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在八零当团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一舞轻狂
烟灰色的围巾绕在他脸侧,柔和了一丝冰冷,平添了几分儒雅沉静,仿佛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凝集了时代最宁静幽远的缩影。
“好看……”
连笑轻声开口,微微失神。
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这么好看,二十岁的年纪,沉冷清贵却也桀骜。
得到回答,霍景云眼中划过一抹清浅的笑,抬手帮她拉起帽子,大手隔着帽兜拍拍小脑袋,低声道:“天冷,进去吧。”
直到晕乎乎进了屋,撞见厨房端菜出来的连母,她都没过神。
倒是连母吓一跳,忙道:“是不是累着了,居然一个人搬那么多东西,难怪脸这么红,可别着凉感冒了。”
连笑手里被塞了碗热汤,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出力气,只好埋头咕噜噜喝汤。
晚饭时,一家人难得喜气热闹。
连大海说着火车上的趣事,一手把钱交给姚佩云,二两白酒下肚,熏得面色发红。
“我总算明白笑笑为啥做买卖去了。”打了一个酒嗝,他吃口菜,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不无感慨道:“以往蹲在一亩三分地里,挣几个公分吃大锅饭,越干越没劲,现在虽然辛苦,但起码日子有奔头。”
“我相信,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他举起酒杯,姚佩云无奈又好笑,只能跟着捧场,连小北装模作样用鸡蛋羹碰杯,惹来一个暴栗。
 
第41章 谢师礼
少了村里人的刁难,连笑跟连大海终于能安心离家去镇上。
倒是连小北不肯回家,拧头还要去牛棚拜师,遭到一记暴栗。
“拜啥师,你当人家是村口老裁缝招传人啊,那可是能让你二哥读上学的大人物,能教你两天,我都在烧高香了。”
姚佩云教娃泼辣,揪着泥猴耳朵,拧得嗷嗷直叫唤。
村里其他人或许看不上牛棚落难户,但连家人却知晓。
搁外边,那都是遇水化龙的人物,有大造化。
于是打扰几天,现在接娃回家,连家人还准备谢礼,将重任托给连笑。
美其名曰:老师一开始就是她找的,她也熟悉,送佛送到西。
连笑:“……”
见一屋子没文化怕见教导主任的怂蛋学生模样,她也只能认命,回屋换衣服。
这一换,等得外头连小北几乎跳脚。
“姐!你去见老师,又不是相亲,干啥要拾掇那么久,太阳要落山头了!”
屋里静默片刻,继而噼里啪啦,似乎撞倒了桌椅,碰翻了洗脸盆。
出门时,连笑低头看衣角残留的水渍,望天流泪。
也不知道,今天霍景云去没去镇上……
连小北一路溜溜达达,时不时看自家姐姐,总觉得惯常从容的人有些不对。
你看,走路都同手同脚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穿过田埂,踩过草地,接近牛棚前一秒,连小北就急吼吼嚷了一嗓子。
“霍哥哥!”小皮猴窜出去,两三下蹦到棚外,仰头小脸满是惊喜,“你今天咋没去镇上在家呢”
连笑被这一声炸得脑子迟钝,脚都不敢挪,眼角余光瞥到人影转动,一道深邃沉静的目光似望了过来,犹如实质,烫得她面皮发热。
“嗯。”清俊寡淡的声音,合着清晨冬雪冲刷过的甘冽空气,平静应道:“不顺路。”
嗯
连小北不解。
出村子就一条路,还要顺哪条啊
“哦。”但他也
第42章 牛棚老头们
连小弟顶着一脑袋包,躲进屋子不敢再出来。
不久屋里便传来读书声,耳边终于清静,连笑这才静心做事。
以往工作劳累,生活烦闷,她总喜欢做菜,窝在琳琅琐碎的小空间,面容被热气蒸腾,染了一身油盐酱醋的味道。
一个人才不会太清冷。
临近中午,家家户户下工做饭,路过田埂,偶尔鼻子嗅嗅。
“娘的,谁家不过年大鱼大肉,香的我肚子直打响。”
说完,勒紧裤腰带的肚皮配合地唱起空城计,又加紧步伐回家吃疙瘩汤跟窝窝头。
而穿过田野,远离人家的牛棚底下,清脆的女声哼着小调,手中不停,炊烟透过加固的雨棚,在空气里弥漫开一阵又一香味。
气息浓郁得屋里书也读不下去,话也说得没意思,没一会儿便都打开门透风,几道身影全闲逛到屋后。
连小北狗鼻子最机灵,早流着哈喇子蹿在最前边,结果一拐过来就先瞅见眉目俊长的青年靠在柱子边上。
他想也没想,一张嘴,“诶,霍……唔!”
