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的海德拉

    刚从城墙上下来，在卫兵的引导下，海德拉便看到了绝境长城为了斯巴达而特别组建出的贸易区，数不清的商户在那里兜售着来自斯巴达的特产，也有许多商户在那里对来慕名而来的人们收购矿石，准备到斯巴达大发一笔横财。

    “这粮食怎么卖”

    出于好奇，海德拉抓起来一把标示着斯巴达的粮食。而见到了海德拉的样子，那个商人则是说道:“不多！一斤粮食十个铜板！”

    闻言，还没等海德拉说些什么，一旁一个正准备买些粮食的人则是说道:“太贵了！之前卖卖还行，现在我们那边的粮食都已经降到了三个铜板了！”

    “放屁！这是斯巴达的粮食！能一样吗！”那个商户抓起一把米到那个人的身前。

    “咱们这边每年只有三个月稍微暖和一点，煮米饭的时候不多放点雪水那米饭能硌掉牙！你在看看我这大




181·梅林
    那个身穿白袍的巫师极大的吸引了海德拉的注意力。但从它的外表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旅法师。所谓的旅法师，顾名思义，就是常年处于旅行状态的法师。比起寻常的法师的学术严谨，旅法师往往更注重法术的实用性。这一点从他缠在白袍上的那一圈魔法药剂就能看出……为了应对不同的情况，旅法师们也是时长会准备不同的药剂。考虑到法师们的身体素质因为专注于学术的缘故而比常人脆弱，所以像是在北欧这种地方，能让身体活络起来发热的药剂极为畅销。

    吐出一口白气，显然，对于这个巫师而言，绝境长城的寒冷令他极为不适。

    “一杯麦酒，在要一份肉排。”

    一边说着，那个法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枚铜币放在了桌子上。片刻后，食物上来了，那个法师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拿起了刀叉开始了用餐……能够看出，虽然打扮得像是一个旅法师，但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却与其他北欧人种的粗犷豪放不同，十分的精致，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胡子很长，也很白。即便是在吃饭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摘下头上的兜帽，从侧面只能看到一头雪白的长发。

    十分理所当然的做到了他的身旁，虽然并不饿，但是海德拉也点了一份和他一模一样的套餐。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

    一边吃着，海德拉似乎十分随意的问道。而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那个老者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举手投足间的沉稳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整个人在显得十分随意的同时，也充满了一种宫廷的优雅……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着，但是与生俱来的教养并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够隐藏下去的。

    “嗯，我之前一直待在中庭的东方，听说这里出现了一个界门，这才来到了这里……你知道的，中庭的东部要比绝境长城暖和上不少，这里寒冷的空气对我这种旅法师而言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能理解。”

    点了点头，海德拉一脸平静的说道:“我叫梅林，你呢”

    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那个旅法师的动作这才微微的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巴拉，很快，他的嘴巴就恢复了咀嚼的动作，就仿佛刚刚的那一幕只是嚼到骨头硌到牙了。

    “是吗，那可真巧，我的名字也叫作梅林。”

    “我来自英格兰，是个凯尔特人。”

    “……”

    旅法师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这次是彻底的停下，整个人原本的随意也都迅速的消失不见，刀叉放在桌子上，整个人的身体亦是无意识的朝向一旁的伫立在吧台上的法杖倾斜。

    “那我们……可真是有缘分……”

    看着梅林的动作，海德拉摇了摇头。

    最开始只是疑惑，但是现在，看着这个旅法师的动作，海德拉基本上也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绝对便是凯尔特神话中极其重要的一个角色……梅林，亲手导演了亚瑟王传奇的神秘巫师——最开始的时候海德拉也只是以为这个旅法师是一个来自凯尔特神话的一个无名法师。之所以自称梅林，也只不过是想诈一下他。但是没成想，李逵遇上了李鬼，碰到了本尊……

