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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明月宋时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老白干0

    章旷想起曾经被自己区区九十两银子,就弄的无家可归,只能远走他乡的刘客,已经渐渐踩在了他的头上。又想起刘客炸开城墙后,被土匪残害致死的父母,章旷就无法抑制自己,只想将心中复仇的怒火喷薄而出,把刘客烧成飞灰。

    可是现在整个章家集的百姓,没有一人会支持他复仇。如果他强行出手对付刘客,先不说有几成把握能够成功,只要他露出一丝对刘客不善的表情,时刻伴随刘客左右的马大和林大炮,一定会立刻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他。

    但章旷并没有放弃,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刘客最大的把柄。现在他只需要借一把快刀,便可砍下刘客的脑袋。但向谁去借呢,谁又愿意借给他呢章旷一直游移不定,直到刘客将郭秀才带了回来。

    章旷不是生活范围不足方圆五里,一辈子可能都没进过县城的乡下村民。他是定县大族章氏家主章老爷的长孙,从小便立志求取功名。开蒙之后,章旷便一直在县学苦读,虽然至今还未考上童生,但他已经在县学生活了多年。而定县是下县,没有开设县学,所以章旷就读的县学,指的是靖县县学,也就是章家集村民现在居住的地方。

    因为临近年关,县学中的学子均已放假回家。与章夫子一向交好的学政大人,便安排章家集的村民暂时安居在空旷的县学之中。县学虽然不大适合居住,但在定县城破的消息传来,靖县周边的村民几乎全都进城躲避,城中大街两边都搭满了窝棚。章家集的村民能有房子住,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但提前回到县学的章旷,对几十人一间的大通铺,和没什么油水的大锅饭,十分的不满。但在报仇雪恨面前,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所以,当章旷看到他十分熟悉的郭秀才出现在县学之中,早就听说郭秀才遭遇的章旷,急急出了县学,匆匆向尽是高门大户的北城而去。

    泉茂才向他的爷爷坦白了泉小姐和郭秀才的苟且之事,但泉老爷并没有从宽处理自己的孙子,反而让家丁把亲手将自己妹妹送到外人手上的泉茂才,狠狠打了一顿。

    泉茂才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刚刚能下地行走。泉小姐的噩耗传来,伤心欲绝的泉老爷,又亲自拎着鞭子,将泉茂才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差点让泉茂才跟他的妹妹一起上路。

    此时,后背贴满药膏的泉茂才,趴在榻上,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喘着气,哀叹命运的不公。

    当章旷在下人通报后,来到泉茂才榻前,在家里憋了好几个月了的泉茂才,见到同窗好友,本是欢心异常。但看到章旷身上破旧的棉衣,凌乱的发式,以及满是风霜的脸颊,泉茂才不禁直起身子,开口询问缘由。

    在章旷粗略的将这几天的




第五十一章:饿狼
    章旷将他与泉茂才说的话,又对泉老爷讲了一遍,之后又详细的回答了泉老爷提出的几个问题,然后被管家礼送出府。

    章旷走出泉府,站在人迹稀少的街巷之中,两旁俱是青砖黛瓦的朱门大户。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定县北城,一样的宅院深深,一样的宁静祥和。

    但他明白这只是错觉。这里不是定县,这里不是他的家。他转过头,看着夜幕下的泉府大门,两盏红红的灯笼,犹如两只凶恶的眼睛。章旷自信狗改不了吃屎,而泉老爷这只野狼,看着自己亲手撅下来的,仍旧滴着鲜血的断臂,绝不会收敛择人而噬的尖牙。

    “爷爷,这是真的吗”在章旷离开后,泉茂才趴在榻上,小声问道。泉老爷的书房,本来挺宽敞的,但此时泉茂才的床榻占了一大片空间,让书房看起来有些局促。

    “你去歇着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泉老爷仍旧不想见到自己不争气的孙子,但今天泉茂才也算是发挥了点作用。所以,泉老爷的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斥责。

