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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我抓着丁香的小手,“丁香姐,谢谢你……”

    丁香却抬起头,拿着餐纸擦了下小嘴,眼睛直盯着我,“石头,姐得赶回舞厅去,我怕刘风平那王八蛋去找我。刘晓蓬最近和刘小青打得火热,可那老王八蛋却整天死缠着我,追命鬼一样……”

    她站起身,抽回小手,“石头,还是那句话,谁能弄死刘风平、刘晓蓬父子俩,姐就给谁当一辈子牛马……”

    说着,她又戴上连衣帽,将自己遮挡严实,到了院门叫了面的走了。

    我迅速给陈沙河打了电话,将关山虎已经来天都的消息报告给他,他则让我迅速隐遁,避过风头。同时,他要我继续关注关山虎的下落。于是我又给骞小兰、项东升、刘希玉打了传呼,让他们隐秘查访关山虎藏匿在哪里。

    曹啸野和关山虎是咋天晚上碰的面,按说从今天白天开始,我已经处在极度危险之中。铁工店已经不能再回,但我无论如何不能留下许雁一个人。找不到我,他们会残忍地折磨许雁,会让她生不如死,美好的一生彻底废了。

    就在此时,连着几个传呼扎堆进来,象商量好似的。项东升、骞小兰、刘希玉都劝我迅速离开铁工店避风头,去都南山区矿上或躲到李珉的仓库去,骞小兰和项东升更是正在往铁工店赶。

    李珉也专门打来传呼,“十万火急,小兰去接你,速来仓库!”

    我很震惊,脑际想起那个气质非凡的女强人。没敢拨铁工店的电话,但还是拨了华严路三角地电器修理小店的公用电话,让右腿残疾的女老板刘玉春悄悄去叫许雁。

    一会许雁来接了,“石头你不回来搞啥呀”

    “老板娘,我说你听,

    你不能说话好吗”等她答应一声,我便告诉她我遇到点事,最近铁工店可能不安全,让她迅速锁上门,悄悄到新竹路十号海浪花旅社找我,路上要注意别让人跟着,我们一起出去避几天。

    “啊!”

    许雁脱口惊叫,但到底是个干练果断的女人,我能听出她呼吸很粗,很紧张,但没有拗,接着很平静地答应一声,“那好,你和朋友就慢慢喝吧,我给你留着门,不准喝醉啊,明天可要按照三家呢!”

    海浪花是我在少管所时的“学友”小水水开的,这个当年019号号房的牢头,后我几天出来,便接手这个旅社,不死不活的,勉强糊口。

    许雁不是道上人,她很快就来了,还穿着工装,哼着电视剧《人在旅途》的曲儿。找到203号房,手里还提着个包袱,将一套黑色针织布工装放在我枕头边,坐在桌边看着我,“石头,早晚挺凉的了,明天就穿这个吧。”

    我顿时魂飞魄散,“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来”

    “对啊,你让我鬼鬼祟祟啊,象51号兵站”

    她双眸亮晶晶的,一脸懵懂,甚至还隐隐有一丝兴奋。




第91章 怒海3
    许雁凤眼圆睁,双手捂嘴尖叫出声。

    我也大惊失色,身体从床上一下子绷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高大汉子背着手、叼着烟,缓缓走进屋。门外,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矮胖汉子也叼着烟、背着手,正用鄙视的目光睨视着室内的我和许雁。胖子的旁边,一个喽啰手拿着一根套着黑色胶木的短棍。

    许雁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扑到我身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我也面如死灰,我认得门外的胖子,他叫解东方,当年我在北霸天曹啸野的办公室里曾经见过他。

    虽然刘晓蓬出道较晚,我与他未曾谋过面,看着走进室内的这个大汉形象气质,我很确定此人便是害苦丁香的那头恶魔!

    曹啸野手下两个打手,天都市道上两头猛兽,竟然为了我李三石同时出动,真是好大的面子。看来曹啸野是志在必得,他北霸天够猛,但也不敢违拗对关山虎的承诺。

    反抗毫无意义,只能自取其辱。从头至尾,我“忽视”了一个重要细节。许雁不是混社会的,她根本毫无经验,是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公开来的海浪花,我这特么简直是自投罗网啊!

