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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鬼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人面鲎

    在那枚琉璃珠上,竟散发出了郑隆的灵韵。



    陆师伯捧着琉璃珠来到郑隆面前,强忍着怒气开口说道:“做你该做的事。”



    这是陆师伯在面对郑隆时,所能说出的最长的话语了,估计再嗦两句,陆师伯就会怒火攻心,一剑把郑隆给了结了。



    郑隆看着陆师伯手中的琉璃珠,心中充满了犹豫。



    虽说我也不知道陆师伯到底想让郑隆做什么,但看到郑隆的犹豫,以及陆师伯那紧蹙在一起的眉头,我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此时我又加了一点点力道,让蛋壳上的裂纹变得更宽一些。



    “别,别伤我丹田,我照做,照做!”



    郑隆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以及绝望般的无奈。



    他被我的念力压着,身子几乎不能动,于是就侧了侧脸,将额头贴在了琉璃珠上,单单是这么一贴,琉璃珠中的灵韵便迅速流入郑隆体内,直到琉璃珠中的灵韵完全抽空,陆师伯才迅速动手,将自己的灵韵注了进去。



    我也是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颗看




二百四十七章 摧毁
    听郑隆这意思,界碑上的字既不是他刻上去的,也不是鬼婆子刻上去的。



    那会是谁刻上去的呢那个人为什么要在界碑上平白多刻这么一个字,目的是什么



    在我看来,这似乎不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新刻在界碑上的那个“白”字,似乎有着某种隐喻,不解开这道隐喻,我就总觉得白义庄的事还没有彻底完结。



    希望是我想多了。



    这时郑隆又哀嚎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放了我吧!”



    “你是说完了,可我还有几句话想说。”我压低身子,几乎将脸压在郑隆的脑袋上,压低声音对他说:“郑师叔,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抬着眼皮盯住我,过了好半天才回应:“我没见过你啊”



    嗯,你确实没见过我,当初你站在破庙外,我坐在庙门里,虽然相隔不远,但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确实没能看清我的脸。



    我冲着他笑:“我都叫你师叔了,你还猜不出我的身份么”



    “你是……天宗的人”



    “错了,我是人宗弟子。哎呀,大家都知道,小龙潭三宗之中,人宗最弱,可你明明比我年长这么多,修为怎么又比我弱这么多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郑隆呆呆地望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依然冲他笑道:“那是因为,你的资质太差,真的,我在行当里混了这么久,你是我见过的,资质最差的人。这么说吧,你呀,天生就不是这块料,不管你怎么努力,怎么钻营,也不可能成为高手。你呀,进错行了。”



    虽说我和郑隆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我相信,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郑隆的人,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我知道郑隆心里的底线在哪里,也知道当我践踏这份底线的时候,郑隆的人格可能会全面崩溃。



    他自卑,却刻意装出一副自负的样子,蒙蔽他人,蒙蔽自己,我要告诉他,他其实连自卑的资格都没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要毁掉一个人,其实很简单。



    我的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没什么,可对于郑隆来说,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此时他全身都在颤抖,愤怒代替了恐惧,他斜着一双眼,怒火汹涌地瞪着我。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眼中的怒火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我继续说道:“你看看门外,看到楚子玉了么你知道他为何能杀出重围,进入洞府么是我,花了大半年时间,帮他提升修为,也是我,教他如何对付那些欺压他的人。他的资质放在行当里只能算平庸,可他依然打败了所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因为他足够单纯。只有单纯的人,才能心无杂念,才能弥补资质上的不足。郑师叔,不是我说你啊,你本来资质就极差,还整天想着那些营营苟苟的事,修为能有今天的境界,那可当真是上天庇佑。什么叫狗屎运,你这就是狗屎运。”



    现在,我的声音在郑隆耳中,简直就是魔鬼的呼啸,他拼尽力气抬起手来,想要将耳朵堵住,可我又加重了压在他身上的念力,让他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我将嘴贴到他耳边,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郑师叔,你真的太弱了。你的修为弱,资质差,就连智商都和白痴差不多。你花了多少年做下的布置,一夜之间就被我们瓦解,你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可你的那些计划,当真是破绽百出。不过你也有一个优点,演技高,白义庄的那些人就是被你的演技给蒙蔽,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份演技,根本没人会上你的当。”



    说着,我朝郑隆竖起了大拇指:“论演技,你是这个。所以我就说你入错了行嘛,你应该去当演员。不好意思,我这么说,有点侮辱演员这个职业,估计在演艺圈里,智



二百四十八章 尚未终结
    这两个人应该早就凑到楼门口了,只不过一直没进来而已,直到郑隆开始发疯,他们才进来拿人。



    真会挑时候!



    这两个人架着郑隆走到门槛跟前的时候,楼门外的人群中立即起了骚松。



    乔三爷立即朝大家吆喝一声:“都别阻拦,他们是公家人!”



    得乔三爷这么一喊,众人才消停下来,并主动让出一条通路,好让两人顺利离开。



    郑隆被拖出门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仰起脖子大喊:“我乃天纵奇才,万世师表,我乃天纵奇才,万世师表。”



    就你那熊样还万世师表呢,恶不恶心啊!



