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笑万夫
有些为难。
最后郭暧提议,霍寿光和几位将军先专注于抵御大石来犯之事,只要派出一位熟悉怛逻斯城的幕僚和一千精兵给他,他和独孤欢负责解决潜伏圣火教徒的事儿。
在碎叶城发现的文件中,找到一份圣火教徒之间联络的暗语,郭暧和独孤欢会易容成大石人的样子,冒充圣火教徒,套取消息。
也只能是这样了。
霍寿光、郭昕、李大风等人商议抗敌之事。一名叫马阿猪的参将和一名叫岑大牛的幕僚带着一千人,听候郭暧和独孤欢的吩咐,对付潜伏城中的圣火教徒。
城防之事,除动员军队分配布防外,还要调集滚木擂石、gong nu箭矢、盾牌油锅等等,要在城墙上安排充足。
郭暧还建议,最好把百姓们也全动员起来,城中少壮但凡能开弓拉箭的,作为后备民兵。
先说搜捕卧底奸细一事,用罢午饭,这就急匆匆去了。
城外的圣火教徒实在无暇全顾,只能先把城内这批危害最大的处理掉。
八百多名圣火教徒,一共一百七十六户。
这些人喜欢聚居,分别住在东门、西门、北门三个聚居点。各有四五十户规模。
另有二十六户分散在各个街坊。
先派兵把三个聚居点围住。郭暧和独孤欢带了五十名士兵,前往另外散居的二十六户那里。
按照之前经验来看,这些散居者作为情报人员的可能性最大。
他们都居住在市场附近。
怛逻斯城只有一个大型的市场,在城市中间偏西的位置,这里四通八达,各色人物每天云集于此。是收集情报,传播情报的绝佳地点。
士兵们隐于暗处。
郭暧和独孤欢早已换上圣火教徒的服饰,腰里悬着圣火教徒的圣火铭牌。
蒙着面,只露出眼睛部分,这种易容简单的很。
在碎叶时,他们便通过幕僚翻译,把圣火教徒的接头暗语学习过几遍,方才又请怛逻斯将军府的幕僚帮忙纠正了一下口音,学**石人说话的口气和手势。总有七八分相似。
还有,那些圣火教徒的家宅、店铺总会在左手边挂着一枚圣火铭牌,以向外宣称自己圣火教徒的身份。
这些铭牌巴掌大小,有铜的,有铁的,还有铜铁嵌错打造的,有些上面还镶嵌着玛瑙绿松石之类的宝珠。
但总体来看,都是一团火焰的形状,只是有些图文简单些,有些纹理复杂。
对于不明就里的外人来看,这些花里胡哨的牌子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告诉人家:这里主人是一位圣火教徒,注意尊重人家的信仰。
但若明白了这些牌子上不同材质、图案、字符的意思,就能从中读懂很多信息。
圣火教徒等级森严、管理严密,这牌子上不同的纹饰,代表其在圣火教中的地位和职能。
一朵火焰,分出三个火苗儿的铁质铭牌,说明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就是一名普通圣火教徒,是最初级的。
一朵火焰,分出四个火苗儿的铁质铭牌,说明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是一名“十人师”,意思就是说他成功教导出十名出师弟子。
一朵火焰,分出五个火苗儿的铁质铭牌,说明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是一名“百人师”,意思就说他成功教导出一百名出师弟子。
铜制铭牌,一朵火焰分出六个火苗的,是“千人师。”
铜制铭牌,一朵火焰分出七个火苗的,是“万人师”,一般尊重“法师。”
以此类推,上边还有“中法师”“dà fǎ师”,“长老”“大长老”等等。
那些火焰图腾,简直如一株珊瑚树一般,细长的火苗错综复杂交错一起。
这些人未必就是自己亲自教出那么多徒弟,徒弟,徒孙儿,重徒孙儿什么的,也算他的功德。
自“万人师”开始,铭牌上可以镶嵌青金石,绿松石,红玛瑙等宝石,以示尊贵殊荣。
不过,一般能见到的都是些铁制铭牌,普通教徒,十人师,百人师之类的。千人师已是很少见的了。
至于谍报人员,他们的铭牌也有特殊的标记,铁制,伪装成普通教众,火焰的纹理上却有细微不同。
这一点,在拿到那一批文件后,郭暧等人曾同碎叶城里的圣火教谍报人员家门前的铭牌仔细比对,很有心得。
