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再派手下人去通知了永宁坊坊正,组织人手将坊内大街彻底打扫,东西长二里、南北长一里半的十字大街立刻喧腾起来。
街边的每一处酒店、客店早就从尚书令府的鞭炮声中嗅到了商机,连那些伙计们都换上了新衣服、精神抖擞。
菊儿从二夫人那里支了钱,带人去东市采购,雪莲坐车去芳林苑,请戏班子,而有些担担子做小吃的商贩不必等着请,陆续地都汇聚到永宁坊来了。
高峻有一日闲空,上午先带着樊莺去了一趟卫国公府拜望老师李靖,谈了会话。李靖对高峻获爵十分高兴,对他们说,“这是前所未的的事,陛下也是真动了老本了。”
他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国公与尚书令之上,还有什么呢!”
这是在提醒高峻,月盈须防亏。因为他太年轻了,而目前看,皇帝所能赐予的,几乎已经顶天了。
李靖的长子李德誉,曾经官至从四品将作少监,贞观十七年时,因李承乾的牵连而受到连坐流放岭南。
李靖恰是在与高峻认识之后,多年默默无闻的李德誉便由岭南起复到归州出任了长史。
此时他说这番话,其中善意的担心显而易见。
李靖在隋朝作官多年,在长安被唐军占领后投顺,本朝初年曾统军平服南部的多处叛乱。武德八年与薛延陀、北胡作战,屡获大捷。
贞观四年后,李靖出任宰相,代替杜如晦而和房玄龄一起共管尚书省,虽然在贞观八年后期引退,但次年,卫国公又统军成功击败吐谷浑。
这样一个经历丰富的人所说的话,高峻当然会认真地听取。他问,“国公,这次获爵、陛下赐酺,一个庆祝的事居然令我感到了为难。”
卫国公笑笑说,“确实,大张旗鼓庆祝不好,冷冷清清也不合情理。”
“国公,那我们该如何做呢”樊莺问道。
永宁坊的府中此时一定忙成了一团,因而李靖再一次从樊莺的到来,看到了她在高峻身边的地位,卫国公和蔼地给樊莺讲解道,
“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今日永宁坊若冷清了,陛下一定不会满意,坊民们满怀期待的热闹不见了,也不会满意,而朝中同僚们想借机与尚书令热络的打算也会落空。”
樊莺点着头寻思,“对啊!看来柳姐姐是对的!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卫国公再道,“那么冷冷清清的就好么不但不会为尚书令迎来低调谦逊的赞誉,反而会有人说尚书令孤高——当然不会说在明处了。”
“而热闹些操办庆祝之事,肯定会招致某些人的嫉妒,说不准这件事会让他们深刻地记下来,未来也许会凭一言、而诱导上意对尚书令的猜忌。但以老夫看,陛下雄才大略,并非耳根发软的人,那么,这只算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弊端。而冷清了,则有眼前必然的不当,你会选哪个呢”
卫国公短短一席话,居然就将此事两种做法的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
卫国公说,“那么接下来,你们要考虑的就只剩下一条:既要热闹一番,还要尽量不落人口实。”
高峻道,“不发请柬、不收重礼,官员们来去自便。”
卫国公频频点头,“但酒你少喝便不成了”。
樊莺道,“他的酒量倒不必人担心,在西州从来没有遇过敌手,到长安这么久了,我只知福王的酒量让他打过退堂鼓,丽蓝姐酒量也不错,连她都给师兄搭着手、峻也没喝倒了福王。”
李靖寻思着道,“福王……不可能啊,老夫在滕州曾会过他一次,酒量不
第1121章 此时此刻
柳玉如听了,悄悄看高峻,神色上有些掩饰不住的焦虑。李士勣这是不嫌事大,把个难题给高峻摆出来了。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上,不论黔州刺史能力如何、官声如何,有鹞国公全家人和兴禄坊的人在场,都注定不会有人反对。
但高峻从柳玉如一闪而逝的神情上、已然看出了她的态度。
这算什么
一群人在鹞国公的庆祝家宴上光明正大地讨论,让鹞国公的亲属出任太子中庶子的高职。弄不好,有哪位不怕多事的人,在明日朝会上就真敢把这件事议出来。
高峻起身,环顾在座众人,正色道,“列位大人,此事极为不妥当,请一句也不要再说了!!”