    “不用紧张，其实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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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天使神权与凯尔特神权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名为英格兰的土地……就像是北欧一样，那名为英格兰的大陆上也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权……其中一个，是以独臂之神阿奴达为首的丹努神族……在曾经，丹努神族就像是北欧的阿萨神族一样，统治着人类，统领着人类。而另一个神族，与其说是神族，倒不如说是神权……”

    说着，话语中戴上了些许的干渴，梅林一边喝着水囊里的水一边继续说道:“我们将那称之为天使神权。之所以称之为神权，是因为在天使们的眼中，神明从来只有一个。那个神明被他们称之为“父”，被信徒称之为“主”或“上帝”。而我们则是将其称之为“耶和华”。”

    “在曾经，天使神权虽然极度排外，但是就根本而言，他们依旧受人尊敬。崇尚正义，摒弃邪恶。他们之中的圣殿骑士团在战斗力上更是丝毫不弱于其他的任何的军团。并且刚正连接，正直不二。一直到后来……”

    “后来”

    听到了梅林的话语，海德拉的眉头微微蹙起。从梅林的话语中海德拉能够知晓天使神权与凯尔特神话共出于一个世界……而这海德拉也是能够理解的。在海德拉所知晓的历史中，大约在公园前三八五年的时候，骁勇善战的凯尔特人洗劫了整个罗马，而这惨痛的记忆一直被罗马帝国的每一个公民所铭记。最终，在公元前五十九至四十九年的这十年中，罗马帝国展开了复仇。

    伴随着罗马帝国的一雪前耻，凯尔特人也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而后，基督教出现了……也正是在那种情况下，基督教与凯尔特神话同时出现在了他们的人群中。而凯尔特人在那个时代是野蛮的。

    所有知识都依靠口口相传，没有书面的记载。在这种情况下，便出现了“德鲁伊”这个职业——等同于其他文化中的祭司，贤者。而想要对不通礼法的凯尔特人传教单纯地依靠外族人是不可能的，于是，基督教便不得不委托德鲁伊们进行传教。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基督教虽然在英格兰岛极其盛行，但是凯尔特的男女依旧膜拜这凯尔特神话中的诸神。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双神系共存的局面……

    而代入到海德拉现在的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着许多共同之处。

    并没有理会海德拉的想法，梅林的脸上充满了苦涩的笑容。

    “后来天使神权的“神”消失了……无端的消失，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甚至就连天国副君米迦勒都无法再次联络到他们的上帝。而上帝的消失，亦是令原本崇尚“正义”，信仰光明的天使们彻底的失去了主心骨……一直到后来，在诡异的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米迦勒亦是消失了。当米迦勒再次归来的时候，他便发动了圣战。”

    “圣战”

    点了点头，梅林说到:“我曾经见过米迦勒……他是一个高尚的，值得尊敬的人。为了人民的安宁，他亲自讨伐恶龙，向穷人布施，令罪徒悔悟。但是当我在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变得。变成了一个恐怖，可怕，令人不想接近的存在



183·阿尔托利亚·潘达拉贡
    跟着梅林来到了凯尔特人的营地，海德拉成功的见到了凯尔特残存的神明以及战士。

    “这位便是我的学生，亚瑟潘德拉贡……”一边说着，梅林将目光相似处扫去，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当然，亚瑟只是他的别名，如果愿意，你也可以叫她的真名，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闻言，海德拉貌似平静的点了点头……之所以是貌似平静，实在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亚瑟王实在是太过惊人。一头璀璨的金发被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战甲之下是蓝色的战袍，看起来微微的有些厚重，但是从其那细腻的光泽来看，那战袍定然是由上等的天鹅绒构成。手中握着一把英格兰宽刃剑，宛若黄金制成的剑柄染上了一层珐琅蓝，而在那剑格之上的，是宛若湖水一般清澈朴素的剑身。虽说朴素无比，但是那铭刻在剑身之上的精灵文字似乎隐隐的诉说着她的不凡……

