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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玉萤便也跟着笑,“还能有谁呢,必定是咱们十六阿哥啊!”

     




第2536章 八卷17 天意重来
    从正月十六起銮至二月十六月食,能叫那拉氏稍微高兴些儿的事儿,也唯有一件:二月初十日,她千秋令节那天,虽说皇上又是按着这些年一贯不改的老例儿,依旧停止行礼筵宴,可是好歹那天,皇上也赐随扈王公大臣、并江南大小官员等食了。

    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总之她自己是将这赐食的事儿跟她千秋令节给联系到一块儿了。

    皇上便是再不待见她,可也不能不待见她这个中宫之位不是

    虽说二月初十这赐食的欢喜,随后就叫二月十六的月食给冲了去,不过她确信这是一码归一码,月食完全不是应在了她自己个儿的身上。

    .

    月食之事,叫皇太后心下也颇有些不妥帖。

    那拉氏想的也有道理:终究月食此时在后宫里对应的是两个人,不止她那拉氏自己个儿。

    皇太后今年本就是坎儿年,这么大岁数跟着皇帝儿子南下,一路上舟车劳顿,且一走就是几个月,她老人家自己个儿心下也是有些不稳当。

    皇太后到了这个年岁,也如“老小孩儿”一般,将一腔心事都明白写在脸上。皇太后身边儿伺候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便连小十五都瞧出来了。

    小十五终究年幼,猜不透皇玛母的心思,只是知道皇玛母不高兴了,这便私下里偷偷儿去问永常在去。

    永常在母家也是沈阳的,跟婉兮家里一样儿,故此永常在平素说话时不常露出来的沈阳腔儿,倒叫小十五觉着亲近。

    永常在终究进宫也晚,便是有父亲曾经提点过,可是他父亲终究是个男人,对后宫里的事儿知道得也不是那么确切。永常在这便没法儿给小十五解惑,只跟着一并叹气道,“十五阿哥也瞧出皇太后不高兴了唉,瞧你年岁不大,倒是个有孝心的。”

    永常在反过来倒是央告小十五,“这一路上,就你一个小皇子跟着,皇太后又稀罕你,十五阿哥你可得每天都来。有你来,皇太后才能多露些儿笑模样儿;要是你不来呀,我都得跟着一天天提心吊胆去。”

    永常在伺候在皇太后身畔,皇太后的情绪自是第一个就波及到永常在来。虽说皇太后记着这二十年来四格老臣伺候的情分,对永常在已是够体恤,可是老太太见天儿那么拉拉着脸,永常在不也是有些儿伴君如伴虎的担心去

    小十五也没想到,他的疑问非但没能从永常在这儿得着答案,反过来永常在还跟他求辙,小十五这便鼓着腮帮回到婉兮和语琴身边儿,将自己的疑问都托付给二位额娘了。

    婉兮和语琴对视一眼,目光里都交换了不少的内涵去。

    只是这些终究不便都直接给小十五讲,婉兮这便哄着小十五,“你永常在姨娘是伺候在你皇玛母身边儿的,她都猜不到的,额涅和你庆额涅也得需要想一想才行啊。圆子你先去温书,额涅跟你庆额涅计议一回,明儿再与你讲说去。”

    虽说小十五才四岁半,还不到正式进学的年岁;再加上这又是南巡盛典,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便是不念书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婉兮和语琴却都达成了默契,这一路上依旧叫小十五带着功课出来,每一日都勤习不辍去。

    小十五也顾着今日份的功课,这便赶紧告退去了。

    婉兮与语琴又静静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知姐姐想到哪儿了”婉兮先请语琴说。

    语琴这便叹口气,“依我觉着,皇太后啊这是想多了。今年这月食,我可不觉着是跟皇太后有瓜葛,倒是叫我想起十七年前的旧事来了。”