黔州似乎是个不祥之地,那里自古是个流放犯人的地方无须多说了,但近期与它有交集的几个人——男的女的,结局都不大好,高峻就是这么认为的。
或者是说已知结局不大好的几个人都与它有关联。
马洇算一个、吕氏算一个,李承乾算一个,母亲青若英一到黔州便害了严重的眼疾,几乎瞎掉,而崔夫人也在那里伤透了心,甘愿避居西州。
眼下看,除了两个人似乎是例外,一个是从黔州挣扎出来的太子妃苏殷,另一个便是高审行。
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再让人猛然提到了黔州,一时间,高峻即便心中没有个清晰的判断,但知道这件事绝没有好处。
褚大人想,太子中庶子是从三品,高审行是正四品上阶,也许高峻不让人们再提,是怕在朝野引发风言,这是有些道理的。
于是,褚遂良又提到,朝中有好几个位置都缺人的。
眼下有黄门侍郎、吏部侍郎、太常少卿、太仆少卿、西州都护府副都护等几个职位,都可比肩中州刺史的正四品上阶等级。
这几个职事与黔州刺史品阶相当,而且可以通过并不繁琐的人事调整来实现。
褚遂良认为,高审行在黔州抗旱成效显著,以平品阶将其入调长安做一位京官,根本说不上有多意外,而且也就算是暗升了。
樊莺正坐在柳玉如的身边,此时马上站起来,举酒对褚大人责备道,“褚叔叔,你看看你,峻都不让再提了,可你还敢乱讲话!”
尚书令府中地位仅次于柳玉如的一位极有地位的如夫人,以这种丝毫不介意的语气同堂堂的中书令讲话,两家的关系不言自明。
褚遂良非但不介意,反而很高兴,他哈哈笑着,举酒满饮了一大杯,“莺侄女既然说了,那是本官搪突了,就自罚一大杯吧!”
樊莺说,“褚叔叔你在朝堂上也不许再提此事!”褚遂良连连答应。
官员们大多在永宁坊逗留到宵禁将始,便陆续起身告辞。
但永宁坊的热闹才刚刚开始,连城另一端休祥坊说书的老者也到了,他的女儿、那位不久前骑马冲撞到尚书令的杨二妮也来了,而且在傍晚的大街上碰到了六夫人李婉清。
随后,杨二妮便被领入到尚书令府里来,到了一看,这里有打算留下来的兴禄坊高府的人,还有人给杨二妮引见说,另一个年轻人正是原浮图城的少城主,他的夫人奴必亚也在场。
这么说就她是个没什么身份的人了。
尚书令的夫人们不让她拘谨,还带她到后宅去玩,临走,府上人听说老者要说个通宵的整场,还把酒菜让杨二妮给她爹带去。
……
西州,牧场村还不知道长安永宁坊鹞国公府的盛况,高峻成为尚书令的消息,也才到西州不长的日子。
在这次因郭孝恪路过,而偶然发起的小型家庭式的聚会上,大都护郭孝恪再一次见到了夫人崔颖。
崔夫人穿得很朴素,也不戴什么首饰,但在郭大人看来,她就比贞观十八年初到西州时更有韵味。
他感谢崔颖为照顾待诏妻子、幼儿所付出的辛苦。
丽容被从长安撵回来的消息让郭大人也很意外,但也没什么好说。
高峻从长安给他写过一封信,表达了要把郭待诏调入长安的意思,高峻打算让待诏出任另一位兵部侍郎之职,征求他的意见。
身为尚书令,往兵部安插个人不会有多难。但郭待诏说他走了,就只有父亲自己在西州这边,他有些不放心。
再说他只要去了兵部就会有人想,这一定又是借助了尚书令的力量,别帮不上高峻的忙,再给他添了麻烦。
还有就是夫人柳氏刚刚生了孩子,不宜多动,因此郭待诏决定不去。
崔颖说,“那可太可惜了,高峻一向也不是任人唯亲,何苦因为这点原因便耽误了待诏的前途呢!郭大人你怎么也不劝一劝待诏,反倒大撒把!”
崔氏说,如果因为孩子的顾虑,那么待诏和柳氏大可先去长安赴任,孩子就由她先带着,有甜甜和舍鸡,崔夫人也不在意多拉扯一个。
郭大人笑着道,“只怕我乐意,黔州的高兄也不同意,贤嫂照顾了她们母子这么久,已令郭某十分过意不去了!郭某今日借花献佛,一定要敬嫂夫人三大杯!”
……
黔州刺史府,守门的护卫见到,从大街尽头飞快地有人跑过来,喊道,“快快地、去回禀刺史大人,长安有两位少夫人到了,马车刚刚进城!”
很快,一队护卫们便护着一驾车子到了府门边,从车上下来两个衣饰精美的女人。
丽蓝是第一次到黔州来,不如苏殷的熟门熟路,在这个丽容也到过的地方着实让她有些紧张,一下车便问:
“苏妹妹,我、我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会你别令我出了笑话才好,不然峻若怪我们自作主张跑到这里来,就让你一个人顶责!”
“姐姐,此时你知道害怕了若非你三番两次提出来,要偷着回西州,我可想不到拉你来黔州呀。”
丽蓝说,“哼,我可不怕什么,看望黔州大人又不是涂改出放底册。”正说着,刺史府中已经出来人了,丽蓝连忙住声。
……
均州刺史府,因离着长安很近,刺史苏勖最先得知了长安的消息,尚书令高峻荣获国公之爵,着实令苏刺史吃了一惊,他也太年轻了!
