也是啊,当娘的已是满了五十岁,从此再不能侍寝;儿子成婚了,也有了孩子,可是皇上还是迟迟不肯立储……更是眼见着大势已去,不急才怪。”

    乐容便也冷笑一声儿,“且由着她们闹腾去吧。主子乐得坐山观虎斗,趁机先得了皇子去。”

    说到这个,忻嫔面颊上终于重现了久违的红晕。

    “哎,你们倒是与我再说一遍,那天晚上我回来,可是怎样的情态有没有——跟皇后似的,跟发了‘桃花癫’似的”

    “桃花癫”也是春季里易发的心病,便如俗称的“犯花痴”,症状倒是与那拉氏那日在地宫里的模样,如出一辙。

    忻嫔五月底终于得了侍寝的机会,只是因了那骨头沫儿的缘故,她自己只记得热血沸腾、周身的血都往脑仁儿上蹿……旁的,倒是迷迷瞪瞪记不清楚了。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忻嫔瞧见了,脸也是跟着更红,她清了清嗓子,“咳……你们便说就是,无妨。”

    乐容便含笑给忻嫔蹲了个礼,“回主子,主子那晚回来,可当真是艳若桃李!奴才们已是好几年没见过主子那般好颜色了……奴才们便知道,主子定是圆满了心愿了。”

    乐仪也道,“主子回来之后……手脚都软和了,躺下可就起不来了呢。瞧主子累成那样儿,奴才们心里可偷着替主子欢喜呢!”

    忻嫔还是羞得两手捂住了脸,“哎呀,瞧你们说的……”

    她难得娇羞如少女,已是拧过身儿去,背对着乐容和乐仪两人。

    “谁问你们这个了我是要问你们,我那日回来之后,可有言行癫狂了去我可不希望我那日在皇上跟前儿,也跟皇后一般的模样儿了去”

    乐容和乐仪笑着齐声道,“没有没有,主子不必担心。主子回来只是面上艳若桃李,身子柔软如绵……从中,奴才们只是瞧见了主子的心满意足和疲惫去,主子根本没说旁的,回来躺下就睡沉了。”

    忻嫔听着乐容和乐仪的描述,便也仿佛能看见自己那晚上那般的模样儿去。这便宛若记忆浮起,叫她含羞笑着,却又放下心地点头。

    “叫你们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也是,我便是也服下了那秘方儿,可我却不是冒蒙儿服下的,好歹还有陈世官在畔指导着,叫我只用那秘方的效用,而不用承受那秘方的苦楚去。”

    乐容和乐仪便也都笑了,“可不嘛!奴才们也是瞧着陈太医真是得力,是真心实意替主子效力的。”

    忻嫔深吸一口气,“只可惜六月初京里就传来那么个消息。好歹是和敬公主的大格格,是绵德阿哥的嫡福晋,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皇上这便也再没翻过我的牌子去……”

    乐容忙道,“可是奴才瞧着,就凭主子那晚上那模样儿……皇上必定是雨丰露足。便是其后再没召主子侍寝,可是奴才倒是觉着主子必定是有福气的。”

    忻嫔垂首,伸手轻抚在自己的肚子上,便也笑了。

    “也是。好歹我也都提前调养了好几个月的身子去,便是只有那一晚,我说不定也能坐下胎呢!陈世官呢,你们快召陈世官来,叫他再给我开两剂坐胎的方子,叫龙气别溜走了去。”

    忻嫔转眸望向那皇历去,“昨儿就是我来月信的日子,若今儿还不来红,那便能坐准了……”

    少顷陈世官赶来,按着忻嫔的意思,开了两张方子。

    一张是坐胎的,一张是养胎的。

    忻嫔的意思就是,若是今晚上那月红来了,那她就继续喝坐胎的方子,再期盼下回侍寝;可若晚上终究没来月红,那她就可以坐准了是已经有了胎,这便直接喝养胎的药了。

    陈世官自俯首帖耳,半点儿都不违拗,顺顺当当地刷刷点点就将方子开好了。

    可是方子开好之后,陈世官还是谨慎地看了忻嫔一眼。忻嫔倒也会意,寻了个由头,将监督在旁的御药房的太监给支了出去。

    陈世官忙跪倒道:“按着规矩,微臣等开过方子,必定得在御药房、太医院值房两处记档,以备以后查验。可是微臣开坐胎的方子还好说,若是这会子就传出去已是给忻嫔娘娘开了养胎的方子……微臣倒怕御药房和太医院官长来日会据档细究。”

    忻嫔瞄了陈世官一眼,亲自伸手将那养胎的方子攥紧掌心儿,掖入了袖筒里。

    “你就只将坐胎的方子给御药房的太监瞧吧,便是落档,也叫他们只落这一张方子的档。另外这张,唯有你知我知,不必落档,更不必叫他们知道。”

    陈世官这才松了口气,跪地叩头而去。

    这个晚上忻嫔都不敢睡,坐在被窝里小心观察着自己的身子。一直等到夜半三更,待得时辰都交了子时了,她担心的红,如她期望,果然没来!