    但是海德拉本身并没有去在意这些，而是专注于她的相貌……并没有什么缺点，洁净的面庞上镶嵌着两颗宛若翡翠一般碧绿的双眸。不苟言笑，或许是因为她的老师梅林的缘故，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中也充满了礼仪与端庄。不过比起这些，海德拉更想说——“亚瑟王不可能是个女孩！”

    而看着面前的海德拉，一旁的亚瑟王亦是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老师……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老师之所以离开这里，是未了去探查一下那个出现在界门另一边的世界是不是他们之前的那个世界。而现在，自己的这位老师回来的时间未免也太迅速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连她都有些看不透的神秘存在。

    “你可以叫他甘道夫，是我路上遇到的朋友。”梅林笑着用法杖指了指一旁的海德拉，对着阿尔托利亚继续说道:“他便是来自界门另一边的那个世界的巫师。”

    听到了梅林的话语，阿尔托利亚这才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了海德拉……身上穿着整洁的白色法师长袍，头上戴着阔边帽。面容苍老，但是鼻子要比常人的稍稍大上那么一些。但是即便如此，其整体予人的感觉也是慈祥，温和的……至少从外貌上来看，并不像是一个坏人。

    “你来这里的目的地是什么”

    “邀请诸位前往斯巴达。”

    对于阿尔托利亚的疑问，海德拉并没有过多的迟疑，十分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听到了的海德拉的话语，一旁的阿尔托利亚反而陷入了沉默与思索之中。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增加力量。”

    海德拉平静地回答道:“在我们的那个世界，时代刚刚迎来新的更替……倒行逆施的泰坦神权受到了我们的讨伐，旧神们彻底的隐遁与世间。而后，现在重新蹙立在希腊世界的分别是两个势力——奥林匹斯神权，以及斯巴达神权。”

    “奥林匹斯神权接收了泰坦神权大部分的遗产。而我等斯巴达神权不同。因为曾经的一些事情，上一世代的旧神子嗣对我们普遍的心怀怨恨，但是慑于强大的力量，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声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便蜂拥向了奥林匹斯神权。而这，亦是令斯巴达陷入了战力的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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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斯卡哈
    “必要之恶……”

    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一旁阿尔托利亚的目光微微一怔。而看着面前的少女，海德拉则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人们总是憎恨着这些代表着混乱的东西，但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并不……”

    “绝对的统一，绝对的和平无法孕育出一个伟大的文明。一个真正璀璨的文明，就应该踏着敌人的尸骨，嚼食着逆反者未燃尽的骨灰与遗产享受一切……弓箭，刀枪。他们的出现都是为了战斗，人们渴望着吃饱，在吃饱之后，他们的贪欲便又会驱使着他们吃好……当人们已经满足了基本的温饱，他们便会想着更高层次的味道发起渴望。”

    “同理，一个懒惰的人，为了更好地享受着一切，也会努力的向上攀登。爬到那个最舒适的床榻上，然后安眠……醒来后继续朝着下一个床榻攀爬。”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身体得到了锻炼，他们的力量得到了发掘，他们的思维得到了进化……他们开始知道怎样攀爬的姿势才是最省力的，知道了使用工具，知道了制造工具……”

    张开双手，海德拉望着面前的阿尔托利亚。

    “闻心自问吧，你的心中是否存有恶欲。哪怕是为了人民，为了让他们更加安定，你是否杀死了曾经那些与你没有丝毫仇怨的无辜人——这种贪欲绝非诅咒！而是真正的恩赐！不去恐惧，不去排斥！这本身便是构成了我们思维的一部分。儒弱者喜欢将自己一切的过错归咎于一时的恶欲蒙心，归咎于一时的热血上头——错的是他们！进取的本身并没有任何的过错！只是因为那些儒弱者们选择了屈服于自己的内心，屈服于贪婪，屈服于恐惧！”

