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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舒赫德接到呈件细读,立即拘禁严譄,并派人搜查他的寓所,搜获奏折底稿和《呈四阿哥启》。

    更要命的是,这位严譄,他只议论请立中宫还算好,可是他竟然论及了那拉氏,甚至有为那拉氏再续美名的意图去!

    终究那拉氏的事在民间是一个谜团,民间只是知道堂堂皇后莫名地死了,死后只以皇贵妃的名分入葬,实际上棺木的级别只是贵人的……

    此事难免引起民间的揣测,可是揣测终归只是揣测,猜来猜去就把那拉氏猜测成是烈女了,那满人习俗里最忌讳的薅头发,也成了汉人意识里的“削发为尼”去了。

    这位严譄在奏折上说皇上当年是年过五旬,那拉氏是为了保护皇上的龙体而躲避皇上的宠爱,才有意挺触剪发的。他在奏折中用“贤美节烈”、“挺触轻生”这样的词来形容那拉氏,请求乾隆帝补颁诏旨表彰故后,同时议立新后……

    舒赫德一看,头都大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此事更是严譄跑到他家来,私自投给他的,他要是不上报,将来总难以自辩。故此舒赫德立即将此事上奏给了皇帝去。

    由于所议之事涉及宫闱,皇帝对案件非常重视。办案人员对严譄严刑逼供,拘讯严譄在京所结识人员和老家亲属,追查消息来源,最后照“大逆”律定拟严譄“凌迟处死,家属从坐”。皇帝命改为斩立决,家属免坐,已属开恩。

    这严譄的事,到后来被证明是一场闹剧,是严譄在家遭不幸,妻儿死去,自己又患病,想借此“一则可以得名声,再则希冀有些好处,或借此可得功名”。

    军机处档案记录下了此人此事的审讯经过,以及严譄本人的自白:

    “诘问:你议立正宫一节内‘贤美节烈’、‘挺触轻生’等语并不是可以编造得来的,况据你供要说得好些才可补行颁诏,那‘挺触轻生’并非好话,你如何这样编写,可见得必定有人告诉你的,若再不实供又要动刑了。”

    “严譄供:‘三十年皇上南巡,在江南路上先送皇后回京,




第2698章 十卷42 再不立后(1)
    和珅含着微笑道:“从前以为,立不立中宫和太子,都是天子家事,皇上是不准咱们当臣子的擅议的;却没想到民间反倒有这些胆子大的,豁出命去了也要议。”

    英廉点点头,“皇后是天子之妻,太子是天子之子,看似这些都只是皇上的家事,不容外人置喙。可是天家终究是天家,天家的私事也关系到天下。故此天子中宫和东宫太子,也是国祚所系,天下人太多想要关心的了。”

    和珅轻笑一声,“便是天下人想关心,总也不能是白丁吧。便是那严譄也曾任都察院山东道衙门书吏,役满后得补候选吏员,那也是个朝廷从九品的官员啊。”

    英廉点点头,“可是民间,便连七品就已经称作‘七品芝麻官’,这从九品就更是肉眼都看不见的大小了吧。”

    和珅静静抬眸,望住英廉,“……孙女婿的意思是,民间若要有人议论此事,终究不能是白丁。或者有品阶,又或者至少得有功名。”

    英廉眯了眯眼,“你说得对。这事,应该叫皇亲宗室们知晓。”

    和珅淡淡垂首,“此事咱们犯不着跟着掺和,可是咱们放出这句风去,倒是可以的。”

    英廉也叹了口气,再回想这些年庆贵妃对他那不假辞色的过往,心下终是不稳当——十五阿哥是由庆贵妃抚养长大,再加上这回余文仪的事……倘若来日真是这位十五阿哥为储君,这自是他所不希望看见的。

    同样,和珅是他的孙女婿,和珅如今在官场上的一切都是由他扶持而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和珅,他们都该为将来谋算谋算了。

    终究皇上他,到了年纪了。

    .

    乾隆四十三年七月,皇帝起銮,赴盛京恭谒祖陵。

    著諴亲王、理郡王、大学士公阿桂、协办大学士尚书英廉、留京办事。

    英廉得旨,回到府中,未免有些喜形于色。和珅见罢,自是心领神会。

    “玛法安心留京办事,皇上途中一切,自皆与玛法毫无瓜葛了。”

    英廉也道,“你在御前,凡事自更要避嫌。此事自有那些皇亲宗室闹去,万勿与你担上嫌疑。”

    和珅含笑点头,“玛法放心。”

    和珅垂首想想,“玛法留京,还望玛法看顾妻小。叫她们依旧别断了递牌子进宫,给惇妃娘娘请安。”

    英廉一笑点头,“我自记着,你放心去吧。”

    .