    “可不是么”婉兮静静抬眸,“虽说是皇太后,可是却不合适对应天上明月去了。因圣母皇太后为天子之母,怀日而生,故此圣母皇太后皆可自称为‘朕’,且册宝皆为龙纹。这便可叫皇太后也对应天上日轮去了。”

    “而这番月食……只该是上天给咱们皇后娘娘的示警。”

    语琴点头,“九儿你可还记得,十七年前,孝贤皇后跟随皇上南巡那会子,也曾经月食”

    都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这些年岁月宁静,婉兮倒是已经将当年的事大多抛之脑后去了。可是这会子听语琴提起来,婉兮记忆的闸门重又打开,心下也是一跳。

    “可不!乾隆十三年,也曾月食!且月食的日子——说来真是巧——竟是正月十六!”

    正月十六,是今次南巡起銮的日子;也是今年这一场月食的整整前一个月去。

    若以中宫的身份而论,孝贤皇后是元妻嫡后,她崩逝那年的正月十六月食;而那拉氏是继室皇后,今年出巡,正好赶在了二月十六月食……这冥冥之中,仿佛隐约和着天意去。

    语琴轻哼一声儿,“不仅这个巧合,还有皇后的千秋令节之事去呢。孝贤皇后的千秋令节也在二月里,为二月二十二日……”

    婉兮霍地仰头,“两位中宫的千秋令节不但同在二月,且皇上对二人千秋令节的旨意也是如出一辙:孝贤皇后在世时,每到千秋令节,皇上一律都是‘奉皇太后懿旨,停止行礼筵宴’。乾隆十三年那一回,皇上却在孝贤皇后千秋令节那一日,赐随扈王公大臣等宴。”

    “而今年又是,皇上也是下旨停止皇后的千秋令节行礼筵宴,却在二月初十那日,下旨赐随扈王公大臣、并江南大小官员等食!”

    时隔十七年,同样出巡途中,两位都是二月生人的皇后,先后都在月食的阴影之下,同在千秋令节时终于得了皇上赐宴群臣去……

    这样惊人的相似,叫婉兮和语琴两人,心下都是激烈跳动起来。

    只是这话儿却也暂时只能压在心底,不敢说破。

    语琴转开眸子去,轻哂一笑,“我倒记着,二月初十那天,咱们的皇后娘娘没能得着行礼筵宴,虽说有些不痛快;可是那眼梢啊,却还是高高吊着的。”

    婉兮也是轻笑,“姐姐说的是呢。想来皇后娘娘怕是也觉着皇上在她千秋令节这一年,赐宴王公大臣的江南官员去,叫她这心下也能平衡了些儿。”

    语琴啐了一声儿道,“只可惜,皇上从正月十六起銮,到二月初十日,赐宴群臣又不是第一回了;更不是单单为了她而赐食去呢。”

    婉兮便也垂首一笑,“正月十六起銮,正月十八日,皇上就在涿州行宫,赐扈从王公大臣、及回部郡王等、并直隶大小官员等食;”

    “二月初二日,皇上又在中水大营,赐扈从王公大臣、并山东大小官员等食……皇上在出巡途中赐宴大臣,这原本都是惯例,可不是单单只为给皇后娘娘庆贺千秋令节,这才特地赐宴的。皇后娘娘若当真这样以为了,那便也只能说,她是跟从在皇太后身边儿,兴许是不知道皇上前头早就有过两回赐宴去了。”

    一个月间的三次赐宴,领宴的是随驾的王公大臣之外,所不同的只在地方官员的不同。那是皇上銮驾随着行程的变换,依着次序恩赐给当地官员的。故此第一次赐宴是给直隶官员,第二次赐宴是给山东官员,到了那拉氏千秋生辰那天,领宴的地方官员就变成了江南大小官员去了。

    由此更可见皇上在二月初十这一天的赐宴,不过是惯例的寻常赐宴,当真是跟皇后的千秋令节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去。

    语琴听罢也是忍俊不已,“谁不说呢如今这中宫的威仪啊,不过是层窗户纸,从外头看着还能唬唬人罢了;实则咱们这些门槛内的人啊,都知道那层窗户纸,实则一捅,就要破了。”

    .

