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第86章 乱局6
“我**个十八罪祖宗……啊呜呜……杀人啦,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种打老人啦……呜呜……快来救命哪,老娘今天没活头了……啊……呜呜……”
老太在地上撒泼打滚,哀嚎谩骂,但疯狂的老头虽然暴跳怒骂,却知道害怕,根本没胆量上前拼命了。
我叼着烟又走到了两个小崽子面前,两个臭小子心里害怕,战战兢兢地畏缩着直向后躲。我一一提起他们瘦小的身子一人赏了一顿大耳刮子,扔下接着又向老头走去。
老头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一步步仓皇后退。豆豆更是尖叫着扑过来,不管不顾地挡在父亲面前。
我冷笑着一步步向老头走去,此时围观的人怕又有了二三百人,这些人没人上前拉架,却都一齐拍起掌来。有人高叫,“打!打死这个老杂种……”
老妇和两个儿子挨打,这让老头好战的痞性并没有被激发。起先他们欺负的可都是老实的街坊邻居,现在分明是遇上了不计后果的大流氓、魔鬼,老头愣在原地也不骂了,在众人齐声喊打声中,他腿都挪不动了。
豆豆吓死了,她痛哭流涕,面向我扑嗵跪下,死死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走向老头,嘴里楚楚可怜地哀求道,“李三兄弟,求你不能再打了,都怪姐不懂事,惹了大祸。呜呜,姐给你赔罪,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我叼着烟,懒得理这个淫荡泼妇,冷冷地瞥了一眼再不敢跳脚大骂胡乱猛砸的老头,便不屑再理会这一家混蛋,又旁若无人地打开电锯开始切割钢管。
李三石!
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难道这牲口是大流氓李三石!
“李三石”这三字是一味药,豆豆刚才其实说的是李三,但老头在老太的号哭声谩骂声中却听着的是李三石。
于是就象是吃了一味老中医开对了症的中药,瞬间不敢跳脚了,老妇也不敢再哭骂了,一家人脸上带着仓皇,迅速偃旗息鼓,老俩口扶着两个头上起了大包的小伙子灰溜溜地返回烟店去了。
棚屋内的许雁心里那个爽啊,她没想到今天这事就这么结尾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徒弟的崇拜和信任啊。等到外面都没动静了,她战战兢兢地伸出头左右看了一眼,见我切割完钢管,又拖过焊枪滋滋响着一团焊花飞舞干得正欢,便鼓足勇气也走了出来,先在我撅着的肥腚上不为人知地踢了一脚算奖励,见围观人群都看着我们,吓得又仓皇逃回棚屋。
我不理会人们的围观,聚精会神地施工。
师母刚才这一脚在别人眼里是教训徒弟打老畜牲,其实徒弟我心里甜透了,我们的心贴得是更紧了。围观的人感到无趣,这才渐渐散了。
门前刚安静下来,华严路派出所的警察就来了。
其实,早在
我报警前,有路过的卡车司机和围观群众实在看不过眼已经报了警,说是华严路三角地有妇女衣服被人扒光了羞辱殴打,派出所便出警了。这些警察也坏得很,刚才我教训这混蛋一家时,他们在人后面愣是没出头。
这案子过程简单但情节太恶劣,影响也太坏了,豆豆一家也太欺负人家外来的许雁,相邻各店的小老板们和围观的邻居都主动出来作证,小寡妇豆豆、三个打人姘头、豆豆父母和两个弟弟当天夜里就被南城区分局
第87章 乱局7
省心小店更是门庭若市,前来制作防盗网、晾衣架、方便架的客户络绎不绝。甚至海云区、孤山区、大港区距离较远的人也都犯了神经,跑到南城区的华严路,定制防盗网和护栏。
更搞笑的是,一些素有怜香惜玉情怀的男人,制作防盗网、晾衣架连价也不还,用金钱来表达对美人的怜悯和同情。
这次事件对许雁的打击是致命的。小店生意应接不暇,她也想起来上工,可围观人群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象刀子一样,剥光了她的衣裳,残忍地撕开她的伤口再洒上盐,让她一次一次再被伤害,伤及灵魂。
事件当晚李省心被抓走后,许雁没有去医院,刚开始一连三天都躺在床上。身上都是皮外伤,给她换了药,已无大碍。女人活的是面子,她的心是彻底被伤透了,每天躲在铁架床上的蚊帐里不敢走出门一步,象沙丁鱼在锅里翻来覆去地煎,外焦里嫩。
那三天时间,我怕她想不开寻短见,便不敢离铁工店一步,只接活、制作,上门安装一律推后。
但许雁就是许雁,到了第四天,她早晨时咬牙走出棚屋门,平静地让我出工安装。白天她忍受着各种各样男人放肆的目光,忙着接待顾客、下料、焊接。那些目光都**裸的,让她生不如死,但是她还是挺过来了。
其实那天我将车停在邮电报亭后,远远地观察着店前棚下的她,见她一如过去接活、施工,这才出工安装。
晚上我收工回来,许雁进厨房做饭,我则接过活,默默锯材料、焊接产品,围观的人才慢慢地少了。但这件事影响太大,此后很长时间,每天都有人围观,许雁慢慢也就适应了。
我也与许雁一样,那段时间也成了人们瞩目的焦点。