    皇帝此去盛京,除恭谒祖陵之外,亦安排下了后来盛京老皇宫改建的几件大工程。

    首先是盛京天坛、地坛的重修,为此将盛京太庙挪址。

    其次,便是那座后人不知所以的戏台了。

    九月回銮,九月初九日,正逢婉兮冥寿之日。在经过锦县之时,只听御道前方传来嘈杂大乱之声。

    皇帝蹙眉,问随扈在一旁的和珅,“怎么了”

    和珅忙一带马,亲自奔驰上前去查看。旋即归来,手中擎着一道奏本。

    “回皇上,前方有生员,跪于御道旁,投御状。”

    颙琰也随扈在畔,看见和珅如此,不由得眯了眯眼。

    天子就是天子,外出巡幸,御道周遭都有护军和侍卫早早清道,又用黄幔遮挡,如何还容得发生有什么生员跪于御道旁又哭又闹投御状之事

    这事既然发生,自是有人清道不净,理应治罪。

    再者,和珅身为步军统领,上前将此事按下,再后徐询问才是,如何敢直接就接了那生员的奏本,直接送到御前来了

    “是什么呀”皇帝接过来一看,便是长眉倏然紧皱。

    .

    所谓生员,就是俗称的秀才。



第2699章 十卷43 再不立后(2)
    皇帝更是直接揭其皮骨:“朕每论自昔为建储之请者,大率自为身谋。即年已老耄,亦为其子孙计。”皇帝认为那些请命立储之人,看似是为天下谋,一颗赤胆忠心似的,实则不过都是为自己图利之徒!即便是自己年岁大了,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孙!

    说到底,不过是与那严譄一样,看似忠肝义胆,实则一副小人心肠!

    皇帝谕旨写到此处,已是叱骂。这便是皇帝已然表明了立场,从此若再有人敢议论此事,便都是这样的人罢了!

    .

    至于金从善之第二请,为立后。皇帝斥道,“立后一事,更属妄诞”!

    皇帝历数这些年中宫废立之往事:“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崩逝时,因那拉氏本系朕青宫时,皇考所赐之侧室福晋,位次相当。遂奏闻圣母皇太后,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又越三年,乃册立为后。”

    皇帝直接言明,当年册立那拉氏为继皇后,不过是因为那拉氏是皇帝在皇子之时,先帝雍正爷所赐给的侧室福晋,地位仅次于孝贤皇后,故此在孝贤皇后崩逝之后,才将那拉氏册为皇后的罢了。

    “其后自获过愆,朕仍优容如故。乃至自行翦发,则国俗所最忌者,而彼竟悍然不顾。然朕犹曲予包含,不行废斥。后因病薨逝,祇令减其仪文,并未降明旨削其位号。朕处此事,实为仁至义尽。”

    “且其立也,循序而进,并非以爱选色升。及其后自蹈非理,更非因色衰爱弛,况自此不复继立皇后”

    这一段话,明确了在那拉氏册立的整个过程里,都不涉及皇帝个人的情感,更与那拉氏自己的相貌无关,只是祖宗规矩,只是循序渐进,只是“礼”。皇帝不会因为那拉氏自己的任何特质而立或者废,更不会因为那拉氏的死而再不立皇后。

    皇帝狠狠叱骂道:“该逆犯乃欲朕下罪已之诏。朕有何罪而当下诏自责乎!”金从善竟然胆大到,要皇帝为了那拉氏之事而下诏自罪。

    在述及从前两位先帝所赐给的福晋,直接册立皇后之事后,皇帝话锋一转,谈到眼前后宫的情形:“逆犯又请复立后。朕春秋六十有八,岂有复册中宫之理”

    皇帝申明自己的原则,已然六十八岁之人,如何能再立皇后

    “若别为选立,则在朝满洲大臣、及蒙古扎萨克诸王公,皆朕儿孙辈行。其女更属卑幼。岂可与朕相匹而膺尊号乎此更可笑,不足论矣。”

    皇帝论及,若新选八旗闺秀,则现如今的满洲大臣、蒙古扎萨克王公,按照年岁和辈分都已经是皇帝的儿孙辈行了,那他们的女儿就更年幼辈低,又如何能选这样的小女孩儿来当皇后呢

    ——可其实,皇帝此言虽然有理,却实际上并不是太大的阻碍。因为满人婚姻的规矩是更在意年岁相当,只要年岁相当,便是跨越辈分,也是可以。

    便譬如孝贤皇后的侄孙女,现在还在后宫为答应呢。若大清的祖宗规矩当真以辈分阻隔,若皇帝当真在意孝贤皇后,那这位小富察氏就不应该入宫,更不应该多年在后宫里熬着,都只是常在、答应这样最低的位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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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新选皇后,那正常的次序,应该是从后宫里现有之人中再“循序渐进”一位,跟当年的那拉氏一样的道理。

    据此,皇帝又申明道:“况现在妃嫔中,既无克当斯位之人。”