    “可是,这,这不会是章旷那小子的诡计吧”伤疤还未痊愈的泉茂才,清醒的感知着后背上的疼痛,谨慎的开口说道。

    “应该不是。”泉老爷思虑片刻,低声的说道。

    章旷明确表示,他这样做只为了弄死刘客,为父母报仇。泉老爷正好可以将郭秀才构陷为反贼在城中的内应,逼迫章夫子交人。两利的局面,泉老爷没有理由推辞。但泉老爷想的更多。

    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后,泉老爷遣人将自家女婿请了过来。

    当周县尉达到老丈人的书房时,泉茂才已经被泉老爷赶了回去。周县尉是靖县本地人。十几年前,他娶了泉氏之女,然后一步步从捕头做到县尉,这里面的功劳,一大半要归功于泉老爷。

    所以,周县尉对他的岳父有求必应听,十分孝敬。当然若没有周县尉的支持,泉老爷也不能将郭秀才逼成那个样子。

    但今天在泉老爷将章旷的话复述一遍后,周县尉皱着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定县城墙是被鞭炮炸塌的”

    “嗯,章家那小子是这样说道。”章旷也不懂火药爆炸的原理,只是从林大炮吹嘘的言论中得知,刘客是用鞭炮把定县城墙炸开的。

    “这……”周县尉一脸为难的看着泉老爷,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向知县大人转禀。

    “先别管城墙。重要的是反贼!”泉老爷说出了重点。

    “对,老泰山说得对。抓了那个叫刘客的,三木之下,什么都审的出来。我这就带兵去抓人。”周县尉说着,就要往外跑。

    “等下。”泉老爷拦下了风风火火的周县尉。年过半百,阅人无数的泉老爷,不可能看不出章旷这是在借刀杀人。此时,泉老爷手握利刃,倒是不吝啬帮姓章的毛头小子,砍几颗人头,但杀几个外姓之人,却动不了章氏族人,泉老爷觉得有些辜负手中锋利的钢刀。

    但定县章氏有章太师保护,什么罪都不至于被灭族,除非是株连九族的谋逆大罪。泉老爷忽然感觉手中的刀越来越宽,越来越长,他举起轻轻一挥,甚至够得着远在汴京的章太师。

    “章氏全族皆是反贼。”泉老爷冷着脸,沉声说道。

    “什么那个姓章的小孩,不是说只有章家集的外姓之人参与其中吗”周县尉清楚的记着泉老爷转述的话。

    “嗯。但谁又能保证那个毛头小子没有撒谎!”泉老爷与刘客和章家集的外姓之人没有仇怨,而郭秀才根本没资格与靖县泉氏为敌,真正让泉老爷欲除之而后快的是世仇定县章氏。

    “可汴京章太师那边”周县尉深知自己一个小小的边县县尉,与权倾朝野的章太师为敌,那才真是的蚍蜉撼树。

    “如今反贼四起,驿路断绝。再说天高皇帝远,只要动作快,谁也来不急阻拦。”泉老爷紧握双手,下定了决心。

    “那日后朝廷查起来……”周县尉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族人谋反,章太师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就算朝廷要查,咱们泉氏又不是朝中无人。”泉老爷坚定的说道。

    “可是,这事恐怕要郑县令点头。”周县尉还是不想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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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陶罐
    傍晚,章家集的疍人们每人分到了一碗放有灵盐的小米粥。小吴迅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香味,看着疍人村民脸上陶醉的的表情,他轻轻的扯了扯刘客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客哥,我也想喝。”

    刘客仰起头,将碗中所剩无几的残粥倒入口中。然后拉着吴迅来到后厨,见到已经派发完灵盐粥的章夫子,正和几个并不是疍人的村民小口小口的喝着小米粥。

    他们喝的也是加了灵盐的粥。章夫子也不是疍人,但他也在喝灵盐粥。刘客也不奇怪,他已经从马大口中得知,不是疍人也可以食用放了灵盐的食物。

    但章夫子和这几个健硕的村民,食用灵盐粥,并不像那些花钱买粥碗的人一样,仅仅为了享受灵盐带来的,味觉上的享受和精神上的亢奋,而是为了抵抗灵盐的诱惑。

    灵盐一旦受热融化后,会发出摄人神魂的香味。无论是疍人,还是正常人,在闻到香味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将灵盐吞入口中,意志力弱些的人,甚至会失去理智。江湖上,常常有人贩子用放了灵盐的食物,引诱拐卖小孩儿。