    次日,小十五又要趁着皇太后登舟之前,早早儿到皇太后行宫去请安。

    小十五这便早早儿又来先给婉兮请安,兼问昨晚儿那个问题的答案去。

    婉兮与语琴含笑对了个眼神儿,这便握着小十五的手嘱咐,“额涅与你说下的这番话啊,你只可转述给你永常在姨娘,却不必在你皇玛母面前说起了。”

    语琴也提醒,“这些话说的都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你永常在姨娘不知道,你也远远还没出生呢。所以这番话啊,你就当背书给永常在姨娘听就是了,你自己个儿倒不必记在心里。”

    “那终究都是大人的事儿,且是岁月长远的旧事,与你们小孩儿并无干系的。你与你永常在姨娘转述一遍之后,你自己个儿尽管给忘了就好。”

    婉兮含笑与语琴颔首致意。

    小十五默默将二位额娘的话听进去,娇憨而笑,“……儿子不敢隐瞒,其实额涅们方才说的话,儿子虽说能默出来,却其实,什么都听不懂。”

    婉兮和语琴便都被逗笑了,两人对视一眼,也都放下了心来。

    终究小十五才四生日半,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哪里懂得那么些出巡途中的规矩,更何况还有那命运里冥冥之中的重叠去呢

    .

    小十五给皇太后请完了安,皇太后因着心情有些不好,这便索性抱着小十五不撒手,只吩咐桂元,叫他回去给皇帝和婉兮、语琴知会一声儿,说今日就留小十五在她的御舟上,与她在一处。

    在御舟之上,小十五便也寻得了与永常在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便将那番话给背诵出来了。

    永常在听得也是有些惊讶。

    虽说是大人,可是永常在今年毕竟也才十九岁,再加上从小在家里就是阿玛的老丫头,这便其实对人情世故还是稍微有些儿生疏的。当后宫这十七年前的旧事,在永常在眼前仿若水上云烟一般,缥缈展开时,永常在都也惊得有些儿说不出话来。

    不过,至少从这事儿上可见皇后千秋令节那日实际上的不得意,倒是叫永常在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就看不惯皇后在皇太后跟前,那副看她不顺眼,仿佛想将她给撵走的嘴脸去。

    是,她是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又是汉姓包衣的出身,可是又不是她自己想要抢了皇后在皇太后跟前的风光去啊!是皇太后喜欢她,愿意听她说话儿,喜欢叫她伺候,那皇后每次来那么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儿,又是摆给谁看呢

    况且啊……永常在可还没忘了福贵人的死去呢!

    虽说福贵人跟永常在之间,也曾有一番明争暗斗。她们两个争的自不是皇上的恩宠,而是皇太后的态度。福贵人最早晋位为贵人,倒是能压过永常在一头去……可是这两人终究是一同进宫,一同到皇太后宫里伺候的,虽说有争斗,却也有彼此陪伴的情分去。

    故此待得福贵人这



第2537章 八卷18 红娘
    这一年有闰月,过完二月之后,接下来的又是个闰二月。

    闰二月初一日,銮驾一行已经抵达苏州。

    已到人间天堂界,便是俗人亦自仙。

    婉兮跟语琴倒也罢了,一来是跟着皇上已经南巡过了,二来她们二人母家祖上都是江苏人,这便已经过了新鲜和惊喜的时候儿去了。

    可是容嫔和小十五却都是喜不自禁,这一大一小恨不得镇日都在船楼甲板上坐着,都舍不得进船舱歇息。

    语琴这便尽地主之谊,亲自给荣平介绍这江浙的风土人情;婉兮则拉着小十五的手,亲自在船舷边儿陪着他,到不念太多的大道理,只是告诉他,“中国的人文物产,都以江南为粹。圆子啊,好好儿瞧瞧这江山风姿,都好好儿地记在心里。”

    小十五也欢喜得使劲儿点头,比着自己的心口说,“从前儿子心里的大清江山,就是京师到承德那么大;如今儿子才知道,原来那只是那么大一丁点儿!”