圣火教谍报人员,在教中名为“风耳”,他们的铭牌也是生铁铸成,火焰图腾是一朵火焰四个火苗,火苗周围缭绕一些风云纹饰。
大唐封魔录 049、先灭了他们
每一座城里,会有两到三户“风耳”,但其中只有一户“风耳”是真的。
他们家门口的铭牌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本城内的教徒,都无法分辨哪个是真是假。
一位幕僚翻译了那位“风耳”家中秘藏的文件,认为两名或三名“风耳”都可能是真的。
每一次消息传递,有一名“风耳”负责,另外两名负责“打掩护”作为“障眼法”存在。
哪个真,哪个假,是随机的。以此来保障谍报人员和情报信息的安全。
在碎叶城,能捉到那两名“风耳”,可以说是“运气”帮了大忙,不然也就把他俩当成普通教众枭首示众了。
不过,郭暧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就简单很多,只要把“风耳”都找到,把他们秘藏的情报文件都起出来就成。
郭暧还画出几幅“风耳”铭牌的图样,加以文字说明,交给另外三支守护圣火教徒聚居点的士兵,也在那里仔细搜索。
在集市附近的二十六户圣火教徒中,一共找到两户“风耳”。
一户风耳,以陶器店为掩护。
一户风耳,以酒馆儿做掩护。
每一户派出十名士兵盯好,以响箭为信,郭暧和独孤欢分别闯入两户风耳家中。
也没心思去搞暗语试探那一套,不由分说闯进去,把家中各色人物制服,强行搜索起来。
两户“风耳”家中各有密室,搜到大量文书、信件。
郭暧认不得几个大石文字,但有一份文件从记述方式和舌头舔的血迹来看,应是一份花名册。
郭暧请那位幕僚把“花名册”和几分文件看过,确认了这些人的“反贼身份”。
其中有一份文件,和在碎叶城搜到的内容差不多,也是暗中召集潜伏城中的圣火教弟子,配合大石军,里应外合攻克怛逻斯城的。
先将二十六户圣火教弟子悉数斩杀,随即扑向另外三处圣火教徒信徒聚居点。
为了减少己方伤亡,以求必胜,又新请抽调了一千精兵,帮助剿灭反贼。
“和平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圣火教徒早就做好了武器。
他们用柴刀、菜刀、bi shou、猎叉,这些官府允许私有的刀具,加上木柄,做成更具威力的长兵。
用藤筐、木板做成简易的护甲。
他们的战斗力十分强悍。
据说,在他们的圣火信仰中,为了火狱光明主而战的人,纵然肉身被刀兵斩杀,被火焚烧,被水淹毙,他们的灵魂也不会死亡。
火狱光明主牺牲自己,长居火狱之中,却早已在天堂打下一片极乐世界,供那些忠诚的信徒享用。
所以他们很不怕死,残忍而凶暴,莫说别人的性命,就是他们自己的生命,也不当回事儿的。
若非**掌握主动,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恐怕自己这边也得死不少人。
傍晚时分,已将城内潜伏的八百多名圣火教徒全部剿灭。**死三人,伤二十六人。
对于郭暧、独孤欢剿灭圣火教徒,霍寿光甚为感激。他和几位将军关于防御战的问题,也商量出个大概的方向。
夜晚,将军府内设宴,为李大风、郭暧等人洗尘。
如果情报准确,后天就将迎来一场生死之战。
如此决绝之刻,想一想都觉得壮怀激烈,不喝酒的话,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兴之所至,霍寿光传下令去,把库中所藏美酒全部取出来,将士们每人一斤,敞开了喝。
屯田营里有养肥的猪羊,杀上几十口,大锅炖煮,分与将士弟兄和城中的百姓同吃。
酒酣耳热,豪情更盛。霍寿光端起酒碗,先与多年来追随自己的部将一一对饮,又步履沉重的来到郭昕等人跟前。
仰天长叹,他的脸上挂满了发自内心的歉疚,“诸位远道而来,不能带大家领略大漠风光,反倒,反倒要见识这般刀剑血光——哎,霍某有愧,有愧呀。”
汉人重视名节,生死事小,身后事大。自己身为一城守将,不管敌我力量悬殊如何,城池丢了,生灵涂炭,都是自己一份责任。
是要为后人唾骂的。
郭昕上前一步,挽住霍寿光的胳膊,连番劝慰。