    而唯一抵御这种蛊惑的方法,就是定期定量的食用灵盐。食用的时间越长,就能越是淡定的面对灵盐食物,像是体内产生了抗体一般。持续三四十年后,再吃含有灵盐的食物,就像是吃一种美味食品一样,灵盐几乎没什么诱惑力了。

    但也有一个缺陷,普通人如果长期食用灵盐就会上瘾,如果突然断了灵盐,会感觉不适,出现头晕,焦躁,乏力,心烦等症状,只是不会像疍人那样痛苦的死去。如果自控力强的话,忍过几次发作,便可戒掉。

    当刘客了解到这些之后,他想到了后世一种对人类产生过巨大危害的东西——鸦片。刘客还听马大神神秘秘的说过,有人曾别出心裁的将灵盐与烟草一起吸食,享受那种不可名状,如遨游于云雾之间的舒适感觉。

    朝廷为了防止管理分发灵盐的官吏,忍不住灵盐的蛊惑,而监守自盗,允许直接接触灵盐食物的官府属员,可以食用灵盐。并且像疍人那样,由朝廷按时按量供应。而疍人从来不被允许做任何与灵盐有关的官吏和工作。

    所以,十几年来一直负责章家集及周边几个村庄灵盐食物分发的章夫子,便上报了几个踏实肯干、身体强壮的村民,协助他做这项工作。这几个村民不但能够定期吃到美味的灵盐,而且还能从章夫子这里领一份工钱。这让那些想要尝一尝灵盐滋味的村民,羡慕不已。

    刘客进入厨房的时候,章三叔和另外四个村民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灵盐粥。年龄最小的章小全已经将熬粥用的大铁锅刷了三遍,当然他也喝了三大碗刷锅水,将他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

    章夫子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白瓷碗,碗里倒还有小半碗米粥。吴迅伸着脖子,往碗里瞅了瞅,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抬起头,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客。

    刘客当然不可能索要章夫子的口粮。他先向章夫子行了一礼,然后走到灶台边,掀开一个铁锅,里面还有小半锅米粥,但这是普通的米粥,并没有放灵盐。

    而刘客也不在意,拿起一个小碗,盛了半碗,递给吴迅。小吴迅接过后,将口鼻凑在碗边,使劲的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灵盐散发出的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哈哈哈……”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吴迅委屈的差点哭出来,他的客哥从小对他都很好,从来没这样欺负过他。

    当然这次刘客也不会。刘客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捏出几粒灵盐,放在吴迅捧着的碗里,然后用筷子轻轻的搅拌了几下。

    随着灵盐受热融化,一股如百花盛开的芬芳气味,缓缓从碗中散发出来。小吴迅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不等米粥冷却,便开始小口小口喝了起来,边喝,边夸米粥好喝。

    刘客收起纸包,放入怀中,与一直面带微笑的章夫子点了点头。而章三叔几人,见到刘客拿出灵盐,都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仍旧端坐如常的章夫子。

    章小全又将铁锅刷了一遍,十分不舍的将清水一样的第四遍刷锅水倒掉。他伸着舌头舔着嘴唇,两只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吴迅手中的米粥。章小全使用灵盐还没两年,又加上年龄小,定力弱,所以对灵盐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吴迅发现了章小全贪婪的目光,慢慢转过身,将米粥护在怀中,快速的大口吞咽。刘客自认为他还是能够负担他和吴迅今后的灵盐消耗。倒不是因



第五十三章:再陷重围
    刘客放下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从想要舔碗底的吴迅手中,夺过瓷碗,递给章小全,然后拿出手绢将吴迅小花猫般的脸庞擦干净。章夫子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米粥,也将碗给了章小全。