    “你就是李三石”

    “不错,我是李三石。放了我师母和小水水,他们与此事无关。”

    “放心,我们对你的师母和你手下没兴趣。弄死郑旗子,羞辱王驹子,你竟然还不躲起来,还敢砸了张胖子的酒吧,把他也办了进去,生生断了陈三界的财路。上窜下跳,小小年纪你很能折腾哪。哼,以为庄老板和关胖子是你能得罪的么”

    刘晓蓬象看着一头可怜、稀奇的动物一般,居高临下睨着我。我无言以对,与这两个大佬为敌,老子确实不自量力,真成了跳梁小丑。

    已经验明正身,刘晓蓬一脚将小水水踢到一边,看都未看许雁一眼,便转身要走出室外。

    我站了起来准备跟他走出房间,许雁“哇”哭出声,不管不顾地一头扑倒在刘晓蓬面前,双膝跪地哭泣哀求,“求你了这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徒弟……呜呜,我给钱,五万四千块钱,存折在这……呜呜呜……”

    说着,她慌慌张张地从工装兜内掏出折子,双手高举过顶。

    许雁梨花带雨地哀求,那声音也拖着绵软的尾音,直往人心里钻,令我心碎,也提心吊胆,怕刘晓蓬这头野兽会恼怒伤害她。

    但刘晓蓬并未恼,脸上带着诧异瞅着她,还弯腰将她扶起,冷冷道,“别紧张,这是我们与你徒弟李三石之间的恩怨。如果你装着啥也没瞅见,我们今后不影响你做生意。如果你敢报警,那我们就碎剐了你徒弟,再平了你那个小店!”

    说着,突然抬起脚,缓缓放到小水水左胳膊上,“咔嚓”一声,胳膊

    断了,小水水疼得浑身战栗,头叩地上哆嗦着,却愣是不敢叫出声来。

    许雁吓得再度凄厉尖叫,刘晓蓬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向许雁呶了一下嘴,便走出室外。

    我赶紧遵令抱着许雁,轻声安慰她,“老板娘,这些人确实是我道上朋友,我们有些事需要谈明白。你继续做生意,只当啥也未发生。不要怕,我不在小水水会照顾你。你得答应我,千千万万不能报警,你一报警徒弟可就玩儿完鸟!”

    “好好好,师母答应你……呜呜,我保……保证不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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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怒海4
    熟悉北霸天残忍上位史的人并不多,拾荒出身的曹啸野残忍暴戾,心细如麻,凡事追求轰轰烈烈。

    1977年恢复高考的那一年,曹啸野从承包经营台柳西村的村办旅社入手,两三年时间,就将浮山上一帮一帮的拾荒人整合起来,逐渐形成令人闻名色变的浮山帮,当时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楚良的栈桥帮。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曹啸野与楚良素有怨隙,二家明里暗里争斗不断,血腥凶残,天都市当年很多无头大案,都出自他们二家之手。

    浮山原名浮峰山,位于泰东省天都市内,清代又名文峰山,呈东南和西北走向,长约五公里,宽约二公里,面积十余平方公里,主峰海拔接近四百米,是天都市区最高的山峰,也是各地来天都的盲流最大的集聚地。

    当年山坳内有一片一片的简易房,居住着捡垃圾、拾荒、卖水果、做苦力或讨饭为的人,当然其中有“能耐”的一批人便以盗窃、扒窃为营生。

    曹啸野出道前就是安徽帮的一个扒手,一次他与同伴张文魁跟随安徽帮老大“铁佛头”盗窃天都市第二机械厂财务室。事成撤退时手电突然亮了,他们无所遁形,被当晚值勤的一名保卫干部堵住。曹啸野一不做二不休,黑暗中回首一起子捅进了这个保卫干部脖子。

