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我与你做对”贵妃虚弱地笑,轻轻摇头:“你是先帝指婚、被堂堂皇皇用大花轿抬进来,正正当当拜堂成亲的侧福晋,我不过是个使女,我又怎么敢为难了你去”
“你怎么不敢你当然敢!”
娴妃旧恨难消,“我虽然是先帝指婚的侧福晋,你只是个使女,可是你仗着你阿玛和兄弟在朝中都为高官,这便从心眼儿里瞧不起我罢了!”
贵妃叹息一声,抬头望过来:“娴妃,你何曾仔细想过,这话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是我当真当着你的面对你不驯过么还是你亲耳听见过我对人说过瞧不起你的话去你这些话总归都是外人传给你的吧!”
娴妃眯住眼,仔细打量贵妃良久。
这些年的时光终究不是白过的,当年娴妃嫁进西二所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出身武将家庭,从小性子就跋扈些,故此听见贵妃的闲话,哪里顾得上细想究竟,便早早儿就恨毒了贵妃去。
二卷54、计策(1更)
二卷54、计策(1更)
“待得先帝晚年给了我母家私恩,因我母家的功劳将我超拔为侧福晋,这便彻底在你心里坐实了我与你做对的罪名去。你这年将对她的恨都发泄到了我身上去,让我这一身的病,她却毫发无损,坐稳了她正室的位子和美名去。”
娴妃眯起了眼,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回头看了塔娜一眼。
塔娜心领神会,福了福身,便悄然走出水榭去,并将门带上,立在门外四处观望着。
娴妃这才走过来坐在了贵妃的茶案旁。
“你说你预备了凉茶。还不给我倒上我便赏你的脸,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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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这颗心才咕咚一声沉了底儿。
回想方才那一刻,她此时都还不由得后怕,眼底倏然涌满了泪。
她是真的要在油尽灯枯之前才敢拼却这一搏的。
幸好,她搏对了。
也是上天眷顾,娴妃虽然还是那个脾气,可是幸好已是年长了十岁。十年的光阴没有白过,也叫娴妃如今做事好歹有了那么一点子深沉。
哪怕只有这么一点子,倒也够了。
贵妃便从美人靠上起身,亲手将轩窗和关了,走回茶案边来,亲手给娴妃倒茶。
娴妃原本惯常喝的是砖茶,倒觉得汉家喝茶的方式有些矫情。今儿喝了贵妃沏的茶,难得倒是觉着清凉宜人,口齿生香。
她便点点头。或许这就是天意,连上天都叫她今儿跟高云思暂化干戈。
她搁下茶杯,便抬头盯住贵妃:“其实她安排好的大戏,又何止是你我这一出纯妃有了身子,如今也这么留在了你我手底下,便又是一出上好的本子了”
“我
二卷55、想要(2更)
二卷55、想要(2更)
“可惜你那时候也瞧明白了,纵使磋磨了我些,却没将我往死里逼;对三阿哥也是手下留情。”
贵妃说着抬眼望过来,那双一向柔弱的眼睛里,黑白分明,漾起坚定的光辉:“从那时起我便拿定了主意,或许我跟你可以联起手来,不必如了她的意去。”
“你我既然多年相争,积怨已深,在她和旁人眼里必定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没人会想到咱们两个有联手的一天……那咱们就反倒借着这一层,倒叫她措手不及去!”
