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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颙琰目光坚定,“他是有功之臣,于公,我可对他敬而远之;可是于私,七姐不能复生,恕我也永远无法改变对他的恨。”

    拉旺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虽说小七临走之前,已经放下了对麒麟保的心结……可是想起小七,他何尝不心痛啊

    能宽恕,不等于麒麟保无过。他能劝说颙琰,可是,他又何尝不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呆呆望着身边那空了半边的床榻,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在了梦中啊……

    .

    还是在乾隆四十七年的这个八月,十三日皇帝刚过完万寿节,整个避暑山庄还沉浸在一片喜庆里。

    八月十五中秋,按例还要拜月。

    皇帝属兔,故此拜月也自是大事。

    孰料这个八月十五,竟又逢月食。

    纵然中秋,人间团圆,可是天上那轮最要紧的月,却缺了呢。

    七十二岁的皇帝疲惫地下旨,“都散了吧,散了。”

    他独自一人走回寝殿去,慢慢索索地合衣在榻上躺下。

    魏珠小心地来伺候,想要帮皇帝宽衣。皇帝却不知怎地,忽然恼了,“辫子,你把朕的辫子都给碰乱了!都起毛了!”

    魏珠吓得跪倒在地,不知这话又该从何回起。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传按摩处的太监,叫他们来给皇上重新梳好辫子去。”

    皇帝却盘腿坐在榻上,一刹那仰天呆望,仿佛忘了眼前要跟魏珠说什么话,更忘了要随时挺直腰身——这一刻的皇帝,白辫子低垂,脊背无可遮掩地佝偻了……

    “魏珠啊,今年是乾隆多少年了啊”皇帝忽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魏珠吓得伏在地上,半晌都没敢说话。

    皇上七十多岁了,都说人过七十古来稀,皇上这精神头儿和记性,自打过了七十岁之后,仿佛真的有些减退。可是皇上要强,从来不肯在大臣面前显出半点老态来;也幸亏皇上一向博闻强记,故此极少泄露出这样的老态来。

    可是这会子,皇上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呢

    皇上他老人家,难道当真连今年是乾隆多少年,都不记得了么

    魏珠为难了一会子,不敢不答,只好硬着头皮回话儿:“回皇上,今年是——乾隆四十七年了啊。”

    皇帝竟然从榻上倏地伸腿,直接蹦了下来。

    “乾隆四十七年了已经是乾隆四十七年了!”

    皇帝脸上露出一股子古怪的神色,仿佛是愤怒,却又分明怀着某种特别的狂喜和期待。

    甚或,就是因为这股子狂喜和期待,皇上竟然一扫之前的苍老之色,脊背也挺直了,眼睛也发亮了,就连方才那条起了毛的辫子都忽然变得油光水滑、精神奕奕起来!

    魏珠就更糊涂了,完全无法明白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却又佯怒起来,带着一股子孩子气,指着他呵斥道,“你个老奴才!你也老了,脑筋也转不动了是不是怎么都到了乾隆四十七年了,你也不告诉朕一声儿!




第2661章 十卷5 魂归故里
    明年……

    正是她薨逝的九年之期。

    她是乾隆四十年去的,到明年的乾隆四十八年,正是九年了。(古人爱算虚岁)

    九儿,你可知晓,九年有多漫长

    你可又知晓,这九年过来,他已经苍老了多少……

    到今年,小十五跟福晋两个,终于诞下了嫡长子;而小十七,也已经成婚了。

    是时候回到当年盛京的第一座大清门下,重践当年的誓言,也可告慰她在天之灵。

    ——她虽葬在皇陵,可是她却也知道,她的魂魄,一定会回到盛京去。

    因为盛京是她母家世居之地,从她家入旗以来,就以那里为故乡。叶落归根,魂归故里,她必定已经回到了那里去。

    更何况,他们当年的誓言便在那里。魂兮来归,比起这京师的紫禁城来,她更宁愿回到那里,回到那大清第一座大清门下,等着与他重逢吧

    他含笑阖上眼帘。

    九儿……

    .

    虽皇帝八月十三的万寿节刚过,就逢大中秋之夜的月食。这样颇有些不吉利的天相之下,七十二岁的老皇帝竟然还兴致颇高,八月十九日从避暑山庄起銮入木兰围场之后,还亲自上马行围!

    且,是连日行围。

    这个年岁的天子,已然罕见;更何况这个年岁了,还要亲自上马,行围打猎的!

    故此老皇帝一上马,从小十五乃至侍卫大臣,全都紧张得掌心儿里都是汗,生怕皇上出了点儿什么差错去。

    可是他们是白担心了,七十二岁的老皇上不但依旧英姿飒爽,而且行围之时纵马狂追,马上依旧高声唿哨……那次第,竟然还像个青壮的小子似的!

    所有随扈的王公大臣们私下里都忍不住议论,“皇上这是怎么办到的”

    .