一只大手捂得比他姐还严实。
连小弟迎风流泪,深感自己不受待见。
后头几个老头面面相觑,皆有共识地放慢脚步,凑到青年身后,老顽童似地探头探脑,端详半晌后,俱都露出满意之色。
霍景云看着递过来的大拇指,清冷眸光扫向自家外公,颇有些无奈。
只能把众人领回去。
“开饭啦。”
绵软甜糯的嗓音响起,霍景云率先拉开门,帮忙端盘收拾碗筷。
落后一步的连小北郁闷瞅着青年背影,小小眉头纠结成麻花。
席间,众人对连笑赞不绝口,还有嘴馋的老人忽悠道:“连丫头,不提上回你酿的桂花酒甘甜可口,就是这一桌红烧笋干鸭,小鸡炖蘑菇,醋溜萝卜丝,还有鲫鱼豆
第43章 我不抢你位置
回程路上,薄雪缀着树梢,偶有清风掠过旷野,飘飘洒洒落在肩头发顶。
连笑给弟弟拉好兜帽,眼前光线一暗,抬头便见一条胳膊横跨中间的萝卜头,罩住即将落在她发梢的小撮雪花。
大手骨节分明,劲秀修长,而指缝间透过去,青年侧脸冷肃,稀薄日光里面容如工笔画描绘般俊逸雅致。
连笑收回视线,心里突然发闷:这么得天独厚的一个男人,不知最后会便宜给京城哪只狐狸。精。
她兴致不高,身边连小北更是低眉拢眼。
连笑还当他舍不得读书机会,便揉揉小脑袋,轻笑道:“过几天,我就帮你找学校,让你跟二哥一样上大学,怎么样”
连小北最崇拜有文化的二哥,这会儿听了却没反应,直到大门口才支支吾吾,“我有话要跟霍哥哥讲。”
连笑诧异,还当他偶像换人,转身进屋,也没多想。
“……”
“……”
大门前,一大一小相顾无言。
霍景云本就性情冷漠,连小弟又憋着事,酝酿半天扭捏得两腿打麻花,终于鼓起勇气,直面高大挺拔的青年,“霍哥哥,我知道你很厉害,爷爷们都说你有天赋,但我以后不会比你差的。”
小男子汉梆梆拍胸口,突如其来地表决心。
霍景云低头看他,眸光中神色不定,只淡淡应声,“嗯。”
连小弟却仿佛受到鼓励,小眼晶亮,坚定道:“所以你不要想抢走我的位置,姐姐最疼爱的弟弟,只有我一个!”
“……”
霍景云静默半晌,才面瘫着脸道:“我不抢你位置。”
“嗯,我知道你不承认,但你的行为已经出卖了自己。”连小弟满面肃穆,掰手指认真盘点,青年中午如何鞍前马后,对连笑大献殷勤,最后再一次表示,“霍哥哥,我们家兄弟够多了,姐姐不需要那么多兄弟的,家里现在太穷,养不起的。”
小小少年,脸上尽是谆谆善诱。
霍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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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连小北上学
一小也是国营主办,专门给中下农民子女就读,虽然没有教职工子女学校吃香,但一个学期25块钱的学费还是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对于连笑而言,却不是大问题。
不说猪杂饭的摊子,每天毛利30块不等,便是出师几天的连大海,也是日进斗金。
他本就有头脑跟眼光,配合林大力的滑头,两人钻营,竟是连上下车票都省了,中途卖完货还能下车进点别的继续买卖。
今早林大力来码头,不仅一身破烂行头换了,鼻梁还架着蛤蟆镜,一口气连吃三碗猪杂饭不带停。
吃完,拍下两块钱,豪气道:“不用找了。”
乐得连笑肚子疼。
但提起一小,她还是担心,试探问道:“你同你舅走得近吗”
“那必须的,昨晚才拿你那些小东西给我舅闺女。”
“那……”连笑稍稍迟疑了下,声音压低几分,“他有提过,一小有个老师,叫刘长峰的吗”
“啥没听过。”林大力吃得满嘴流油,用手抹了抹,翘着二郎腿不以为意,“一小破老师有啥值得注意,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包我身上,保准一根红双喜都不用出。”
花钱倒是其次,连笑想的是另一方面。
但林大力却利索得很,隔天下午就奔小院,拎着入学证明冲连笑嘚瑟。
连大海一听消息,当下卷着孩子就去了学校,一切办理妥当后,心里大石才终于落地,晚饭特地在小院开一桌请客。
连笑陪着老奶奶在里屋吃完,扶着她洗漱睡下,掀开帘子,瞧见两人胡吹胡侃,都大舌头了。
