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的海德拉

    “难道我是个私生子”

    看着周围的行人，身无分文的托尔望着手中的小破锤子忍不住的陷入了思索。一张还算得上是英武的脸上充满了苦恼与思索。姆乔尔尼尔的神力被封印，现在的雷神之锤就像是它的样外表一样，是一个单纯的破锤子。最多也及时坚硬了一点罢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穿越门户，现在的托尔的力量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离奥丁来到希腊世界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多月中，海德拉与奥丁准备了许多相关的事宜。而在就在奥丁刚准备回去的时候，那门户便再一次的出现了波动……简单地说，现在的门户，受到世界法则的限制，不允许拥有神行的生物通过。而这，亦是导致了现在的托尔的神力被封印……受到神力与兵器的影响，再加上奥丁为了让托尔能获得成长，而刻意的封印，现在的托尔的力量更是从临界上位神直线下降到了初位神。

    抿了抿嘴唇，看着一旁那仅能够供一人通过的门户，托尔叹了口气，然后便走向了山脚下的小镇……他想要回去，但是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对他下达的命令也是绝对的——“在得到真正的成长之前，不要回到北欧……除非你死了，我说不定会将你的尸体接回来。”

    对于自己的父亲，托尔是尊敬的。而这也是奥丁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对他下达这样的命令……甚至就她的母亲都没有机会辩护些什么。其他的虽然还不敢说，但是有一点托尔是敢去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只要敢回去，




176·命运的路途
    “这可是食人魔首领的魔核！刻画上丰产的卢恩符文埋在土里至少能让周围十公里的粮食的收成上涨五成！而且效力绝对不会少于五年！你告诉我才三十个银币！”

    托尔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说不定商贾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而对于托尔的话语，说不定的商贾也显得十分随意。

    “那是在你们那里……海德拉大神在上，斯巴达拥有着充足的食物。再加上气候温和，海德拉大人胞族们麾下的眷族，和你们北欧不同，在斯巴达粮食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值钱。而且根据海德拉大人告诉我们的消息，你们那边的魔法道具到我们这里会受到世界法则的影响与干涉，效果还会下降三成左右……”

    说这，商贾拿起一旁的算盘在托尔的疑惑的目光中噼里啪啦的捣鼓了一阵后说道:“种植需要人工，再加上农作物的投资乃是一种长期的投资，而且现在的斯巴达精通卢恩符文的人也很少，算上铭刻符文的人工费……嗯……四十五银币，不能再多了。”

    听到了商贾的话语，托尔扯了扯嘴角……他感觉自己吃了文化的亏，虽然搞不明白商贾口中的人工之类的云云，但是正是因为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反而愈发的令托尔感到吃了个闷亏。

    最终，在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在北欧至少能卖出一个金币的食人魔首领魔核被以六十五枚银币的低贱价格售出……

    完成了交易，原本一脸淡然的商人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满意的神色……实际上，伴随着贸易的兴盛，在商人工会的计算下，接下来粮食将成为斯巴达重要的出口货物。在斯巴达一个铜板的农作物，到中庭能卖出三个铜板的天价——这可是三倍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面前这个流浪汉没有骗人，那么即便是受到世界规则的干涉，这个魔核的价值至少也在两枚金币以上！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流浪汉……连北欧的商人工会都没有参加……”

    想着，商贾的眼睛微微弯起，然后一脸温和的将继续说道:“交易愉快，如果下次有优质的道具可以先联系一下我。不过比起这种魔核之类的东西，珍稀矿物在这里要更加值钱，要是有的话，我会用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收购的呦”

    听到了商贾的话语，莫名的感觉自己吃了个闷亏但是又不知道在那里吃了亏的托尔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拿着钱袋子走了出去……

    再来到这里之前，奥丁允许托尔带走一些东西，但是因为待在北欧的习惯，托尔下意识的认为在斯巴达也是粮食比较珍贵……这也就导致了托尔带了许多用于粮食丰产之类的魔核或是道具。

