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旌万里

    “我决定了！我要多为昔家、为大蓉做一些事情，不再乎荣华富贵、不贪图安逸享乐！”昔悬一脸正气，坚定地道。

    “说得好！”昔不从抽屈中取出一本书，递给昔悬接着又道:“这是我最近整理的关于修练武学经验笔记，你现在用得上。。我不在你身边、不能指导你练武，你就多翻翻这本书。最后附的那套武功，不要轻易施展显露，等别是在大盛”

    昔悬点头称是，还欲再问为何不要在大盛施展时，昔不闭上眼睛，淡淡地道:“你下去吧！”昔说完用力靠向椅背，大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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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香茗阁文会
    昔悬一天下午都在屋内看书，昔漪和昔丰飞觉得没意思，在屋内没多久就都出去了，临走前告诉了昔悬明天出发的时间。

    ……

    第二日，三人用过午饭后就即出发，因午时城中马车不多，他们只用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香茗阁，此时赶来的人已经很多，接临的两条街停了很多马车。

    香茗阁位于城北，是城北平民区中最好的茶楼，也是城北最高的楼，远远地就能看见它与集藉苑临街呼应，两楼座都五层高。

    香茗阁的一楼和二楼是大茶堂，一楼茶堂中庭处空出一大片空间，搭起一个的万圆形矮台，中庭穹顶直达五楼，楼上茶客都可以在回廊看到一楼台上的情况，所以香茗阁大型活动都在一楼举行。

    三楼有个大露台，一些小型交流会选在这里，四楼和五楼的茶客可以从外走廊看到露台上的情况。

    三楼往上是塔形高楼，共设有茶室数十间，茶室家俱布置和装修素雅别致，不文房四宝齐全，还有各种经典藏书、各式乐器，各种棋具等。

    香茗阁历经几十年风雨，在被数次扩建之后，才有今日的规模，这里往来茶客众多、文人墨客云集，已成为这些文人交流和休闲的胜地。

    昔漪带头走进香茗阁，她的一身精过精心装扮，她身着粉衣淡蓝色交领襦裙，腰悬粉穗白玉，梳双平髻搭粉色头巾，配绿兰黄蝶白圆团扇，宁静尊贵而又青春；昔丰飞着黑领水墨白直裾，腰带青玉佩，白发带束发，显得文质彬彬，贵质而又不失书生气；而昔悬仍是平常的青色长袍，用黑色头绳束发，没有任何装饰。

    香茗阁内基本都是文人，着装颜色款式大同小异，昔悬在其中很不显眼，一进门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昔漪没有预订，所以只能在大茶堂，桌坐位于在二楼梯口附近。

    “幸好我们来得不算晚，否则在大荣堂都没座了！”昔漪道。

    “姑姑说的几位公子，一个都还没到，我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们就在这里干坐着吗”

    “别急，我约几学应该很快就到，人多就好玩了。”……

    现在的昔悬没有精力放在诗书学问上，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上，所以嘱咐两人:“不要离开，他去对面集藉苑，去去就回。”

    昔悬离开不久，昔漪也离开找同学起了，只留下昔丰飞在这里独自在茶座喝茶。

    这时一群公子和小姐上到楼来，一男子大声道:“伍妹妹，我们的茶室在五楼，那可以香茗最好的茶室，是今晚赏月最佳的位置，也是看城北夜景最好的位置……”这些人都比昔丰飞要大上几岁，应该是试科学堂的学生。他们出示凭信以上了三楼。

    昔丰飞听到那群人上楼不久，就与别人发生了争执，因为二楼太吵，昔丰飞没有听到发生争执的原因。随后又有很多公子小姐去上到楼上，又发生过几次争执，昔丰飞听出都与五楼有关。

    昔丰飞在茶座坐着很没有意思，也想到楼下去走走看看，但又怕自己走后茶座被占，昔漪和昔悬找不着自己，在阁内走散，所以只能一个人喝闷茶。忽然一楼茶堂热腾起来，“是谁来了”他惊呼道。

    昔丰飞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只见进来的一行有九人，很多人都围上去见礼，九人都气势逼人，与楼下其它人远远不及，九人中有三人是女子，都用丝巾蒙面。他们身后还随了十几名小厮和婢女，他们正走向大茶堂中庭。茶堂中很



第五十章 故人
    香茗阁五楼，回廊上地昔不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着，拐杖与地板碰出地声音，就如此时他的心跳一般沉重。他要去的是位于东北角的茶室，茶室的门已经换过，不再是十五年那扇门，里面的人还是不是以前那些人呢

    昔不用颤抖的右手缓缓推开木门，十五年前他也是如此，不同的是，这次他闭上了眼，他希望推开门后，她还在那里不曾离开，虽明知不可能，仍强烈地希望，他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和想象的并不一样，入眼的只是一道屏风。

    “你来迟了！”说话的是一各男子，有很浓的口声。

    昔不叹了口气，跨步绕过屏风，“不，我没迟！”

    “嗯，十五年前你也是中途闯进来的。”

    昔不在属于他的位置坐下，“岁月如梭，转眼十五年就过去了，往事如发生在昨日一般，仍历历在目，莫大哥。”