娴妃没急着出声,只眯着眼打量贵妃。
“高云思,你又为何会拿了这样的主意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不是拿我做筏子,或者又是她私下里安排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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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积怨已深,纵然此时都存了要联手的心,可是心下未必没有迟疑和防备。
贵妃自知时日无多,再耗费不起光阴和精力来兜圈子,她便叹一口气。
“娴妃,我便告予你实话:我的身子……怕是已时日无多。”
“什么”娴妃也惊了一跳。
虽说这些年早就知道贵妃病病殃殃,可是却还是分明顽强地活着,娴妃心里未尝没有盼望过贵妃早死。可是冷不丁听贵妃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娴妃心下也未免生起物伤其类之情。
贵妃努力笑笑:“你可以不信,我却没必要咒自己死。这些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当着你的面儿说出来。”
贵妃眼中已是含了泪:“我没有自己的孩儿,我若死了,在这宫里连个帮我报仇的人都没有。故此我要拼做一搏,在我死之前,将自己的仇先报了去!这便是我走了,我也走得没有遗憾了。”
娴妃也听得皱眉。
贵妃是这样,她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连自己的孩儿都没有,若自己死了,还有谁来报仇
“那在你心里,你究竟认定了谁是
二卷56、毒誓(3更)
二卷56、毒誓(3更)
贵妃听了缓缓点头,不由得怆然一笑:“是啊,其实你瞧,你我三人此时的心愿何其相似:都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我是要不到了,我想,娴妃你也别让她要着了……否则她的后位便更加稳固,你的心愿便永无机会了。”
娴妃面上便是刹那狰狞:“所以,咱们应该毁了她想要嫡子的心愿去!”
贵妃淡淡垂眸,睫毛在那水色幽幽的光影里,轻轻颤动:“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娴妃冷笑一声:“要做到这事儿,总归要里外两方面使力去。”
“里面,便要设法让她再生不出来。这便用到药方,或者合意的御医去,在她身边也要安排妥当的人。”
“外头,便要拦着皇上临幸她。总归只要皇上不临幸,她自己也生不出来!”
贵妃最欣赏娴妃一点:虽然不算心机缜密,但是做事雷厉风行,想到就办。
“那你我各自着手一面。倒不知娴妃你想选里面、还是外面”贵妃轻轻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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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这便撇撇嘴,寒声一笑:“以我跟她这些年的争斗,她必定凡事都防备了我去。无论里面还是外面,我倒都不好着手!”
贵妃点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她一边算计着我,利用着我,却又何尝不是时时处处防备了我去”
“可是总归,两难相权取其轻罢了。再难,咱们也不能这么继续坐以待毙。你便先选吧。你选好了,不管你选哪面,剩下的我便都一力承当。”
贵妃向来那样柔弱的,这回都坚毅若此,娴妃便也再无犹豫。
“也好,总归你与她更亲近些,要你来做‘里面’更容易,那便将‘外面’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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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心下一定,取出一张黄纸来。
“这是干系到你我生死,甚至牵连到你我母家的事,咱们谁都不敢怠慢。你可敢与我发过这一次毒誓去若有违背,便该遭天谴。”
“有何不敢”娴妃面上便也是狠狠一笑:“我倒怕你
二卷57、拼命(4更)
二卷57、拼命(4更)
娴妃便一扬眉:“那个病西施”
贵妃目光放得悠远:“那日在纯妃宫里,如果没有她的那番话,娴妃你又何必被禁足了三个月去”
娴妃这便一声冷笑:“是啊!如今想来,那病西施说的话倒像是皇后早就预料到的!如此说来,那病西施也已是皇后的人了”
贵妃没说话,只是望向窗外。
实则看见那日的怡嫔,她便如看见了曾经的她自己。同样的柔弱,同样的不得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才能生存。同样的身不由己,便是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经过别人的授意。
她更知道,皇后便是看中了怡嫔这一点。
在皇后心里,怡嫔便是来取代她高云思的吧
娴妃去了,贵妃独自在美人靠上斜倚下来。
临渊羡水,却终究还是举目伤花。
说了之前那么长一起子话,已是将她的所有精气神儿都给耗尽了。
所幸跟娴妃倒是达成了一致,她这一番拼死的一搏,终于见到了前景。
目送娴妃和塔娜去了,绣眉才赶紧走进来,担心地问贵妃:“……主子可敢放心了娴妃去倘若她又将主子一片真心当成了引子,回头将主子给卖了,那主子又该如何自处”
贵妃摇摇头:“就算有这个可能,我却也要拼死试这一回。总归,若这次再不试,我便再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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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眉听得惊住,已是噗通跪下:“主子最近这究竟是怎么了何苦总说这些丧气的话去明明主子已然康复了呀……”
贵妃悄然叹一口气,伸手轻轻帮绣眉拂开眉边一缕碎发。
“你陪我进宫来那年……才八岁吧
二卷58、火枪(5更)
二卷58、火枪(5更)
“故此我这回便是什么委屈都能忍了,便是跟娴妃我也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她能帮得上我报了这辈子最大的仇去……我便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了!”