“霍将军言重了,咱们都是大唐的兵,守的都是大唐的疆土,护的都是大唐的百姓,今日能与将军一同为国家为黎民,血战贼寇,实乃平生快事。”
“哈哈哈哈,郭将军,痛快——来,诸位兄弟,为了大唐,为了怛逻斯,为了天下百姓,干——”
众人痛饮,摔杯。慷慨激昂。
欢饮,半宿。第二日人们仍是早早的便起来了。
酒,能让一个庸人意志消沉,亦能让一个英雄豪情万丈。
天色方明,霍寿光已然在城头巡视过一遍,兵员调配,军医布位,强弩,箭矢,柴木,油料,滚木,擂石,城头应急的水粮,包扎伤口的绷带,止血的药物,等等,他都一一看过。
对于一名普通的士兵而言,战斗技巧过硬,有血性不怕死就够了,然而对于一位将军而言,则更要沉稳有谋,一兵一卒,一弩一箭,都要了然于胸,落到实处。
另外百姓中还有一万三千多少壮,愿意为国效力,懂些功夫和战法的,都配备了刀qiāng武器。余下的,先练习操作滚木擂石和烧煮油膏,协助守城。
事情一样一样准备妥当,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转身,欲回府时,霍寿光蓦然愣在那里,一阵钻心的疼,搅的他五脏六腑都痛起来。
原来是爱妻携着幼子,正在街那头儿,远远的望着自己。
霍寿光顿时忍不住心中伤感,泪湿双目。
不知怎的,他的心绪回到天宝初年,那时候他刚刚高中探花,走马游街,意气风发。
而她,是打扬州来长安探亲的富家**。
于千万人中,他只对她一见倾心。遍地侠少浪子,她只对他痴心相许。
他自知出身寒微,此生若想在宦海里一决潮头,唯有到西域去,在那里守边护民,打击贼寇,才是更上层楼的捷径。
“等我立下战功,咱们也进羽林卫,神武卫,守长安,到时候日子就好过些了。”他对她画出美好的未来。
面对他的许诺,她不说高兴,也不说不高兴,只是笑着鼓励他,能看他一展人生抱负,就替他开心极了。
如今,他做这怛逻斯将军也有些年头了。
在经年的浴血奋战和风沙声里,曾经的承诺早已渐渐淡忘,他甚至都有些眷恋,喜欢上这里的大风,留恋着这里的砂石。
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想起那些事了。那些对她的承诺。这辈子——
虽说这些年自己已贵为一城守将,可这里比起江南的花红柳绿、富贵红尘来,还是让她吃了太多的苦。
他心里烧起了火,脸上却冷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倒是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如常日里一般莞尔笑着。
“光,又有大仗打了?你昨日一夜未归,我便晓得你来这城头巡视了。”
“是,夫人,嗨,都是我不好,冷落了夫人和俊儿。”
他的幼子名俊,霍俊。
“这一次,是不是不同以往?”霍夫人问。
“嗯——”霍寿光应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虽是探花出身,早在没有投笔从戎之前,便是个有些嘴笨的人。
“九死一生?”霍夫人张开明眸,扬起脸来望着自己心心爱爱的夫君。
“只——只怕十死无生,这次敌人来势汹汹,我只盼能多守上七八日,等各地援军来。”
“既是十死无生,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霍夫人握紧夫君的手,沉着的说着。
“哈哈,夫人,有你这句话,可顶得上大丈夫一千句一千句豪言壮语。”
霍寿光随夫人回到府中。
次子霍云,随父从军,如今是一名参将。昨夜一直驻守城头,今早也特意赶回来,同家人一起用饭。
长子霍青,人在长安,正准备今年的科举考试。
幼子霍俊,今年四岁半,已随私塾师父学过《论语》。
霍夫人,娘家姓陈,名妙喜。家世富庶,教养极高。不想夫君整日沉迷于军务政事,所以定下几条规矩。
其中一条便是,一家人用饭时,只许谈论家庭小事,不许说道公务。一开始,霍寿光还有些不能接受,慢慢也能体会夫人一片良苦用心。谨遵夫人意思。
这一顿早饭,遵循一向的惯例,不谈公务,只是说这鸡蛋炒的正好,这豆腐卤的合宜,如果再有一碗红豆粥,就更美了。
一家人吃得温馨惬意,仿如隔世。