    婉兮含笑点头,指着小十五的心口说,“京师到承德,也就是你的心口这么大。圆子你说,一个人的心口虽然重要,可是跟整个身子比,实则才多大点儿呢,是不是”

    准噶尔和回部平定之后,中国古往今来第一次正式将西域并入中国版图,将西域天山南北都增补进了《皇舆全图》。皇帝兴之所至时,婉兮也跟着看见过这最鼎盛之时的大清舆图,故此对全国的幅员之广、地域之分,颇有印象。

    小十五便也兴奋地张大了眼睛,“京师到承德,骑马还要走六七天去;可是才相当于儿子心口这么大么”

    婉兮含笑点头,轻轻拍小十五的手,“别着急,等你进了学,好好儿跟师傅和谙达们学本事。等你将来长大了,兴许你皇阿玛会给你看由圣祖爷肇始、你皇阿玛给补全了的《皇舆全图》去!”

    古往今来,历代王朝的舆图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绝不会轻易示人。从秦代起,无论中央朝廷,还是各地诸侯,其舆图都只能由皇帝或者国君,传给自己的继承人。便是其他的子嗣、兄弟,都不能得窥全貌。

    可是婉兮却已经笃定,待得小十五长大些,必定可以得见了去。

    小十五便也点头,“嗯!儿子极为想看《皇舆全图》,儿子这就想将万万里江山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去!”

    .

    闰二月初七日,皇帝銮驾抵达海宁,再度驻跸海宁陈氏的私园去——此地已经被皇帝亲赐名为“安澜园”,故此从这一回起便要正式称为“安澜园行宫”了。

    到了此地,总要回忆旧事。

    婉兮这便嘱咐玉蝉去传太医陈世官来。

    陈世官来时,那面上的激动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

    曾经安澜园中巧遇,彼时的陈世官还只是个求靠无门的年轻大夫;而如今的陈世官,不但已经正式成为了太医,且年纪轻轻便已经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待得年资再丰厚些,擢升为御医,自是早晚的事。

    不需多言,陈世官进内,只管纳头便拜,只道:“若没有贵妃娘娘,绝无微臣的今日。”

    婉兮含笑点头,“陈太医你知道么,每次来到江南,我总是会想起我当年认识的一位老太医……我那时候儿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我唤那位老人家为爷爷。”

    “我啊,今生最大的幸运之一,就是得以遇见那位老爷爷;可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之一,便也是没能亲自为那位老人家送终……”

    婉兮深深吸口气,眼圈儿已是红了。

    “故此我当年就曾暗暗发誓,我必定要将这份情,还在江南的太医身上……那一年,安澜园中与你偶遇,其实也算不得上我帮你;倒是你的出现,恰好帮我圆了那个心愿去。”

    婉兮缓了缓,咽下酸楚,抬眸而笑,“故此啊,倒是我该谢你,又何须你来谢我”

    陈世官虽说进太医院的年份晚,可是他够聪明机灵,又善结交,故此他也知道了如今令贵妃主子宫里伺候的御医归云舢,曾经也有一位伯父辈在宫里为御医,早年间也曾经给令贵妃请过脉的。

    陈世官这便会意而笑,“微臣能恰好在那个时候儿出现,得遇贵妃娘娘,这想来便是那位老人家在天之灵的祈愿。想来那位老人家与贵妃娘娘情谊深厚,这便也不放心贵妃娘娘身边儿没有妥帖的人伺候着,这才叫微臣也到贵妃娘娘身边儿,帮衬着归御医,一起伺候贵妃娘娘呢。”

    婉兮也是颔首展颜,“你说得好。果然不愧是海宁陈氏的子弟,也怨不得皇上肯信你、用你。”

    陈世官这便赶忙叩头,“微臣愿为贵妃娘娘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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