    忻嫔便欢喜得直敲炕沿儿,“陈世官白日间留下的养胎的方子呢不用给我喝坐胎的药了,就直接给我喝养胎的药吧!”

    .

    六月十五,绵德与绵恩已是都回到了京师。

    玉蕤小心令宫里的听差苏拉们在外头打探着消息,随时有信儿随时报进园子来。

    如婉兮和玉蕤所担心的,定王府中果然乱了起来。

    “……听说绵德阿哥的额娘、定安亲王的福晋伊拉里氏,已是扯了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绵恩阿哥的福晋富察氏进祠堂,叫她们在祖宗板儿前跪着。每日里只给一顿饭,说是不招供,就不准起来。”玉蕤道。

    婉兮也是叹了口气。

    “二月间皇上去祭陵,到孝贤皇后面前酹酒,曾做御制诗云:‘了识生归灭,宁知媳娶孙’。皇上便是在说两位皇孙都娶了媳妇儿的事儿念叨给地下的孝贤皇后知。可是焉知,皇上言犹在耳,孙媳妇就这样暴毙了。更何况,这位孙媳妇还是孝贤皇后的亲外孙女儿啊。”

    “皇上为何说是‘媳娶孙’,不该是‘孙娶媳’么”玉蕤都有些张了张嘴,“这样巧,倒像是一语成谶了似的。我知道是皇上想要告慰孝贤皇后吧,可是如今回首,那会子当真还不如皇上不告慰了……”

    “皇上那也是为了押韵,才倒装写成了‘媳娶孙’。可是却总没想到,这为了押韵而写反了的话,倒成了一句谶语吧”婉兮深吸口气,“绵恩的福晋也是出自富察氏,这不能不说当真是有些儿巧了……”

    玉蕤蹙眉,“虽说都是大阿哥的妻室、儿子,可是绵恩阿哥母子这些年却始终都被压得死死的。这回就更是百口莫辩了。”

    婉兮吩咐安歌,“去定王府,传我的话,就说此事自有皇上做主。在皇上还没回銮之前,谁都不准擅自处置,更不准行私刑!叫他们两房人,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相安无事便罢;倘若有人主动挑起事端,皇上不在之际,我倒第一个不饶了他们去!”

    安歌和玉蕤都是一愣。玉蕤忙劝,“姐……”

    婉兮摇摇头,“去吧。绵恩那孩子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没的这时候儿我看着他母子受罪,我却还袖手旁观的。”

    安歌离去,玉蝉从外头回来,带进来语琴从避暑山庄写来的书信。

    因路上还有五六日的耽搁,故此语琴的书信中还只是谈及忻嫔和慎嫔两个分别入住皇帝在避暑山庄寝宫左右两边的跨院儿去。

    婉兮看罢,将书信放在一旁,扭头去看宫墙上的日影。

    看着它一点点儿地挪动了,仿佛细细的、没有脚的长虫。

    那避暑山庄里的建筑,婉兮自是了然于心。便从忻嫔和慎嫔这样住处的挪动,婉兮便明白,这便意味着素日侍寝,都由忻嫔和慎嫔两个轮流。这才叫近水

    楼台先得月呢。

    这样说来,便是忻嫔已然如愿复宠去了。

    玉蕤瞧着婉兮的神色不对劲儿,她便走上来,也暂且顾不得规矩,从婉兮手底下将那书信给强抽出来看了。

    玉蕤心下也是一沉,不过却努力地笑,“姐,这不就正是咱们想要的么要不她总想着复宠,咱们便总得叫她复宠了,才能好好儿给她个教训去啊!”

    婉兮便也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这不正按着咱们计划的来了么我没不高兴,我只是——心下不妥帖。”

    玉蕤使眼色,叫玉蝉她们将那书信给收了,这才在脚踏上坐下来,仰头看着婉兮,“姐是担心忻嫔不上钩不会……语瑟的戏做得甚足,况且还有庆姐姐那边儿盯着呢。忻嫔已是走投无路,她只能抓着咱们那方子不撒手。”

    婉兮努力地笑了笑,“可是这计划能不能奏效,还都得看皇上。我这话自不能跟皇上说透了,得是皇上跟我心有灵犀才行……可是京师和热河隔着这么远,我又忍不住担心皇上未必能知道我心下想什么呢。”

    “倘若皇上并不知道我的心意,反倒是真的宠幸了她……那就是她的心愿圆满了,咱们的计划,终究只能是计划。”

    玉蕤听着便也垂下头去,“姐说的也是。咱们安排的计划,总得是将她摆在咱们眼前儿盯着才行。可是咱们也谁都没想到,这回秋狝,皇上竟然带着她去了。叫




第2478章 138、皇上知道了么?
    朝鲜国王李昑向朝廷请封孙子李算为世子,还是五月初的事儿。彼时皇帝下旨,以礼部的批复,准封李昑之孙李算为世子。皇帝准其请封,遣散秩大臣弘映充正使,头等侍卫广亮充副使往封;且开恩将李昑所进礼物著暂留收贮,准作正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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