如果说男人围观许雁,是意淫**美女。而围观我,则象看动物园里的大马猴,大流氓李三石隐姓埋名,他们欲一睹他的“风采”。但他们失望了,这与他们心目中的黑老大距离也太远了些,他们看到的是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剽悍苦力,和一对相敬如宾的师母、徒弟。
这件事影响太大,自然也惊动了对我寄予“厚望”的陈沙河那帮人。
小店客户来得多了,接触的各路人马也就多,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和听到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那天市外贸局一个退休干部来做防盗网,老头满头白发,身材精瘦,面容慈祥,已经七十多岁,却十分健谈。
他的家在南京路边,位于外贸招待所后的外贸局宿舍一楼。我隔日上门安装时,才知道这是一个独居老人,老太已经病逝。小院内、只有十几平方的小厅和小阳台上,养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彩色仙人掌或仙人球,小套二房子除了仙人掌类花草,就是报纸和书。
过去我对庄
西风能神奇起家一直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但这个白发苍苍、清心寡欲的退休老人一边主动帮我打下手,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有意无意地说起庄氏旅游与实业公司吞并方德炼化这一经典兼并案。
老人风烛残年,长期独居,自然想留我多聊一会。其实我也能感觉出,这个老干部一定属于陈沙河那帮人。因此干完活后,我破例没有走,在他家简隔的客厅内,饮着茶吃着西瓜,听他娓娓说起曾经的方德废油厂的前世今生。
方德炼化又叫方德废油加工厂,原是天都唯一
第88章 乱局8
刘长乐不过是陈沙河的说客,但他的说辞我并没有一笑了之,而是开始认真思索我从未领悟的庄西风的经商奥秘!
从与刘长乐长谈后,我到新华书店专门买来华东师大出版的《政治经济学》《西方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等书,晚饭后闲暇时间会发自内心地读一会。
晚上我读书时,许雁收拾完厨房,会把电视声音拧小,追琼瑶的连续剧《窗外》。但更多的时间,她也会拿起我的书,我们一起看一会。
“石头,你想搞企业呀”
有一天她洗漱完,临睡前提着脚盆柔声问我。
我看着她,脸上略显局促,“师母,我哪是读书的料,就做做样子。觉得年轻时得读点书,将来也许会有用。”
“你这些书白天我也在看,感觉懂得多点还是好。唉,这小店马上到头了,以后干点啥呢”她轻轻地将脚盆放到墙角,脸上带着愁容说。
我鼓励她,“师母你会做生意,不做防盗网也得干点别的,能做的生意多着呢,你还得自己当老板。”
她心照不宣地咯咯笑,风摇杨柳一般。让她当个伙计,就她那火爆性子准和老板打架。她点点头,嘱咐我,“读书总是好的,别看太晚哦,明天还出工。”
我们现在又恢复了师徒身份,但心理上已经没有距离。我尊重她,她关心我,比姐弟距离还要近。晚上就隔着一层铁皮墙壁,我们会聊一会天,等困极了再睡。解药的事情,我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触及,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
每一单生意,不管是防盗门、塑钢窗、晾衣架等,都是由许雁先接单,我上客户家里量好长短,再由许雁在店里画图设计切割材料焊接制作,最后再由我负责一家一家运上门施工。
老板不在的省心小店生意有条不紊,波澜不惊,一天一天周而复始,小店忙忙碌碌日进斗金。
不管是心情黯淡,还是现在生意好的时候,许雁那个超级搞笑的嗜好一发而不可收拾。不管多么忙,她都不忘画乌龟。不管是记账还是画图,许雁的结束标点不是句号,永远都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乌龟。
不同的是,现在她只需一二笔,就能让小乌龟活灵活现。方法是用一个椭圆代表乌龟壳,再画一个**,甚至那**还会左右扭头看。在下流到骨头的我看来,这**象极了男人下面的那一堆赘物的肉瘤脑袋,只是多了两只眼睛。
于是看完许雁画的图或账本时,我会淫邪地忍不住偷笑,奶牛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只当不知道。
这徒关系现在变得十分暧昧,别人看来会觉得有点做作,但别扭和暧昧中其实还有默默的牵挂、思念,只有身在其中的我与许雁才识其中味。
现在,我每天上门施工时,客户家会切好西瓜
、摆上茶水热情招待,下面总会有围观的人。但我顶着毒毒的日头默默施工,汗如雨下,却从不吃人家一块西瓜,不喝客户一杯茶,默默施工,干完活收钱走人。
围观的人没人敢靠近,当然也有慕名而来的混混们,呆在小店门前求我收留,梦想着加入根本就不存在的铁道帮呢。每遇到这样的混混,我会让许雁一顿扫帚打跑了事!