绣眉也一点一点听懂了,目光里不由得也点点显出刚硬来。
“主子有什么打算但凡奴才能用得上的,主子尽管吩咐。”
贵妃抬手唤绣眉近前来,伏在绣眉耳边说了一起子话。
绣眉闻言,面上微微露出惊诧之色。
贵妃说完了,缓了好几口气,扶着绣眉肩膀道:“我当真不知道我能熬到哪一刻便油尽灯枯了。总归这个人、这件事儿你替我盯着。就算我去了,你也盯好了她,务必叫她将这事儿帮我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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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带婉兮回到热河行宫,已是一个月之后。
皇帝黑了瘦了,婉兮也同样黑了瘦了。
婉兮赶紧回到皇后宫里复命,皇后瞧着婉兮的模样,心下亦不免五味杂陈。
整整一个月,皇上身边唯有她一个女子……如何能不去想想,那每个夜晚皇上与她之前的情状去。
皇后越觉疲惫,抬眼问:“皇上这一个月来,身子可好”
婉兮心下想了想,还是道:“回主子,皇上这些日子……虽然并无大碍,可事实上颇有几回小恙。”
“哦”皇后这便坐起身来,“这是怎么说的”
婉兮答:“一来是天气热,皇上也难免中了些暑气;二来是皇上心下也放心不下旱情。”
皇后心下这才好受了些,点了点头:“如此,本宫坚持叫你随驾而去,当真是对了。婉兮啊,这一个月来,由你代替本宫伺候在皇上身边,当真辛苦你了。”
婉兮咬住嘴唇,深深垂下头去:“奴才不敢当。”
皇后便起身:“婉兮你回去歇着吧。挽春,随本宫去给皇上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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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回到屋子去,便赶紧打了水沐浴。
沐浴完
二卷59、御用(6更)
二卷59、御用(6更)
皇帝便将御用的短把火枪交给她。
她也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前攥住了,便使足了力气扣动了那铁抠子。
结果那么大一声响,枪里的火丸打中靶子没有不知道,她自己先被那动静给惊得两耳爆鸣,听不见旁的动静了。
他先是大笑,然后对她说话。她却只能愣愣看着他薄唇上下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他无奈地摇头,只得上前捉住她的手,想要带着她离开靶场,这便结束了首次的练习,回去。
她便急了,跺脚冲他喊:“奴才不能就这么回去了,这多丢人啊!”
她自己是耳朵听不见了,这便扯开嗓门儿喊,把他倒给吓了一跳。
他忍着笑,无奈地瞧着她。
说话她是听不见了,便打手势,指着那草靶子,问她是否还要继续施射。
她使劲点头。
他便带她回到施射的线标旁,从后头半拥着她,两手扶着她握紧了那火枪的把儿。
她觉着他接下来应该是在发号施令了,可惜她听不见。
他又在她身后,她也看不见。
她便傻傻地不知该做什么,回头去看他。
他这才想起她是听不见也看不见,无奈地嘀咕。
最后……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想出了坏法子。
不是听不见又看不见么
他便用手……一左一右,分别握住了她。
左手捏,是叫她施射;右手捏,是叫她停下。
他早说过,她穿戴太监的服饰,什么还都好,偏此处……不好。
便都给束缚住了,他看着便不欢喜。这回便捡着机会,伸手进去帮她给解开了。
穿着太监服饰的她,身前却有这样一番妙不可言的美景,在这无人的月色之下,更有雌雄难免之美……他早已难以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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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她当着被他欺负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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