    群臣有疑,自不敢去问皇子皇孙们——大清祖宗规矩,皇子皇孙禁绝结交外臣,否则皇长孙绵德就是前车之鉴。

    乾隆四十一年正月,皇帝下旨:“前据迈拉逊奏拾获匿名揭帖一纸,内有开写绵德阿哥赏给礼部郎中秦雄褒,字画食物并经相见送礼一节,随密谕福隆安查访。今据奏称,拏获曾在绵德阿哥处雇工之马成、苏二,讯供秦雄褒曾进见绵德阿哥致送画册炉瓶等物,绵德阿哥亦赏给绸纱字扇属实。”

    “此事甚有关系。阿哥在内廷读书,理应谨慎自持,不当与外人交接。况秦雄褒不过一礼部汉司员,与阿哥等毫无干涉,非若书房行走之翰林等可比。秦雄褒何所为而必欲谒见绵德,绵德亦何所为而必欲认识秦雄褒乎”

    “秦雄褒系秦道然一家,从前秦道然在康熙年间即有交通塞思黑之事,其家风本不醇谨。今秦雄褒复敢如此,幸而早为发觉,尚不致久滋事端,此即阿哥等之福。若不示以惩儆,恐诸皇子皇孙无所畏惮,渐失我朝家法。”

    “绵德,著革退王爵,即令绵恩承袭……至秦雄褒身为司员敢与绵德馈送,殊属可恶,著革职,即日发往伊犁,不准赎罪。”

    皇长孙、定亲王绵德,就因为与礼部官员私相往来,而被革去了王爵。此事可见皇帝对皇子皇孙结交大臣的坚定禁绝之意。

    更何况,乾隆四十一年这个年份也有些特殊。

    因令懿皇贵妃的薨逝,后宫无主,便再难推断皇上心下的储君人选为谁。倘若皇上再选新皇后,而新皇后又能生子的话,那便连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也不再有从前的嫡子身份去了。

    彼时皇帝心意如何,群臣不好揣度,总归在新皇后册立之前,便因为令懿皇贵妃的薨逝,叫所有的皇子和皇孙又回到同一起跑线去了,这便叫皇长孙绵德心下更有些蠢蠢而动了起来。

    他虽是皇孙,辈分上是矮了一辈,可他的年岁却比十五阿哥颙琰还大了十三岁去。十三年的时光,足够他比十五阿哥更早经营人脉,拥有更多的支持去。

    况且绵德从他阿玛永璜那一辈,就已经早早出宫分府。绵德居住在宫外,自己的定王府里,平素办事自然是比宫里方便许多。这便令他生出更多的、莫名的信心来。

    他这一切暗中的行动,终于在乾隆四十一年,这个看似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失去了额娘守护的周年之日,被皇帝削去了王爵!

    他虽比他的阿玛、皇长子永璜的际遇要好那么一点点,可是没有了王爵,那个储君之位就再也与他没有半点瓜葛了。

    他那以皇长孙的身份承继大统的春秋大梦,至此,尽碎。

    在永璜薨逝之后,皇帝原本对这两个皇孙,尤其是皇长孙绵德颇为照拂。将和敬公主的大格格指给他当福晋,又早早叫绵德承继了王爵,皇恩已属不薄。可是在乾隆四十一年突然下旨将绵德打回原形,不能不说,皇帝自有用绵德来杀鸡儆猴之意。

    这不单是预防如当年九龙夺嫡之事再度发生,同时也是警告所有的皇子皇孙:那个储位,不会因为令懿皇贵妃的薨逝而有任何的改变。任何的肖想,都只会落



第2662章 十卷6 盛京的工程
    福康安更不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弟弟福长安,竟然也在那一群围绕着和珅的大臣之中。

    作为九爷傅恒的幼子,又是因为国捐躯而早亡的福灵安的同母亲弟,故此皇帝对福长安也格外照拂。

    乾隆四十四年,福长安已为工部右侍郎、正黄旗汉军副都统。

    乾隆四十五年,奉旨在军机处学习行走,已为替补的军机大臣的人选。

    如今的福长安也是步步高升,羽翼渐丰。

    虽说是自家兄弟,可是福长安一来与福康安并非同母所出,况且有芸香那样的生母,故此福康安平素倒与这个弟弟并不甚亲近。

    更何况,福康安这些年颠沛外任,并不在京中。便是想有所亲近,却也鞭长莫及。

    他只是没想到,弟弟明知他数次被和珅参奏,却还是聚拢到了和珅的身边去。

    .