侄女苏殷刚到均州来过,还带来了尚书令的九夫人,苏勖看得出,侄女这些日子心情一定错不了。
她们见到了顺阳王李泰,还到王爷的封地上去看过,然后什么也没说,匆匆去了黔州。
说她们是公办吧有关均州的事根本没多问几句。说她们有什么私事也不像,好像就是借着这个名义去黔州。
苏勖料理完公务,起身赶往顺阳王府,向顺阳王报告这一消息。
听了苏勖的话,李泰道,“本王就不觉得有多突兀,你看看高峻出任尚书令之后,大唐发生了多少的大事大事有之,小事也有之,件件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苏勖道,王爷所言无差!他举荐了自己的堂兄,没人说他徇私。拉倒了太子右庶子许敬宗,也没有人说他阴狠。福王杀了三百条宝贝狗,还乐不颠儿地离京了。李士勣是只虎也得卧着,长孙无忌是个一品公也得忙着。
两人患难之交,话也随便,顺阳王对苏勖说道,
“本王能有今日坐在这里钻研些学问,而不必再闻那些鸡鸭的味道,其实也多亏了尚书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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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 塘内之舟
曹大好了病,渐渐地又想起丽容的事来。
让刺史当众狠抽一鞭子,那是脸面,说明刺史眼里瞧得上你。
可是一位堂堂的、吃公饷的温汤官员,把脸给一个开温汤的村妇递过去、人家正眼不瞧还一个大嘴巴打上来,这口气横竖咽不下。
设身处地的想想,任何一位有些身份的官员都咽不下这口气!曹大的牙开始疼,只过了一天的功夫,连嘴唇都肿了。
管事夫人、二嫂熬了稀粥,拿根苇管让曹大吸食。曹大看着媳妇的相貌,心说,游医的话真是准的过火!难道我曹某人波澜壮阔的一生中,只能轮得上这样的货色我的媳妇怎么不该比丽容有身份呀
次日,曹大满嘴的牙都摇动了,连苇管也磕不住了。
三日后,游医竟然又回来了。
他对曹大说,“我就知道曹大人近期眉心狭促,一定还会犯病,怎么样真让我猜到了。”
曹大眼中淌泪,“唔唔”地不知要说什么,他已饿得不行了。
游医将灯草烧灰存性,拼命扒开曹大的双唇,用牙签将灯草灰涂到曹大的牙根,病牙倾刻即落,痛肿止消。
游医再次狠赚了一笔,走时警告道,“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再想肝会疼起来,即便大人你能吃饭也没用,我也再没有好方子!”
丽容在热伊汗古丽的陪同下找到沙丫城,见到温汤管事曹大,冲他把手伸出来,“二哥,我听说你在田地城的道边拾到了一枚红宝石指戒,那可是我丢的。”
二嫂一听就把眼睛瞪起来了,“曹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你回来这么些天、又病了这么久一次也不和我说枉我还这么鞍前马后地侍侯你!”
曹大道,“和你说做什么这样珍贵的指戒,万一迷了你的眼,我拿什么给你挑!”
说着,曹大伸手入怀,将指戒摸了出来,“丽容,可是这个”
丽容不吱声,只是对曹大伸着手。
曹大此时怕的不是丽容,而是热伊汗古丽。她是西州知名的军界人员,全副武装,腰间挎着高峻专门为她打造的长刀砍人跟切瓜似的。
曹大不敢惹,便尴尬地笑着,“我就说嘛,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就该出自于尚书令的家人,”
一伸手捉了丽容的手,“来,二哥给你戴上!呀,也只有这样细腻的手,才配这只指戒!”
二嫂气愤曹大隐瞒了自己,再看看丽容此时手上光彩熠熠的红宝石指戒,它在家中逗留了这么久,竟连看都无缘看一下,更不消说摸一摸、戴一戴了。她的眼圈儿有些红。
东西失而复得,似乎连长安的那些珍贵记忆、也有了个缠附的载体,丽容恶心曹大不假,但此刻心情却是不错,被他捉着手占便宜也忍了。
临走,丽容拿出一支金钗送给二嫂,“指戒是申国公专门为我们七个姐妹定做的,放到哪里都有人认得,我丢不得!但这支钗就当做妹子的酬谢吧。”
丽容想,以自己的身份,热伊汗古丽也未必永久在自己身边,能要回指戒便去了一大块心病、但也不能因此伤曹大太狠,丽容认为值得。
她对二嫂说,“钗也是一位宫里的姐妹送的纪念,晚上还可防身。”
丽容和热伊汗古丽一转身,二嫂握着钗,恶狠狠地盯着曹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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