    “我干莫从来都不是你‘莫大哥’，只有兰儿可以这么叫我，你和我从来都是敌人。”（注1）

    昔不哈哈一笑，拿起腰间的葫芦，对嘴饮了一口，扫过眼前侧身站立的男人，他穿一双黑色绣靴，过膝黑裙露出一小截腿肚，蓝色直裳缀着红色绣花，黑色头巾将长发盘在头上，仍是十五年前一样的装抢，不同的是的皮肤更黑、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你还剩下两个多时辰时间。”干莫道。

    “若非行动不便，我早去找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昔不道。

    干莫转身看向昔不，愕道:“半个月前芳秀给你送的解药你没吃”

    “正如你如言，你和我是敌人，我不吃敌人的东西！”昔不说着从坏中取出一个药瓶，拍到茶桌上。。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现在你活着离开的一丝希望都没有。”干莫冷冷地道。

    “我从来没想过今天能活着离开，你今天也不能活着离开。”

    “你还是如当年一般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十五年前你就打不过我，现在更打不过。”干莫道。

    “可最后我赢了！”昔不笑道。

    “呵！”

    房中陷宁静，良久，昔不道:“我实不明白，你怎么会和大盛那些不入流的人搅在一起。”

    干莫没有回答，走了几步到外走廊上，凭栏眺望城北的景色，天已蒙蒙黑，月影已经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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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香茗中秋三曲
    郁芊芊还没听完就匆匆跑下楼去，可惜尽兴而去、败兴而归，并没有把他们带上来，她垂首顿足，口中小声念叨，“可恶，尽对人家爱搭不理！”她现情形自然就引起的露台上其他的的注意。

    露台上好多人都上去询问，花公子道:“芊芊姑娘怎么了”曾公子道:“谁敢惹姑娘，我去找他算账。”聂姑娘也上去安慰，芊芊却并不作答，女子虽善妒，但总不能把自己妒忌聂绒的事说出来。

    俞虎无奈摇摇头，出声道:“我上楼时看到几位很好她的朋友，上来后告诉了她，芊芊姑娘一定是在没有邀约他们而懊恼。”俞虎为人正直，担心这里的纨绔公子给楼下的几个带来麻烦，又想帮助郁芊芊，所以才所此说。

    身后的贺公子闻言走上前来，“芊芊姑娘若只为此事烦心，那还不简单，你带我们一同前去，诚执相邀，料想你月朋友也不会再怪你。”

    言毕，芊芊果真领着一行十多人就下到楼去，俞虎走在人群最后。

    俞虎所说的四人正是昔漪昔悬等人，多出的一人是昔悬在集藉苑遇到的黎筱薇，二人在集藉苑看书忘了时辰，昔悬邀她到香茗阁小坐，突然出现在四人茶座边的这些人让昔漪和昔丰飞措手不及，这些人都是二人平时景仰的对象，现在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一敛平时的放任不羁，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昔漪和昔丰阿斗哪受得住他们邀约，几乎要主动跟上楼去。

    “二姐，我们说好马上就走的，现在出发回去至少要戍时才能到家，再晚家里人会担心的。”昔悬在昔丰飞耳边道。

    “我们就呆一小会儿。”昔漪道。

    因昔漪和昔丰飞着装打扮和郁芊芊的原因，对二人纷纷上前见礼，二人何出毕身所学、浑身解术才不致在人前出丑；露台上这些人确忽略了着装普通的昔悬和黎筱薇二人，只俞虎和贺公子两人与昔黎二人有几次搭话。

    郁芊芊自然很快把话题又转到聂绒与《香茗中秋三曲》之上，“中秋佳节，明月、美酒、佳肴、香茗都有了，就缺《香茗中秋三曲》，之前我已试过，弹不下来，现在就有劳聂姐姐了！”

    花公子道:“《香茗中秋三曲》闻名遐耳，此时此刻正当时，有请聂姑娘！”

    聂绒自然推脱不就，郁芊芊同状窃喜，娇声道:“幸好这几位来了，否则我们就虚度了这么好的夜晚！”

    其他人不明郁芊芊话中之意，但聂绒哪能不知，闻言就起身去清昔漪，其他也才醒悟过来，也出言相邀。郁芊芊平日都在女学中念书，她熟稔地朋友自然也是女子，所以并没有人去邀昔丰飞。

    昔漪平日被方氏从小娇惯，哪里会弹什么琴，只能出口推托，但她越推托，别人就越觉得她在藏拙，更热情的相邀。

    昔悬看清昔漪的情况，起身大身道:“二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昔漪闻言如临大赦，欣喜地站起身，聂绒见状心中暗喜，大声对郁芊芊道:“郁妹妹，我们一起去送送你的朋友！”

    郁芊芊哪能不知聂绒之意，气得看向不远的俞虎，这时她才看到他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暗暗指向昔悬。郁芊芊会意，伸手拉住昔漪，柔身道:“昔妹妹执意要走，姐姐本也不好意思多出言挽留，但大家此时意兴高涨，妹妹一再推托就扫了大家的兴，若妹妹确实不方便，让昔家弟弟出来弹一曲也行！”她言真语切，昔漪推拖不得，扭头看向昔悬，眼中有求援之意。