    但托尔也不是傻子，来到这里换钱，但是托尔也并没有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去。而是存下来大部分，只换了前往斯巴达主城的路飞……不管怎么想，主城的物价应该会更公道些吧

    想着，托尔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阵寒风吹来，托尔裹了裹身上的破皮裘——因为神力被封印的缘故，托尔的身体素质直线下降，甚至呈现出了一定的水土不服。

    “封印就封印，干嘛把我的身体也搞得这么弱……”



177·三人行
    “诶，斯巴达在你们的眼中居然这么好吗”

    听到了苏格拉底的话语，腰间系着锤子的托尔小有兴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们是在路上偶然间遇到的，当时的苏格拉底正好被猎户的陷阱困住，听到了声音，作为一个战士，托尔自然是将其救了出来。在得知了二人的目的地都是斯巴达城的时候，正嫌弃一个人上路怪无聊的托尔就顺势的与他开始了同行。

    而这亦是令苏格拉底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因为相貌的缘故，苏格拉底一直都处于社交的最底层。像这样，被一个人主动邀请同行，还是令他微微的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的……相貌的丑陋与内心的姿态无关，虽然现在的托尔浑身都脏兮兮的像是个乞丐，但是苏格拉底能够星系的感受到托尔那发自于血脉之中的骄傲与自豪。这并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够散发出来的气息，至少……绝不是一个寻常的乞丐能够拥有的。

    “或许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之类的吧”苏格拉底有些不太确定的想着。因为在过去的百年战争中，希腊得到势力迎来了整体的洗牌。而在这洗牌之中，有的人或家族在权势的道路上更上一层楼，也有的，彻底的跌落神坛，成为了灰尘中的一员……而从托尔那矫健的身手来看，应该便是后者了。

    就在苏格拉底还在想着的时候，一阵清风吹过，托尔突然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这令苏格拉底将疑惑的将目光望向了托尔，而托尔仅仅是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做出熄声的样子。然后便将那系在腰间的小破锤子握在了手里——虽然力量受到的封印，但是这并不影响托尔本身那极其敏锐的战斗直觉。从降生开始，就不断的战斗，这种铭刻在骨髓之中的直觉，已经不再是力量的附带品，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是谁！出来！”

    听到了托尔的话语，原本还没什么，就在苏格拉底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托尔着周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们面前树木的枝叶突然的躁动了起来。

    片刻后，哈尔妮娜满脸不耐烦的从树叶中探出了头。而看到了哈尔妮娜，托尔的目光微微一愣。

    “女人”

    “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你这样瞧不起女人的家伙了。”

    一边说着，哈尔妮娜也没有掩饰什么，只是一脸不耐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而看着哈尔妮娜的身姿，尤其是那与鸟类相近的下肢，苏格拉底很快便意识到了哈尔妮娜得到身份与种族，并对着一旁的托尔连忙说道:“他是鹰身女妖一族的人！”

    “鹰身女妖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报丧女妖……”

    听到了托尔的话语，就算是苏格拉底也是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鹰身女妖一族单从魔兽的角度来看，并不强大。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个眷族的身份——作为哈耳庇厄的眷族，鹰身女妖的战斗力虽然不如其他的的魔兽，但是哈耳庇厄乃是海德拉的胞族。而有关海德拉的事情，虽然在希腊禁止研究，传阅。但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海德拉是一个极其重视家庭概念的人。

    再加上鹰身女妖一族在百年战争中的重大贡献，作为人类，也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苏格拉底的心中是饱含敬畏的。

    而通过了苏格拉底的解释，托尔也收敛了自己的敌意……虽然鲁莽了些，但是这并不代表托尔便是个蠢货。杂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奥丁可没少跟他说有关海德拉与斯巴达的事情。虽然还没见过海德拉，但是能够令自己父亲如此的重视，那么那个叫海德拉的实力至少也应该是主神才对……自己全盛时期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现在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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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海德拉之思索
    通过精神网络，海德拉很快便了解到了有关哈尔妮娜现在的情况…