    保卫干部倒下了,手电落地。原来,他打着手电,看不清黑暗中情形,见曹啸野回袭他不及躲闪,只是稍稍向后一仰头,就听“扑哧!”一声轻响,曹啸野手里的起子从保卫干部的咽喉正中插入,直至没柄。

    这个保卫干部连一声都没喊出,所有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等人倒地之后,曹啸野等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隐约看清那人穿的是保卫干部制服。

    原来,当天晚上十二点到二点值班的是保卫处副处长刘文革。也该着他倒霉,发现盗窃财务室时,他本应发出警报再堵他们,可盗贼正要撤退,紧急情况下他只能单独堵住门,结果却是遇上了曹啸野这个煞星,不但落得身死,而且死后多年尸体才被发现,这期间人们还以为他失踪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卫干部,三人发了一会儿愣,“铁佛头”首先清醒过来,他转身要跑,被曹啸野一把拧住,低吼一声“不准跑!”

    “铁佛头”可是老大,气得扔下压力钳,焦急的喝道,“小二子你狗日的失心疯啦,不跑难道留这儿等死!”

    曹啸野在安徽帮排行老二,平常被称为曹二子,是老大“铁佛头”的手下大将。

    “铁佛头”的暴喝曹啸野没答话,此刻他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思路变的无比敏锐,在这短短的片刻之中,不但想好了该怎么处理眼前的问题,甚至于以后的人生之路该怎么

    走,他都已考虑的明明白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喋血江湖的岁月,将就此开始。他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继续滑向深渊。他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至到达彼岸。

    经过短暂的思索,他指着躺在地上的齐文革,“把这人处理掉咱再走。”

    铁佛头怒不可遏,“怎么处理,啊你狗日的难道想从机械厂大门把他背出去,你找死”

    曹啸野默不作声,将昏迷的保卫干部拖到楼后。因为他记得楼后墙角有一眼被弃用多年的阴井,他冷酷地说,“把他塞进去。”

    这可是要杀人,“铁佛头”愣了



第93章 怒海5
    曹啸野见“铁佛头”刺的这一刀虽然见了血,但是刺的太浅,而且不是要害,便又让“铁佛头”往保卫干部脖子上再扎一刀。“铁佛头”知道糊弄不了曹啸野了,便怒道,“曹二子,你这是找死。老子不想给你陪葬……”

    话未训斥完,曹啸野手中的起子已经准确刺中了他的脖子。起子从“铁佛头”咽喉下最软的地方插入,直入胸膛,直没至柄。

    “铁佛头”一句话未说完,便这么仰头向后倒下了。

    曹啸野又看着张文魁,张文魁毫不犹豫地捡起“铁佛头”的弹簧刀,闭上眼睛,往“铁佛头”和保卫干部脖子上狠狠各猛刺了一刀。

    “铁佛头”抽搐着,临死前双腿不停地蹬着地。曹啸野与张文魁合力将保卫干部和仍未死透的“老佛头”推入了阴井,然后迅速盖上了盖子,并用沙土盖住了地面上的血渍,二人才逃离了现场。

    这口阴井是一口废弃的自来水管道井,轻易无人打开,直到几年之后,第二机械厂搬迁改造时,施工队发现了这个保卫干部和另一人的遗骸,但因年代久远,破案根本无从谈起,只得当做悬案挂了起来。

    取代“老佛头”成为安徽帮的老大后,曹啸野从夺取台柳路的三个台球厅开始,一步步蚕食浮山周边各娱乐场子。就在这过程中,解东方、刘晓蓬相继加入浮山帮,让北霸天如虎添翼,所向无敌。他扫平了各山头,成为一个大型混混团伙浮山帮的龙头老大,与庄西风的栈桥帮分庭抗礼。

    现在老子落到了北霸天手里,我清楚自己的结局!