更可恨的老子隐姓埋名当苦力自食其力的事,还引起了电视台的注意,他们在华严路街道党委的帮助下,专门来小店和我上门安装的地方拍了专题片。
砸了杰哥的场子,还把杰哥办了进去,西毒那帮人现在可能恨到骨头。现在还人上电视炫耀一番,就象一巴掌打倒对手,还要再撒上一泡尿,后果会是啥我十分清楚。可街道办李琼书记象妈妈哄儿女一样哄着,让我和许雁实在无法拒绝。
 
第89章 怒海1
这顿饭主食就是饺子,许雁吃着饺子竟然眼里噙上泪花,这让我很诧异。
仔细追问,她才告诉我,原来中午莱东市老家来了一大堆人。她父母、大姐和大姐夫,公公婆婆和她的小姑子,都是看了电视从莱东市专程赶过来的。
李父与许父是同门师兄弟,交情一向很深,现在两家都在莱东市区开店。本来所有事都是李省心劈腿引起,他受到的惩罚也仅仅是行政拘留15天,并未被逮捕,但父母、公公婆婆和姐夫姐姐、小姑子,都把责任怪罪到许雁头上。
不仅公公婆婆和小姑子骂了她,母亲为让亲家消气,还打了她一巴掌,父亲则宣布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午时这群老家人连饭都没在小店吃,打电话询问今日可以探视,便一起去拘留所去了。
我这才看清,她脸上隐隐还有指印。就在此时,我的传呼响了,是项东升呼我,“老段想见你,见不见”
我没有理会,段淡食在整党中勉强过关,但毕竟已经受到市委整党办注意,此人必不得善终。为了北山铁矿安全,我决定不见他。
许雁见我低头看传呼后,半天没说话,便掉过来安慰我。
“肯定是李省心上次回去的时候泼我脏水,我爸一辈子都听我公公的,现在所有不是都怪我头上。当初非逼我嫁给李省心,不嫁就打断我腿,今天又发狠不让我回家。不回就不回,他们从来也没当我是啥,有什么呀……”
她嘴里说着气话,但我知道她心里很苦,又不好安慰她。父亲也发狠说要断绝和我的父子关系,还骂过我是野种。唉,一家有一个难念的经。
她又心有余悸地絮叨,“幸好小姐妹来得晚点,要不然,我的脸真的丢尽了……”
电视专题片的播出,最大的影响是广告效应。省心铁工店的生意现在好到忙不过来了,排号都到了二个月后。更重要的是,有五六家私人企业派人来与许雁接洽,想招揽我去当保安,而且强调是超级高薪,但都被许雁冷漠地一概回绝!
现在她也再不抠门了,每天晚上都会做好吃的,打开一瓶兰陵大曲。我如男主人一般也当仁不让,一般许雁喝一二杯,也就二三两,剩下的我包圆。酒足饭饱后,我会出去转悠一圈,然后回来看一会书,然后洗漱上床。
她在里间铁架子床上,我在外间地铺上,通常会聊一会天。其实不管是许雁还是我,往往都辗转反侧,夜夜翻腾到半夜困极了才能入睡。
按说孤男寡女孤处一室,青灯长夜难眠,连着出了两起大事都是我救的她,男女这种事有一次后面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可我们人伦是非观念强,师徒关系如一座高山,让我们不敢逾越。即便是白天,只要我表现出过分亲昵时,她都会以严厉的目
光看着我,摆出一付不容轻侮的态度,让我不敢有丝毫非份之想。
面子,狗日的面子。
天下无数男女情深意切却交臂错过,往往都是因为这可笑的面子!
这段时间,我在华严路放开手脚折腾,动静越闹越大,成为天都市民关注的焦点,也强烈吸引了庄西风、曹啸野的目光,远在五六百里外都南山区的北山铁矿,因此受到了很好的保护。
上帝永远是公平的,任何风光和招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天下午,我在汇泉角一家三楼阳台装完防盗网,楼下巷子内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衣的女孩,一直在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当我扭头向她看时,那窈窕的倩影美不胜收,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谁。
一会那女孩不见了,看不见那窈窕的身影,我心里还一阵失落。傍晚收工时,我推着车子到了巷口刚启动要加油离开,这女孩从巷子内飕地窜出,一屁股就坐在车斗边上,拍着我的背急促催我。
“石头,快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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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怒海2
“陪谁”
“不知道,没人敢叫他名字,人都叫他虎爷。五十多岁,左边下巴上有一个刀疤,胖胖的,说话轻声细语,象个笑佛。”
“关山虎!”
“曹老板在五月红请的他,还说王驹子是在他的场子受的伤,他会给虎爷一个交待!”
“北霸天要给王驹子寻仇然后呢”
“饭后让我陪虎爷,这老畜牲一夜就没让我歇会。弄恣了问我认识李三石不,我说不认识。他很随意地说,敢动他的人,那下场就是个死!”
“关山虎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一大早我就到你店外了,估计有人盯着你,就没敢找你。你出工后,我就打个面的跟了来。只到他们的人回了面的,我才敢拦你。”
这事非同小可,我浑身汗毛倒竖。怪不得杰哥被我办了,陈三界、柯云露迟迟不对我动手,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郑旗子、王驹子都在我手里吃了下胡,王驹子又是在北霸天的场子里被我给废了,北霸天自然要废掉我李三石,给关山虎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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