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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苏凉嘿嘿笑道:到底是没胆子说城阳王啊。

    云琅小心地用干净麻布盖住油饼,低声道:您也不敢!

    苏凉拍拍云琅的肩膀道:这是刘氏天下,我们不过是陛下的爪牙而已,雄鹰扑击于天,终将自取其辱,这句话适用于城阳王,也适用于某家,至于你们,毛都没有长齐,这么多愁善感的做什么?

    有些话军中能说,离开了军营,就闭上嘴。

    苏凉说的很中肯,云琅点头受教。

    霍去病弄得那个投石车不错,能投巨石于六十丈外,用的人力也少,虽说不能发石如雨,对付雷被的城寨应该是很有用的,某家筹集了三百匹战马酬谢你们的功劳,你以为如何?

    苏凉背着手瞅着另一座山头上的雷被军寨悠悠的道。

    出高价一般是为了谋取长远利益,您对云氏那座小小的作坊感兴趣吗?如果是,送您了。

    云琅听的很清楚,也知道苏凉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某家只对你感兴趣,三百匹战马不过是在补偿霍去病,如果你肯来细柳营,依旧是军司马!

    云琅算了一下,骑都尉军司马跟细柳营军司马之间最少差了四个档次,苏凉非常的有诚意。

    霍去病同意了吗?

    只要你同意,无需问霍去病。

    云琅咧开嘴笑了,指着远处的骑都尉军寨道:我听主将的,只要他同意,哪怕是去匈奴当司马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苏凉哈哈一笑,拿了一个肉包子没给钱就走了,似乎非常的愉快。

    苏凉说的没错,今天的生意好的出奇,基本完整的铁铠足足弄到了六具,更不要说那些铁铠的碎片了。

    战马也弄到了两匹,不过是死的,只能用来剥皮吃肉,即便如此,云琅也非常的满意。

    刚刚回到军寨,就看见一颗巨大的石头从山腰处飞起,远远的落进山下的树林里。

    紧接着又有七八颗巨石飞起,沿着先前那颗巨石运动的轨迹也落进了树林,这一次,颇有些地动山摇的意思。

    云琅微微一笑,看样子这两天制作的另外八架投石车跟先前的那架投石机同样的好用。

    让军卒们收拢好卖食物的家伙,云琅小心翼翼的贴着窑洞墙壁向投石机所在的地方溜过去。

    诺大的一个军营里根本就看不见一个人,即便有出来的,也动如脱兔,用最快的速度干完自己的事情,然后立刻就钻进窑洞里去了。

    霍去病眼看着投石机再一次把石头丢到远处,满意的点点头,对云琅道:现在十次有七次能把石头按照意愿丢出去了,只是剩余的三次,危险性一次比一次大。

    云琅点头道:那是,能一次性的将三块巨石丢进咱们自己的军营里,没死人算运气了。

    哈哈哈,三百匹战马,苏凉一次付清,没打半点磕巴,他这一次实在是太大方了。

    云琅抽抽鼻子道:你觉得我值多少匹战马?

    霍去病奇怪的瞅瞅云琅道:作践自己干什么,我们兄弟岂是战马能衡量的?

    刚才苏凉找我了,说一百匹战马是付给你的辛苦钱,另外两百匹战马是买我的价格,哦,还要算上细柳营的军司马,我觉得人家诚意很足啊。

    霍去病冷峻的面孔忽然抽抽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狡黠的四处瞅瞅,然后对云琅道:三百匹马咱们不会还回去吧?

    云琅没好气的道:我看苏凉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可能觉得你很好搞定,千万别大意。

    我一点都不好搞定,你是知道的,是吧?霍去病拍拍粗大的投石机笑的如同一只老狐狸。




第二十二章恶战
    第二十二章恶战

    信任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可是很多人没有。

    云琅有,他确定霍去病不会为了两百匹战马就把他给卖掉。

    霍去病也要有,他确定云琅一定不会用还人家两百匹战马这种愚蠢的方式来断绝苏凉挖人的野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后倒霉吃亏的只能是苏凉。

    细柳营里面有十二校尉,每个校尉下面又有十二个军司马,如果身为细柳营副将的苏凉愿意,他可以有二十四个司马。

    天子兼领细柳营,这是一个常态,自从周亚夫不允许文皇帝的车马半夜进入细柳营之后,细柳,棘门,霸上这三处守卫京畿要地的军营就很少有武将能够连任两年以上的。

    自从刘彻成年之后,这三处的主将就被皇帝兼领,真正统领大军的人就是副将。

    苏凉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者。

    云琅不知道远在京城的皇帝是不是正在宗正的带领下与刘氏宗亲一起拜谒祖先,是不是其乐融融,他只知道,冷酷的苏凉正在用霍去病送去的投石机猛烈的轰击雷被的城寨。

    在五百斤巨石的轰击下,城寨就像是一个脆弱的鸡蛋壳,高大的城寨,粗大的树干一一被砸碎,至于城头守卫的军卒更是被巨石砸的血肉横飞。

    高大的军寨大门吱呀的叫唤着,轰然倒地,不等辖揭带领胡骑冲锋,军寨中反倒冲出一支骑兵,他们在羽箭的掩护下,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杀进了准备攻击城寨的甲士群里。

    冲锋不起来的骑兵面对站稳脚跟的甲士,那是自寻死路,雷被的骑兵自然不是这样,他们早在城寨大门倒地的时候,骑兵已经从军寨最远处开始冲锋了,城门倒地,骑兵突击!