    门突然开了,潮湿的、略带腥味的海风跟着灯光一起涌进了舱室,两个身穿雨衣的汉子走了进来,将我提起拖出舱室,并没有被绑上大石扔进海里,相反上了二层甲板,进入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酒香四溢的宴会厅兼观景舱内。

    这是一艘老式游艇,前面是驾驶区,此时船长正坐在高高的高脚木椅上,手里举着望远镜,双目紧盯着舷窗外海面上的两个红点。那是两艘远洋货轮,正向中国天都市方向驶去。船长高脚椅的旁边,操舵手站着一丝不苟地驾着船。

    宴会区内,靠左侧舱壁是一个吧台,两个身穿白衣红裙的少女正在上菜、倒酒。舱中间用豪华真皮大沙发围成一个大圈,每一排沙发前都摆着紫色实木茶几。偌大的观景和宴会舱内,正面沙发上只并排坐着三个人,侧面坐着一人。

    他们身前的茶几上,摆放着简单的几样酒菜。

    正中间坐着的四十出头中年男人,正是北霸天曹啸野。他魁梧健硕,身着精致的蓝色t恤衫,左边胸前别着精致的三角形金质饰物。左脸颊在下巴位置,有一道黑色刀疤,让他的面容变得怪异、恐怖,一双鹰目冷峻地睃着我。

    见我被扔到厅内,他冷漠地摆一下手,“松开!”

    我被松开手脚,揉揉手腕慢慢坐了起来,象极了饿狗闻到了骨头的气味,控制不住地抽抽鼻子嗅了嗅,看着曹啸野笑,“曹老板,别来无恙,什么酒这么香”

    曹啸野先是不为人知地怔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留侯醉,72度。听说是你的小嫂子于冰酿造的,我就好这口。老弟你坐到沙发,咋样来上一瓶”

    “那就



第94章 怒海6
    当时我并不敢确定绿石一定是刘希玉偷的,可第二天我亲自带着绿石送到了五月红。曹啸野出差去了,张文魁收下了绿石,还以万元相赠,但我自然没有要。

    或许就是因为三年前那顿酒的交情,北霸天在我临死前还赏一顿酒菜。其实,曹啸野地位尊崇,身家巨亿,我深知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如此排场,足见他还记着三年前的交情。最多再过半小时,又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将降临,那可能就是将我葬身大海的时候。

    因此我一边吸着烟,抓紧时间将酒菜和馒头一扫而空。

    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菜,再端着盘子象狗一样伸着大舌头细心地舔着,舔净盘底的每一点油汤,然后意犹未尽的抹抹嘴。临死之前如此美味一顿,人世间最后一顿饭菜香味,让我却之不忍!

    曹啸野一直面带微笑看着我,我觉得北霸天的笑容里泛着阴冷,就象看着一条即将被宰杀的狗一样,笑中藏匿着鄙夷、不屑,但我视若无睹,又端起水杯,连续饮了三杯凉开水。再过一会,我想喝上淡水更只能张嘴饮天上的雨水!

    曹啸野身边的瘦削中年男子叫张文魁,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年轻的美大嫚一直一动不动看着我,我的镇静让他们所有人既不解又惶恐,连刘晓蓬都鄙夷地睃了我一眼。

    似乎受我留恋美食影响,北霸天小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又隔空扔给我一支烟。

    “浮山集团原来就是个收破烂的,外人都知道我们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会飞的不吃风筝,四条腿的不吃板凳,那时活着便为了填饱肚子。混到今天开公司这个层次,才知道那在天都老饕眼中跟生吞活剥茹毛饮血没啥区别,跟孔圣人讲的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差远了。可我就是改不过来,最怕饿着。”

    我不想陪他海聊,在抓紧时间过过烟瘾。曹啸野这土鳖的眼界只达到天都、省城,与着眼全国、全世界的庄西风一下子就拉开了档次!

    到底是上位者,曹啸野没有小人得志般羞辱我一番,他仍在大发感慨。他说男人都喜欢玩女人,当年收破烂、靠偷窥为生时看到大屁股妇人心里就痒痒,发誓有朝一日要上遍天都市最美的女人。

    “现在,老子睡过的女人从**岁到五六十岁,有明星名媛富婆校花小学生,但我是穷地方煎熬出来的人,有钱后从不会狗眼看人低。虽然你小石头就要死了,而且必须死,但我老曹最后一餐饭还是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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