府外鼓声响起,是有紧急军情,所以有军曹擂鼓。
霍夫人向夫君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忙,自己继续照顾两个儿子吃饭。
将军府议事厅里,众人已在等候。
是一名斥候来报,观测西方边境大唐守军传来的烽火信号——大石军队正在边境集结,规模庞大,都是快马轻骑,行军速度极快。
最早今日傍晚可达怛逻斯城,最晚在子夜也能到达。
“呵呵。”霍寿光捻须笑了几声。
郭暧和李大风带来的军情是真的,大石真的要再次攻打怛逻斯了。
城外的圣火教徒也在暗中集结,就在城东、城南的山谷里藏匿,大概有三万人。
“趁着大石军队没来,不如先把这些圣火教徒歼灭,免得他们兵合一处,更对我们不利。”
郭暧自告奋勇。
大唐封魔录 050、郭暧的杰作
郭暧的提议很好。分而灭之,各个击破,本来就是兵法中所提倡的。
头疼的是,对方有三万人,整个怛逻斯城里,加上李大风带来的人,也不过四万四千人。
派多少人去?
派人多了,怛逻斯就成了一座空城,万一跟那群圣火教徒纠缠不清,大石军恰巧赶来,岂不等于把怛逻斯拱手于人?
跟三万人打仗,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歼灭的。
派人少了,只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只是自损兵力。
不去派兵去剿灭,眼睁睁看他们跟大石军兵合一处,更让人恼火。
霍寿光思来想去,不好决断。他是一城主帅,一切还是他来拿主意。
郭暧看出霍寿光的心思,再次请求,“将军不必多派人手,只我和独孤欢二人前去就好。”
“你二人前去?那——”霍寿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心吧,霍将军,我们三个出马,一个顶俩。”喜鹊也加入进来。
这一次独孤欢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同去了,劝她说城中缺乏武术高手,她留下来,作用更大。
独孤欢这么说,她倒是能听得进去。圣火教的人极其狡诈,擅于隐藏伪装,万一城里还有潜伏的圣火教高手,跳出来暗杀将帅首领,可就麻烦了。
身为一名刺客,保护家主的安全,本就是喜鹊的本命。如今,干起老本行了。
“放心吧霍将军,我们此番前去不会与他们纠缠,只要能驱散他们的马匹,烧毁他们的粮草就成,削弱他们的战力就是。”
郭暧权当霍寿光已经答应了,拉起独孤欢就走。
有斥候在地图上,标注了贼人所在的山谷位置。
怛逻斯地域,靠近西天山和卡拉套山的西面,属于盆地地形。怛逻斯城位于一处大型的谷地平原中。
这里是炎热的沙漠和雪山的交接地带,荒漠、草原,湿地绿洲纵横交错。
圣火教徒们就藏身在东面和南面的三处谷地中。
**在各个山谷、大路附近,都布下了充足的暗哨,根据暗哨的观测,这些圣火教徒是昨天夜里忽然集结而来的。
应该是几天前,自各个部落、绿洲中的栖息地便开始行军,昨天夜里准时到达预定谷地。
他们中有人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环境。
东面有贼人一万余众,南面两处谷地中有近二万人。
两地相隔虽远,但以圣火教徒的狡诈习性来看,必然有联络方式通风报信。
最好的方式,就是两地同时出击,才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独孤欢走东面,对付东面的敌人。
郭暧对付南面两处谷地中的贼人——两处谷地的入口紧挨在一起,只需攻其一处,便可引动另外一边的敌人来援,一举全歼。
先说独孤欢这边儿。
敌人藏匿的山谷,里面是一片水草丰美的谷地平原。按照斥候的说法,这里本来就是一部分圣火教徒的聚居点——他们几年前迁徙过来,tu shā、驱逐了谷地中原本的突厥人,霸占了这里。
霍寿光认为这些人太过凶残,曾试图剿灭他们。
不过怛逻斯城中的圣火教长老出面劝说,一面说什么不管是匈奴人,还是圣火教徒,只要大家都安心做大唐的子民,又何必有所分别呢?