    高大的战马仓促间狠狠地撞在猝不及防的甲士胸口上,甲士喷着血向后摔倒,不等他再次起身,就被战马的蹄子活活的踏死。

    骑兵手里的长戈,长矛被他们夹在肋下,武器刺进或者顶进甲士的身体,长长的木质长杆迅速地变弯,而后断裂木屑纷飞。

    丢弃了长兵刃的骑兵刚刚抽出长刀,长剑,就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冲出来敌阵。

    那些战死的甲士唯一做到的就是让敌人战马速度降了下来,骑兵们用圆盾挡着胸口,只从圆盾的上面露出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死命的用一只马镫磕碰战马的肚子,只要战马再一次跑起来,他们就能破坏掉依旧在发射石弹的投石机。

    苏凉冷漠的挥挥手,立刻,在投石机的后面就有无数的弩箭平射过来。

    首先倒霉的是目标比较大的战马,为首的几匹战马连同他们背上的骑士,全部被密集的弩箭射成了刺猬,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就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一队长矛兵越阵而出,斜举着长矛,在部曲长的呼喝下,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向那些没有多少回旋余地的骑兵靠近。

    在他们的头顶,弩箭依旧暴雨一般的倾泻着,刚刚冲出来的骑兵焦急地在箭雨中盘旋,为首的骑士干脆丢掉插满弩箭的圆盾,双手握刀荡开了长矛兵刺过来的长矛,大吼一声,从伤痕累累的战马背上向长矛兵阵中扑击了过去。

    这样做的骑兵为数不少,如果他们不能快速的击溃长矛兵,不等他们的援兵到来,冲出来的五百骑兵将被弩箭全部射杀。

    十几个长矛兵的长矛上挑着那些扑击过来的骑兵尸体,发一声喊就把尸体顶了回去,长矛抽回,第二排的长矛兵已经越过第一队长矛兵,再一次斜举着长矛向左突右杀的骑兵合围了过去。

    随着包围圈逐渐变小,一些身手敏捷的跳荡兵踩着最后一排长矛兵的膝盖跳上了前排长矛兵的肩膀,随着长矛兵大力的抖动肩膀送这些跳荡兵一程,身披轻甲,手持短刀,圆盾的跳荡兵如同猿猴一般向战阵中的骑兵扑了过去。

    他们身轻如燕,在骑兵们的战马背上纵跃如飞,手里的短刀不断地收割着骑兵的性命。

    也有跳荡兵从马背上滑落,不等身体落地,他们就在半空中挥动短刀,狠狠地斩在马腿上,而后就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圆盾扣在身上,任由战马,或者军卒的大脚踩踏在圆盾上。

    苏凉的攻击连绵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数目不算少的骑兵,在一连接受了三波攻击之后,能骑在战马背上的骑兵已经不到十人。

    部曲长大吼一声:散!

    那些原本围着骑兵砍杀的跳荡兵第一时间就向两边滚开,而长矛兵,也迅速的变成了锥形阵,用双臂护着面孔。

    一阵急促的梆子响过之后,从对面射过来一蓬密集的羽箭,来不及脱离射击面的跳荡兵虽然有圆盾,却不足以护住全身,只要是暴露在盾牌外面的部分全部都插满了羽箭,有的嘶喊一声,身体一歪,立刻就有更多的羽箭落在他的身上,那些轻薄的皮甲在箭矢面前,如同一张纸。

    一排举着塔盾的高大甲士从军寨深处大踏步的走来,一人高的巨盾提在他们手上如同提着一根灯草,四尺长的斩马剑笔直的探出,刚刚闯进军寨的辖揭怪叫一声:铁兜!就扯一下战马缰绳,亡命的向两边闪避。

    苏凉冷笑一声,再一次挥挥手,云琅就看到有他制作的不靠谱的投石机再一次开始转动延长臂

    巨石落在铁兜阵中,铁兜惨不忍睹,圆滚滚的巨石在铁兜阵中不断地翻滚,往往一颗圆形石弹被丢进去,就会在铁兜阵中滚出一道笔直的通道。

    云琅,曹襄,李敢,以及一众骑都尉少年军看的汗流浃背,缺少实战经验的他们,终于在近距离上感受了一遍汉军的强大,以及诸侯**的多变。

    霍去病叹息一声道:边寨的凶险尤甚此地,我们还需多加操练。

    就在刚才短短时间里,射击用的云阵,包围敌军用的赢渭阵,奇袭用阖燧阵,面向山陵用的封阵全部都出现了一遍。

    凡此种种,可以看出,两军对峙,攻防得统一步调,共同进退,单兵或者单骑盲目向对方阵中冲,只会自取灭亡。

    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必须令行禁止,做到闻鼓出击,鸣金收兵,由旗帜和号角调度收发自如。

