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三石岛周边礁石纵横,风浪较大,拖网渔船不能到这里作业,但这里是远海海钓的著名渔场。此时渔船上两人正在紧张地收绳,银白色的大鱼不时被从水里提起,摘下钩远远扔到舱内。
狼犬目光里分明流露着仇恨,它远远地看着,身子一动不动,浑身肌肉绷紧着,却又显出无可奈何状。这到底是条什么狗,这些渔民为何要带着火铳来捕猎它呢,这让我感觉超级好奇。
强烈的救生**,让我瞬间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决定!
我离开岸边回到营地,从窗台上找出那截塑料管子,然后到了三石岛的东面礁石间。脱去衣服,刚要下水时,狼犬可怜巴巴地挡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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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荒岛奇遇6
这是两个黑脸膛渔民,是父子俩。父亲叫周嵋生,五十多岁。儿子叫周海军,二十出头。虽然已经被我控制住,但这父子俩脸上既有畏惧更有警惕。
渔民天生是我国的海防哨兵,他们略带警惕地看着我。
周嵋生平静下来,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发出一连串问号,“我会带你回大陆,你不要担心。小哥你……北朝鲜人、日本人,还是南朝鲜人船翻了落水的么”
“我当然是中国人,中国泰东省天都市东镇区人。我只是想搭你们的船顺便回去,你们干吗见死不救”
“你咋会有枪”
“塑料枪,呵呵,我们是远洋渔船,吓人的。”
我拿出枪示意了一下,编了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又揣到腰眼。
周嵋生被阳光和风雨弄成黑色的脸庞现出疑惑,周海军形象有点猥琐,老头告诉我,“我们是出来海钓的,广播里也没预报,就赶上风暴,船差点翻了。熬了一夜,不想风暴天亮前停了。”
周海军惊惶中带着崇拜,“小哥你真厉害啊,水性咋这么好噢,比我们讨海的还好。对了,岛上那条狗死了么还是被你制服了”
我直言相告,“那狗没死,是它救了我。”
两个渔民一脸犹疑,老人沧桑的眸中写满问号,“这狗会救人它可背着几条人命呢……”似乎说漏了嘴,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庄重地点点头,并用肯定的口气道,“当然,确实是狗救了我。一会你们上岛后就会看到,这条狗通人性,要伤也是坏人!”
我这也是从侧面告诉他们老实点,一会得跟我上岛。我们三人坐在船上一起收绳作业,年轻渔民好奇地问,“它怎么救的你快说说。”
“我落海后飘浮到这里,就昏了过去,昏了一天一夜。是这条狗将我拖离水边,不然涨潮时我早被淹死了。你们为什么怕这条狗啊,出海时还带着火铳,是怕海盗还是为了捕杀这条狗”
明知他们不会信,我还是将过程简单地叙述一遍。
烟抽完了,我们开始继续收网作业,三人不时将活蹦乱跳的大鱼摘下钩,扔进舱内。
周嵋生叹息一声,“唉,人这一生哪,其实都是缘分。这条狗是凶狗,不能留的。它原是海霸公司的,睡过娘们,后来被追杀,咬死好几人呢。海霸公司上岛的人都拿着枪呢,还都被它咬死了。它会主动救你,这太离奇了,小哥你肯定不是凡人呐!”
海霸公司是牢山县一家专门养殖海带、扇贝的乡镇企业,墨廉、墨永父子当年是天都市的海带和扇贝大王,当然也是牢山县海边东姜格庄至柳清河一带的一霸。我身为混混界的资深人士,当然知道这父子俩的厉害。
因此我很不解,“墨廉、墨永父子也算一方人物,如何
会与一条狼狗较起真来”
“唉,墨家平时太嚣张,说起来话长,可能这是上天的报应吧!”老人看了一眼儿子,似乎说起墨家的事挺忌讳儿子。但还是将这段人狗恩怨的由来一一述说了一遍。
原来,这条狗原是军犬的后代,海霸集团原先的老总墨廉有一个同学,在陆军位于安徽的军犬某训练基地服役。墨廉早年
第8章 荒岛奇遇7
周嵋生摇摇头,“开始我也不信,狗没出过海,咋知道海里有岛呢。但有人说这条狼狗通灵,是那妇人的冤魂在护佑它。也有说是尝到了那娘们的好处,还想着好事,才离不开大海。还有人说它是忠犬,是可怜那娘们,替她报了仇还一直陪着她,不让她成为孤魂野鬼……”
说着往事,这父子俩战战兢兢的样儿,但他们说得我将信将疑,但我没有声张。
故事编撰得太过神奇,便露出了破绽。
墨廉还算仁义,早年是靠自己背着干海带走村串户叫卖才做起的生意。但墨永却是一直混社会的,在天都市道上堪称枭雄,与庄氏集团负责安保的柯云露过从甚密,称兄道弟。现在我越发相信,这岛上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里海面底下礁石纵横,暴风雨过后,涌流汹涌,鲈鱼、梭鱼、黑鲷、真鲷、六线鱼、黑鲅鱼成群结队,这一下午周嵋生父子网了三四百斤。