    皇帝是说,如今后宫的嫔妃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皇后之位的。

    ——此时为乾隆四十三年,在婉兮薨逝之后,别说后宫里



第2700章 十卷44 兄弟之争(1)
    这样的夜晚,颙琰独自悄悄来陪着皇帝。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伺候在畔,在皇帝伸手够茶碗的时候,及时倒上温热的奶茶。

    皇帝眯眼望着颙琰,轻轻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颙琰这才轻声道,“今天是额涅的冥寿,儿子便也睡不着……额涅不在了,儿子只有皇阿玛,儿子便想到皇阿玛跟前来。唯有呆在皇阿玛的跟前,才能叫儿子暂时缓解对额涅的思念。”

    皇帝长长闭眼,双眸已湿。

    他伸手召唤,“小十五啊,进来,你快进来。里头暖和,外头凉了。”

    在这九月九日的夜晚,他们父子幸好还有彼此可以陪伴。这便是人间子孙传承的意义所在吧——每个人的阳寿都终归有限,可是通过子孙血脉的绵延,你便不会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看见了孩子,就是看见了一部分的你。

    依旧还在,长长久久。

    .

    圣驾回銮,父子兄弟并辔而行。

    颙琰格外与十一阿哥永瑆走在一处。

    永瑆也道,“那金从善真不是个东西!赶在哪日说立后不可,非要赶在令阿娘冥寿之日,也难怪皇阿玛恼怒若此。”

    颙琰垂下头,唇角动了动,却没出声。

    永瑆忙问,“小十五,你这是做什么呢咱们兄弟之间,你还有什么不方便与我说的”

    当年永瑆为了给小十五那柄扇子,都被皇帝下旨呵斥了一回,颙琰懂事,也是在婉兮的教导之下,颙琰从那事之后对永瑆更为的尊敬,兄弟两人之间的情谊越发深厚。

    颙琰轻叹一声,“十一哥,那弟弟就直言不讳了——这金从善之事,故意挑在我额涅的冥寿之日,看似是冲着我与小十七来的,可是弟弟昨晚辗转反侧之际,却又觉此事之内,另有狠毒用意。”

    永瑆也吃了一惊,“十五弟你缘何如此说快说与我也听听。”

    颙琰抬眸定定看了一眼永瑆。

    永瑆也是一怔,“怎么,难道此事还与我有关”

    颙琰点头,“正是。十一哥难道没从这金从善的姓名与籍贯,想到什么去”

    永瑆略微一想,面色便是大变!

    “他姓金,又是锦县人士,难道说——他是高丽人”

    关外姓金的,除了金代完颜氏等姓氏的汉译姓也同为“金”之外,多数都是高丽人。

    永瑆伸手一把握住了颙琰的手去,“叫一个高丽后裔的生员,偏偏赶在令阿娘冥寿之日,论及立后和建储之事,这分明是要挑拨你我兄弟的手足之情去!”

    颙琰叹息着点头,“我也是如此担心……若只是一个生员谈论国事,为何偏偏赶在九月初九日又为何他竟然能冲破护军黄幔,冲到御道旁来投书这便必定是后面有人安排。”

    “有本事

    安排这样事情的人,想来在朝中也必定权势滔天。可既然是这样的大臣,又如何不明白皇阿玛的性子,又如何不知道严譄之事后,皇阿玛是绝不会接受一个生员的条陈的。那这安排之人,如此费力却不讨好,他又是何必”

    永瑆的指尖有些发凉,“所以那安排之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叫皇阿玛立后和建储,而是要将咱们兄弟给生生离间了!”

    颙琰深吸一口气,“可是



第2701章 十卷45 兄弟之争(2)
    “真不知道是谁不想叫我活得安生,还要安排这样的戏码,还要再将我推到这风口浪尖上来!”

    永瑆落泪痛斥,金简的反应却是有些平淡。

    永瑆便也收了声,凝住金简,“舅舅,您……难道另有所想”

    金简垂下头去,目光幽幽,“十一阿哥,奴才倒要问您一句准话儿——您,想争么如果您是想争的,那奴才必定肝脑涂地,帮十一阿哥争一回去!”

    永瑆惊得瞪住金简,泪都停了。

    “舅舅缘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有人编排我已是够了,舅舅如何也将我往那火坑里去推舅舅何尝不知,那根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倘若一失足,就已经没有回头是岸的机会了!”

    金简点头一笑,“自古争储,都是一场惨烈的斗争。说‘成王败寇’都是简单了,应该是成者活、败者死——死的还不只是自己,妻子儿女数代都受连累。”

    永瑆转开身去,“舅舅说得对,故此我并不想趟这趟浑水。况且这些年来,皇阿玛的心意我也已经隐约窥知。”

    金简道:“十一阿哥说的是,奴才何尝不明白。故此这样的话,若在令懿皇贵妃还在世之时,奴才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咱们的机会实在是甚微。”

    “可是如今机会这不还是重又出现了么令懿皇贵妃薨逝,十五阿哥地位下降。在十二阿哥也薨逝之后,如今可以承继大统的皇子,就只剩下两位娘娘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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