    要保持自己的战阵在开战前阵脚不散不乱,除了自己军队的军纪严谨外,还必须防止敌方的冲击,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全力保护自己,杀伤敌军,如此,才有取胜的可能。

    四兄弟中间,霍去病的军事素养最高,其余三人还看得眼花缭乱,霍去病已经可以准确的指出此次战斗的要点何在。

    投石机不是火炮,它的杀敌功能是一个效率型的事情,云琅不止一次的看到,苏凉下令丢出来的有些巨石,杀死的不是诸侯**中的铁兜军,而是自己人。

    其中就有曾经不可一世的辖揭,一颗偏离了轨道的巨石,砸在寨墙上,然后反弹回来,就重重的砸在躲避在城寨高墙边上的辖揭身上。

    冲击在最前面的全是胡骑三部,看得出来,苏凉并没有把这些胡人当做自己袍泽。

    骑兵,甲士,就在暴雨般的箭雨中作战,不论是诸侯军还是大汉军,他们都在无差别的向战场的分界处投射羽箭,在这片区域中,只要不是甲士,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云琅瞅着混乱的战场,牙痛般地吸着凉气,眼看着辖揭被巨石活活砸死,就对霍去病大吼道:我们一定要全军着铁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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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不安
    第二十三章不安

    以前看历史或者小说的时候,云琅对于战争的理解不是大胜,就是大败,那些著名的战役构成了中国历史最辉煌灿烂的篇章,也构成小说最让人热血上涌的桥段。

    今天发生在眼前的这场战事,云琅却没有从中看出任何美感来,除了两条腿抖动的厉害之外,就是对自己贸然答应霍去病杀匈奴建功立业这事也有着极为强烈的后悔之意。

    没人告诉他,一场千把人的战斗会中午厮杀到傍晚依旧不分胜负,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刀子把敌人的胳膊都砍断了,那个受伤的家伙也会哭喊着冲上来用牙咬

    从天而降的巨石掉谁身上,就算谁倒霉,乱跑的无主战马会变得非常狂暴,即便是地上的尸体它们也要狠狠地踩几脚。

    人对人的残酷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云琅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整天看一群人怎么琢磨着杀死另外一群人,时间一长就感到非常的厌倦。

    有一个人的脑袋被砍掉了,你看,那个家伙被长戈刺进了肚子,天啊,长戈的横枝把他的肠子掏出来了

    曹襄的脸色惨白,嘴里不断地絮叨着,到了最后,没人能听懂他都说了些什么。

    这几天下来,霍去病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云琅的脸色越来越黑,李敢越来越兴奋,至于曹襄,其余三人认为这家伙已经死掉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阴雨连绵的天气一瞬间就停止了,只是这里的太阳刚刚露头,大地就变得燥热起来。

    也是,农历四月的关中,麦子都已经有一尺高了,前几日的阴冷才是反常的气候。

    或许是太阳出来了,两军都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兴致,不约而同的鸣金收兵。

    很奇怪,收兵的金锣一响,正在恶斗的两方军卒同时罢手,即便刀子已经砍到敌人的脖子上了,那个军卒也会毫不犹豫的收刀后撤,而且是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似乎对身后的敌人非常的放心。

    这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作战样子!霍去病咬着牙重重的一拳砸在低档流矢的盾牌上。

    云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的战争像是一场游戏,可是死去的人确实死去了,如果说这里是真正的战场,这些作战经验极为丰富的甲士,却似乎很厌烦这里,作战的时候虽然勇猛,退下来之后就没有半点的斗志了。

    一个铁盔丢了过来,云琅探手捉住,那个丢头盔过来的甲士,从笸箩里抓了两个油饼吃着就离开了,他好像对云琅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食物太好吃的话,没有人愿意来到他们这群观看他们死战的人身边。

    云琅制定的价格就成了一个大笑话,没人遵守,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甲士,随便往箩筐里丢点东西,然后就自己去笸箩里拿自己喜欢的食物。

    这是一个好汉,剥掉他盔甲的时候不要坏了他的尸身,然后找个不错的地方把他埋了吧。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甲士拖着一具尸体的腿走了过来,将尸体放在摊子跟前,抓了两个肉包子之后对云琅道。

    云琅解下酒壶递给老兵道:喝一口,润润嗓子。

    老兵吃了一个包子,想了一下接过云琅的酒壶,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道:好酒。

    云琅笑道:喜欢就喝光。

    你们这群小崽子留在这里做什么?做生意?

    云琅回头瞅瞅骑都尉的少年人道:想看看前辈们是如何作战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战斗的规律,然后好训练他们,将来上战场也能少折损几个人。

    老兵长出了一口气,又咕咚喝了一大口酒道:哦,这就能说话了,还以为都是些富家子来看我们这些厮杀汉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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