    刘客忽视拿着两只碗,高兴的都要哭了的章小胖,在与章三叔等几个村民告别后,刘客坐在了章夫子对面。他想向学识渊博的章夫子询问几个关于灵盐的问题。

    但刘客还未开口。马大急急慌慌的跑进了厨房,差点将刚要走出房门的章三叔撞倒在地。不等章三叔出口责骂他,马大急切的说道:“章夫子,学政大人来了,要立刻见你。”

    “哦在哪里”章夫子起身,正要跟着马大往外走。突然,又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刘客借着灯光看去,认出来人,正是下令打开城门,放章家集百姓入城,又将他们安置于此的靖县学政大人。

    章夫子看着身着便服,轻微喘着粗气的何学政,笑着开口说道:“何老,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你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啊,哈哈。”

    “古之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趣开玩笑。”何学政满脸严肃,一把抓住章夫子的胳膊,将他拉到厨房角落,快速的说了几句话。

    靖县县学的厨房要供应,来自靖县定县数十位学子的日常伙食,所以占地面积比较大。何学政说话虽然急切,但声音却很低,所以距离较远的刘客,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通过油灯灯光的反射,刘客看到何学政皮肤松弛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刘客看了一眼马大,马大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章夫子并没有给刘客胡猜乱想的时间,只见他匆匆向何学政行了一礼之后,快步走到刘客和马大面前,沉声说道:“快喊跛子爷,打锣,全村集合。”

    “好,我这就去。”马大说完,看了刘客一眼,匆匆离去。而刘客疑惑的开口问道:“夫子,发生了什么事”

    “来不急细说。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出城。”章夫子快速说道。

    “出城”刘客看了一眼外面黑黝黝的夜色,这会城门早已关了。

    “对。出城!”章夫子坚定的说道。

    “好!”刘客答应一声,没有继续询问缘由,拉着吴迅,出了厨房,返回住处。

    马大去找章跛子了,刘客要去收拾他们的行李,特别是那个能产生灵盐的陶罐。进了靖县之后,刘客随意的将那个罐口破了一角的盐罐,与别的行李放置在一起。后来发现陶罐竟然是聚宝盆,于是刘客就谨慎的将罐子藏了起来。现在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可能轻易找到陶罐。

    在刘客刚刚找出陶罐,整理好随身物品,“镗镗镗”的锣声便响了起来。章跛子打锣是有节奏章法的,锣声的轻重缓急不同,代表的意思也不同。虽然刘客听不懂,但这次响起的锣声,像催命的小鬼儿一样,是从未有过的急。

    章家集的百姓进城还没两天,被土匪劫持的惶恐状态还未完全恢复。此时,听到急促的锣声,众人心中俱是震惊。但毕竟经历了大风大浪,心态已经不是那么脆弱,行动却利落了很多。

    刘客背着包袱,拉着吴迅出了县学,门口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章夫子挑着一杆大红灯笼,站在最中间,他身边是仍旧一脸急切的何学政。而在章夫子身后,章旷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块破布,两旁两个硕壮的村民,牢牢的按着他,任由他奋力挣扎,却一点不得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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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马骡子
    周县尉已经在前厅等了小半个时辰,杯中浓重的红茶,已经添了三次水,几乎看不出茶色了。但前去书写抓捕文书的郑县令,还没有出来。

    丧失了耐心的周县尉,狠狠怕了一下扶手,忽地站起,快步向后堂走去。进了后堂,周县尉先是行礼告罪,然后低着头左右观看,竟发现屋中空无一人。

    他直起腰,抬起头,查看四周,仍未找到郑县令的身影,只看到有一扇偏门开着。周县尉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便要从偏门出去,寻找没了踪影的郑县令。

    但他还未出门,郑县令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在看到站在屋内的周县尉后,郑县令脸上浮现几分不快。周县尉无奈之下,只好躬身行礼,开口告罪。

    郑县令转怒为笑,大度的原谅了周县尉的鲁莽,然后开口解释道:“印章忘在大堂上了,刚刚取回,让周县尉久等了。”

    “没事儿,卑职不急,不急。”周县尉性格狠辣,但表面谦和。他本身官职只比郑县令低半阶,不自称下官,而与吏员一样,口称卑职,这点让郑县令十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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