    昔悬叹出一口气，对昔漪道:“我只弹一曲，然后就回家！”昔漪闻言大舒一口气。

    在大家的注意下，昔悬走到琴案坐下，然后拔弦调音。聂绒听几声弦音有知昔悬琴力不弱，担心他也如自己



第五十二章 新修三曲
    昔悬拿着书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黎筱薇也坐旁边，他提笔直接在书页圈点增改，又与黎筱薇讲解，周观得人初时还听得津津有味，但其他人没昔黎二人对音乐的共鸣，昔悬一的话，黎筱薇一听就懂，而其他人却摸不到头脑，又见两人沉浸其中，插不上一句话，所以不仅就都散开了。

    “原来昔家弟弟如此了得！”郁芊芊心道，转头看向聂绒，悻悻一笑，因为清纱遮面，别人并不知道。

    “果真是个人才，只可惜他已觅得知音……”聂绒叹气自语，有妙音在前，她不好再去班门弄斧，所以只顾自的喝茶，吃果子。

    “原来昔师弟在古琴之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诣，自愧不如啊！”俞虎插头叹息。

    其他公子多与昔漪、昔丰飞说笑取乐，仅贺公子一人，闻曲后一直在提笔写字，而这一切都落入昔漪的眼中。

    五楼上的两人仍看着正在修改曲谱的两个孩子。

    干莫呵呵一笑，“两个小毛孩儿想改兰儿妹妹的曲子，太自负了！可我确很期待他们修改之后是什么样子。”

    昔不找从茶室拿出一本《香茗中秋四艺》，翻到第二递给干莫，道:“现在留传在外的并非她的作品，是别人凭记忆整理的，我前几日还再可惜她没有留下完整曲谱，没想到”说到后面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这上面写的都是些狗屁，不会写就不要写！”干莫粗口大骂，把《清虚》、《婵娟》、《红妆》三页揉成一团，整本书都扔到了楼下。

    干莫这一粗俗举动惹得下面的“才子”不满，换来一顿言诛口伐，干莫自恃长辈，不与这些小孩子计较。昔悬和黎筱薇仍沉浸在曲谱中，并发有向楼上看一眼，而昔漪和昔丰飞却看到了楼上的昔不，随即谨言慎行，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浮。

    “你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干莫抛下一句话回到屋内。

    这时黎筱薇已经坐到古琴前，昔悬道:“改好了，你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黎筱薇摇摇头道:“这里有几处根本变换根本变不过来，比如这里羽调换成变宫，然后要迅速转到徵调，而且多处都要同时揉弦并拔弹宫弦、徵弦和少商弦，普通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其实这首曲子并不难，有两种方法可以弹。”他在一页白纸上画出七根弦，接着道:“第一种方法是重新调弦，把徵弦调到宫弦的音、把羽弦调成商弦的音……”

    “哦，我知道了。”昔悬还没说完，黎筱薇已经完全想通，露恍然大悟之状。“我不喜欢调弦，你说说第二种。”

    昔悬道:“第二种方法是两人合奏，一人弹原调，一人弹变调。”他又提笔把曲子分成几个段落，又做了许多标记，过了约摸一柱香时间昔悬放下毛笔，大舒了一口气。

    黎筱薇接过书，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我想和你合奏一曲。”她此刻的声音比以往更多了一分温柔。

    “好！有此标记的由你来弹！”昔悬脱口而出，然后起身唤来茶小二，让其再搬来一条长案、添一张古琴。

    昔悬的这一波动作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露台上开始说话声自觉小了许多。

    “马上要开始了，你不出来看一看”昔不回头向屋内道。

    “我不只，这些人一定把曲子改得面目全非。”干莫说着把门也关上了。

    昔悬仍如往常一样，对新送上来的琴仔细调音，确认没有问题后，简单弹出四个音。

     



第五十三章 刺杀
    昔不一把抓住昔悬衣领，往茶室内一掷，昔悬直接晕了过去，落地时撞倒了书架和屏风，书散落一地，书架斜斜地压在他的身上。昔不动作极快，昔悬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还带了别人！”干莫道。

    “我不可想你死在别人手里！”昔不淡淡地道。

    被人簇拥的一位贵公子，听到有不少人冲到楼来的声音，狠狠地道:“惹了本公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他话音刚落，二十多名黑衣人就已翻上五楼来。

    这二十多人中，一部分人使刀枪剑槌等兵器，站在昔不和干莫身后；别一部分人全部使剑，站在这一众公子身后。庞公子身边的胖子最先发现情况不对，双腿打着颤，颤声道:“庞公子，你回头看看。”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庞公子双腿也打起颤来，他身后之人哪里是自己的护卫，“你们都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他越问道后面越带怕，抖得越厉害，声音也越小。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也没有人有任何行动，一这群公子没有动，是因为已经吓破了胆；两队黑衣人没有动手，是因为还清楚对面一队黑衣人的身份；昔不和干莫没动，是因为其他人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