    被发现之后，哈尔妮娜也并没有继续隐藏下去，而是光明正大的跟在他们身旁，然后光明正大的进行着监视。

    “苏格拉底……”海德拉的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趣味。

    苏格拉底这个名字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名字……

    伴随着时代的更替，海德拉惊愕的发现，现在的希腊世界与其说是一个单独的神话世界，倒不如说是历史的侧影……说是侧影有些武断，因为单从时间线来看，海德拉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乃是后世历史的原型。尤其是在遇到了北欧神话之后，海德拉便愈发的确定了这件事情……

    因为就实际而言，北欧神话的灭亡，被遗忘实在是太过离奇……在拥有着完整而相似的体系的同时，拥有着要比希腊神话更为丰富的世界观，更有噱头的世界设定……但是最终却连能够被明确记载的神明都没有几个。

    尤其是天使的出现，更是加重了海德拉的这种猜测。

    在海德拉所知晓的记忆中，北欧神话之所以会磨灭的如此之快，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天主教的信仰入侵……信仰战争听起来十分神圣，为了神明，为了上帝，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战……但是实际上要比任何战争都没有理性。是一种存粹的情绪化的产物。

    对于一个学者而言，最大的罪过并非是杀人……而是焚毁图书馆。对于每一个了解历史的人而言，每每听到阿拉伯智慧宫或是亚历山大图书馆之类的名字的时候，都会难免的产生心痛……智慧与文明是人类作为万物之灵的王冠。而那些因为非理性被焚毁的图书馆，都应衬着人类那可悲的劣根性。

    在海德拉的记忆中，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几个图书馆，原来是他图书馆几乎收录了包括中文在内的五十余种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

    科学，哲学，数学，文学。原著，抄本，手稿……乃至其他更多的东西，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的璀璨智慧。这都是孕育了人类文明的太阳，是王冠上最闪耀的宝石。就像是折损于奴隶人之手的骏马，令人忍不住的为之叹惋……

    甚至说，海德拉之所以要建立斯巴达大图书馆，也有一部分这样的遗憾在里面……

    而后，将目光落在苏格拉底身上。苏格拉底……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丑陋青年，但是在后世，苏格拉底身上的光环甚至都已经躲到了数不清的地步。

    最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哲学家，西方文明的奠基者，希腊三哲中柏拉图的师傅，亚里士多德的师公，推崇理性主义。其中，他对哲学最重要的贡献之一，便是将精神与物质明确的对立了起来。提出了将哲学从天上拉下，让其从研究自然转变成了研究人类的本身。

    在海德拉所知晓的历史中，在雅典恢复奴隶主民主制后，苏格拉底便被控诉以藐视传统宗教、引进新神、腐化雅典青年与反对民主等罪名，并被判处死刑。根据《克里托篇》中的描述，作为希腊最伟大的哲学家，教育家，思想家，他完全有能力在友人与学生的帮助下离开雅典。但是最终，他并没有这么做。崇尚理性法律的他认为这样会破坏法律的神圣性，而后，便在学生的面前饮下了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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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报丧女妖之谜
    或许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但是海德拉却注意到了在哈尔妮娜的复数中，被简单掠过的一段话语……那就是在托尔口中短暂出现的一瞬间的报丧女妖。

    报丧女妖，虽然挺起十分的凶残，就像是死神一样预告死亡。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报丧女妖就像是他们的名字一样，是一种不吉利象征。但是除去这一点之外，报丧女妖的本身还象征着一种幸运。他们往往有三种形象，年轻的女子，端庄的老妇人，以及邋遢的老巫婆。

    而他们的形象根据神话中的描述，往往都是裹着白色或灰色的裹尸布，然后拿着将死之人的衣物在河边清洗。作为独居生物的他们有时也会聚在一起哭泣。而在那个时候，便代表着有大人物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死亡。而且根据传说，如果有人能够在她们哭泣的时候抓住他们，吸食她那干瘪下垂而丑陋的ru房的话，女妖便会实现他们一个愿望……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报丧女妖应该是爱尔兰，也就是凯尔特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无害魔物才对！而不是所谓的北欧神话！