    这晚回到大营,福康安召福长安来一同用晚饭。

    福长安得了信儿,清淡一笑,对长随刘达说,“我这位宫保哥哥,今儿白日里在皇上面前那么一马当先的,赚足了皇上的目光;这晚上还不够心满意足么,又招我去作甚”(太子太保为“宫保”之一,咳咳,我知道乃们想到鸡丁了)

    刘达低低笑了笑,“奴才也觉着,怕三爷就是要跟主子说这事儿呢。”

    福长安哼了一声,“也是。他今儿志得意满,自是要寻个听众。咱们家兄弟几个,大哥去得早,二哥他又比不上,他可不是唯有找我来显摆了么”

    刘达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尴尬笑笑。

    刘达知道,主子其实打小儿对康三爷就有些隔阂。这隔阂最初是来自侧福晋的,因侧福晋本是老爷屋里头的通房丫头,跟人家嫡福晋的家世可没法儿比。故此侧福晋早年仿佛很受了些嫡福晋的欺负,待得侧福晋生了两位阿哥,被请封为侧福晋之后,这便有了跟嫡福晋分庭抗礼的本钱。

    待得灵大爷过世之后,侧福晋唯有自家主子这一位阿哥了,这便没少了在主子面前说嫡福晋那头儿的不是。主子虽说从小也跟着嫡福晋挺亲的,但是随着长大,慢慢儿的就更将心向着自己额娘,倒对嫡福晋那边儿渐渐地疏远了开去。

    待得与九爷傅恒一样,以侍卫中最低的蓝翎侍卫出身,一步步走入朝堂来,他与福康安的距离反倒更加远了。

    “总归我是不愿意叫人觉着,我沾了他半点的光。要不在府里,我额娘还指不定怎么叫人笑话了去。”福长安深知,自己一定会被人拿来与二哥福隆安、三哥福康安来比较。可他们两个都是嫡子,他却是庶子,总归没法儿比的。

    .

    到了福康安住处,还在大门外,福长安便拢起满脸的笑来。

    进内先给福康安行礼,“弟弟请哥哥的大安。”

    福康安盘腿坐在炕上,面前的炕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膳。福康安伸手在半空里虚扶了扶,“起克,坐吧。”

    福长安答应了一声,这便也上炕,与福康安对面,盘腿而坐。

    福长安亲自执壶,替福康安满酒,两人对饮了几杯。

    福长安先说软话,“二哥于九年前加了太子太保衔,九年后三哥你也加了太子太保衔;若再算上阿玛在三十四年前,也获赠太保衔……啧啧,咱们一家这父子、兄弟的,当属佳话一桩了。”

    福康安倒是静静望着福长安,“怎么,你着急了”

    福长安微微挑了挑眉,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瞧三哥说的。人在仕途,谁不期望高升呢



第2663章 十卷7 盛京的工程(2)
    福康安倒有些不以为然。

    “盛京皇宫既然是老皇宫,自然凡事都该尊重祖制。一应宫苑修建,自都该修旧如旧,都得按着从前祖宗们在关外的老规矩。唯有如此,才能维持盛京风貌。”

    “再说皇上营建盛京老皇宫,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想当年乾隆十一年至十三年前后,盛京老皇宫不是也修建过东所、西所,分别为皇太后与皇上驻跸盛京之时的寝宫么既如此,你们照样儿去修就是了。”

    福长安垂首,藏住蔑然轻笑。

    “原来哥哥也如此以为……小弟不瞒哥哥,先期小弟与工部,会同内务府,按着这个思路给皇上呈进的奏本,都被皇上给否了。”

    福康安也是一怔,放下酒盅,抬眸凝住福长安,“那皇上究竟想在盛京老皇宫,建出什么来又要建成什么样儿去”

    叫福康安也不解的是,既然盛京老皇宫已经有了东所和西所,那已经有皇上的寝宫了,那皇上今年东巡去,又为何还要特地再修建去如果不是要修寝宫,皇上又要修什么呀

    福长安垂下头去,“哥哥在皇上驾前伺候这么多年,尚且领会不到皇上的圣心。小弟年少无知,就更是急得火烧眉毛。皇上命弟弟去盛京查看,小弟都不知该查看什么,又如何给皇上回话儿。”

    “彼时哥哥身在外任上,又不在京中;小弟便是想修书向哥哥求教,可是哥哥任所那般遥远,书信从京师到川贵之地,又不知要走多久……故此小弟只能就近,寻天子近臣来求教。”

    “小弟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求哥哥体谅。”

    .

    福康安哼了一声,“所以你去趋奉那和珅他来皇上跟前又有几年,他又能提点你些什么”

    福长安继续陪着笑,“哥哥说的是。和珅虽说比小弟年长,可是却终究也刚过而立之年。当年盛京老皇宫营建东所和西所的时候儿,他还没出生呢。”

    福康安挑眉,“那你还趋奉他去”

    福长安小心道,“虽说他未必知晓,可是英廉大人却是知晓的呀……英廉大人在皇上跟前已经几十年去了,且一直掌管内务府,怕是在这事儿上更明白些。”

    福康安眯眼想了想,倒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那你从英廉那,问出什么来了”

    福长安幽幽一笑,“英廉大人向小弟却是先说起了当年他在仕途上是如何出身的——英廉大人说,彼时他只为内务府下一个小小佐领,是咱们阿玛当年执掌内务府的时候儿,给了他一个机会。这才让他渐渐得了重用,一步一步走到皇上跟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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