    公家人已经拖着郑隆走远,可郑隆的叫嚷声依旧在静云山的山巅附近回响着,如同一只匍匐在山巅上的厉鬼,阴魂不散。



    将郑隆逼疯,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希望我这么做,能够安慰白义庄千百亡灵,能够安慰陆师伯心中那熊熊怒火。



    天道不泯,善恶终有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师父已跨过门槛来到我身边,他抬起一只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并给了我一个笑脸。



    我能从师父的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担忧,同时我也知道师父在担忧什么。



    我长出一口气,问师父:“接下来没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师父侧了侧身子,朝楼门外扬扬手:“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带上云裳和狗剩,去山里散散心吧。”



    没什么好散心的,我就是想赶紧走而已。



    接下来陆师伯定然要在大家面前细数一下郑隆的罪状,大家也要表一下姿态,为郑隆犯下的罪孽捶胸顿首,大呼天道不泯,罪人终有恶报。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些年我已看腻了这一类的情景,实在不想再多看一次了。



    于是我就拱手向陆师伯辞别,带着云裳和卢胜材离开阁楼,在山上闲逛起来。



    说实话,静云山也没什么好逛的,唯一一个风景还能入眼的地方,就是贯通山体的小清河,我们三个心中自有默契,三逛两逛,最后还是逛到了河滩上。



    也是上了河滩以后,卢胜材才突然开口:“你可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之前他和云裳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顿时笑了:“我能有什么心理负担上山之前,我就打定了主意要逼疯郑隆,他能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



    卢胜材松了口气:“那就好。唉,我就是觉得你平时太善良,虽说郑隆罪孽深重,可就你那性子,说不定也会怜悯他。”



    我说:“我只怜悯该去怜悯的人,可有些人不值得我怜悯。”



    卢胜材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这时云裳也开口了:“小师叔,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界碑上的那个‘白’字,这么在意呢”



    “我总觉得,不找到在界碑上刻字的人,白义庄的事就远远算不上完美解决。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此人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边我们正说着话,就听林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卢胜材立即紧张起来,第一时间摆开架势,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拍拍卢胜材的肩膀:“别紧张,不是敌人。”



    公家人在山上,天宗的人不会在这个回来跑来找我们,就算他们真的会来,也不会直接来找我。



    因为现在的我,对他们来说很危险。



    为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天宗



    因为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应该很快就能拿到保存在静云山的两根骨笏,越是到这个时候,我就越是担心天宗的人会突然出手。



    既然洛书古本和金背骨笏上记载的经文可以互为补正,那么天宗门人不



二百四十九章 裂隙
    好在这种话我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没有直接说出来。m.



    这一次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人,是我师父。



    师父也是一阵风似地从林影中出来,迅速来到我面前,他一边往这边走,还特意朝白寄真瞥了一眼,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过来以后就将一张旧照片递到我的手中。



    我接过照片,想看清楚上面到底映了些什么,可惜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师父事先准备好了手电筒,此时他点亮手电,照亮了我手中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由于年代久远,画面已经泛黄,看上去就如同一张老旧的牛皮纸,画面中有三个年纪在十四五上下的年轻人,他们互相勾着对方的肩膀,在镜头前爽朗地笑着。



    我一眼就能认出了,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就是年轻时的陆师伯和郑隆,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少女我似乎从未见过,她长得很清秀,脸上写满了清纯,在泛黄的旧画面上笑靥如花。



    师父指着照片上的少女,对我说:“这就是你陆师伯心心念念的喜妹,是郑隆毁了她。”



    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特意跑来送照片了,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又将照片还给师父。



    师父接过照片,一边对我说:“郑隆也算是罪有应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唉,又来了,先前卢胜材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算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担心我,那我也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对师父说:“师父,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我做了完全正确的事。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个行当里的事,很多时候是难以靠体质内的力量来解决的,只能咱们自己来解决。确切地说,咱们不能决定生死,但有一些步骤,必须由咱们来施行。”



    我就知道只要我这么一说,师父心中的担忧就会被放大。



    果不其然,此时师父就用非常担忧地语气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咱么没有权利去审判任何人。”



    我说:“这不是权力不权力的问题,而是咱们有义务去审判一些人,去审判一些事。不是权力,而是义务。”



    师父细细琢磨了一下我的话,过了小片刻,才颇为玩味地说:“你现在想问题的方式,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没有现在这么清醒,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思想被禁锢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无论如何都跳脱不出去。”



    “你现在跳出来了么”



    “还没完全跳出来。”



    卢胜材忍不住插嘴了:“咱能不能别老说这种听不懂的话,弄得人脑袋直发胀。”



    “一边待着去!”师父白了他一眼,而后对我说:“趁着今天晚上局势还比较稳定,也趁着大部分人还没回过神来,咱们得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毕竟这件事比较耗费时间。”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明白他口中的“正事”指的是什么了。



    只不过由于白寄真这个外人在场,有些话不好说的太透。



    我冲师父点点头,而后便招呼云裳和卢胜材离开。



    刚走下河滩,就听白寄真远远地吆喝:“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只要我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卢胜材不由地蹙了一下眉:“这话说的可真是……



二百五十章 两道神智
    乔三爷在树桩上捆了一根绳子,并将绳子的一端掷入裂缝。



    我回头看一眼师父:“只能我一个人下去吗”



    师父点头:“裂缝深处就是静云山的藏宝库,按照我和你陆师伯先前的约定,这次只能放你一个人进去。”



    陆师伯也开口道:“里头的很多东西涉及到静云山宗门秘辛,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我也没再废话,从师父手中接过手电,便顺着绳索滑入了裂口。



    先前的那种幽闭感,在进入裂缝之后一下子被放大到了极点,我没有幽闭恐惧症,可顺着绳索不断下滑的过程中,还是觉得心口发闷,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将我压住了一样,很难透过气来。



    下得越深,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幽闭感过于强烈,导致我出现了幻听,当我的双脚落在裂缝底部的岩壳上时候,耳边回想起了一阵细碎的嗡吟,那声音似乎离我很远,但我确确实实听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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