网收完了,这父子俩收获满满,将鱼码到冰舱内。傍晚到来时,我们靠上三石岛石头小码头,赛虎还是远远地躲着。
我将它叫了出来,两个渔民畏惧得不敢上岸,但我强令他们一起上了岛。到了驻地,他们不一会就烤好了鱼,烧了粥,从船上拿了玉米饼子,四人沾着咸菜,吃得十分香甜可口。
其间赛虎一直很温顺,这俩渔民见状也不再害怕。周嵋生还提醒,赛虎这个名字无论如何是不能再用了,否则墨永知道不会放过它,还会连累他们。
我想了一下,赛虎是在这座小岛救了我李三石,干脆就给其起一个日本名字,叫小岛。
晚上这父子俩从床上拿下蚊帐,一天劳碌,他们早早就睡下了。我拿着周嵋生的强光手电筒,带着小岛,将这荒岛又巡视了一遍。但岛中央的丛林不大,植物茂密连缠在一起,实在想不明白墨永会用这荒芜的小岛能干啥。
忽然心里硌顿了一下,觉得不大对,我这些天都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这里曾经是海军前哨雷达站,岛上空间有限,只有岛中央三排房屋,雷达站的主机房占面面积较大,就只能在地下坑道内。
于是我分开植物,忍爱着铺天盖地的蚊子肆虐,来到小岛最高处,也就是当初安放天线的小山头。茂密的树木已经将雷达的基座遮盖,但细细察看,很容易找到植物掩盖的台阶,顺着杂草丛生、青苔斑驳的台阶,果真在小山头东侧,发现了用乱石和一堆厚厚的枯枝杂草堵着的坑道口。
搬开枯枝草团,费力地挪开底下的石块,里面现出长满青苔、锈斑累累的绿色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令我兴奋的是,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大铜锁并没长满铜绿,分明有人来过这里。
我返回营地,在断壁残垣间找到
一段废铁棍,回到坑道口用杠杆原理“吱”地一声小心地撬开锁,还不能破坏了锁露馅。打开铁门,顺着台阶走下去十余米,手电光柱下,坑道空荡荡阴森森,洞顶、洞壁上挂着一团一团棉花一样的白絮或黑色的蛛网,地面蒙着毛茸茸的灰尘。
主洞两边共有六七个房间,铁门上的黄色油漆已经变黑,门侧有木牌,分别写着“主机室”“战备值班室”“办公室”“宿舍”等,墙壁上都有**语录,或学习心得栏、卫生内务评比栏等等。
部队撤离比较从容,曾经摆满机器或生活用品的房间,此时
第9章 故人1
夜里两点,船驶到了三清湾渔码头。我带着小岛到了周海军家的小院,周嵋生的老伴、周海军的姐姐和另一个穿着t恤衫、黑裙子的高个姑娘站在院门口迎接我们。周海军向妇人们介绍了我,说这个叫三石的朋友要在家里住一晚。
三个妇人显然都认出了小岛,她们甚至都摆出了一付想逃的姿态。只有周嵋生老伴战战兢兢地一迭声客气着,我也强打精神,道,“大婶好,两位姐姐好,麻烦你们了……”
其实虽然光线黯淡,我还是大惊,老天哪,这天都市果然特么很小,周海军姐姐旁边站着的那一位,分明就是少管所女学员二队队长、当年老子的铁杆部下、只比我大三个月的周娣。
我从周海军的介绍中已经听出,虽然都姓周,但这周娣可不是周海军的姐妹,而竟然是他的未婚妻。此时这个大嫚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相见叙旧的意思,我从这一幕已经感觉出有点异样,心里便一阵心虚。
这里可是墨永的地盘,海霸公司的大院落就位于柳清河海边养殖场旁边。现在是深夜,如果墨永知道我李三石是从荒岛上接下了这条睡过他小妈的狼犬,为防止毒品存储地秘密泄露,他一定会除了我。
虽然萌生离意,可周家人太热情了,周嵋生老伴和大姐还以为我惊艳呢,两人嘻嘻笑着将我让进屋里。周大嫚没有与我寒暄,看得出周家人很宠她。她只是帮着照应小岛,甚至一点也不害怕这条恶名昭彰的恶犬。
已经是后半夜,我被安排在隔壁新筑的院落坐东朝西的新厢房内,室内的陈设都是新的,炕上的蚊帐是粉色的,枕头和枕巾都是崭新的,上面还绣着并缔莲图案。
能看出这是新房,我心里便有点惴惴不安,但一阵困意袭来,我插上门,关上灯,一头扎进蚊帐里想小睡一会,等周家人睡着了,便悄悄离开。正想着心事,忽然我骤然警醒了,分明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很轻。
“谁”
我小声惊问,身体从床上弹起,但并未做出搏斗准备。
“我,快开门。”
室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感到这个人对我没威胁,甚至已经嗅到隐隐的、十分熟悉的女人气息。
我打开门,正要埋怨她,周娣却连寒暄都没有,就焦急地小声道,“石头快跟我走,周海军去海边墨玲家了。”
“墨玲是谁”
“墨永最小的小妹,来不及解释了,再晚你就走不了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带着小岛就出了门。