    想着，海德拉的眉头忍不住的凝成了一个疙瘩。也不怪海德拉会这样，因为神话与神话之间的构成是极其繁杂的。尤其是凯尔特神话，这是一种极其小众的神话。不说别的，就这个神话中的神王是谁这个问题，大多数人就无法进行回答……

    如果说海德拉所遇到的北欧神话乃是北欧神话与凯尔特神话的混合体，那么海德拉接下来的布局将会被全盘打乱……世界的历史，命运存在着惯性，但也存在着蝴蝶效应。一只蝴蝶或许无法干扰到这种惯性，但如果凯尔特神话真的并入到北欧神话的话，那么就已经不是蝴蝶那么简单了……而是裂空座。

    “必须要去北欧神话那边实地考察一下……”海德拉如此想着，随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北欧神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海德拉接触的主体。不仅仅是因为北欧世界中那数量丰富的矿物资源，还有之前北欧神话出现的那群天使——在原来的历史中，天主教的存在销毁了其他一切神话的资料，并被排斥以异端。其对于文明的破坏海德拉并不打算过多的赘述，但就像他现在正在入侵北欧神话一样，用不了多久，海德拉所处的希腊神话迟早也会走向天使神权的对立面……作为一神论的神话，上帝单从神话里的身份来看甚至要高于柯罗诺斯于阿南刻。

    将这份知名度转换成力量，海德拉要说不感到棘手也是不可能的。

    前往北欧这件事情，海德拉再很久之前便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神话，都是存在着许多版本的。别的不说，就海德拉所知晓的记忆中，在公元一世纪以前，在北欧的第一神殿，鲁萨拉神殿中，托尔的雕像便被立在神殿正中央，而他的两边则是奥丁和弗雷。考虑到北欧神话有一定借鉴希腊神话的意思，所以当时的托尔基本上就等同于宙斯。

    而现在，海德拉所遇到的希腊神话显然不是这样的。而是《新艾达经》中那样的，更广为普世的，奥丁统治九界，作为阿斯加德神王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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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偶遇
    将神力进行了压制，海德拉穿过了界门。

    因为海德拉本身便是创办界门限制的两个人之一，所以海德拉虽然在气息上与凡人无异，但是在实力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最多也就是再穿过门户的时候被奥丁知晓罢了。而对于海德拉的这个行为，奥丁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自己都到了人家那里，作为盟友，人家来自己这里看一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身上穿着白色的法师长袍，头上戴着一个阔边巫师帽，手中则是拄着一根笔直而修长的木质法杖。

    第一次来到北欧世界，虽然海德拉早就已经听说过了北欧神话的威名，但是海德拉所知晓的更多的是神话传说中错经常性附带的春秋笔法。在春秋笔法之下，人们所注意到的永远只是英雄们的史诗，而对于北欧世界底层的状态，则是很少会有人了解到。

    而且如果凯尔特神话真的是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北欧神话的话，那么他们势必会小心翼翼的躲起来……北欧神话的势力组成极其复杂，基于这一点，海德拉决定先到消息最为流通的城镇地区去打听一下哪里有报丧女妖之类的魔物的身影。

    因为界门的位置的缘故，所以海德拉刚出来的时候，便来到了绝境长城。

    但是与之前的不同……曾经的绝境长城是流亡之人，罪犯的聚集地。他们在这里必须要通过死斗来证明自己的英勇，从而得到来自奥丁的宽恕，进入英灵殿，享受永恒的幸福。再加上冰霜巨人的威胁，曾经的绝境长城是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来到的地方。但是伴随着界门的出现……事情开始发展了变化。

    界门的另一边，那片被称之为斯巴达的领土上拥有丰沃的土地与璀璨的文明。就像是一片经过了开垦的新大陆，在北欧所紧缺的粮食在那边低廉的令人发指，而且要更加美味。这样一个新出现的巨大的市场，每一个商人都不会坐视不管。在商人们的带动下，绝境长城从曾经的绝望之地一路高升，就像是一座大金矿，数不清的商人在这里发了财，连带着整个斯巴达，都成了他们口中的希望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