    “当人们学会克制的时候，这种贪婪便会成为人们最为可贵的精神。将自己的身躯化作战车，那么灵魂中的恶欲便是牵引战车奔驰的战马。灵魂是车夫，用名为“理智”的缰绳束缚，用名为“克制”的长绳鞭打！过度的克制会导致战马因伤痛而停止奔驰，而没有克制，不受到压制的战马则是扯碎缰绳，朝向深渊奔涌——不屈服，不纵容，克制心中的过度邪念，克制心中的无谓的怜悯。”

    “这便是斯巴达，这便是我们所信仰的恶神——指引文明之火，传承吾等黄金精神的必要之恶！”

    听到了海德拉的话语，阿尔托利亚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在梅林的教导下，她从小便是作为一个完美的“王”与“骑士”而存在的。为手无寸铁的人而战，为了家园与信仰而战……但是现在，毫无疑问的，海德拉的话语对她的世界观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想着，阿尔托利亚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梅林……作为她的老师，梅林是阿尔托利亚最为信任的人。每当阿尔托利亚心生疑惑的的时候，作为师长的梅林，都会完美的为其解惑，为其指引道路……而现在，在阿尔托利亚的视线中，梅林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自己的这位老师的目光中，同样夹杂着思索。

    发自心底的，阿尔托利亚认同着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但是长久以来的骑士教育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错误的……矛盾的令她感到头痛。

    “坦然的将“恶”之神明认作为



185·旅行
    从凯尔特人的营地缓缓走出，海德拉望着手中的金苹果，有些意味索然的摇了摇头。

    海德拉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斯卡哈在听到了海德拉的条件的时候产生了异动……拥有着主神级别的力量，虽然并没有不朽神性，但是斯卡哈的战斗力是实打实的。在这种情况下，海德拉不相信斯卡哈感知不到自己身上的怪异……并非是依靠着甘道夫的身份与斯卡哈进行交谈，而是以同样的，主神的身份。但是即便如此，斯卡哈依旧选择了拒绝……

    或者说，并不是拒绝。根据斯卡哈所说的，她想要亲眼看看那个所谓的奥林匹斯神权，然后在做出最后的决断。而对于斯卡哈的要求，海德拉也予以了尊重……原因无他，就海德拉所知晓的，宙斯在内心深处，要比谁都神经质——因为他祖父，他父亲的遭遇，他很难去完全的信任一个人。这一点，从奥林匹斯神权那家族式的管理便能够看出。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斯卡哈的想法，为了掌有足够的自治权，斯卡哈本身至少要拥有一个主神的神职。这样在能够保证凯尔特人的利益……而按照宙斯的价值观，想要成为主神，要么是他的兄弟姊妹，要么是他的孩子……如果二者都不是，那么至少也要是她的妻子……而且即便是斯卡哈成为了宙斯的妻子，就以宙斯的性格，凯尔特人也会成为备受排挤的存在。因为在宙斯的眼里，那些外来的凯尔特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潜在的危机分子。

    再加上北欧这恶劣的环境，已经固定的神职。海德拉有足够的理由与信心去相信，斯卡哈最终会选择投入斯巴达的怀抱。至多，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虽说如此，斯卡哈依旧能够在金苹果的诱惑下干脆利落的选择拒绝，倒是令海德拉有些没有想到。

    走在森林之中，海德拉要比来的时候随意的多。

    北欧的环境的确十分很考验一个人的耐性，这一点即便是海德拉也无法否认。

    下雪天虽然看起来浪漫无比，但是实际上对于战争而言影响甚大。与沙地不同，雪花落在地上形成积雪后粘而厚重，在上面行走除去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之外，更要比寻常的赶路多用上一份力量。正常情况下能走一公里的力气，在雪地里能走一半就不错了。

    尤其是北欧，这种大雪莫过膝盖十分常见的地方，别或是一般，四分之一都有难度……

    就向之前说过的一样，海德拉这次来到北欧，除去了是为了调查一下报丧女妖的事情之外，还有的便是找矮人铸造一把合适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