海风掠过小院,有丝丝凉意。她没有敢开院门,小太妹、枯套镇女流氓的本色不变,小路两步,双手一撑,竟然很利索地翻过不到两米的墙头。我和小岛跟着她跳出院子,出了村口,路边树下灌木后藏匿着
一辆三轮摩托车。
我推出车子,见上面还有两个盖着水草的大鱼篓,知道是鱼,便想将它们搬下。周娣阻止,“别搬,这刚才周海军送我回去时,送到我姨家的。你带回去吃吧,瞅空把车给我送回来就成。”
我骑上车,小岛跳进车斗,见周娣捂着脸流泪,却没有上车的样儿,我下车一把将她抱上车,便发动车子驶离柳清河村。
离村后我便猛轰油门,顺着海边公路向城内疾驶。夜风清冷
第10章 故人2
这一瞬间,我颇觉恍憽、怅然。
不久前,也有一个玉人替我下面条。唯一不同的是,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虽被秦小刚玷污并失手杀了秦小刚,但冰清玉洁,让老子自惭形秽。眼前这位,虽然充满人间烟火味儿,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流氓、小春妹,当年敢跟调戏她的人混混们动刀子。
“醒啦石头,面条好了,快起来洗洗吃饭。再把鱼拾掇一下,再放就坏了。”
果然一付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口气,很接地气,与仙气缭绕的那位完全不同。
“小娣姐,记得你穿t恤黑裙呀,咋睡一觉变了”
“嘻嘻,咋晚救你之前,临时换的我姨妹的衣裳。”
“为啥”
“明知故问,不是遗憾说三年同窗,连那啥都没摸过么姐是防你这个小流氓动手动脚的呗……”
脸瞬间红透了,再也说不下去。
当年在少管所,老子是800多男女少年犯的“领导”,其实就是丘社会扶持的管治少年犯的工具。女生队是独立院子,那时除了每周一的早操,我们只能隔着铁栏杆说话。我曾对周娣和另一个女生队队队牛娲开过玩笑,说么的同窗三年,好成一个人,却连毛都没摸过,将来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睡透你们。
此时周娣主动说起这些,便有些故意撩我的味道。
“小娣姐,你再敢撩骚,就不怕小弟我办了你”
面条已经好了,灶上热汽蒸腾,周娣揭开锅盖看了下,铲烟媒压死火,嘴里啐道,“赶紧起来,饿死了。”说着,便开始盛饭。
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我们相对着呼呼隆隆地吃了面条,连话都顾不上说。小岛食量大,面条又太热,急得这牲口转一圈回来吃几口,几乎要暴跳如雷。
我和周娣忍不住看它的笑话,我问她,“你肯定听说过这条狗,这家伙在柳清河恶名累累,玩过女人,背着几桩官司、多条人命,难道你不怕它”
周大嫚幽幽地说,“切我连你都不怕,还会怕一条狗么!”
“喂小娣姐,不带这样骂人的好不好。你公公和你对象可是跟我说了这狗好多坏话,那都是真的么”我好奇性顿起。
周娣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点不假。管它真的假的,你能和它弄到一块我一点不奇怪。”
我点上烟,“别闹,说正经的。”
周娣看着小岛,“我三姨悄悄告诉过我,说墨廉老婆被软禁在家那段时间,天天哭,寻死觅活的,这狗通人性,就是不会说话,经常叼毛巾让墨廉老婆擦脸,陪着她流泪,还把爪子搭在她肩头安慰她……”
“后来呢”
“后来就那事呗,有啥好说的”
“哪事”
“你去死。”
“好好,我不捣乱,你说。”
“后来人和狗渐渐
有了感情呗,墨廉老婆晚上睡觉时都搂着它,真的,三姨说都是搂着睡,最后那样了肯定也是真的。说起来,这狗比有些人要强得很。”
说着,周大嫚抚摸着小岛的大脖子,那话便一直挟酸带刺。
我自然听出她的幽怨,但好多话又不能告诉她,那样对她更不安全。于是我安慰说,“小娣姐,你回去后告诉牛大嫚,我现在虽然混得惨,都差点让
第11章 虐爱1
就要分别了,周娣眼红红地走过来,与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马路上人来车往,她闭着眼吻了我,狠掐了我腋下软肉,嘴里骂了声,“滚去与你那师母小别新婚去吗。”
便上车壳壳壳地跑远了。
只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我才点上烟叼着,小岛巨大的身躯象小毛驴一样,驼着两只鱼篓跟在我身后,向华严路走去。这一幕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
到了华严路三角地的省心铁工小店前,还离小店老远,就远远看见穿着蓝色工装的许雁撅着腚、弯着腰,正费力地一趟一趟往三轮摩托上搬晾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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