“来,整!林老弟,大哥跟你说,这阵子可把我憋坏了,家里是哪儿哪儿都不顺心,就跟遭了邪似的。”连大海哐哐碰酒杯,说着在家不敢吐露的苦闷,憨憨的脸上最后才咧嘴笑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刘长峰那小子搞的事,没想到今天办手续遇着,人还挺好,以后做我儿子班主任,老乡还能帮忙
第45章 找茬
亲眼见着连小北进学校,连笑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调头回小院准备出摊,边忙活边盘算着,码头工人越来越少,开春以后老摊位的人也陆续占位置,前两天过去就险些抢不到落脚的地方,看来得找其他地方了。
海风渐渐不再冰冷,初春的空气里,夹着沿岸树木香气,驱散一整个冬天的晦涩昏暗,俏丽的新装伴随着经济市场吹拂的春风,已经能窥见一丝鲜亮的色彩。
“诶,连丫头,这儿呢。”
三轮车刚挪过去,便有相熟的大妈挥手。
“娟婶,早。”连笑很快挪过去,低调靠在大妈占的位子上,过长的刘海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冲身边人感激地眨了眨,随手递过去两个包子,“昨晚在家弄的,婶子尝尝。”
“哎哟,你总这么客气。”娟婶舔着嘴说好话,手上也没含糊,掀开纸包袋,一口半个吃起来,半路还灌了两杯水,吃完才抹抹嘴,不好意思道:“每天都吃你的,下次我也……也做点。”
豪言放到一半,声音忽然低下去,女人面容有些愁苦。
连笑闻言莞尔,边手脚麻利收拾东西,边轻声道:“婶子别这么说,要是没你占位,我连生意都没得做。”
都是互惠互利的事。
“哎,还是你小妮子有本事。”王娟也不再客套,拢着袖子,坐在倒扣纸箱上,眉眼纠结,“你也知道,自打我家那口子被机器绞断了手,我闺女桂花就替工位上班。但近来国营厂改造传得沸沸扬扬,昨天她回家,一双眼睛都哭红了,说是可能被分配下岗……”
女人絮絮叨叨,佝偻着身体,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萧瑟而凄苦。
这几乎到八零年代末,将会成为整个社会的缩影,下岗潮席卷中下阶层,走投无路的人比比皆是。
连笑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想起前两天林大力酒后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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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砸摊子
男人显然连她卖什么都不晓得,却一张嘴只要她过去。
连笑从披散的刘海下,看到附近摊位形形色色的面孔,心头发沉。
“各位,这是我家妹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忽地,娟婶从旁挤过来,略显肥胖的身躯挡住连笑,掀开锅盖,铁勺搅动两下,赔笑道:“今儿随便吃喝,就当孝敬几位的,免费免费。”
两人挨着久了,娟婶手脚也利索,堆了一大碗猪杂送过去。
色泽浓郁,香味勾人,几个地痞不免舔着嘴。
对方也不客气,抓起筷子稀哩呼噜,吃得满嘴流油。
娟婶偷偷松口气,退回去拽了下连笑衣裳,示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八零年初没严打,这种沿街地痞流氓,随处可见。
连笑也想低调不惹事,但眼下……她蹙起眉头。
一碗饭下肚不过片刻功夫,男人吃完,筷子一放,骤然发难。
“他娘的,怎么有只死苍蝇,这做饭的能不能讲点卫生了”
高声一嚷,引得四周都望过来。
“怎么会……”娟婶抢先一步,走近仔细瞧,面上却陡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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