那些突厥人不一样会时常侵犯其它的民族、部落吗?
这些圣火教徒原本居住于一片沙漠绿洲中,生活艰苦,后来气候变迁,绿洲也没了,他们只好迁徙来这里。也是一群可怜的人。
大唐皇帝陛下,能包容四海各族,视为一家。只要这些圣火教徒肯向官家纳税,就不该视他们为仇敌。
那圣火教的长老巧舌如簧,黑白混淆,霍寿光自是明白他的险诈用心。
不过,对于西域各部族间的仇杀侵略,大唐向来也确实以包容之心看待,不会主动介入其中。
于是剿灭之事作罢。至于向官府纳税,也是缴了一两年,后来便总是想方设法不缴了,实在是一群狡诈无耻之徒。
谷中的贼人,有些还在休息,连续几天赶路,实在疲惫,吃饱睡足,才好释放他们血脉中的兽性和残暴。
大部分人是早已起来了,正在研磨刀具、qiāng矛和箭矢。
这哪里是农牧景象,完全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屠夫。独孤欢再一次肯定,这些人肯定是心怀不轨的侵略者。
他们每百余人分成一座营地,帐篷像巢里的鸟卵一样挨着,马匹围成一圈拴在一起。
杀人先杀马。独孤欢这样盘算着。就算把马匹吓惊了,这些畜生们来回蹿跳,也能凭着踩踏杀伤那些圣火教徒。
他把自己的马匹拴在谷口一块大石头上,自己独自进到谷中。
这一次他和郭暧都没易容化妆,已无必要。
谷中的圣火教徒望着一名穿官衣的汉人,慢慢悠悠走进来,一个个就像望见落单绵羊的恶狼,呼啦呼啦的横着弯刀战起。
他们恶狠狠的瞅着独孤欢。只是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对方只有一个人来,反倒没有蜂拥而上。
独孤欢觉得这样又尴尬,又好玩儿。加上他本来就是木讷的性格,冲贼人笑笑,径直朝着最近的一群马匹走过去。
嗯?
呀?
这人是来干嘛的?
圣火教徒由原本的怒不可遏,变成惊讶,进而又满心好奇。
有些人甚至把刀头朝下,放松了警惕。
好尴尬呀。
出于良好的家教素养,独孤欢还笑着冲贼人们挥手,打了个招呼。
直到独孤欢都走到了一群马边儿上。
圣火教徒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闯入者,一些人哇啦哇啦叫起来。
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不过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客人你好啊,要喝杯水吗?”之类招待客人的客气话儿。
贼人寒森森的刀尖,再次指向独孤欢,有三五个人率先冲了上去。
三五个人岂是独孤欢的对手。只见他横刀轻轻削过几匹马的屁股,反手一刀,那几人的脑袋便飞到了半空。
那些马儿顿时踢踏嘶鸣起来,挣脱缰绳,在山谷里疯狂奔跑起来。
一些性子烈的马匹受到鼓动,也跟着嘶鸣躁动。
整个圣火教徒的营地,都炸开了锅,乱乱哄哄的。
圣火教的人才不介意以多胜少呢,一群人打一个,就是圣火教徒的至高法则。
但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全举着弯刀冲过来了。
“太阴——一剑光寒霜月明——”
这个招式是以太阴之力,凝聚周身水汽,冻结成细小如针的冰刃,射杀敌人。攻击面大,范围广,但因为冰刃过于细小,杀伤力和有效距离欠佳。
众贼人见那唐衣汉人横刀往虚空里一挥,乍然有无数星星点点的寒光,向四外迸射开来。
冰刃细小,数量却很多,冲在前面的人,每个家伙脸上、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几下。
有些人被刺中双目,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有些人被冰刃透胸而入,直扎进肺叶和心脏里,折腾好一阵子才气绝身亡。
因为圣火教徒中的高手,可以po jiě火系术法,所以独孤欢多用太阴系功夫,以冰刃和寒冰结界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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